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首先是不行了吧”
速不跌的亲信们一脸悻悻然:
“那个新太守简直是个疯子。”
“又强,又狂,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话说这辽东就是他的地盘,咱们想要过去,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暂时摆脱了追兵后,他们也开始思索起未来。
不管是投奔鲜卑还是扶余等人,辽东郡都是他们不得不迈过的槛。
上一次伏击不成反被偷,被苏曜打的一败涂地,显然给了他们不少的心理阴影。
若非这一次一路上靠劫掠补充,他们根本没有信心往这里跑路。
“无需担心!”
速不跌信心十足:
“这辽东的道路咱熟悉的很,这次那个疯货太守带了精兵出来搞咱们,定然是后方空虚。”
“此正乃是我等的天赐良机也!”
“这一次,咱们不但要大摇大摆的穿过辽东,有机会的话,更要狠狠的敲他们一棍子,给这些汉狗一个彻骨铭心的教训!”
速不跌的信心并非毫无根据。
作为昔日辽东属国仅次于苏仆延的第二大势力,他也曾数次参与对辽东的劫掠以及对襄平马场等地的洗劫行动。
他对辽东郡的地形和情况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姓苏的太守带了那么多精兵出来,想当然耳,那襄平不过只会剩些个老弱病残。
就像他之前洗劫娜拉阏氏一样,这一次,他也要给那个姓苏的来个大的。
让他好好后悔于自己的狂妄和自大吧!
于是乎,紧接着一道道的狼烟就在辽东郡的土地上点燃。
“哈哈哈哈哈哈!”
“杀光,烧光,抢光!”
“一个人,一个子都不要给那些汉人留下!”
在速不跌的大笑中,一个个村落被劫掠,一座座房屋被焚烧。
火焰席卷大地,速不跌率领的乌桓骑兵如同一股黑色的风暴,迅速扫荡了沿途的各个村庄。
他们的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所到之处,宁静的村落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座座简陋的木屋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村民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但大多数人无法逃脱乌桓骑兵的铁蹄。
速不跌和他的手下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肆意地烧杀抢掠,仿佛在进行一场残酷的游戏。
“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速不跌大声咆哮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乌桓骑兵们心领神会,开始疯狂地追逐那些惊慌失措的妇女和儿童,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试图反抗,但很快就被乱刀砍倒,倒在血泊之中。
年轻的母亲抱着婴儿,在田野间拼命奔跑,但她的速度远不及那些骑在马背上的乌桓人。
追逐的乌桓骑兵嬉笑着猛地一挥马刀,将她的手臂砍伤,婴儿从她怀中滑落,无助地哭泣着。
就这时,另一名骑兵迅速跳下马背,一把抓起婴儿,高举过顶,用力一掷,幼儿的哭泣声便再也不见。
这条幼小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他的母亲面前。
而那绝望的母亲,尚不及擦拭自己的眼泪,便被一脸淫笑的贼兵扛在肩头,绑于马背,与劫掠者们一同慢慢的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彼端,只留下一个浓烟滚滚的死寂村庄
“混蛋!”
“混账!”
“这些禽兽!”
“大哥,卫先生,你们快让俺出击吧!”
“君侯令我等守土,咱们怎能眼见百姓受难却无动于衷!”
襄平城,郡守府内张飞愤怒的咆哮几乎掀翻了屋顶。
第444章 保卫家乡
“翼德且不可莽撞!”刘备劝阻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稳。
这里是辽东郡的治所襄平,古老的城池在夕阳的余晖的映照下闪着血红的光影。
刘备、关羽、张飞,卫明牵招和王凌等留守人员在此齐聚一堂,面色阴沉如水。
熊熊燃烧的狼烟与紧急求援的村民已将危急的警讯送达。
如何应对这支突然突然杀入境内的强大贼骑,成了他们接下来最紧迫的问题。
“刘令君说的不错。”
卫明抚须点头道:
“胡贼不但人多势众,又兼有大量马匹。”
“我军除了分散在各县城的少量兵力外,襄平郡府不过一千粗经训练的步卒。”
“贸然出击,一旦不能速胜,被敌骑断绝后路,恐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而那时,失去了战兵保护,襄平能不能等到君侯回来就是两说了。”
卫明也好,刘备也罢,他们都很清楚,兵力不足是他们目前最大的问题。
如果说步卒尚有千人可用,那骑兵.除了少量担任斥候的人外,襄平城中几乎是一点多余的骑士都没有了。
这自然是苏曜出战时已带出了全郡的骑兵队伍。
也因此,如今留在襄平的步兵根本没有出城与乌桓贼骑浪战的资本。
故而虽然明知郡内战火连天,但众人却也无暇顾及,只能在援军到来前死守襄平。
“这岂不是咱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被屠戮了?”
“可恨!”
“气死俺也!”
张飞气得满脸通红,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冲出城去与那些乌桓贼骑决一死战。
关羽见状,轻轻拍了拍张飞的肩膀,沉声道:
“三弟,勿要急躁,卫先生和大哥所言极是,我等需冷静应对,如今,保护襄平城的安全才是首要之务。”
刘备也点头附和道:
“百姓遭难,刘某心痛不比任何人少。”
“但君侯将襄平托付我等,任务艰巨,不容有失。”
“为今之计,万不可逞匹夫之勇,唯有等待时机,寻找合适的策略来方能应对这股贼骑。”
对此,王凌思索片刻,提议道: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襄平城的地形优势,布置防御工事,同时派遣少量斥候密切监视敌军的动向。”
“据逃难的村民所报,那些贼人并非什么精兵,更似是劫掠为乐流寇。”
“一旦发现他们有所懈怠或分散兵力,咱们未尝不可主动出击。”
“不说一战克敌,最少让他们吃痛,不敢过于放肆,那对于百姓来说也是极好的事情。”
刘备叹息一声:
“王凌小兄弟所言极是。”
“然则以咱们的兵力,主动出击何其难也?”
刘备实在是不敢拖大,两位兄弟虽然勇猛,但又岂是人人都能像苏曜一样,带着百多号人就能撵的几千的队伍满地乱跑的?
况且就是苏曜也是带的骑兵,以这么点少量步卒,他实在是不敢下那个出战决定。
“倘若能有百骑,某便是无论如何也当去教训一下那些胡贼!”刘备拍案急道。
“若只是教训一下的话,咱们倒是未尝不可一试。”牵招突然站了出来。
“子经这是何意?”
“各位,是不是忘记了,苏君侯还给咱们留了一个帮手?”牵招摸着下巴,笑说道。
“什么?!”
“苏君侯还留了后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想不起这是何人。
“胡贼来啦,胡贼来啦!”
“所有人,都拿起武器!”
襄平县南,辽阳县田家村。
这一次,速不跌黑色的阴影袭向了这里的村庄。
随着他们越来越逼近襄平,沿途百姓的抵抗与准备也越来越充分,田家村的村民们便是如此。
这里的人事先通过快马与狼烟的示警已经得知了有乌桓贼人可能来袭的警报。
于是乎,他们早早的便紧闭村庄的大门,站在木制围墙的后面依托防御工事组织防线。
在田家里长的带领下,村民们手持简陋的木棍、短矛和镰刀,紧张地守卫在村口的木寨墙后,眼神中既有坚决也有恐惧。
孩子们被安置在村内的安全角落,妇女们则负责传递消息和准备急救物资。
而围墙外,速不跌率领的乌桓骑兵如同乌云压顶般逼近,他们狂笑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渴望鲜血与胜利。
“男的杀光,女的带走,什么都不要给他们留!”速不跌大声咆哮,声音中充满了嗜血的兴奋。
一路上,他已经踏破了一个又一个村庄,这无名的小村也不会例外。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田家里长高声呼喊:
“保卫村子,保卫我们的家园!”
此地作为田家经营多年的村庄,虽然不及本家坞堡那般坚固,但是只要有这么一道木墙围栏,胡人骑兵的优势便被拒之门外。
只要守好大门,田家村便不会陷落。
其他村庄的命运,绝不会在他们身上上演。
故而,村民们虽然心中忐忑,但面对家园的威胁,他们也并没有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