“小姐,太快了,能慢点吗。”
“再快点!”
她坐在车内向外面喊着,前面的车夫仿佛听到了,猛地加速,引来小蝶尖叫。
“呼……”
“太开心了。”
她兴奋的脸都变得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中透露着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可爱到爆炸。
滑车一路飞驰,少女在车内难以抑制兴奋的情绪,甚至打开了玻璃窗,让寒风吹到车厢内。
“好凉快。”
许宁儿再无大家闺秀的样子,更像是玩疯了。
“这水晶是怎么做到这么透明的,窗户的设计也好精妙。”
“小蝶,你说要将这车卖下来,得多少钱?”
小蝶顿时急的都快要哭了。
“小……小姐,这车没有轮子,只有在这里能用。”
这车太快,她太害怕了。
“那我们就来这里玩。”
小蝶没回答她的话,脸忽然变得通红,双手交叠死死压着夹得紧紧的腿。
“小姐,能停车吗?我……我要憋不住了。”
“咦……”
许宁儿顿时一脸嫌弃。
……
由于这段时间运煤队伍长期运输,山海关到广宁城的道路变得好走太多。
就用了半天时间,队伍便抵达了广宁城。
“这就是关外最关键的要塞了。”
许宁儿好奇的打量着城中的一切。
那些红砖砌出的筒子楼,整齐的街道规划,还有那不断冒着黑烟的大烟筒……
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感觉到无比的新奇。
“这座城,完全没有六年前被胡人屠杀,肆意毁坏过的样子。”
她认真打量着窗外的一切。
“而且所有的建筑都很新,应该是这些年新修的。”
“这种红砖是怎么烧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哇,这里用得起透明水晶的地方怎么这么多?广宁城附近是有水晶矿吗?”
广宁城的一切让她觉得目不暇接。
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未见到过的景象。
小蝶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在车里不断的大呼小叫。
“小姐你看那辆车好大啊,四匹马拉着在轨道上跑,里面挤着好多人,好奇怪啊。”
当她们抵达中央商场,看着人头攒动的繁荣面貌,更是瞬间解锁了女人特有的逛街欲望。
“走!我们去里面玩。”
但紧跟着便被王公公给叫住了。
“许姑娘,我等还有皇命在身,先去办完事儿再逛也不迟。”
许宁儿的目光明显亮了一下。
“走走走,赶快走!本小姐想见见这个辽王到底长什么样。”
在见过这座新奇的广宁城后,她对秦风越发的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才能在短短六年时间内,造出这样的一座城池?
还有城中许多奇奇怪怪的地方,她根本不清楚是用来做什么的。
现在的她,恨不得立刻就将秦风拉出来,为她解答脑海里的十万个为什么。
只是她却不知道,此时她们的一举一动都秦风举着望远镜看的真真切切。
“这次来的使者这么多?还拉了那么多物资,很正规。”
“上次那两位老哥来,也就带了十几人。”
“跟这支使者队伍一比,他俩就跟假的一样。”
秦风暗自嘀咕了句。
不过他这也只是第二次见朝廷使者,也不清楚朝廷使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而且……
这使者队伍里,怎么还有俩女孩?
“那个带着貂皮帽子,没有胡子,还总是笑眯眯弓着身子的应该是领头的。”
跟在秦风旁边的朱二楞突然来了句。
“王爷,那领头使者怎么感觉娘了吧唧的。”
秦风鄙视的看了朱二楞一眼。
有美女不看,那么关注太监嘎哈?
可惜望远镜只能看到个大概,具体的也看不太真切。
他就是单纯觉得,那小姑娘的怀里鼓鼓囊囊的,可能是藏有什么宝贝。
朱二楞突然缺根弦的猛拍大腿。
“啊啊啊!”
秦风一脚将他踹到旁边。
“你这个胡叫什么,吓老子一跳。”
“王爷我知道了,那是二刈子!”
“那叫太监。”
“嘿嘿,都一个意思,王爷你说这二刈子真没有……”
“肯定没有。”
“我想给扒了看看。”
……
第21章 逆子你想干什么!
范阳城卢府。
卢府位于范阳城的市中心,占地面积八百亩,里面雕梁画栋、亭台水榭应有尽有,规模仅次于京都的皇宫。
实际上,要不是当初为了避嫌,故意划出去三百亩土地用作商用,卢府的面积远比大庆皇宫大得多。
生长了几百年的草木在府内比比皆是,千年以上的老树也不在少数,诸多看似寻常的器物,也有可能是前朝的前朝传承下来的。
如今庆皇用于供奉太庙的青铜祭器,都是卢家当初送过去的。
庆皇这也因此被卢家人暗中笑话许久,声称打小没了爹妈的放牛娃,有什么祖先可供奉的?
卢令当初还提议庆皇换个祖宗,历史上曾经有位五世三公的大都督也姓秦,可惜被庆皇拒绝了。
那秦长庆简直是不识好歹!
世家传承千年,承载文化,这是多么的荣耀。
九宰堂,此堂乃是为了几年卢氏出来的九位宰相,也是卢令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他连十宰堂的牌匾都准备好了。
那是一块最好的金丝楠木,他亲手提字,足足写了半个月才挑出最满意的一副,请了传承十四代的木雕世家雕刻而出。
此时的卢令,正在扫着这个牌匾上的灰。
“秦长庆啊秦长庆。”
“只有让我成为你的宰相,你的皇朝才能如我世家般千秋稳固。”
“可你却总去计较那群平民的蝇头小利,简直可笑至极。”
“若你早点听我的,何至于闹得如此。”
卢令闭上眼睛,侧头问向身后的老仆。
“庆皇派出的使团到广宁城了吗?”
“到了。”
“永远不要让他们回来。”
“是。”
老仆躬身退下。
卢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打算扶持一个狼崽子要跟我叫板。”
“我也为你准备了。”
“身为帝王,还是不要太在意儿子的好。”
卢令提笔挥墨,笑着写下一份奏章。
“爱的越深,伤的就越重。”
“来人,将这份奏章去交给陛下。”
范阳官衙,占地五亩,极度简朴。
“陛下,陛下,卢令上了折子。”
胡庸提着摆子,穿着打着补丁的官靴,慌慌张张的冲到了屋子内。
正在炉子边悠闲喝茶的庆皇抬眼瞅了下。
“卢令打算认错了吗?”
“不……不是,陛下快看看。”
庆皇笑着接过折子,缓缓看去,刚看几字,庆皇便笑不出来,越往下看脸越黑,到了最后,他眼中的怒火已经近乎实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