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历史上没介绍冯方的长相,但如果是个丑男,估计也当不了权倾朝野的曹节女婿。
刘封觉得冯方女能长的这么漂亮,估计也是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算是采两家之长于一身了。
“是,家兄正在寿春城中。”
冯方女的声音很好听,颇似玉珠落盘之声,清脆动听。
刘封想起刚才一闪而过的惊艳,忍不住下令道:“抬起头来。”
冯方女当真是十分乖巧,明明双颊飞红,却依旧低眉顺眼的抬起头来,只是眼眉低垂,不敢去看刘封。
她不看刘封,刘封倒是看的很清楚,确实精美的像一尊瓷娃娃。
而且从历史上来看,此女不但单纯可人,还十分听话,只是结局有些凄惨。
因为长的太过漂亮,性格又很可人,冯方女一入袁术后宫,就极受袁术宠爱,而且还给予了平妻的地位,这直接让袁术后宫中的其他妾室嫉妒的疯狂了。
这些妾室先是联起手来骗冯方女说:“将军贵人有志节,当时时涕泣忧愁,必长见敬重。”冯氏以为然,后见术辄垂涕,术以有心志,益哀之。
结果误打误撞,让袁术以为她胸怀大志,结果宠爱的更过分了。
可兔子毕竟是兔子,本性是吃草的,如何能抵挡得了母狼,更别说面对的还是母狼群了。
一众妇人眼看来阴的不行,那就干脆用武的。
袁术后宫的姬妾们竟然联起手来,直接将冯方女绞杀,然后挂起来伪装成自杀。
袁术这个蠢货居然还信了,这时候冯方女都已经有孕在身了。
就在刘封有些沉迷冯方女的绝色容颜中时,门口的许褚突然开口,询问道:“少主是否要歇息在此处?”
许褚这话一出,冯方女白皙的脸蛋上染上了一层胭脂,显然听懂了这话的含义。可即便她再怎么害羞不安,也没敢低下脑袋,听话的惹人怜爱。
可刘封却是蓦然惊醒,回过神来。
冯方女确实天香国色,性格也温顺可人,是极好的妾室人选。
但眼下寿春才刚刚拿下,城中到处都是不安定的因素,虽然暂时都被压制了,可这也只是压制,不是化解。
现在可不是沉迷女色的时候。
刘封忍不住提醒自己,你可是姓刘,不是姓曹。
这里是寿春,也不是宛城。
刘封缓缓摇头,然后对著“你在这里好生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等天亮了,我会派人去寻你兄长。”
说完之后,刘封看了许褚一眼,后者依旧一脸无辜,仿佛刚才那话不是他问的一样。
这头精明的大棕熊啊。
刘封心中哂笑,随后毅然转身,离开了后殿。
等出了后殿之后,许褚又憨态可掬的问道:“少主,我们去哪里?”
刘封没好气的白了眼许褚,随后答道:“先去伤兵营,随后再巡营,等诸事结束了,找个地方打个盹。”
这一晚虽然战事不大,但战斗却相当激烈。
到了这份上还能为袁术拼命的,都是袁术的心腹嫡系和精锐。
因此,徐州军所部依旧有不少伤亡,光是重伤员就有一百四十多人,轻伤员两百多人,合计伤亡四、五百人。
其中三分之一是铁甲士,可见战斗的激烈。
若是换了皮甲士卒顶替,伤亡情况最少也要翻上两翻。
看见刘封出现在伤兵营,士卒们的痛感仿佛都减轻了几分。
刘封很认真的叮嘱大夫和辅兵,一定要注意干净,所有用水必须煮开,饮用水需放置到干净容器中冷却。
绷带必须每日一换,用沸水滚烫半刻钟以上方可继续洗涤。
徐州军的伤兵营虽然也和其他军阀的伤兵营一样单独立营,但双方的目的却是截然相反了。
其他军阀是怕伤兵营的惨烈景象打击士气,消磨士卒的战斗意志。
而徐州军则是担心伤员不能得到良好的照顾和安静的场所休养,所以一般伤员所在的营地,下的功夫会更多一些。不但选址较好,以防止被淹,同时还会使用大量的石灰土,撒在营地中消毒。
这也使得徐州军的伤员康复率高的离谱。
在这个伤员十有八九活不下来的年代,四到六成的康复率确实是一个奇迹了。
随后,刘封又巡查了宫城宫门等要隘,发现徐州军士卒并没有人偷懒,虽然十分疲倦依旧坚守岗位,心情顿时大好。
在表扬了蒋钦等人一番之后,刘封带著许褚回到了偏殿,随便找了个干净的房间,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巳时三刻。
“这么晚了吗?”
刘封一边洗漱,一边问道:“城中可还安定?”
巳时三刻已经是后世的十点半了。
“城中很是安定,原袁术部曲都在各自营中,不得外出。各营校尉、都尉、司马都已进宫城,正在正殿中等候少主接见。”
许褚站在刘封身边回禀道:“刘晔先生就在外房中,他已将寿春大额库藏计算完毕,想要向少主禀报。”
所谓大额库藏,主要还是财货钱粮,这些东西都是大额度的,容易计算,所以刘晔一晚上就弄出来了。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计算,并非是清查,要真清查起来,光是粮食就得清查个好几天,更别说其他财货了。
不过目前只是要先对战利品的数量有个大概的印象,只需要计算额度就够了,日后自然是要仔细清点的,以防止有人在里面钻空子,贪污腐败。
“嗯。”
刘封擦了把脸,然后询问起许褚来:“仲康,请刘先生进来。”
“是,少主。”
许褚转身出去,片刻之后,陪在刘晔身后进了屋子。
虽然一晚没睡,可刘晔却是神采奕奕,精神亢奋的完全不像是个还没休息过的人。
“少主,大获丰收啊。”
刘晔一进屋子,就喜气洋洋道:“这袁公路当真是能盘剥,居然攒下了如此丰厚的家底,也是合该我州发财,如今竟然全部便宜了我们。”
刘晔从怀中掏出一份帛书,上面记录了各种大额物资的数量。
徐州虽然已经开始量产纸张,但这些纸张大部分都用于文书公文上,目前军方还没有采购,依旧在重要的军文资料上使用帛书。
这一方面是帛书要比纸张容易存放运输,另外,也是刘封暂时还没在军中进行推广。
不过徐州州府很多地方已经开始使用纸张来代替竹简和帛书了,再加上外州豪商士族的采购,其实徐州的产量甚至都跟不上销量。
也因此,纸张在徐州还仅仅停留在州府一级,都没有下沉到县邑乡村。
刘封接过帛书翻看了起来。
好家伙,光是库存的粮食就高达百万石。
其他库藏的金银更是高达上万斤之多,除此以外,还有大量品色上佳的汉五铢,库存良好的绢帛丝绸,以及少量采购自徐州的雪盐和霜糖。
刘封看完之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库存的粮食还是太少了。
不少人觉得都百万石的缴获了,怎么还嫌少。
可实际上,这一百多万石粮食并不是可支配的粮食,里面绝大部分是袁术军的军队口粮。
这之间的关系就相当于个人收入和个人可支配收入之间的差距一样。
寿春平时驻兵有三四万人,再加上江淮上下的官吏,这些人的口粮可都是要从库存粮食里出的。
以三万人计算,每个月需粮食六万石,一年就得七十二万石。
这一下子几乎就抹掉了库藏的一半。
而且其他人都不知道,刘封还能不清楚?
大旱在即,将会波及整个江淮,就连汝南和沛国南部都在旱情的影响范围内。
刘封此时心里的压力是相当大的。
好在他也早就已经做好了预案,相信按照计划来推进诸事,再差也差不到历史上那样了。
当务之急,他需要尽快安定整个江淮。
只有大局稳定,战事得以结束,整个江淮地区的秋收才能不受影响的全面展开。
这可是大灾来临之前最后一波粮食收成了,可不能浪费了。
至于依托淮水诸河兴修水利,疏通芍陂等旧有的水利工程,这些都不著急,可以等到秋收之后再行安排。
刘晔看见了刘封皱眉的举动,心中顿时一沉。
这位心思出了名的重,很喜欢揣度主公的心思。但他却没有郭图的天赋,同时遇上的主公也没有袁绍那么好猜。
刘晔原本以为刘封看到这个存粮数据后,会大喜过望。
从数据上来看,这次的收获似乎比起颍川汝南黄巾的总量差不多。
可实际上可支配这一块却是远远超过了之前汝南颍川黄巾军所贡献的粮食。
因为当时是三四月份,黄巾军得靠那粮食吃饭,就算被刘封缴获了,除非刘封选择把颍川黄巾军全部杀光,否则这粮食该消耗还是要消耗的。
可现在不一样,眼下已经到了秋收的日子,新粮收获在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刘晔是兴冲冲来邀功的,没想到现实和自己想像的截然不同。
“城中共有多少人口?”
刘封随口问道:“若是在寿春征集民夫,最少能动员出多少人?”
刘晔吃了一惊,把到嘴的问话给咽了回去,回答道:“寿春城中尚有一万三千七百多户,共计有民五万两千余口。”
随后,刘晔停顿了一下,咬了咬报出了个数字:“若要动员的话,最少可征募出三千民夫。”
东汉一般一户人家也就三四口人,其中男丁可能就一个。
一万三千多户抽调三千民夫,几乎是四丁抽一了。
“可以。”
刘封点点头:“劳烦子扬先生早做准备。”
刘晔突然眼睛一亮:“少主,莫非大军还要过江?”
在刘晔看来,眼下刘备可是奉诏讨贼,有天子背书,以朝廷之名征伐地方。现在更是连袁术这个罪魁祸首都已经抓到了,那剩下的江淮地区自然是可以传檄而定,哪里还用得著征集民夫。
刘封会做这个决定,显然很可能是想要挟大胜之势渡过长江,进取江东了。
刘封却是摇了摇头:“我打算趁著这个冬日,好好疏通一下芍陂渠道,整备一下整个江淮地区的水利工程。”
“整备水利?”
刘晔险些失态,这和他想的答案差的也太远了。
刘封没注意刘晔的震惊,他的目光仍然在帛书上。
虽然粮食的储备粮没让刘封感到惊喜,可后面财货的数量可就真的让刘封喜出望外了。
有了这么多财货,再搭配上粮食,可以征集的民夫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