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了拧眉。
到底是谁埋的我?又是谁挖的我?原主身份难道不简单?死了都被人插针。
来埋呀,他来挖,原主身上有故事啊。
梦中那黑袍说‘你死了,你儿子也得死!’,也不知原主儿子怎么样了?既然来到凤阳,就好好查查。
……
吃过早饭,朱标说要去祭祖,邀朱四爷同去。
朱四爷欣然同意,他也想去凤阳周边转转,他想找到当年埋自己的地方。
奇怪的是,自从上次在河边被巫雨偷袭,他做了那个噩梦之后,他就想不起当年他从墓里爬出来后的情景了。
或许,到了那座山便会想起来吧。
他打算陪朱标祭祖之后,就在凤阳周边山区去找找。只有找到了埋自己的地方,再去找是谁埋的,就比较容易了。
一行人抵达朱家祖坟,只见墓地规模宏大,气势磅礴。
朱元璋在吴王时期便曾回乡扫墓,当时他甚至有意迁坟,幸得刘伯温及时劝阻。
刘伯温劝道:“恐泄山川灵气”。于是建议朱元璋增筑封土,修缮墓地周边环境。正是这番整饬,才赋予了朱家祖坟今日之威严与壮观。
朱标面色恭敬,一丝不苟的进行祭祖仪式。
朱四爷环视四周,这里地势起伏,山明水秀,朱家皇陵背依连绵起伏的群山,山势蜿蜒如龙,仿佛一条巨龙在大地间游走,凝聚着无尽的皇家气运。
朱标虽然在祭拜,可他时不时看向朱四爷,他想看朱四爷会不会有什么异样,可朱四爷神色如常。
“不对啊,爷爷不是从这里爬出来的么?他不记得了?”朱标心中嘀咕。
祭拜完,他来到朱四爷身边,直接问:“四爷,你可记得你家在凤阳什么位置?”
朱四爷拧了拧眉,摇头:“完全不记得了!”
朱标深深皱眉。
爷爷果然不记得了,这该如何是好。
“殿下,我去周边走走,你们先回。”朱四爷挥手。
“好!”朱标点头。
他也希望朱四爷走着走着,能想起来点什么。
……
朱标回了凤阳城中的宫殿。
他这次来是要查勋贵不法案的,今天他要搞一场鸿门宴,把凤阳的勋贵家属都请来,还要请一部分乡亲和乡里老人。
目的就是要搞清楚勋贵不法案的具体细节,那些勋贵们有没有退回侵占的百姓田产。
“唐将军,这是孤精心拟定的名单。”朱标将一份名单递给唐胜宗,郑重道,“请你务必将这些宾客一一请来,孤今晚将设宴款待,他们都是孤的尊贵客人。”
唐胜宗接过名单,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名字,心中不禁暗喜。
名单上赫然列着许多淮西勋贵的亲属,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家人。太子殿下如此隆重地邀请他们,无疑是对勋贵们的一种重视和认可。
“臣遵命!”唐胜宗恭敬地领命,随即匆匆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待唐胜宗走远后,朱标的面色突然一沉,他转头对身边的丁秀说道:“丁秀,孤这里还有另一份名单,你带着锦衣卫去将他们请来。记住,一定要避开唐胜宗他们,行事要隐秘。”
“遵命!”丁秀颔首。
他这次带着一千锦衣卫随太子来凤阳,就是因为有些事,不适合交给唐胜宗的大都督府人马去办。
“都给我客气点啊。”朱标吩咐,“别摆出你们锦衣卫那副吓唬人的架势,若是吓着了孤的客人,孤唯你们是问。”
“殿下放心,不会的。”丁秀拜道,他匆匆退了下去。
朱标嘴角泛起一抹笑。
两方的人到场,今晚的鸿门宴,就精彩了。
……
朱四爷一个人在凤阳周边的山野极速掠过,可他怎么也记不起当时是从哪里爬出来的。
他身形一闪,轻盈地落在一片金黄的稻田前。放眼望去,田野上已是热闹非凡,百姓们正忙着收割稻谷,一派丰收的景象。
然而这些却未能触动他的回忆,他紧皱着眉头,心中疑惑更甚。
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呢?离开凤阳后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唯独逃出凤阳的那段时间像是被人精心抹去了一般。
难道是因为上次巫雨那娘们拍晕我时,正好拍到了我脑袋上金针的位置?导致我失去了一些记忆?
这还真有可能!
也是那之后,我就做噩梦了,噩梦中的画面应该是原主的画面,当时原主已经死了,这些画面是怎么变成我的梦的呢?
有可能当时我已经穿越过来了,因为那根金针,我没了穿越来时的记忆。
“老哥哥,来喝口凉茶歇歇脚吧。”一个和蔼的声音打断了朱四爷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凉亭中一位卷着裤腿一身泥的老者正朝他热情招手。
朱四爷微微一笑,走了过去:“老乡,忙着收稻谷呢?”
“是啊,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得赶紧把稻谷收了晒干。”老者叹了口气,“还得给东家交租子呢,剩下的粮食恐怕都撑不到明年了。”
原来是位佃户。朱四爷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自家连一点田地都没有吗?”
老者苦笑着拿起瓢猛灌了一口水:“这田以前就是我家的。可去年被唐家强买了去,又回租给我种。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种事儿怎么能忍?去官府告他们啊!”朱四爷义愤填膺道。
“唐胜宗家,我怎么告?”老者一脸认命的样子,“罢了,饿不死就好。”
“我掐指一算,你这田还能回到你手里。”朱四爷笑道。
那老者一笑置之,就当他说笑了。
朱四爷也拿起那瓢猛饮一口水,这山泉水清凉中还带着一点甘甜,在这炽热的天喝一口,他有种喝到了冰啤酒的感觉。
……
两人正交谈间,一名趾高气昂的青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在朱四爷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老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老汉,最近京城里有人来凤阳了。我警告你,不管是谁来问,你都得说你家的田已经退回来了,明白吗?”
“是,是,穆管家。”王老汉唯唯诺诺地点头应答。
“哼,要是你敢乱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穆管家威胁道,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寒意。
“我哪敢啊,去年那些进京告状的人,最后不一个都没回来吗?”王老汉低声嘟囔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算你识相。”穆管家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朱四爷似笑非笑,朝着那穆管家挑眉:“呃,这位穆管家,我听说是太子殿下来了,你们还敢这么干呢?”
“老头,你谁啊?”穆管家不屑轻笑,“在这凤阳,不管太子殿下找谁问,问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太子还是年轻啊,以为今晚摆个鸿门宴,就会搞清楚凤阳的情况,他天真了呀。”
“你竟然敢这么说太子殿下。”朱四爷的笑容愈发玩味起来。
“老头,我看你就是那种所谓的乡里老人吧?想挑事是吧?”穆管家边说便逼近,“我看你是找死啊。”
“是吗?”朱四爷站了起来。
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他手中的六尺长刀骤然出鞘,寒光闪烁间,一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只见穆管家的左臂被生生斩断,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面色惨白如纸。
而旁边的王老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不住地打着哆嗦。
“说,为什么太子无论怎么问,答案都会一样。”朱四爷一脚踩着穆管家冷问。
“因为太子要请的所有人,都被事先打过招呼了。”穆管家面色惊恐无比,“包括那些被请的乡里老人,他们一个字都不敢说。”
“原来如此啊!你们实在是太嚣张了。”朱四爷阴冷一笑。
叱!
他一刀斩过,直接斩掉了穆管家的头颅。旁边的王老汉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王老汉,实不相瞒,老夫是太子殿下派来帮你们的。”朱四爷沉声道,“你听老夫的,老夫带你们去面见太子,夺回属于自己的田产。”
那王老汉瑟瑟发抖的点头。
……
凤阳城中,宫殿。
赵璇蓁从房间款步而出,她身着素雅长裙,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而高贵的气质。她缓缓来到大殿之上,朝着朱标盈盈一礼,朱唇轻启:“太子殿下,四爷他,还未归来吗?”
朱标回以一礼,温声回答:“长公主殿下,他说要在山中走走。”
赵璇蓁微微蹙眉,沉吟了片刻问:“殿下,你可感觉最近四爷是不是有些异样?”
“何异样?”
朱标心中一紧,他以为朱四爷是不是回忆出了什么,急问,“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赵璇蓁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殿下没有发现吗?”
朱标认真回想了下,皱眉道:“没有发现,他挺正常的啊。”
赵璇蓁抿了抿红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那可能是我多心了。”
她转身离去,眼中寒芒闪过。
朱标没有多想,他要去准备今晚设宴的事。
赵璇蓁来到了李红衣的房间,敲了敲门问:“红衣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进!”李红衣冰冷的声音传来。
赵璇蓁推门而进,见李红衣埋头在桌案前,头抬都不抬,双手正在摆弄一些瓶子。
她左右看,眼中满是好奇。
李红衣突然开口,声音冷冷:“找我何事?”
赵璇蓁歉意一笑,可那李红衣仍旧不抬头,她只好试探着问:“四爷是不是找过你?他找你干嘛?能告诉我吗?”
李红衣终于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赵璇蓁的美丽脸庞上闪过一丝悲伤,泫然欲泣:“四爷最近老是做噩梦,我很担心他,可他又什么都不告诉我。”
李红衣面色冷淡:“哦,这关我什么事?”
赵璇蓁:“!!!”
这姑娘咋就这么冷呢?
(本章完)
第161章 朱标杀疯了:孤的刀锋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