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不就只是个屯长吗?”
苏曜没好气的说。
这既有他打钱关没杀爽就被动画打断的关系,也有一定原因就是这位老县令的前倨后恭。
在前两天他带队做护送任务,捎带跑个商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支线任务,就去拜访了一下县衙。
谁曾想这老县令竟给他甩脸子,说什么一介屯长怎么怎么滴。
现在态度转的苏曜差点认不出来这家伙。
早知道做个救援任务就能把这老县令的声望刷起来,他当时就不来看他臭脸问东问西了。
老县令与苏曜的客套吹捧等废话暂且略过不表,且说降旗后,吕布便领汉军在城外受降,收缴武器,而城内残余黄巾军也纷纷丢下细软和兵刃,净身出城入营,等待发落。
此战因为徐晃的突然跳反,不是,是临阵起义反正,白波军居然还保持了相当程度建制。
光降兵就有一千六百之多,而且军官头头齐全,这一下子就给汉军的管理出了个大难题。
“这家伙,现在他们全扎在城外,万一有人起哄,那少不得又是一番骚乱啊。”
王凌皱眉担忧,城外的这些黄巾比之上次王大眼部不同,并未被完全打服,想到一会要出去再清点物资缴获,实在是有些提心吊胆。
是的,毕竟人数相差太大了,凭他们这一百多的人想严格管理十倍以上的的白波贼众显然困难重重。
“一帮乌合之众。”
许是跟苏曜久了,成廉现在说话也带着股森森的杀气。
“反正武器已经收了,若真有不服管教之辈,通通砍了就是。”
“使不得啊,杀俘不祥!”
迂腐的老县令明明刚刚被揍的鼻青脸肿,差点丢了老命,现在却还要为这些黄巾贼说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如今他们既然已经放下了武器,那理当要给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对这番话,众军官撇了撇嘴,但到底也没去顶县老爷的面子,纷纷看着苏曜等他定夺。
“贤弟沉思良久,可是已有定计?”
吕布作为老行伍了,对处理这种事当然有办法,但他很好奇,苏曜作为一个刚刚参军的新人,是否有办法呢。
其实在上次合作伏击王大眼部的时候,吕布就很意外了,苏曜表现出的指挥技巧一点也不像个刚参军的新人。
要说个人武勇,那凭着天神神力等特殊情况他并非不能理解,但是行伍的技巧,那除了有家传的底子外,非久经战场而不可得。
看他那先以骑射扰敌,再冲骑破阵的稳准狠辣,很难相信这是个初出茅庐的军武新丁呐。
但这小子据他自己说可并非世家出身,真是奇哉怪也。
究竟是世上真有这生而知之的人,还是他把自己的身世藏得极深?
于是抱着这份心思,吕布便想看看苏曜能不能处理这份危机。
若是这小子处理不了,到时候本大爷再压轴出场,三两下解决困难,让他好好看看什么叫可靠的前辈。
这倒不是想要装x,而是他实在是太不喜欢承人恩情了,这让他莫名的很不舒服。
能显摆一次,帮苏曜搞定难题,那在吕布看来就算还掉这回苏曜帮忙“带刷”军功的恩义了。
这就是吕布朴素的想法,虽然这两件事的实际分量完全不能等同……
但吕布就是如此神奇,他可以完全不看分量,只看次数,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好了咱俩两清了。
不过苏曜难道会给吕布这么容易就清偿人情的机会吗?
第63章 乱起
暮色渐浓,界休城外白波军营地中,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咱,咱们真要反吗?”
摇曳的篝火边,十余位白波军的军官头头们坐在一起商议大计
“呸,什么叫反?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等投降那些狗官才是反了!”
这位气势汹汹的年轻军官名叫屠川,是徐晃部中军的一位百夫长。
在受降后,汉军便把他们单独扔在城外,不闻不问,自己却在城内灯火通明的搞起了庆功大典。
听着城内载歌载舞,欢天喜地的热闹人声,更映衬着他们城外这些失败者的痛苦了。
“各位曲帅和兄弟们,本来我部都要合围了那帮汉骑,谁想狗贼徐晃竟临阵叛敌,鸣金降旗,强令我三军齐解甲,你们说这仗输得冤不冤!”
狗贼徐晃?合围汉骑?
中军曲帅李川对这手下的发言是听得直翻白眼。
城外他们中军是最先被打崩的,那个大戟汉将完全不讲道理,就知道盯着他们猛干。
这百夫长屠川带的队不说毫无作为吧,那也是完全没发挥卵用。
然而这毕竟是自己手下,他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显然,看到这一幕的并不只有一个人。
对于同僚的质疑,屠川驳斥道
“你们懂什么,我们两条腿又不可能追人家四条腿,我这是封锁了他们右翼,你们但凡有人能支棱一下,上前拦截住,咱们就赢了!”
这一下他可捅了马蜂窝,见锅被甩到自己身上,其他军官们纷纷反驳,相互指责,闹得一塌糊涂。
“行了,争这些有什么意义!”
左军曲帅任苗怒斥道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的兵器都被收缴进了城中,就是想起事,没有武器岂不是白白给那些官兵砍么?”
解甲投降,他们这帮穷得叮当响的黄巾战士没什么护甲可解,收缴武器那自然是必须的事情。
“曲帅不必忧心”
屠川一拍胸脯
“屠某这里还有至少50把短刀,只要咱们想办法能趁夜夺门,冲进城内拿下库府,那一切问题就都能解决了。”
“等等,怎么会还有武器的?”
右军曲帅诧异,他们的装备可是一个都不剩的都被没收了。
对此,屠川冷笑一声
“官兵只是让上缴武器,咱们把手上武器缴了就完了,他们也没那个人手挨个搜咱们营里的藏兵。
屠某便是在此之前把刀兵分散藏在了营中箱子,果然未被发现。”
确实,吕布带一百多人收缴他们这一千多人的刀兵,光那一车车拉的武器就好几趟,哪有功夫挨个搜查每个营帐中的箱子。
而之后王凌带人入营清点更像是走了个形式,很快就结束回城了。
“屠兄说的是,我们这里其实也藏了一些。”
“我这里也有。”
很快随着屠川的坦白,又有几个基层军官表示留有藏兵。
众军官们一合计,竟有300多件,虽然比他们这总计一千六百多的人远远不如,但却已经对城内守军形成了人数优势。
“不不不,你们这是疯了吗?”
左军曲帅任苗看着这些越来越上头的战友们不由拍手斥道
“夜晚这城门大关,你们想反难道还能爬进去吗?
而若是等到天亮汉兵一集合,咱们近两千号人都打不过,武装三四百人能干什么?”
“那难道我等就这么引颈就戮?”有愤慨者言。
“不,我好像听说他们要给咱们安置到北边,还有地种……”有怯懦者说。
“官兵的话那能信吗?我可是听郭大将军说,他们曲阳老营投降了十多万人,都被官兵砍了脑袋!”有悲观者道。
“不行,不能这么等死,与其把身家性命交给这些官兵还不如拼死一搏!”屠川猛拍大腿。
气氛又在悲壮中走向拼命,气的这位左军曲帅也是拍大腿
“这不是拼死一搏,是找死!”
任苗只是想了一下白天的画面就脸色苍白
“你们城外的人根本没看到他们那个将军是怎么杀人的,城里那几百号弟兄都拦不住他一个,现在你们居然想反,真就是不要命了么!”
“若横竖都是死,屠某更愿意死的悲壮一些,也不愿做那怯懦的胆小鬼。”
“你!”
他堂堂一曲帅何曾被这么个百夫长顶过,奈何此人非自己手下,他理智的意见这些人偏偏还不听,都着急送死有什么办法呢。
“偷城的话确实难度太大”
中军曲帅李川这时出来说了个公道话
“我看咱们不如趁着夜色离去。”
“离去?”
“是啊,他们既然不派人来看咱们,许就是害怕咱们闹事。
我看咱们要是自己散了,他们巴不得乐见其成呢。”
此言一出,大多数人都心动了。
只是趁着夜色开溜那可以说并没有什么危险,也不需要拼命。
“曲帅说的很有道理,但却完全不可行。”
屠川摇了摇头
“官兵把咱们军粮都收了,根本跑不回去的。”
从界休县城到白波军控制区的,要是有马还好说,但他们用腿的最少要走上几天,这忍饥挨饿的路上再被人追赶,都不需要官兵用力,他们自己就跪了。
“不如拼了!”
但是太难了,成功率低啊。
除非他们晚上可以偷进城里去,不然让他们面对白日汉兵严整的队伍,谁也不敢说能打得过。
但夜晚偷城,何其难也。
一时间各人达不成共识,在这差一点就要分裂的时候
“各位头领,可是在发愁如何入城?”
这时,火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一个瘦瘦的身影若隐若现
“小的有办法让咱们入城”
“什么?!”
“你有办法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