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骑砍无双 第6节

  “哦?居然这么快,奉先果然是我并州无双的勇士啊”

  案几后愁容满面的张杨难得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吕屯长是孤身回来的,属下看他面色不善,恐怕.”

  昔日光武中兴后,为防地方割据作乱,加强中央军权,将地方官府和各地郡国的所有常备军力悉数罢免,还一并取消了地方上统帅军队的武官,仅保留少量本地民兵武装和治安卫队,除了北边地区好些外,大多都要等着朝廷中央的天兵下场。

  在如今刺史蒙难并州无主的当下,除了那些大权在握的太守他指挥不动外,他就是并州军事上事实的长官。

  胜败本乃兵家常事,并州近来一片混乱,败仗连连,纵使威猛如吕布,偶尔吃瘪也属正常,大家都是保卫并州的僚友,值此危难之际更该相互照应,齐舟共济。

  像吕布,就曾是五原(今内蒙)当地卫戍军的一员,后为应对波及并州东部的黄巾余党黑山军乱匪的骚乱,被前任刺史临时从北边征调而来,因武勇过人脱颖而出在新军中被委以屯长之任。

  这下吕布不说话了,对于朝中局势,他并没有渠道了解,只知道王允得罪了宦官,出了事,现在连家都不敢回,祁县王氏显然是倒了靠山。

  “为兄有幸和王子师共事过一段时间,他是咱们这难得的好官,更是位君子,最关键的还是他得到了很多朝中大员的青睐,若是因为他一时的失意就看轻,得罪于他,那怕不是什么好事。”

  吕布要是不想杀胡的话就不会去了,老老实实的像手下那些胆儿都吓破了的小兵们一样,躺在营里睡大觉不好吗?

  “啊?”

  为防胡乱扩散,于是他们便又马不停蹄地从东边被调往西边,没曾想还不等他们收复西河失地,二月时又一伙名号白波的黄巾余孽聚众十万人,抢占了那里。

  “奉先不要激动,为兄是在给你分析情况,刚刚我也想了一下,确实,我也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张扬见状,摆了摆手让穆顺带小兵们都退下后又给吕布满了一杯才问

  那真是实惨,黑山军叛乱的葫芦还没按下呢,去年岁末南匈奴休屠各部的叛乱又把另一个瓢浮了上来。

  也因此当黄巾之乱爆发时,朝廷瞬间就陷入了无兵可用的尴尬之地,一向积极打压地方豪强势力的皇帝刘宏被迫只得向地方放权,准予刺史和州牧自行募兵剿匪,这才给了他们施展拳脚的空间。

  “不过那帮胡骑有点扎手,有个狠角再加之人多势众,我杀了俩人见势不对就先撤了。”

  “稚叔这是唬我呢”

  别看两人虽说是同僚,但张杨此时不管资历还是官职都比吕布要大上不少。

  “外人只道太原王氏,可咱们谁不知道,祁县王氏和晋阳王氏根本不是一家,况且自十来年前那王子师与太守王球闹翻以后,这祁县王氏和那晋阳王氏便是形同陌路。

  常言都说按下葫芦浮起瓢,然而他们呢?

  大概这就叫血崩吧。

  吕布有一句话倒没说错,张杨确实最清楚眼下状况。

  “什么?”

  张杨拍腿:

  吕布靠着案几喝了口酒道

  比起在军中领屯长职,秩比二百石的吕布,他则是刺史府的武猛从事,虽然也只有秩三百石,但职权上却有协助刺史处理整个并州武事的实权。

  没想到这个整日喝酒砍杀的同僚还是会动些脑子的,对时局也确有一番见解,但可惜只有一点,不能更多了:

  “奉先莫非是认定这王允王子师就没有再起之日了?”

  “奉先糊涂啊!”

  “可老子又能怎么办?这的情况你最清楚,就这么点家底了,我就是再把那十几个弟兄拼掉,村子也不见得能保住,到时稚叔又要怎么说我?”

  那么眼下又是个什么状况呢?

  “不是,这难道还能怪我咯?”

  如今见那胡人竟逼得这位吕布脸色铁青的发火,赶紧安抚道

  “那祁县王家那边?”

  张杨面沉如水,顿了一下问:

  张杨抬起头,看向吕布的目光有些许意外。

  “这伙胡人有这么强?”

  吕布的武艺张杨是绝对认可的,三个他怕是也打不过一个吕布。

  “.”吕布沉默。

  现在你这一兵不出的看着他们家的村子遭抢,不定人家出了多么大损失,回来等新刺史上任,王家闹将起来,你之前再大的功劳都会被抹空,甚至找个由头把你当替罪羊顶出去平息王家怨气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

  很快,这进了三月后,刺史张懿许是受不了天天坐困太原治所的日子,又许是耐不住匈奴人无休无止的掠夺和挑衅,竟然雄起了一波,无视众将劝说执意出击浪战。

  这个世蒙汉恩一直定居西河郡内的匈奴左部,竟然在年初直接杀死了西河郡太守,大掠四方扬长而去,进而威胁云中,五原,朔方太原等边郡。

  无需小兵再说什么,吕布吕奉先已大步流星的拉开营帐门帘,看到张扬他也不说话,把头盔一摘,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就吨吨吨的往嘴里送。

  “奉先贤弟,可是此行不顺?”

  涓.涓浜.浜.涓

  一句话来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们这大营没兵了!

  后汉朝廷与前汉朝廷在地方军制上有极大的不同。

  如今祁县王氏遭殃,晋阳王氏就算不看乐子,出头那怕是不可能的,不然那太守阁下为何抱着他那二千守军闭门不出,坐视周县遭劫啊?”

  两壶酒下肚,吕布气顺了不少,说道

  “稚叔,放心吧,那些儿郎们都在后面溜着呢,都没出事。”

  “这老百姓们死再多那都是刀枪无眼,水火无情,可这太原王氏那是一回事吗?

  人家可是本地郡望,族中子弟遍地方,不管是谁当刺史,谁当郡守,那都要给他们家几分面子。

  至此,西河郡成了第一个完全沦陷的郡治,并州的局势开始在失控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这一下果然就中了胡人们的奸计,原来在不知何时,这伙休屠各部的贱胡不但养出了控弦上万的精锐,还征发了几乎全族的牧民。

  这场双方在平原上激战最终以并州军团的惨败而告终,张懿不但自己丢了性命,还把他们并州最后的攒起的那点家底也几乎被送了个干净,如今几日下来他们才聚拢到不足200士气低落的溃兵,时局绝望的令人喘不过气。

第8章 优势在我

  “稚叔,要不咱们想办法把北四郡的兄弟们调回来吧?”

  吕布所说的北四郡指的是并州北部的朔方,五原,云中,雁门四郡,国初以来,此四郡就安置了大量的匈奴,羌人与乌丸等胡人部落在此繁衍生息,汉民与之长期混居后,其民风彪悍军武精良冠绝华夏,且驻扎着整个并州最精锐的部队。

  “不行!且不说北方鲜卑人蠢蠢欲动,咱俩都是北四郡出身的,你难道不知道当地有多少胡人吗?

  自打十年前那场大败以来,胡人们就各个有了二心,眼下这些年朝廷不给补员不说,每有战事又都是先征北四郡的弟兄,那边还能有多少可战之兵?咱们这回再调,一旦那些胡人趁机闹起,怕是北边就.”

  张杨闭上了眼睛,他们行伍之人早就见多了死亡,但那里是他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他不希望那里出事。

  “稚叔,我就是很清楚,他们弹压当地都够呛了,现在不调他们,我就怕等咱们这边战败的消息传去,那些胡人配合匈奴叛党和外面鲜卑一起发难,这些人再想走可就难了。”

  “你,这是要弃土啊?!”张杨大惊。

  “那你说怎么办吧,除非他们人人都是我吕布吕奉先,不然就咱们这点兵撒出去,在这并州大地上怕是什么都守不住。”

  “不行,不要再提这个了,就是弃土那也不是我们这级别的人能做的决定。”张杨双手按桌瞅着烽火遍地的地图,再不言语。

  见张杨不再言语,吕布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这并州最后的野战力量都被那猪一样的张懿送了个干净,除非朝廷天兵驾到,不然并州的崩溃已没人能够阻止。

  但朝廷的天兵?呵呵。

  不知不觉间,吕布又是一壶浊酒下肚,想那个还不如想想现在有什么乐子可找,保不齐哪天大家就整整齐齐,都成了那一黄土。

  这倒不是吕布性格悲观,而是现实如此。

  可以说他们这点人能活着来到这里,都是从千军万马的包围中一枪一戟杀出来的,这有武力值在线的实力,也有多少是有那么些运气的。

  而更多的人是一夜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活着,对于他们这些被朝廷遗忘的并州军士来说是一件无比珍贵的事情,所以对他们而言,生活,那更多的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是与非。

  不过也正是在那一战,吕布和张杨真正建立起了过命的交情,虽然他们依然还会因为各种原因分歧,吵架,但绝对不会伤了感情,更不会背叛对方,他们是相互间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

  “奉先,我想了一下,祁县王家的事儿不能放”

  张杨抬头看着吕布

  “我们现在是大祸临头了呀。”

  “啊?什么?”

  大祸临头?难道胡人发现了这里?不能啊。

  张杨看吕布不明白,无奈的苦笑

  “奉先啊,我特别佩服一点的就是你这身无双的武勇,说是咱们并州大地妇孺皆知的勇士也不为过啊。”

  吕布听了眉头一皱,和张杨处久了他早知道了,这货如此夸他的时候下来准没好话,果然

  “但是啊,贤弟你如今也已33了,不是十年前的年轻小伙了,这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连远不及你万一的同乡李肃都被董公带走,如今在西凉军中混成了个将军,整日人模狗样的,而有虎之勇的贤弟你如今却只是一屯长,还是去年临阵提拔.”

  “得得得,行了”

  吕布摆了摆手,打断张杨千篇一律的废话

  “吕某就是不会当官,见不得你们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又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你说就是了,反正你是上官,有道理的话我听就是了。”

  “奉先莫要生气,为兄言重了,当官的话为兄也不能说十分擅长,但在这刺史府的几年下来,有一点却很清楚。

  如今刺史一人执掌地方军政大权,咱们的前程与命运可说全在他一念之间。”

  “这我倒知道,可这刺史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大祸?”

  “老刺史是没了,可朝廷总要派新的来吧。

  而这新刺史的人选为兄有些眉目,应是那泰山郡的丁原,曾经就传大将军何进不满张懿在并州的无能表现,要以丁原换掉他,所以他才想要打上一场胜仗.

  如今他既已兵败身死,丁原赴任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差池,到时他新官上任,咱们两个败军的逃兵,一着不慎被人杀头立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吕布倒不是没想过,所以他这几天才领着小股人马四处出击,收人头攒军功,多少也有点给新使君些见面礼的意思:

  “可这和那祁县王家有什么关系?”

  “刚刚说了丁原是大将军何进的人,那你可知这王子师,能够从狱中脱困又是谁的功劳?”

  “嗯莫非你要说是那大将军何进?”

  “我刺史府的信源上如此说的。”

  “.”吕布有点烦了,何进,那可是掌天下兵马的大将军,有他给王允撑腰,怪不得张杨说这王允会有再起之时。

  “如今王子师不知所踪,有可能就托了大将军的庇护,这新刺史丁原又是新官上任,人生地不熟,王使君(刺史尊称)则久任并州,他们既然有这层关系,丁原就有很大可能会与其沟通并州局势。

  所以这祁县王家正是我等破局的关键,在太守都放弃他们的时候,只有我们愿意拼命施救,那王子师日后知道了岂能不感念我们?只要他在丁使君面前能美言上那么几句,咱们的未来不就有保证了吗?”

  张杨的表情越发的激动,借着与吕布的谈话,他也彻底的理顺了这些天日思夜想的问题。

  战绩稍纵即逝,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张杨攥紧了拳头:

  “趁着胡人还没有汇合,咱们全军出击!我现在就想办法动员大家,无论如何都要在那伙胡人把王家村人都掳走前拦下来!”

  200对50,优势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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