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末年做藩镇 第24节

  周围大部分将士的眼神,迅速变了。

  “那石门镇的战事,也是宋人的意思?”刘陵握住刀,目光在张令徽的脖颈上巡梭,后者心里一阵发寒,赔笑道:“那是咱老张窝囊废,一点用没有,带兵打了败仗。”

  “啪!”刘陵右手拿著刀,左手甩出去一耳光。

  “怎么还这么窝囊?好歹是将军,你不能硬气点?”

  “老子”

  “啪!”

  “小人”

  “啪!”

  张令徽不说话了,脸上却又勉强陪著笑,但那眼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狠意。

  他虽然恨刘陵,但宁可承受著羞辱,为的就是一线生机,希望刘陵羞辱够了就饶他一命。

  他猜得没错,刘陵确实玩够了。

  “老张,使者是怎么说的来著?”

  刘陵把手在张令徽的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看向周围,张武站在他旁边,回答道:“使者说,张将军虽然有败军之绩,但毕竟是手下与辽人私通,失了城池,也不能怪他。”

  “朝廷说的好轻巧啊。”

  刘陵走到张令徽背后,伸手,将小刀慢慢插进其脖颈里,后者一下子瞪大了眼,嘴里慢慢地出现了血沫,因为没想到刘陵忽然下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但剧痛,却是让他无法开口,口中发出“呵呵”几声,扑通一声栽在地上。

  “把他也砍了。”

  刘陵拔出小刀,抹去上面的血污,随手指了指旁边早就吓得尿裤子的刘舜仁。

  张武转身走到一旁,对著旁边的小军官吩咐两句,后者点点头。

  不过一会儿,一队士卒走进来,每两个人手里都合力抬著一只大箩筐,里面装满了铜钱。

  哪怕是宋代,金银之物依旧价值较高,动辄成千上万两黄金,哪怕是皇家,也轻易拿不出来。

  普通人,用的也还是铜钱。

  刘陵身后躺著三具尸首,走到箩筐跟前,用沾血的手满满抓起一捧铜钱,松开,十几只铜钱哗啦啦地砸落回去。

  “我几日前,向你们许诺过犒赏,今日,犒赏便在此地。”

  他提高声音,看著张武等人下令士卒们排成队列,旁边,还有一排嗓门大的士卒专门在他说完后重复喊一遍,确保声音传出去。

  “张令徽、刘舜仁等人有丢城失地之责,因为他们两人,咱们常胜军的几千名弟兄,全都死在石门镇内!”

  “宋人说咱们是辽奴,辽人说咱们是汉狗,没人瞧得起咱们!”

  刘陵看著所有士卒,手抬起指著旁边的三具尸首:“咱们,是常胜军,这天下,只有咱们彼此之间才是亲人兄弟!而张令徽这厮为了宋人的官爵,

  不惜出卖郭公,出卖咱们,出卖那些跟随他一起驻守石门镇的常胜军弟兄们!

  你们说,他该不该杀!”

  不知是谁起了头,兵卒们脸上都出现了怒意,振臂高呼。

  “该杀!”

  “杀的好!”

  刘陵拍拍手,场面渐渐安静下来,他沉声道:

  “你们记著,我刘陵不是他们那样的小人,宋人朝廷之所以要他张令徽活著,就是想让他把咱们驯成狗,当狗只能吃shi!

  我带你们去做狼,吃肉!

  记著,日后跟随我刘陵,但凡我有肉吃,绝对不会少了你们那份!”

  负责分发饷钱的兵卒,将一份份军饷送到每个人的手里,哪怕是州兵,也都拿到了他们的那份,拿到了钱饷,心里自然就多了一分感激。

  所有人都看著刘陵,听他大声道:“诸位,守住渔阳城,郭公的援军很快就到,只要这仗赢了,宋人还得给咱们加官进爵!”

  这两天后台时不时就有谩骂和人身攻击的评论,我想说我写的或许一般,但我家人也没得罪他们吧?硬是要踩在我头上骂,点开主页又都是阅龄几年没订阅过两本书的号,很难评价。

  若是历史写错的部分,完全可以指出来,错的地方我肯定会加以更改,也不会删评。

  但是指正的时候麻烦先去百度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对,时不时就能看到野史和拿岳飞传等挑刺的,再加上那些无意义的谩骂,发现写书这事有时候血压很高。

  谢谢那些每天投票的书友,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写的更好,改善剧情,也希望评论的时候语气可以稍微温和一些,感激不尽

  

第33章 援军!

  黎明来的极快,当天边流淌出晨曦的光芒,辽军的先锋军队也终于抵达渔阳城前。

  萧干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仅仅在石门镇休息了两日,就带著兵马一路追击过来,刘陵被喊到城头的时候,看到城外修筑起的营寨,立刻下令彻底封锁城门。

  这几天不断有溃兵涌来,在查验过身份后,将其编入自己的队伍中,也算是一点兵源。

  但到现在,刘陵手下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堪堪三千出头,而对面,则是两万多高歌猛进一路攻到这儿的辽兵,途中还狠狠补充了一波粮草兵甲。

  “放箭!”

  城外的弓弩手开始朝城头倾泻箭矢,

  刘陵立刻缩回到城墙后面,周围隐隐有惨叫声响起,几名士卒猝不及防下还是中了箭矢,被人拖到城内治伤。

  城内的男子都被发动起来,刘陵告诉他们萧干攻破城池后便会烧杀抢掠,将他们的家产和妻儿全都抢走,城内的百姓没有更多选择,大多愿意帮他守城。

  几座城门都被从里面堵死,瓮城里面设置了陷阱,但辽兵仗著箭矢多,根本没打算在城墙那儿死磕。

  箭矢如雨般落在盾牌上,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时不时就有士卒中箭倒地,等到箭雨终于停止,辽人的云梯和箭塔也在这空档里靠近城墙。

  刘陵接过硬弓,站起身,对准箭塔松开弓弦,箭矢咻的一声没入箭塔前面的挡板里,几名弓箭手吓得面面相觑,若非挡板,这箭矢就要落在他们中间一人的头上。

  “火油!”

  刘陵高吼一声,城头早就预备了大大小小的坛子,里面装满油脂易燃物,被士卒倾尽全力砸出,在已经靠近城墙的云梯和箭塔上砸得粉碎,浑浊的火油在木质表层流淌而下。

  数十名守军士卒拈弓搭箭,箭身帮著浸泡过油脂的麻布,此刻已经开始燃烧,随著射出,箭矢在空中拖曳著焰尾,直接射中了云梯。

  片刻间,大火冲天而起,浓烟和焦臭味不断涌上城头。

  从远处看,燃烧著的云梯箭塔与城墙仿佛连为一体,整座城池都像是沐浴在火海中似的。

  透过沉沉火光,萧干看到城头的刘字旌旗凌驾于火海上,依旧在空中翻飞,气的反倒是笑起来。

  “倒是有点手段。”

  “炮车!”

  几名辽兵为一组,分别操作著炮车,也就是所谓的投石车。

  到了宋代,攻城器械守城器械都得到了极大发展,而辽国也在不断的汉化,如此过程持续了百年,也自然会不断吸收和学习中原的技术。

  随著牛筋做成的大弦猛然崩回,数十块巨石飞向城头,但大多落在城内外,只有少数落在城头,哪怕士卒及时躲开,砸碎崩开的石块,还是在人群里造成了伤亡。

  两个没穿甲胄的中年人从地上挣扎著爬起来,身上都被石块砸伤,被人搀扶著躲到了城内。

  这只是第一轮试射,准头差点也正常。

  云梯和箭塔依旧在熊熊燃烧,少数侥幸靠近了城墙,带著挂钩的踏板放下,辽兵们推推搡搡地冲向城头,和守军开始厮杀交战。

  其中一只云梯,正好就在刘陵的不远处,他立刻带著士卒迎过去。

  轰!

  整面城墙都颤抖起来,炮车依旧在投掷石块,且准头越来越高,刘陵身形踉跄一下,趁著面前辽兵没站稳,整个人向前猛冲过去,将其硬生生撞下了城墙。

  “保护将军!”

  几名兵卒跑到他身边,试图将踏板推离城墙,但这玩意极其沉重不说,更多的辽兵开始从云梯底部攀援上来,一名辽将从背上取过弓箭,举起来,对准城头的刘陵。

  箭矢飚射而上,刘陵下意识抬手一挡,左臂顿时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看到左臂的箭矢,下一刻又是一箭,同样落在左臂。

  刘陵嘶吼起来,伸出手,硬生生连血带肉地拔出一支箭矢,将硬弓放在城头用脚踩住,右手擎满弓弦,一箭射中那名辽将肩头,后者痛的翻身落马,旁边立刻有不少辽兵冲过去保护。

  刘陵弃了硬弓,抬脚踹开迎面扑来的辽兵,吼道:“取火油来,烧了它!”

  几个装载火油的坛子被先后砸出,刘陵退到后面,看守军士卒把火把砸到云梯上,因为身底下的云梯已经开始燃烧,大部分辽兵走投无路,不得不向前猛冲,守军前排竖盾,后排举起十几只长矛用力刺出,当即有不少辽兵受伤,惨嚎著摔下城头。

  渔阳城以前在唐代也是重镇,城池虽年久失修,但城墙还足以依靠,辽兵投掷出的石块先后砸到城墙上,只是留下大大小小的坑,但整体仍然牢固。

  咔嚓

  火焰贪婪吞噬著云梯,木质的框架一点点烧毁,最后轰然倒塌。

  刘陵喝退请他去城内休息的兵卒,伸手拿来剪子将箭身用力剪断,又看向张武:“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在哪?把它抬上来!”

  张武立刻离开,刘陵低头看著伤口,心里微微叹息。

  这时候的伤口很容易感染,旁边的大夫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问他如何医治,这厮说“唯有剪开皮肉取出箭头,再用线缝补。”

  拿我当关公呢?

  但大夫又说现在不治伤,到时候延误了时机,这条手臂,有可能就废了。

  刘陵大声骂了一句。

  因为第一波攻城严重受挫,辽人暂且退了回去准备重新组织攻势,现在刘陵也算是有时间去“治疗”。

  “把剪子先用火烤烤。”

  刘陵艰难道,指点著大夫该怎么做,后者皱起眉头,觉得刘陵在教他这个多年的军中大夫做事,想要拒绝,又被痛到气急败坏的刘陵骂了几句,只得一一照做。

  后世消毒的知识,在这儿没几条能派上用场,刘陵只能祈祷著自个命大,大夫这时候眉头拧在一块,用烧到滚烫的剪子一点点剪开伤口,旁边士卒则是将箭头拿出来,动作粗鲁,箭头还是挑到了一块肉。

  鲜血不断地涌出,大夫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经验充足”,不时取来乾净的白布止血,又往伤口里面倾倒药粉,手里,则是捏著穿好的针线,在刘陵的左臂上“缝补”。

  刘陵嘴里咬著布,已经满头冷汗,没过片刻就疼的眼前一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大夫在耳边喊他,说已经弄好了。

  城头的士卒们默不作声地看著这一幕无比自虐的场面,他们所有人,原本也都是归属于辽兵。

  辽国虽败落,犹有尚武之风,刘陵剪开皮肉取箭头的场面,还是让很吐司卒从心底里为之震撼。

  不管事后会不会感染,他还究竟有没有命活下来,但随著刘陵摇摇晃晃站起身的那一刻,城头上,顷刻间爆发出狂热的吼声。

  萧干手里拿著盾牌,领一队骑兵策马来到城墙边。他凝视著城头,在视线里,城头人群分开,张武领著几名兵卒,合力扛著一口薄棺,将其重重放在城头。

  他在先前的景州和石门镇等城池里,都得到了“心向大辽故国”的将领支持。

  但今日,渔阳城,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已经清晰无比地表达出了不臣服的意味。

  城头悬棺,意在死战!

  刘陵站在棺材旁喘著粗气,左臂的伤口哪怕已经缝补好,且包裹了起来,但血,还是在不断渗出,因为痛,所以看向萧干的眼神已经充满了狠戾,如同死到临头的孤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到一块,无形中仿佛有金铁相撞之声,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狠意。

  刘陵惨笑起来,目光越过面前的辽兵,遥望远方。

  地平线上,迅速升起一排排宋字旗号,如森林般耸立,朝著渔阳城而来。

  而地面,则是开始震颤,鲜红的旌旗一道道闪出,遮蔽天空,无数骑兵的身影从辽军大营内杀出,萧干转身,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些骑兵,嘴唇嗫嚅一下,疑惑道:

  “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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