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忙活什么呢?有没有任务可让我去做?”
明明已经打完了活动BOSS,怎么这俩人还在带着兵士和俘虏加固防御,甚至还在邬堡旁边不远处都扎起了一个新营地,两者互为犄角。
莫非有新活动?
“昨日俘虏交代,那塔塔罗在来围城前还求援了一支千骑队,最快的话今日下午便会到了”
说着张杨也十分庆幸,还好昨天晚上击破了塔塔罗部,不然今天他们就要面对1500人以上的压力了。
为此,今天必须要好好的整军备战,做好准备。
然而比起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张吕二人,苏曜的态度却一以贯之
“容我先去会会他们,武装侦查一番!”
吕布一把按住跃跃欲试的苏曜,两人好一番说,才把这位杀神劝了回来。
乖乖,让您去武装侦查,一个搞不好,对面又炸窝跑路了,那他们俩这番真是来打了个寂寞,毛功劳都捞不到了。
然而这一劝嘛……
“们是等不到人的了”
隔日,被公审大会判决无罪的金方严提供了新的情报:
“呼衍骏此人生性谨慎,胆小多疑,是个油滑且欺软怕硬的主。
休屠王既先有命撤军,他是否会来就已存疑,而你们如今更灭了塔塔罗,他知道后就便绝不会再来了,此刻怕是已经到了汾阳(太原郡汾阳县),不日就要离开太原了。”
苏曜听得一愣,赶紧问道:
“等等,那呼什么的先不说,这个什么罗的,他死了?”
“是的,不正是将军你杀的么?你不记得了?”
金方严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他那天虽然被囚禁着没有亲眼所见,但在这边监牢这一天可没少听那些百骑长们添油加醋的故事。
“不能啊,BOSS就这?活动也结束了?辎重物资呢?被掠的百姓呢?这千骑队怎么还不如那些百骑队爆的东西多呢,他也配?”
金方严听了半天,有点不明白是自己汉话水平下降了还是这些年洛阳又出了什么新典,努力理解半天总算能应上个大概:
“塔塔罗来攻前已把缴获和奴隶都交由亲信先行押运,自然营中没多少物资。”
“个老六这么稳,张从事,咱们这事可没完啊!”
张杨无奈的看着苏曜满脸都写着“让我出击”四个大字,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
“贤弟,西去汾阳即见吕梁(山),而一过吕梁便到西河(郡),那是胡人从咱们这离去的必经之路,外面就是胡人的天下。
不是愚兄不叫你去,我也想要救回那些乡亲们啊,但这一去,且不说你能不能追上已经走了两日的护送队,就说一个不慎,万一正和那些要归去的胡贼大军撞个满怀,可就万事皆休了啊。”
必经之路?
对于张杨那一长串废话,苏曜直接脑内过滤,提取了关键词,呼出系统地图,切换到汾阳县与西河郡交界的吕梁山脉,一个重点标记的地区吸引了他的注意。
黄芦岭。
此地处于太原通往西河的重要门户要冲向阳道所在,古来即为兵家必争之地,其地势险峻,沿途需穿石峡,越山岭,道路崎岖,但一夕越过此岭,次日即可到达西河郡,那被休屠各部摧毁的西河治所离石县城就正在此岭以西不足百里之地。
想来胡人们便是翻越了这黄芦岭才进得了太原地界。
看着这张地图,苏曜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要可以占据黄芦岭,封锁向阳道,那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什么?!”
张杨,吕布,金方严,三脸懵逼。
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的,封锁向阳道确实可以关门打狗。
但是首先你也要做得到才行啊。
第31章 目标黄芦岭
向阳道如此重要,自不可能没有防御工事。
在未来,这里成为了北齐长城的南方起点,而扼守黄芦岭的城关即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金锁关。
如今,这金锁关的前身便是大汉设在此地的城关山堡黄芦堡,可屯二百精兵。
而黄芦堡后并州军又曾在汾阳县屯有八百野战精兵可星夜驰援,再之后最多两日,晋阳城中的援兵便可抵达堡下。
这是一套完善的立体防线,可以说只要黄芦堡不失,西河方向胡人便难入晋中盆地。
但现在这套防线因张懿带他们出去送的那一波拱手让给了匈奴人,想也知道匈奴人不会弃守那里。
而今这外面西河郡现在是不知有多少胡兵待援,但内部太原郡这里按金方严的说法,那是还有整整两支满员严整的千骑劫掠队,正在回程的路上,不消两日便会到达那边。
他们昨日便已耽搁了一天,今天想要赶在胡人退回关口前抵达怕都难如登天,更何况还要在之前拿下黄芦岭的山堡,封锁向阳道.
“黄芦岭,我要拿下来”苏曜抬起头,宣言道。
拿下黄芦岭,封锁向阳道?
年轻人是真敢想啊,张扬按了一下鼓鼓的太阳穴:
“贤弟.你知道我们手下有多少人吗?”
“约两百余。”苏曜答。
“你知道匈奴还在太原有多少骑吗?”张扬问。
“约两千余。”苏曜再答。
“你知道黄芦岭离这里有多么远吗?”张杨问。
“约一百六十里。”苏曜看了眼系统上的地图,明确答。
“还真都知道啊”
张扬又是意外,又是欣慰,又是痛心:
“好!那我就不说如此距离,我们已晚了一天以上的路程,或两军这十余倍的差距。
咱就说那黄芦堡,可是我大汉并州军百多年来都不停加固修缮的边防险要,堡前地势险峻,人马难行,纵使调百倍以上的兵力日夜强攻,也能守得数日。
贤弟想要拿下这里,实在是痴人说梦。”
“可我要办得到呢?”
苏曜深邃的双瞳闪过一丝亮光,他懂了,原来这是活动的隐藏挑战关,要靠舌战触发啊。
“办得到?”
张杨作为并州主管军事的武猛从事,当然太知道若能办到的意义了。
仅是能拿回山堡,以其居高临下对山道的控制力,安排数十名步弓手即可压制的敌军辎重难行,若不取山堡,便只能丢弃车马翻山而走。
这就是黄芦堡对向阳道控制力。
但眼下,这个山堡却在匈奴人手里:
“贤弟休要胡言,你有这份心就足矣,莫要再提了”
苏曜又看了眼吕布和金方严:
“你们也如此想?”
“我承认贤弟武勇无双,但黄芦堡?不可能。”
吕布摇了摇头,他见过那个立于山脊的要塞,无愧于太原西门铁闸,是绝对难攻不落的城塞。
而金方严则轻笑了一下:
“比起黄芦堡,倒不如说我更好奇将军准备如何后发先至插到我军前面?要知道休屠王已经下了严令,在3天前即要求晋中负责劫掠的三个千骑队5日内在汾阳县城集结,回返王庭。
如果他们不违令,你在路上就会撞上呼衍骏部,而到了明天甚至可能卜野部都已经在汾阳等你了。”
金方严又摇了摇头:
“而你若想绕过他们,就只能弃官道走荒野,甚至翻山越岭,无论如何时间上都不可能赶得及。”
苏曜扫了眼三人,点了点头,成竹在胸:
“张从事和各位洋洋洒洒大半天,所言困难不过有三,一曰时间,二曰战力,三曰山堡坚不可破,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只需要一句话便可破解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根本没法把这句话和那三个困难联系起来。
苏曜走了两步,来到金方严前:
“你既然说自己是我大汉忠臣,被迫从贼,那下来便该你发挥作用了。”
“啊?”金方严一脸懵逼。
“你真是个疯子.”
数个时辰后的官道上,金方严骑马领队在前,不远处已能看见呼衍骏部殿后的斥候。
他不时便回头一下,观察紧随在他身侧的苏曜,对这个大胆的男人既佩服,又恐惧,紧张的手心手背都是汗。
“我这是物尽其用,不是么?”
苏曜的计策其实很简单。
众所周知,一支军队行军的速度是由全队最慢的那个单位决定的,若是胡骑全力逃跑他此刻再追兴许会比较困难,但这些满载而归的劫掠者们既要携带辎重财物,还要押送虏获的百姓,那么只要苏曜全骑出动,是一定能够赶上的。
至于双方人数与战力的差距,苏曜也不准备在这晋中盆地的田野里和他们这些满编的匈奴骑射手们对射。
既然有这位匈奴正牌射雕手在,而塔塔罗部又已溃散,苏曜便正好用上搜刮到的胡服和装备,又从张杨处借兵,一口气带了计83位精通胡语和骑术的北边精兵,给他们配上一人三马,全速疾行。
一百六十里的路程,以他们现在急行军的速度,今日夜间即可到达。
那么最后只要能利用金方严成功诓骗他那些胡人同胞,这事就算成了大半。
一旦拿下黄芦堡,这些匈奴人的归路就会彻底断绝,为了这个任务,苏曜狠狠的舌战了一波张杨,才算拿下:
“为了咱们的未来,张某这就赌上一回信了你。
贤弟务必拿下黄芦堡,坚守到3天后,届时我一定会从晋阳郡守处请来援兵!”
之后,张杨便与苏曜分道扬镳,赶去晋阳求援,而吕布则因旧伤未愈暂时守在邬堡,同时也提防金方严所言有诈的意外。
“知道下来该怎么做吧?别忘了咱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帮我们就是帮你自己。”
看着越来越近的胡人们,苏曜淡淡的提醒金方严:
“若是你敢背叛我们,我保证你没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金方严咽了下口水,正欲辩驳,突然看到眼前呼衍骏部的斥候发现了他们,
胡人斥候一行五人,严阵以待的盯着他们,远远的打起手势招呼他们停下,又分出一骑前来问话:
“都停下!
你们是塔塔罗部的?
这边站住,休要惊扰我部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