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李宽点点头,随即止住了脚步:“算了,不逛了,我稍后会派人在这府中入驻,该做什么,我回头会交代他们,咱们回吧。”
“殿下……”听到李宽的安排,姜去有些不解地望向李宽:“您除了老奴,哪里还有其他人手可用?”
“不是,”李宽闻言不气反笑:“我说姜去,本殿下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
“殿下,勿要说笑。”姜去先是苦笑一声,随即正色道:“您可千万别……”他开口话说一半,便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千万别哪样?”李宽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想要开一次玄武门,我身边也没尉迟恭啊。”
“殿下……”姜去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了,讲真,要不是太穆皇后于他有大恩,这老头儿已经打算撂挑子不干了。
您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行了,”李宽撇撇嘴:“反正,你就当是祖母留给我的底牌之一吧。”
其实李宽这么说,也不算错。
毕竟当初他生的那场重病,本该夺走他的性命。
后来在祖母的悉心照料下,李宽活了下来,之后脑海里便多出了那些前生模糊的记忆,以及莫名出现的召唤空间,和空间里的三千不死不灭,随自己实力提升而提升的暗影刺客,还有李宽那忽然就开始随着年龄逐渐增长而渐渐增大的食量与力气……
曾经在祖母庇护下的稚嫩幼童如今终于慢慢有了自保的能力,可这一切,祖母她老人家却再也看不到了……
“我无祖母,无以至今日。”李宽忽然开口道。
原本忧心忡忡的姜去闻言先是一愣,等他抬头朝自家殿下望去,对方却只留给了他一个萧索的背影。
回皇宫的路上,在马车中酣然入睡的李宽忽然做了一个甜美无比的梦。
梦里,他又见到了祖母,她就坐在陇右老宅的花园亭中,像很多年前那般,远远望着在花丛中笨拙扑蝶的乖孙,眼中都是温柔的笑意……
李宽睁大了眼睛,不顾画面中渐渐升起的水雾,执着望向那位让他日思夜想的慈祥老人,努力试图将对方的模样一点一点重新临摹进自己的心里……
“祖母……祖母……”马车里的少年在睡梦中犹自轻声呼唤着自己的祖母他愧疚自己好没良心,却又害怕是祖母狠心,因为自打来长安后,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梦见过祖母了。
(PS:解答一下关于主角的设定没有魂穿夺舍,就是平行世界的李唐二皇子,因为幼年一场大病获得部分有关上一世的现代记忆。(大家也可以简单理解为主角投胎到了平行世界里的古代大唐,然后孟婆汤里掺了水,有关上一世的记忆没能全忘。)至于金手指放在明面上的就是三千暗影刺客,相当于绝对忠心主角的死士,而他们的实力会随着主角的实力增长而增长(这些在简介里我全都有写);而暗线,之前窦师纶的出场就是伏笔。最后,我个人认为大家一般都喜欢强无敌,一路爽的设定,所以我就这么写了……)
第18章 父慈子孝 鸡飞狗跳
马车驶到甘露殿前,最终缓缓停下。
“殿下,我们已经到了。”姜去放下缰绳,回头朝方才醒时泪眼婆娑的二殿下低声道。
“嗯。”李宽低低应了一声,随后跳下马车。
“你回吧,对了,过两天再陪我走一趟。”李宽朝姜去吩咐道。
“唯。”先李宽一步下车的姜去笑着点点头,等李宽走远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此时已经有小内侍前来牵走马车,姜去立在原地,看着大步走入甘露殿的李宽,脑海中思绪复杂。
殿下所谓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呢?
这实在是一个值得让人深思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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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内,晚归的李宽正好撞上李二前来甘露殿陪妻儿用膳。
大哥李承乾不在,这个点,他估计还在跟着大儒们治学。
“二哥!”李泰一手一个小鸡腿,正在左右开弓,只是他的视线,一直就停留在殿门口,故而李宽进来时,他第一眼便看见了对方。
“小泰啊,你少食点肉……”李宽皱眉看着双下巴油滋滋的弟弟,心中不由有些担忧。
虽说唐朝将来会以丰盈为美,但你李泰若是生的痴肥,总归是对自己健康无益。
“回来了?”李二端坐上首,身边是正用温柔目光看着儿子晚归的长孙。
“啊。”李宽点了点头,大大咧咧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今日大家分桌而食。
这也是李宽不爽李世民的地方,你个老登不来不就好了?每次都得把家宴搞得跟上朝似的,那么多破规矩,着实让人心情郁闷。
“宽儿,别苑还满意吗?”长孙对李宽,向来都是宠爱有加。
“还行吧,哟,鱼脍啊!二哥在这谢过长乐了。”李宽坐下后,妹妹长乐让身边的侍女将自己桌上的鲜鲫银丝脍端给了李宽,对于自家二哥的口味喜好,小姑娘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二哥,多吃点。”小姑娘见二哥还朝自己装模作样的拱手谢礼,不由乐得捂嘴偷笑。
原本是兄妹相亲的场面,偏偏有人要大煞风景。
“哼,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今日朝堂上,朕的大臣们因为你,差点打起来?”李二黑着脸,决定敲打敲打不守规矩的儿子。
“得了吧,”李宽撇撇嘴:“爹,您少诓我,我最近可是老实本分的很,既没有往裴相的酒碗里丢蚂蚁,也没混进武德殿偷您珍藏的那些兵器出去耍,因为我吵起来?为啥?”
“你逃学!还明目张胆的当着大臣们的面让常何提前打开宫门,成何体统?!”李二被儿子气得差点要动手,上次李宽这个兔崽子混进武德殿“借”走了自己的收藏一把从王世充手中缴获的五石良弓,等自己得知消息派人去寻李宽的时候,这小子满不在乎的两手空空,大摇大摆的来到太极殿,告诉自己方才在御花园射鸟的时候不小心把弓给扔进御湖里去了。
当时的李二殿下听闻此噩耗,先是红了脸,接着红了眼……
可没办法,弓没了还能再捞起来,儿子要是没了……
其实也是可以再生的。
思绪百转千回间,李二殿下看了看身旁的长孙,决定今晚努把力。
下首,不知老爹“饱暖”思那啥的李宽,听闻李二的话以后,当即也怒了。
“啪!”李宽猛地一拍桌子,紧接着站起身,大声道:“他大爷的!是哪个孙子背后告我的黑状!当时怎么不来找我?! ”
“宽儿!”长孙见儿子说翻脸就翻脸,当下也有些不满于他的鲁莽:“你这孩子……性子怎的这般暴烈。”
“不是,母后……”李宽满脸憋屈地看向长孙,指着李二道:“我这么辛辛苦苦是为了谁啊?旁人不知道,爹他也不知道?我逃课又不是出去玩,今天一天,我在外面连水都没喝几口,更别说吃东西了!我这刚回来,就听见这么糟心的事儿,我能不生气嘛?!”
“二哥说的对!父皇不懂体谅!”长乐作为李二的小棉袄,此刻却坚定不移的站在了李宽这一边。
“长乐!”李泰此时已经意识到,诸神之战即将爆发,自己和妹妹暂时还没有上场的资格,当下,他连忙从座位上起身,来到长乐身边,拉起对方便往殿外走:“走,陪四哥出去散步去。”
在李泰强拉长乐离开后,原本神情有些错愕,伤心于女儿倒戈的李二,这时才没好气地看了跟个斗鸡似的儿子一眼,缓缓开口道:“魏征当时本来就想要上前将你的马车拦下,是窦师纶,他拉住了魏征。”
“窦叔?”李宽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祖母在他幼时便反复叮嘱过,将来遇到麻烦,该去找哪几个人替他解围。
窦师纶的名字,便是其中之一。
“魏征他就是闲得慌!”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被人镜给盯上了,李宽也只能自认倒霉,但随即他又有些不服道:“您说他天天盯着我干嘛?朝堂上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处理,这魏公天天跟我一个孩子较劲,有意思吗?”
“他不是在跟你较劲,他是在跟你父皇较劲。”长孙见他们父子之间的气氛稍稍缓和,当即出面引导了一下话题,试图将矛盾集中在魏征身上。
“真的?”已经打算纠集人手,回头套魏征麻袋的李宽,有些迟疑地看向李二。
“哼,你也配被魏征针对?”李二冷笑一声,语气里有一种抖而不自知的骄傲。
李宽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家老爹。
您这是被魏征这个大喷子给喷傻了吧?因为您我才被这二杆子牵连,您还挺骄傲?
算了,懒得计较。
“行吧,”李宽叹了口气:“魏征我就不找他麻烦了,不过,爹,您给我道个歉吧?”
道了歉,这事儿咱俩就算过去了。
“你说什么?”李二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长孙已经伸手扶住了额头。
又来了……
“你说的啊,”只见李宽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李二:“我可不配被魏公时刻惦记,还不是因为您,魏公才想着寻我的麻烦,再将错误归咎到您身上。这么算来,您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毕竟这对我来说,纯属无妄之灾嘛……”
李二错愕地看着李宽,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李二缓缓站起身:“宽儿,你说的有道理,来,到爹跟前来,爹给你道歉。”
说话间,李二暗中给了守在门口的宦官洪三一个眼神。
“爹,瞧您这话说的……”李宽脸上升起了一抹自得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才刚刚爬上嘴角,下一刻……
“吱呀……哐当。”李宽身后,甘露殿的大门已经被重重关上。
“二郎,”长孙无奈地瞥了儿子一眼,转而对夫君低声劝解道:“下手别太重。”
“我省的。”李二满脸郑重的点头应下,能让观音婢作壁上观一回,也不容易,自己确实得把握分寸。
“母后……您说这话啥意思?”李宽战战兢兢地就想寻个角落,躲避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小子,”李二等长孙摇头叹气消失在屏风后,当下也不装了,向来讲究出奇制胜的李二陛下,三两步一个纵身,赤脚冲到李宽身前,紧接着一把搂住儿子,一个横甩便把对方搁在了自己提前扎好马步的大腿之上。
“唔……”李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身,便已经头朝下被李二固定在了怀中。
“来来来,爹给你道歉啊!”李二说着,举起了蒲扇大的巴掌,朝着李宽的屁股重重落下。
“爹,爹!我错了!不要啊!”
“不好意思!晚了!”
“啪!”
“嗷!”甘露殿内,顿时响起了某人久违的惨叫声,如魔音灌耳,偏又气息悠长,让人听闻不禁“感动”落泪……
打得好哇!
第19章 挣钱的买卖
被迫和老爹进行了一场饭后运动的李宽,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出了甘露殿,他身后,气喘吁吁的李世民也忍不住双手叉腰,摇着头苦笑一声:“竖子!”
生平头一次,李二陛下觉得教育孩子是个力气活儿。
另一边,回到自己寝殿的李宽,甫一进殿,他便收起了伪装,大步来到书桌前,从后面的书架上取出一本内有乾坤的古籍。
将古籍摊开在书桌上,从书页夹层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研墨,提笔。
贞观二年六月初四,吾为奸人所害,因出宫前往玉山视察别苑工坊一事,遭人告发,被父殴。
李宽停下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墨宝,想了想,又在落款处加上了一段:“(此处“奸人”,特指魏征。)”
做完这项“头等大事”,李宽返身回到床榻前悠然躺下,先前离开别苑时,李宽心念一动,已经在数百米开外的某处小院内召唤出了两百暗影刺客,这些人,算是他头一回放在明面处的势力。
当然,这也是旁人眼中,太穆皇后“留”给他这个宝贝孙儿的家底之一。
李宽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蝗灾,眼下势不可挡。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筹钱,囤粮,用以应对接下来关中严峻的灾情。
可是,这些钱粮,注定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如果想要按照李宽最初的设想,让那些受灾的百姓在这场浩劫之中 ,每个人都能活下来,不至于饿死,国库里的那些钱银,怕是都不够。
更何况,为了维持国家的正常运转,即便国库有钱,也不可能一股脑儿的都拿出来赈灾,否则,真正的天下大乱就离得不远了。
所以,眼下李宽只能自己想办法。
可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只有短短不到三个月。
这样一来,李宽只能选择剑走偏锋。
物以稀为贵,在大唐,什么东西最值钱?
字画文玩?金玉宝石?
这些李宽倒是能想办法从太极宫和弘义宫顺出去那么一两件,可是,即便他能扛得住东窗事发的那顿打,这些价值千金的珍宝,在庞大的赈灾款面前,也只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