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换你来,你准备怎么打这里?”
而久攻不下,又不撤围休整,反而孤注一掷,想毕其功于一役,这时被一有强冲击力的骑军突击,焉有不败的道理?”
涓.涓浜.浜.涓
“那他们这些胡人来这里是干嘛的?”
战书是以汉文书写,以各种污言秽语辱骂守城将官,直言破城后要把他们头颅当酒杯,将他们的妻女变为奴隶,使其日夜哀嚎等等不一而足。
窝叻摇了摇头
“我胡人以鞍马为家,射猎为俗,精于弓马骑射。
不然一旦于夫罗绕道这里出来,一路向西,那大片的平原直抵河套,若是放人过去那再想找到可就难了。
窦斯瘪了瘪嘴,扭过头去。
楼烦县,位于今山西宁武县地区,是大汉雁门郡西南的一处非常重要的地区。
苏曜轻轻一笑
视野与信息在战争中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而这些减员也理所当然的在战后影响了胡骑们的士气,为此苏曜还专门特许他们敞开吃喝。
王凌迷惑。
可现在敌军驻扎在二十里外的谷外,摆明了就是以守为主。
主动出击,那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吗?
他们也没步兵可以攻寨啊。
杜统领愣了一下,惊道
“都督莫非打算主动出击?!”
张辽也有点懵。
“故此我等必须打破胡人的封锁,不然坐困此地只能自取灭亡。”
自关塞北出城门,穿过最窄处可容十骑并行的谷口,沿着平原一路向东,这片雁门郡中心位置的平原上不但有娄烦县城,甚至雁门治所阴馆和汪陶县以及张辽的老家马邑也都在此地。
而若是胡人们绕过楼烦关塞,一路向东,沿着城后这条较为舒缓的山地官道前进。
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在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
毕竟这十几人的损失也让苏曜心疼不已,这无论汉胡,都是他的可战之兵啊!
所以在下来,能补充新血液之前,他可不能那么莽着冲了。
与眼前这个人人嫌的病秧子小竹竿不同,席巴头人既勇敢又精明,一向都有非常好的声誉,是窦斯非常尊敬的头人。
窝叻抽出佩刀,遥指城下
不,不单单是不配合,这些胡人甚至还派了个被抓的汉人俘虏过来,割掉了此人的鼻子和耳朵,让他递上战书。
而斥候战说白了就是正面打团之前,大军围绕重点视野区域,互相插眼排眼的战斗。
而也同样是因此,在苏曜击破席巴部三千人后,万骑长罗罗托才立刻又派人来此地卡位。
而许是对城内守军数量抱有疑问,担心被大军出征反打一波,这些胡人们这一口气后退到二十里外,在谷口的河边扎营的保守做法为斥候战留下了空间。
而金方严带领的胡骑紧随其后,组成锋矢中腹和尾端的他们则承受了敌军反击的压力。
也因为其险要的地理位置,在千年后的明朝时,这座古关塞遗址上被重新修建了著名的宁武关。
战斗便是如此奇妙,身为锋矢之首的苏曜和他身后汉骑众人在冲锋中一波而过,当着披靡,打出了无损的perfect。
或者说暂时也莽不起来,一场大战后铠甲和武器的修理都在进行当中,楼烦关负责整备的铁匠只有师徒二人,没个几日怕是搞不好了。
窦斯冷哼一声,要换了平时,窦斯才不会跟窝叻说那么多废话。
苏曜之所以有此问,则是因为他那近百胡骑在之前战斗中可说是承担了最多的损失,战损十余人。
成廉咬牙报说
“他们只是在城外二十里外谷口的位置设了座大营,还立了好些个哨塔,现在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关塞内,已经闷了三天的苏曜对这些胡人如此不配合相当意外。
它是战争中爆发频率最高,也是最惨烈的局部战斗。
可以说楼烦关,正是分割雁门南北的咽喉。
还是被百多汉骑打成这样。
也因此,苏曜他们刚刚翻过山谷,来到这里时,便见到了山下的关塞正在遭到围攻,第一时间得知了雁门战火烽烟的战况。
而他汉人安土重迁,骨肉相附,尤擅操兵守御。
“怎么,你要说席巴头人也是个废物吗?”
到那时,它便一跃成为了明朝内长城的三关之首,有北屏大同,南拒太原,西应偏关,东援雁门的战略地位。
只有苏曜,在掌握于夫罗未来发展和通过地图观察眼前位置后,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他们是来封锁截断道路的。”
果然苏曜看了过来:
但是奈何,这次出击的总指挥万骑长交给了窝叻,所以他只能在这生闷气了:
于是金方言本能的察觉该他出场了。
窦斯到现在都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统领北军的酒鬼帕罗能拿下三个县城,而他们尊敬的南军统领头人席巴却会命丧这楼烦关塞之下。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学了几年汉人的兵书就自以为很了不起吗?”
上一战是打的很好没错,但不得不说,那时苏曜出击的机会抓的非常狠辣。
“斥候战?”
对此,窝叻就只有一句话:
“谁说主动出击就一定要去攻他营寨了”
故此,斥候战正好。
于是苏曜带上金方言,又点了几个敏捷机灵的骑射手,带足弓矢这就出关虐菜去了。
第93章 嗜血的枭首魔
“什么?!
斥候们都没回来?”
大帐内,窦斯窝叻两位匈奴千骑长互看一眼,对方的眼里都是迷惑和震惊。
斥候战惨烈,那大多数时候都是对汉骑来说的!
对他们这些鞍马为家,射猎为俗的胡人来说,斥候战和平日草原射猎没什么太大差别。
胡人的弓马优势可以被发挥的淋漓尽致,那些汉人远远不是对手。
然而他没提出的原因也是自己知道这太保守了,两支斥候队失踪,看都不看就紧闭寨门,太打击士气。
所以对汉人斥候的水平,他们从来都没当过一回事。
与西方拥有黄河天险的偏关和东方立于雁门山脊之巅的雁门雄关不同。
千骑长窦斯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对于这个莽汉的说法,窝叻难得的附议道
“河谷地形并不复杂,不可能一个报信的都回不来。”
小兵捂着脸害怕极了:
“血,嗜血的妖怪,从天而降,突然就从俺们背后杀了过来,一口气就杀了好几个人。
“……”杜统领一脸懵逼。
“不是说那些汉军里有咱们胡人义从,会不会是他们干的好事?”
“啊?”
苏曜竟然在消灭斥候后一人挂在山谷绝壁上打起了埋伏。
一如昔日,他们还屈居人下之际,那时他们接受大汉征召时干的最多的工作就是游骑先锋,充当汉军斥候战的主力。
其实按窝叻自己的想法,既然里面情况不明,现在又天色已晚,就该卡住谷口,安心等待便是。
“这,这你们,这一趟杀了这么多胡人?!”
金方严拱手道:
但是……
那张辽则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景象,心说您这是光靠脑子做到的吗?!
原来苏曜说得简单,做的却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
面对山谷中那一地无头的尸体,窦斯心里直发毛,想到还好最初老子没过来。
“我等现在应如何是好呢?”
这不,当他们这边看到火光和喊杀,起兵救援后。
那漫天飞舞的友军头颅显然给了他极大的刺激,回忆到此他便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不停的喊着萨满救命,苍天保佑之类的。
让他们自己去便好,整整一个百骑队,进去探探还嫌不够吗?”
等胡骑援兵赶到时,他们甚至连头颅都收拾好打包带走了。
“你,召集人手,随我一同去看看情况。”
又在内部安排成廉张辽等人埋伏其间,只待敌兵全部入谷他便一跃而出,吹哨为号,前后夹击。
这位醒来后的幸存者瞳孔扩散,一脸惊惧,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不停的高呼饶命。
“都督威武,一战扬名,敌军胆寒不敢战”
老老实实卡在这里,把首领的任务完成就好。
这个山谷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们不进去,敌人要出来也不现实。
是的,一人,绝壁。
宁武关,或者现在的楼烦关,眼前的河谷地带有片少有的平原。
但如今夜幕降临,他们派出的斥候却一个人都没回来时,他们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只要多动脑,总会打的赢嘛!”
“堂堂千骑长怎么能去抢手下的活。
因此,这里便成为了北方最容易遭到攻击的关口,绝大多数草原游牧民族的南侵都会选此地作为一个最佳的突破口。
时人多迷信,对这种难以置信,又无法直接证实的事情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