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和林冲都是朝廷钦犯!
“他们怕是要追随白面书生在山东造反!
“这便应了这句‘播乱在山东’!”
“当真?”
蔡九知府又问:“纵横三十六作何解?”
黄文炳也不知道,只能信口胡诌:
“或是六六之年,或是六六之数!”
蔡九知府虽然是个酒囊饭袋,却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继续追问:
“卯金点刀兵,有山即为嵩。
“这两句又作何解?”
我特么哪儿知道啊!
黄文炳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皮:
“卯金点刀兵,应该指的是白面书生!
“他一个白面书生,却能号令鲁智深、林冲这等杀人重犯!
“可不就是‘卯金点刀兵’么?
“有山即为嵩,应该指的是嵩山!
“嵩山就在京畿!
“他们这是要在山东造反,剑指京畿呀!”
不愧是文化人,黄文炳一顿忽悠,当时就把蔡九知府忽悠瘸了!
蔡九知府十分佩服:
“原来如此,通判高见!”
黄文炳很得意!
不过还得谦虚两句,表明是在蔡九知府的英明领导下:
“不敢当不敢当!
“若不是有恩相家书,小生打破头也想不出来!”
蔡九知府很满意:
“多亏你了通判!
“对了,你可知那群贼寇现在何处?”
“恩相容禀!”
黄文炳胸有成竹的说:
“小生已经派了仆人跟去,待他回来,一问便知!
“另有一人,乃是江州两院节级戴宗!
“恩相可派人先将戴宗拿来审问!”
“好!好!好!”
蔡九知府听得欢天喜地:
“来人,速拿两院节级戴宗!”
……
醉醺醺的回到家里,戴宗衣服也没脱,一头扑在床上就爬不起来了。
这时偏偏脑子又是清醒的。
戴宗想的就是酒宴之上刘高对自己的招揽。
主要刘高不像宋江那样声名远播,戴宗和刘高的关系又只是道义之交。
若是莫逆之交,戴宗毫不犹豫就跟刘高走了。
道义之交就得犹豫了……
毕竟他现在做两院押狱挺滋润的。
每个新犯人来了都得孝敬他常例钱。
平时他吃拿卡要,盘剥犯人,油水颇丰,又无风险。
在牢里他想打谁打谁,想骂谁骂谁。
戴宗实在找不到跟刘高走的理由啊!
虽然戴宗对刘高力压吊桥佩服到五体投地,可是佩服终究只是佩服。
他愿发自肺腑的称呼刘高一声哥哥。
举手之劳他都愿意为刘高举举手。
但是让他放弃两院节级的位子就……
哪怕喝得醉醺醺的戴宗都觉得不合适:
还是明日找机会委婉的拒绝吧……
想明白了也就能睡踏实了,戴宗的鼾声刚起,忽然房门被猛地撞开了!
“哎妈!”
戴宗惊醒!
却见一群如狼似虎的公人闯了进来,七手八脚的按住了他!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戴宗拼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抓错人了!
“我是两院节级戴宗!
“你们抓错人了!”
“抓的就是戴宗!”
一把把雪亮的钢刀交叉锁住了戴宗脖子!
戴宗顿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根根粗大的麻绳把戴宗五花大绑起来!
甚至双手双脚还捆在了一起!
“都仔细着,相公说了
“这戴宗会使神行法,一日能行八百里路程!
“千万莫要被他两脚沾地!
“否则这厮发足狂奔,咱们骑马都追不上!”
领头的指挥着公人把戴宗攒蹄绑了!
用杠子穿过双手双脚,挑了起来!
戴宗慌忙叫道:
“我为朝廷立过功!
“我为官家流过血!
“你们不能这样!
“我要见恩相!”
“老实点儿!”
那领头的把一团抹布塞进了戴宗嘴里:
“现在就带你这厮去见相公!”
戴宗难以置信的大叫:
“嗯嗯嗯……”
仿佛听懂了他在叫什么,那领头的冷笑一声:
“戴院长,你事发了!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提醒一句!
“好好回忆回忆你见过谁!
“带走!”
苦也……
被他一说戴宗终于明白了:
他今日与林冲鲁智深吃酒之事被人告密了!
又是哪个畜生多嘴?
戴宗和刘高他们已是道义之交。
再说又是他自己找去的,主动结交的。
所以戴宗没怪到刘高他们身上。
只是心里把告密之人祖宗都艹了一遍。
虽然戴宗会神行术,但是得贴甲马。
现在这样戴宗也只能被挑走了……
与此同时,刘高正在和鲁智深、林冲秉烛夜谈。
谈完了再抵足而眠。
“兄长,我看戴宗不会跟咱们走。”
林冲坐在床边,学着刘高的样子分析。
这是刘高每天晚上都要求鲁智深和林冲做的功课。
让他们分析当日遇到的人和发生的事。
目的当然是为了锻炼两人的双商。
为了这个家,刘高真是操碎了心。
林冲拿着刘高的鹅毛扇,一边扇一边想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