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慌了,而苏曜却一点不慌,反问道
“你就是人们传的那位太原郡的英雄?!”
很简单,单纯故事里的人可不配得到并州百姓这么广的传唱。
“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臧郡守既然只说是不好办,想来还是有办法的,对吗?”
而张辽也是自懂事起就一直目睹着这些太监们欺行霸市,横征暴敛的暴行。
是的,张辽可没把这个苏将军当成什么虚构的角色。
“啊?”
虽然共同的都有什么飞夺黄芦堡,血战向阳道等等,但关于手刃胡人的数量差他就从数千到数万听到过无数个差别极大的版本。
正是在名动天下的马邑之谋后,聂家为避仇家祸,改姓为张。
“他不用怕了”苏曜淡淡的说。
而马邑,作为自古以来大汉与草原通商重地而繁荣的边城,当然更不会逃过宦官们的盘剥。
“啊?”
十常侍为了搜刮天下民财,广派亲信下郡县,马邑的关市自然断没有被放过的道理。
冷场。
“杀了……”
“哎呦,就是苏贤侄啊,某真是久仰大名了。”
原来张辽是雁门郡吏,早苏曜他们几天带雁门五百郡兵到此集合,本应交差后返回雁门,却不知为何却在城门口偶遇了。
君不见王允王使君那么大能耐,还不是被宦官们说押进京就押进京。
雁门郡马邑县,这即是张辽的故乡,那吹响大汉反攻匈奴号角的马邑之谋,其正是张辽先祖的聂壹的杰作。
在进了城后,张杨悄悄拉过张辽讲了小黄门假传圣旨,借机党争的事情。
只要进了晋阳城,不管是街头的说书人,还是巷尾嬉闹的孩童,可说苏将军故事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若想解决,倒也并非不可,只看尔等想要达到什么结果了。”
半晌后,正在苏曜有些不耐烦,怀疑是不是游戏卡了的时候,这个虚弱的老郡守终于说话了
“贤侄啊,你太冲动,这可不好办啊。”
果然,一听得此事的张辽马上便暴跳如雷
“阉竖可恨,竟欺到我并州军头上来了,他就不怕激起兵变吗?!”
甚至有的数字让他直以为整个南匈奴都交代在那了……
苏曜点了点头,竟然很微妙的感到自己的声望值在提高。
他思索了一瞬便知道,这怕是得益于解救俘虏的效果了,他的声望随着那些回乡的人群口耳相传,竟成为了一个持续的buff。
但是与苏曜想象中的顺利消掉红名的想法相反,臧却表现的相当沉默,只是看着手上染血的圣旨和认罪状发愣。
“原来如此,二位这是来求见郡守了么?张某正好也有事要去拜会,不若同行一程。”
“什么?张让?!”
这也太狠了吧。
于是众人便怀着各自的心思前去拜会太原郡守臧。
还有擅使的武器也是乱七八糟,什么双刀,大戟,长枪弓箭仿佛无所不会,根本不现实嘛。
因为并州人最重英雄!
张辽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作为雁门郡最杰出最武勇的少年才俊,他心中还存着一份比试的念头。
果然,只听张辽爆了句地道的晋语粗口后,憋着劲拱手道
“苏兄台…厉害……”
雁门第一,首回合lose。
此时张辽听说苏曜竟然敢斩杀宫里派出的黄门,也就多亏他家风甚严养出的良好教养,不然早拍手叫好了。
“嗯?”张辽不解。
张杨的脸都绿了,这位十常侍之首的凶名,天下谁人不知啊。
臧对苏曜的沉着冷静点了点头
“怒杀小黄门,得罪权阉张让,此事说严重那自然是非常严重不假。
苏曜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张辽一脸震惊的打量苏曜。
没错,张辽祖宗姓聂不姓张。
废话,不然这不就卡关了么,果然
张辽当然对这些宦官也是非常厌恶。
对于这略显浮夸的声望表现,绷着脸回应道,顺势讲清了来意和来龙去脉。
头发花白的臧半躺在床榻上,热情的招呼众人。
这喷宦官是一回事,但你杀天使就是另一回事了吧……
“结果?”
张杨又懵了,他本道天崩地裂的事情,怎么在这位郡守这说来,好像还能有很多选择?
第76章 去哪里,杀多少
杀天使以后,他们还能有很多选择吗?
张杨其实在听过苏曜的话后,多少有些心里没底的,但是无路可走的他只能四处尝试,寻找那一丝微弱的生机。
可谁知,这位名士阁下竟说:
“天下苦阉党祸国久矣,汝等义士……”
按郡守臧所说,若是苏曜等人只想求得一方庇护,那他当义不容辞,保证晋阳城内有没有任何人能找他们麻烦。
是的,这位朝廷的郡守,居然在苏曜杀了小黄门赵常后,也很轻易的就愿意为他们提供庇护。
喂!
张杨无语了。
涓.涓浜.浜.涓
难道靠百姓吗?
这小子没大没小的样子他是习惯了,军营中人人豪气,也没人在意什么。
所以臧则在愣了片刻后又咳了两声,浑不在意似的慢慢说:
“眼下太原东边正有一伙乱兵与山匪相合,聚众为贼,祸害乡里。
事情有时候便是如此,就如那句经典老话一样
但关键就是能否有人愿意为他们去说请了,而第一关显然就是证实他们功劳的真实性:
“那不知郡守是否可以为我等保名?”
但眼前这位何许人也啊,那是一郡之首啊,如此行为实在……太没礼数了。
可惜张杨的绝望没想对地方。
可以说后汉的崩溃正是自党锢之祸始,由黄巾起义推至高潮,最终在董卓乱政,火烧洛阳后彻底化为灰烬。
张杨的话倒并未作假,只不过他稍稍忽略了时效性的问题,关于丁原所说的保名问题那是在报送朝廷之前了……
保名,即保证署名之意。
也正是上次王允等人诛杀小黄门的大义之举,却反倒成为了后汉第一次党锢之祸的开端。
绝望……
“郡守可是有什么困扰之事需要我等去做?”
张扬痛苦极了,没想到实话实说的代价竟如此沉痛,这位可是当地郡守啊。
如果连这位郡守都不相信,都说不动,那天下还有谁人可为他们作证?
这时苏曜的话也提醒了张杨,他看了眼神情略微动摇的老郡守,赶紧说道
“丁使君曾告张某言,若郡守可作保,他也愿一同保名。”
而对于正处在游戏人生中,一心只想通关的苏曜来说,他则是毫不关心。
那些老百姓从来就没有任何话语权,他们的话无人会听。
但对苏曜来说,听了两句就知道了,不就是肝声望么:
“时间紧迫,郡守无需客套,直说去哪里,杀多少便是,苏曜绝不推辞。”
洛阳宫城中那位正当壮年,雄心壮志又咄咄逼人的陛下已经在黄巾之乱的战火中退让了一次,解除党锢至今。
某近日已遣属吏与张曹掾一同查明了情况,却苦恼手中无兵,难以清剿。
这里的臧虽然不知道日后大汉的结局发展,但久历官场,完整经历两次党锢之祸的他已经在这次苏曜怒杀小黄门赵常的事件中又嗅到了一丝熟悉的火星。
“确实,你二人有此强力证物在手,若能证实是其颠倒是非,滥用圣旨,激起兵变。
“不过若只是为求得庇护,想来尔等也不跑来老夫这里。”
也许两人的话还是动摇了臧的意志:
可否能行呢?”
这是为何呢?因为其实,这件事在太原是有传承的。
若是再发生相似的事情,那位倔强的至尊会如何选择呢?
“……”
在当年,深感权威被触犯,执意包庇罪犯的桓帝使出了天子之怒。
也正是王允此次勇于任事的亮剑之举,使其名动天下。
但是首先,他要试试这把刀的成色与锋利与否。
面对着手上可能再次引发滔天之变的导火索,臧要衡量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了。
“臧某身为太原郡守,对属地战况据实而报本就职责所在,不过……”
有了希望的张杨只是心说着为官之道果然奥妙,同样一件事,换个说法竟然能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这就是所谓的官字两个口吧。
而苏曜的战功恰因是无一有名望者愿为其作保,而最终引来了朝廷的调查,导致了苏曜怒杀天使的事件。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