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辽王军规,行军作战时不得饮酒。
朱二楞更是熟记这条军规。
但只是用烧刀子给里面消消毒,不算饮酒。
嗯,就是这样,没毛病。
秦风撇了朱二楞一眼,并无呵斥。
“回城之后,许你大醉。”
朱二楞听此顿时狂喜!
“王爷,刚刚那些胡骑不够强,我们啥时候再打第二场?”
“要不我们杀到北胡地吧!”
“我要晋王府内的百年窖藏。”
原本兴奋的晋王秦博,此时听到不由狂吼。
“那是本王珍藏多年都舍不得喝的酒!”
朱二楞凶狠一瞪。
“现在晋王府都是王爷的。”
晋王秦博瞬间鸦雀无声。
说的好有道理,真的无法反驳。
秦风揉了揉脑袋。
不知朱二楞这一场大醉后,晋王府会塌掉多少间屋子。
不过反正这又不是广宁城,醉就醉吧,只要别伤到人随便折腾。
打了这么久的仗,还不让人放松放松了?
秦风不由瞬间想到了望春楼。
“回城之后,接着奏乐,接着舞!”
想到玉真的胡璇舞,秦风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
而这时,一支庆骑直奔辽骑而来。
为首庆将郑愈更是怕引起误会,单骑出列进入到辽骑兵阵内,直接下马单膝跪在秦风面前。
“末将郑愈,支援来迟,望辽王恕罪。”
郑愈望向秦风的目光中,满是敬畏。
按理说,他也是当年造反的反王之一,在庆军中地位不低,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除了庆皇之外,没有谁能让他去跪拜。
连许达都不行!
可今日见辽王一战,那妙至毫厘、神乎其技的战争场面,让他彻底拜服。
若辽王早生二十年,庆皇获得天下也不会那么困难。
能让军将慕拜的,素来皆是强者!
而辽王,有让他拜的资格。
“郑愈将军不必多礼。”
秦风亲自将郑愈从地上扶起来。
这位郑愈将军满身黄土,座下战马更是在疯狂吐着舌头,一看便知累的不轻。
为了支援辽骑,郑愈着实尽了全力。
“若无最后庆军支援,本王的将士恐怕也难免会损伤。”
秦风感慨道。
庆骑来的着实太及时了。
重甲辽骑的兵甲都打废了,兵卒的体力也不够了,战马状态更差。
再打下去,注定会损兵折将。
反而因为庆军的到来,剩下的胡骑溃逃,才能让疲惫不堪的辽骑得以休息。
“是陛下担忧辽王殿下,末将等全速疾驰,幸好堪堪赶上。”
郑愈说实在是有些兴奋的。
那些溃逃的胡骑数量,终究还有一万五六千的样子。
全是战功!
他已经分出麾下骑兵去追击了。
秦风听此,不由心中一暖。
幸亏庆皇派来的援军来的及时。
否则恐怕注定得损失不少部下才能收场。
而就在秦风如此想着之时,突然见到远处疾驰而来的金底‘庆’字龙旗。
那是庆皇的旗帜!
而为首将后方骑兵远远甩开,单骑向秦风阵地急速奔来的。
可不就是庆皇吗。
……
第105章 偏心的厉害
烈阳高照,为寒冷的冬日带来丝丝暖意。
庆皇座下枣红天马来自西域,疾驰如风,溅起一路黄尘,独骑直奔辽骑阵地而来。
“老六!”
即便隔着老远,秦风也能见到庆皇那无比紧张的神色。
在见到秦风那满身羽箭扎的跟刺猬似的,更是无比心痛。
“受伤了没?”
庆皇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秦风却又不敢,生怕不小心牵扯到秦风的伤口。
“可有哪里不舒服?”
“下次别这么拼了。”
那关切的话让秦风心中一暖,不免咧嘴一笑。
“父皇,儿臣三层甲,啥事儿没有。”
三代甲的防御效果极佳,绝大部分羽箭都被滑开了。
而且相比穿着二代甲,身上密密麻麻堪比‘草舟借箭’的重甲辽骑,挂在秦风身上的箭真算不上多。
“真没受伤?”
庆皇依旧不信,小心的打量观察着秦风,生怕受伤后疼麻了,让秦风本身没有察觉。
“父皇,儿臣真没事儿。”
秦风在亲兵辅助下褪掉三代铁甲,又去了扎出洞的皮甲,最后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蚕丝软甲。
“就是这甲全废了。”
秦风无比感慨。
三代铁甲一战报废,完全没有修复价值了。
至于辽骑兵的铁甲、内皮甲、马甲,也基本全部报废。
辽兵之所以无战死,除了多年厮杀经验以及武装到牙齿的铠甲外,还多亏了内里穿的五层丝绸衣。
细密丝滑的丝绸,具有良好的防箭、防穿刺效果。
还好这是冬天,若是夏天根本穿不住这么多的装备,没等打仗就得热个半死。
“人没事儿就行。”
庆皇小心的掀起完全被汗水浸透的软甲,见到那大大小小的淤青,虽说心痛不认,但总归放心下来。
“天冷风大,别冻坏了。”
庆皇解开火红裘皮披风,给秦风披上裹好。
“谢父皇。”
以秦风的体魄,就算跳到冰水中都能游几个来回,自然不惧这寒风。
只是这披风着实很暖。
见秦风无碍后,庆皇脸上也少有的露出笑颜。
“古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六你打仗比朕更强!”
“这一战,北胡高车部注定一蹶不振。”
庆皇拍着秦风的肩膀,感慨万千。
秦风这一战过于威武雄壮!
以两千辽骑,大败北胡高车部,并且斩杀了高车汗王,夺取高车部大囊。
望着高车大纛,以及依旧串在长枪上的高车汗王,庆皇拍着秦风的肩膀。
“老六回太原城好好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朕。”
“朕绝不会让他们离开晋地。”
“辽地的仇,朕也从没忘记。”
感受着庆皇手中传递的力量,以及那不断追击而去的庆骑,秦风不免露出笑容。
“好。”
“父皇!”
晋王秦博看到这父慈子孝的一幕,也从激荡心绪中恢复过来,万分感触。
同样的儿子。
咋上来就担心老六,我的伤可比老六重的多得多!
可再见庆皇,晋王秦博终究还是怕的。
在他对庆皇的印象中,可从来不是慈父,而是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