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呜呜
咻咻的箭雨声中,呜呜的号角声刺破长空,响彻天际。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汉军甲骑们突然间提至急速,赤红色的钢铁洪流滚滚而来,滔天的箭雨打在他们身上竟是没有见到任何伤害!
这无所畏惧,不可阻挡的冲锋,让阻拦的乌桓将士们瞬间心生一阵恐惧。
近了,更近了。
在桥梁的震颤中,汉骑来了。
“随我杀呀!”苏曜沉声大喝。
“挡住,挡住他们!”苏仆延惊声呐喊。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谁能挡我!!!”
只见苏曜的马槊卷起如龙的血光,飞驰而过,瞬间就轻易的穿透了桥头列阵的数排乌桓长矛手。
而这还没完,紧随其后,吕布的方天画戟、徐晃的开山大斧还有那成廉的锋锐长矛,先后而来,只见血光四溅,哀嚎震天。
一口气,这赤色的洪流便将乌桓战士们的阵型打穿,仅苏曜一人,就在这一次冲锋中杀了十数人。
那长长的马槊上甚至还有三人被穿成了串,高高的挂在上面!
“力摧敌阵,如视天光破云!”
只一个冲锋,赤云骑士的钢铁洪流便瞬间击溃了桥头防守的乌桓战士们。
听着耳边震天的喊杀和逃命悲呼之声,苏曜毫无怜悯,只是将马槊轻轻一甩,丢掉了这些累赘后,他甚至不掉头看后面,而是纵目四望直接寻找起新的冲锋目标。
一瞬间,那被众人簇拥着,骑在高头大马上,衣甲华丽,瞪着大眼,脸色惨白惨白的乌桓峭王登时引来了苏曜的注目。
“这怎么可能?”
“前军,这就败了?”
“不,不不不不!”
乌桓峭王苏仆延,这位曾自信满满,以为胜券在握的乌桓领袖,此刻面色惨白,嘴唇发抖眼中满是不安与惊恐。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安排的那近千名下马长矛手们竟然被一个冲锋打穿。
这红袍骑士们的战斗力,远胜他们辽东那些个白马义从啊!
见鬼了,那打头阵的数人,根本毫发无损,无人可拦啊!
这便是大汉禁军的力量吗?
与此同时,怀抱这样疑问的也不止乌桓峭王一个。
河西岸,在金黄色的伞盖下,同样观战中的皇帝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大汉铁骑,竟如此勇猛吗?”
虽然皇帝不懂兵,更是从来都没上过战场。
但眼前这一幕却更加让他深感震撼,只觉得气血翻涌,想要拔出佩剑厮杀呐喊!
这些红袍骑士们如猛虎下山,那些今天一路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乌桓战士在这些骑士面前仿佛纸糊的一般,一触即溃。
那密密麻麻布在桥头,之前让他紧张万分的长矛手,竟然被一透而过。
痛快,太痛快了!
有此杀手锏在,这卢植竟然让朕白白担惊受怕了一整日!
对于皇帝的质问和疑惑,卢植顿了顿,他看了眼身边那些同样深受震撼的百官们,斟酌片刻,说道:
“我大汉骑士勇猛无比自是不假。”
“但此番冲阵如此成功,关内侯和其手下的勇武善战也是功不可没的。”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陛下能够临危不惧,稳坐中军,给了我军将士极大的鼓舞。”
刘宏听得哈哈大笑三声,终于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握紧道:
“朕,如今也算是真的御驾亲征了吧!”
战况顺利,皇帝兴高采烈,大臣们也是喜气洋洋,一通彩虹屁的狂捧。
只有旁边的大将军何进脸色是一脸数变,情绪复杂。
他是大将军,但是这一次,却跟他没太大关系,他跟皇帝一样,都是在上面挂了名字。
实际坐镇指挥的,是卢植,前出冲阵的,是苏曜。
就在他努力平复心情时,突然大臣们又传来一声惊呼。
何进抬头一看,原来,河岸这边的乌桓人,竟然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看来,他们是发现对岸的战友不支,欲夹击策应!
就这时,突然间,刘宏激动的挥剑,大喝一声:
“杀敌!
斩敌大帅者,赏千金,封亭侯!”
刘宏情绪激动。
他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不会行军布阵。
不过没关系,他一样可以有参与感!
一时间,随着皇帝这声大喝,整个汉军阵地都沸腾了。
大家纷纷齐声高呼起来。
“杀敌!杀敌!杀敌!”
声浪如潮,震撼四野,士气如虹,直冲云霄!
这一刻,受到对岸苏曜等人胜利的鼓舞,更感受到皇帝的热情与决意。
所有汉军将士们都爆发出激烈的呐喊,奋勇杀敌,顽强的抵御着乌桓骑手的攻击,以热血和生命来捍卫荣耀。
鼓角争鸣中,汉军士气激昂。
河东岸,苏曜率领的甲骑也正在所向披靡!
越来越多的骑士们穿越了桥梁,他们沿着苏曜等人打开的道路,横冲直撞。
“挡住他们,快挡住他们!”
“不然,不然咱们就完了啊!”
负责阻截桥头的乌桓首领抱头大喊。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冲击。
他们的长矛手根本没发挥出阻碍的作用就被冲散。
现在,若是不赶快封住道路,让桥上那成百上千的汉军骑士们都冲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但是,对于他的呼喊,已经没有人能够执行命令。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啊!”
“太强了,打不过啊!”
“不,饶命啊!”
如果说苏曜是一往无前,不达目标誓不回头猛龙。
那吕布则是一头狡猾的下山猛虎。
在跟随苏曜冲开了长矛方阵后,骑都吕布一声呼哨,领着半数骑兵拨转马头,对着桥头那些惊恐的乌桓军又发起了二次冲锋,把乌桓战士的阵型撕的稀碎。
马蹄声声响若雷霆。
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吕布方天画戟闪着寒光,从东头杀回西头,大戟一挥便轻松斩杀了那抱头跳脚的乌桓首领,将已阵脚大乱的乌桓战士们彻底打崩。
紧接着,就在他的面前,一批批的虎贲骑士跃下桥头,举着长枪加入战场。
他们跟随着河东岸,夕阳下的赤色云朵,马不停蹄,席卷八方。
那数倍于己的乌桓战士们在这些汉军骑士面前命如草芥,成批成批的死亡。
“咿呀”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啊!”
“大王,快跑吧!”
峭王苏仆延瞪着大眼,紧紧攥着手上的长刀。
比起桥头瞬间崩溃的打击,眼前那红袍大将只率几十骑便直冲他而来的勇武更令他心惊。
那个舞着巨大马槊,打着头阵,率先穿透了他阻截方阵的勇武骑士,在他数千大军中竟是如入无人之境。
这位大将是一马当先,手中的马槊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舞都有不止一名乌桓战士倒下。
刚刚那么一会功夫,便连斩他三将,踏着无数人的尸体,头也不回的就直冲他而来。
可怕,太可怕了。
打不了,确实打不了。
无法挽回了。
“大王,快走!”忠诚的侍卫队长大声呼喊着,再次迎头冲了上去,试图为峭王争取一线逃生的机会。
苏仆延红着眼睛,咬紧牙关拨马回头,对着马屁股凶猛的甩着马鞭。
快跑,必须快跑。
所幸,苏仆延没有那么多英雄主义抱负和坚持。
打不过就开溜,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毫不丢人。
当然,这样的想法也是他们崩溃如此迅速的一大原因。
且说回当下,在提起马速后,苏仆延紧张的心得到了些许缓解。
苏仆延很清楚,甲骑固然强大,但是速度是他们的硬伤,自己轻骑快马,混战中逃得性命毫无问题。
他要赶快绕路回到对岸,纠集溃兵人手,与丘力居大王汇合。
一边想着下来的安排,他一边回头观察,想确认下自己逃跑的方位。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
一根利箭,如流星坠地,飞射而来,直直的插入他的眉心。
噗通一声。
峭王苏仆延,瞪着惊恐难以置信的大眼,坠落马下。
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会就这样轻易的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