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标正好进来,他朝着朱元璋一拜:
“父皇,儿臣刚刚去兵部问了,老二已经到东瀛了,大明贸易公司在东瀛关中有一块地盘,正在慢慢扩大,准备蚕食东瀛。现在东瀛南北朝两个天皇,打的难分难解。”
“老三在南洋吕宋,他要召集南洋诸国的王开会,重新订立规矩,他有姚广孝那妖僧的支持,估计会在南洋整大事情。”
“老四最猛,他已经打到花剌子模了,在那边修整,接下来,就要进攻帖木儿帝国本土,据说帖木儿帝国大军也都回师向东。”
朱元璋一边听着一边缓缓点头,他交代太子对在外的三个藩王写信,让他们切记不要浮躁,勿要轻敌。交代完,他晃了晃手中的信,轻叹:“标儿,这是你母后来的信,哼,咱的那些老兄弟们,又祸害百姓了,呵呵,骄兵悍将啊,真如刘伯温所说,是没法治的吗?”
朱标一惊,接过信,匆匆扫过,面色逐渐冰冷:“这些叔叔伯伯们,也真是贪得无厌了!”
原来,马皇后在信中说她游玩经过凤阳,又发现一些公侯变着法的侵占百姓良田,纵容家奴欺压百姓。
“凤阳,是我朱家龙兴之地,由不得他们这么糟蹋。”朱标道,“父皇,这事你不好处置,让我来。”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道:“先让锦衣卫查清吧。”
这几年,随着一些老兄弟病逝,他时常想起当年拼命打仗那会儿,他也不想到晚年,连个陪说话的老兄弟都没有。
“徐达和汤和快回京了吧?”他问。
“算日子,要到了。”朱标点头,“父皇,徐叔叔和汤伯年级都大了,这次回来,就不要再放他们去外征战了吧。”
“是啊,朝廷也该恩养他们了。”朱元璋笑道。
……
三日后。
朱元璋在御花园设宴,只请了刚刚归来的徐达和汤和。朱元璋高兴的举着酒杯:“哎呀,还是和你们喝酒痛快,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皇后不在,没人管陛下,臣今天抓住机会,陪陛下喝个痛快。”徐达大笑。
“来,喝。”汤和举杯。
三人连饮三杯,开怀大笑,边喝边说起当年打仗的一些事。笑过之后,朱元璋面色一沉:“皇后给咱来信了,她经过凤阳,你猜她看到什么了?咱们的一些个老兄弟又侵占百姓良田,欺压百姓了,甚至还毁家灭口。”
徐达和汤和顿时大惊。朱元璋长叹一声:“刘伯温当年跟咱说过,骄兵悍将是没法治的,他们在打天下的时候又多大功劳,在治天下的时候就会有多大破坏力,咱以前不信,现在,咱信了。”
“陛下,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徐达问。
“能怎么办?他们手上可都有免死金牌呢。”朱元璋哼一声,“咱给他们免死金牌,是当荣誉,而不是让他们当做无法无天的屏障。”
“要不要臣去跟那些老弟兄们说说?”徐达问。
“不必了!”朱元璋摆摆手,“记住,你们不要参合进去。”
徐达和汤和对视一眼,心中都明了,陛下这是跟他们打招呼,要他们不要牵扯进去,这说明,陛下这回要动真格的了。也对,如今秦王,晋王,燕王都能独当一面了,陛下不需要在倚重那些老兄弟。
“来,继续喝。”朱元璋举杯。
……
这日早朝之后,大臣们缓缓走在御道上。
吏部尚书吕本与户部尚书吕昶并肩而行,吕本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忧虑:“陛下又一次对秦、晋、燕三位藩王进行了嘉奖,特别是对燕王的赏赐尤为丰厚。”
吕昶微笑着回应:“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说明三位藩王功勋卓著。”
“从短期来看,确实是好事。”吕本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隐忧,“秦王和晋王远在海外,倒也无妨。但燕王就不同了,他如今兵强马壮,且近在西域,与我们大明接壤。随着他的实力日益壮大,万一前线的将领们心生拥戴之意,给他来个黄袍加身,那我们大明可就大祸临头了。”
吕昶闻言皱眉:“你这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你怎能如此轻率地看待此事?”吕本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你也是熟读史书之人,历史上哪个强大的藩王没有野心呢?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书院的那帮人都极力支持燕王。”
吕昶若有所思地点头:“说起来,确实如此。他们总是在强调燕王的功绩。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哎呀,你怎么还不明白?”吕本无奈地摇头,“燕王一直跟随太上皇,甚至曾是太上皇的弟子,而书院又是太上皇的。这不明摆着吗?他们想扶持燕王上位。”
吕昶听到这里,脸色骤变。如果真的如吕本所说,那么大明将面临分裂的危机。他顿时急了:“不行,我得赶紧去提醒皇上。”
吕本嘴角微扬,眼中笑意闪过。他早就料到吕昶会有这样的反应。他自己不敢去皇帝面前说这件事,所以巧妙地引导吕昶去说。
……
黄昏。
朱标吃完晚膳回到文华殿,看到地上被扔了一堆折子,朱元璋面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他凑上前一拜:“父皇,这是谁惹你发这么大火?”
“吕昶那个书呆子!”朱元璋冷道,“他竟然挑拨我们皇家父子关系,说老四可能图谋不轨。”
“说老四有可能会被黄袍加身?”朱标笑问。
“你也听说了?”朱元璋问。
朱标笑着点了点头,给朱元璋倒上一杯热茶,一笑道:“吕昶这个老臣断然是不会故意来挑拨的,他呀,就是直了点。类似这样的话,很多大臣都说,但就是没有人敢在父皇你面前来说。”
朱元璋喝口茶,哼一声:“标儿,你相信老四吗?”
“当然信!”
朱标理所当然的点头,没有半点犹豫,“那是我的弟弟,是我带大的,我怎么会不信呢?老四现在功劳越来越大,这些谣言自然会起来,禁是禁不住的。不用担心,时间还长着呢,以后他们自然会知道。”
朱元璋缓缓点头,他脸上起了笑容:“标儿,你也是越发成熟了,比咱还冷静。咱看啊,咱到时候退位得了,跟你母后一样,出去撒欢去。”
“父皇,万万不可!”
朱标面色立马变得严肃,极其认真的朝着朱元璋一拜:“你是开国皇帝,怎么能退位?后世史书会乱写的。会说咱们朱家更唐时李家一样,祸起萧墙,自相残杀。”
“哎呀,咱再坚持几年。”朱元璋表情期待,“到时候交给你监国,咱多陪陪你母后,陪她踏遍大明的每一寸河山。”
“父皇,你可不能撂挑子,儿臣现在还接不过这万斤重担。”朱标笑道。
(本章完)
第280章 马皇后:本宫乃大明皇后!
凤阳城。
城中客栈,马皇后和儿正在吃饭,儿大口大口吃的香,而马皇后却是没什么胃口。她微服至此,在这朱家龙兴之地,都看到了许多贪赃枉法,还有公侯家人欺压百姓。那大明另外的地方,会是个什么样?
“马秀英!”儿突然喊一声,“你吃不吃?都说了,出来玩,那就要玩的开心。这凤阳城那些烂事,你不是写信给皇上了吗?让皇上管去。”
马皇后一愣,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她的名字了,她感到格外亲切,忽地一笑:“太妃你说的对,不管了,我们接着玩。”
“接下来去哪?”儿边吃边问。
“寿州吧。”马皇后一笑,“过寿州后就是宿州,我的家乡。”
“回乡啊?那要得。”儿兴致高涨,“哎呀,没有孩子要带,我真是轻松多了,这回我们可得好好享受。”
正说着,一个男子走近,朝她一拜:“拜见帮主夫人,我是帮主派来给你送信的。”
说完,男子把一封信递给了儿,而后转身而去。马皇后一脸懵,儿朝她晃了晃手中的信道:“是太上皇送来的,丐帮现在遍布大明,要找我们也不难。这是有啥急事啊,还专门派人来送信。”
“打开看看。”马皇后也好奇。
儿打开信,匆匆扫过后,面色惊诧:“我们可能被探马军司盯上了。”
马皇后也大惊,拿过信看完后,紧紧皱眉:“这个巫后,很强吗?”
“哼,要是以前,我还忌惮她。”儿表情傲娇,“现在我《魔神诀》大成,可不怕她。秀英啊,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你,我们接着玩。”马皇后点头。
“告诉你一个八卦。”儿凑近马皇后道,“这巫雨啊,被太上皇睡过了。”
马皇后听了,一脸古怪。
儿呀,太上皇不是男人吗?你这八卦说的这么起劲,像是不关你事似的。
……
北平城。
朱四爷召见了蓝玉,因为徐达和汤和都被召回京了,目前北疆大军暂时交给了蓝玉统帅。蓝玉被朱四爷收拾过几次,他心中对太上皇,是有些害怕的。
“末将蓝玉,拜见太上皇。”蓝玉恭敬一拜。
朱四爷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缓缓喝口茶,目光落在蓝玉身上,抬抬手:“起来,蓝玉啊,收了多少义子了?”
蓝玉麻了,连忙摇头:“末将不敢!那次太上皇你斩了我义子后,末将回去就把所有义子都遣散了。现在,他们都是大明的将领,跟我蓝玉没关系。”
朱四爷似笑非笑:“拉帮结派,在军中收点心腹,那也正常。只要不过分,朕是不会管的。”
蓝玉:“???”
太上皇,你懵谁呢?正常?你回头就收拾我,我可不想被一巴掌拍死。
“这回找你来,是要你镇守北平城。”朱四爷含笑道,“朕要去一趟西域,燕王一路向西,我担心他出事。”
“遵旨。”蓝玉点头。
“如今我们和北元是互市,表面上是盟友。”朱四爷狡黠一笑,“实际上,还是要整活的,不能让他们壮大。你继续暗中支持那也速迭儿,但切记,不要主动与北元正面冲突,不要被他们抓了把柄。”
蓝玉非常自信道:“太上皇放心,末将收服了一伙草原马匪,正好用的着。马匪在草原整活,可不管我们的事。”
朱四爷眼睛一亮,就喜欢这样的聪明人。
把北平城的事情安排好后,朱四爷准备一个人一路向西。哪知道,大萨满却要求同行,他意味深长的笑:“你去西域干嘛?”
“那我留在这干嘛?”大萨满摊摊手,“我气西域大光明宫,或许能找到突破之法。”
“美女同行,老夫求之不得啊。”朱四爷大笑。
于是,两人当天就策马出了城,向西而去。
……
寿州城。
马皇后和儿策马进城,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马皇后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寿州如今比往昔更加繁华了,记得我当年到访时,这座城池曾遍布饥民。”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儿好奇地问道。
“还是在皇上是吴王的时候,一晃就十多年了。”马皇后轻轻叹息道。
两人信步于街头巷尾,最终选择了一家客栈落脚。满桌的美食令儿欢欣不已,她大口品尝着佳肴,完全放下了皇宫中的那份矜持。马皇后见状,不禁调侃道:“儿,看来你在宫中的端庄都是刻意为之呀?”
“被你发现了呢,”儿有些尴尬地笑道,“在宫里时刻保持端庄,可真是累人啊。”
“其实在宫里,你也不必那么拘谨的。”马皇后眨了眨眼,“你可是太妃,连皇上都得让你三分呢。”
“但在小辈面前,我总想树立个好榜样嘛。”儿嘿嘿一笑,“这次我们出来玩了,就可以随心所欲啦!皇后,你也别绷着了,跟我一起大口吃饭、大碗喝酒,多有趣呢!”
马皇后也逐渐放开自己,与儿大碗喝酒。两人正喝着,忽地,楼上传来一声女子尖叫和求饶声:“吕公子,请放过我,求求你了。”
她们抬眼看去,看到一个公子立在廊下,嚣张跋扈的样子,他的面前跪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少女。那中年男子不断磕头:“吕公子,我把小店送给你,求你放过我女儿。”
周围的人开始低声议论,马皇后和儿仔细听着。
“吕家公子,谁敢惹?吕本是吏部尚书,他女儿是太子侧妃呢,说不好,还会成为太子妃。”
“哼,吕家这些年,在寿州是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啊。”
“寿州的知府,就是吕本门下弟子,就去衙门告状,也告不了吕家啊。这吕家少公子,强抢民女也不是头一回了。”
“这回是看上掌柜的女儿了,要人家去陪酒,这也太无法无天了,人女儿是良家闺女,怎么给你陪酒?”
“小心说话,别让听了去。”
马皇后听着这些话,面色阴沉下来。她来到这寿州,才想起来,这是吕本的家乡,她更没想到,吕家的人也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