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外朝管的有点多了吧?
这上上下下是除了后宫……不对,后宫你们也盯着啊!
就什么都要插一手!
你们在这玩垂拱之治呢?
……
炎汉光武帝时期
刘秀看着其余几条连连点头。
都是切合实际的中肯之治,唯有一条。
恢复府兵制不行。
府兵制虽然可以大省给赡之费,但实则是将养兵成本转移给民户。
募兵制尽管给财政带来沉重的负担,但民户却可免除服役之苦。
两者之下,民为重。
“还是急啊。”
应以民治为主要矛盾,改革吏治可以徐徐图之。
民信建立起来,吏治才好改革。
最少你要先拿出确实的地方反应才好继续推行改革。
况且,这一口气说的太多了。
没有得到其他利益,那些利益受损的人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
大唐代宗时期
李豫看着那条“磨勘”之政愣了一下。
一旁奋笔疾书的李适回忆了一下。
“这似乎是李林甫的循资制?”
李豫摸了摸胡须,神色复杂道:
“当初玄宗用这个办法也是因为官员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想把每一个官员的才能大小弄清楚,对吏部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可能的。”
“既然都不清楚这些官员到底有没有才能,才能到底有多少,自然就很难根据才华来给予他们官位了。”
“官员的才能大小难以搞清楚的,但是官员的资历如何是一眼就能看清的。”
“按照才华来选拔官员,又很容易出现争议。
你觉得这人没才华,但是人家却觉得自己很有才华,只是你没眼光而已,然后就可能吵起来。”
“就像那李白……”
李适想了想如今天下的现状,同样附和道:
“甚至一些人可能还会收钱,把一些没才能的人说成是有才能的人。”
“反正才华这种东西很难量化,但是资历就很容易量化。”
“反正俩人资历一比,谁的资历高谁当官,就不容易出现争议了。”
“不好的地方就是贤与不肖并进,甚至贤者被排挤以去,不肖者坐至高官。”
李豫李适双双叹气。
“记录下来吧,最起码以后要是改制也知道哪里好与不好。”
……
【庆历新政其实并未触动整个士大夫阶层,然而恩荫、磨勘等制度的改革以及按察制度的加强,确实损害了官员集团的某些既得利益,于是反对派对范仲淹等人群起而攻之。】
【当时,与其党争的宰相吕夷简已致仕,反对首领是夏竦。】
【公元1043年四月,被宋仁宗任命为枢密使,未上任就遭到欧阳修、蔡襄等台谏官的弹劾,因此被罢免。】
【改革派得以入柄大政,使得当时任国子监讲师,立场激进的石介认为有望重塑清明的政治,欣喜之余,他写下了《庆历圣德诗》】
【主要内容是歌颂宋仁宗“进贤退奸”,“贤人”指杜衍、范仲淹、欧阳修等人,而“奸”,则不点名地直指刚被罢职的夏竦。】
……
{这事办的……你们失败是真不冤啊。}
{夏竦自己可能都想不到,他过去在地方官任上也颇有政绩,却被这帮新起的年轻谏官们和石介指斥为奸邪。}
{夏竦在西北主政时,和范仲淹、韩琦齐心协力,抵抗外敌。他还是举荐范仲淹的人之一,范仲淹还曾为此致信感谢夏竦,这封信就是《谢夏太尉启》}
{年少时还通过宋代极难入选的制科考试,还在仁宗未亲政的天圣五年就曾担任枢密副使、参知政事。}
{这种经历让他更有恃才傲物的资本,他怎么可能甘心受如此大辱?}
{怎么可能给予范仲淹等改革派信任或支持呢?}
{莫名其妙的成了奸臣,就因为以前跟姓吕的走的近?那年代名声高于一切啊,还是文人名声。}
{直接给自己增了一位本不该出现的反对者。}
……
天幕上。
一名宦官伏地叩首,对上首一脸严肃之色的赵祯痛心疾首道:
“官家,范仲淹、欧阳修、尹洙、余靖四人,过去曾称之为四贤。”
“他们如今把国家给予的官位爵禄为私人恩惠,巩固朋党。”
“如果今天他们有十余个私党,每个私党又有其下五六个党人,那么加起来就总共有五六十人!”
“如果这五六十人相互提挈,不到两三年后,其党羽便可以布满朝廷了,一旦他们有误国的行为,谁敢指出?”
“如果他们想要挟怨报复其他臣僚,又何尝做不到?”
“望官家明查啊!”
……
【夏竦反对范仲淹等人,一半是政见不同,一半是发泄私愤。】
【夏竦等人加给范仲淹等人的罪名是结为朋党,仁宗对此起初不信,后来有所怀疑。】
【公元1044年四月,宋仁宗就党朋问题询问范仲淹,范仲淹答:“自古以来,邪正在朝,未尝不各为一党,不可禁也。”】
【欧阳修更是写了一篇《朋党论》,将士大夫划分为“君子之党”与“小人之党”,把范仲淹、自己及其同道自封为“君子之党”,声称要退小人之党,进君子之党。】
【公元1045年正月,宋仁宗以党同伐异的罪名免去了范仲淹的参知政事、富弼的枢密副使。】
【二月,宣布废止磨勘新法和恩荫新法。】
【三月,下诏废除科举新法。】
【庆历新政至此流产,一切再次恢复原状。】
……
大唐。
“嗨呀!这傻小子!”
李世民一击掌,满脸可惜。
那些政策有些可行易行,有些难行不行。
但不管如何都能试一试,行一行。
这回好了!
就因为什么党争凭白竖出无数大敌。
分不清谁友谁敌,不去拉拢可能成为助力的人,还把可能是助力的人变成敌人。
这你还办什么事!
……
大唐玄宗时期
肿着一只眼的李隆基从杨玉环的果篮中掏出一颗桃啃着。
嗤笑道:
“耳根子软当什么皇帝?”
“这种偏信的话也能听?”
“这两人也是傻!你承认朋党不是直白戳皇帝心窝子?”
“有些事可以有,但不能说!”
“更不能承认!”
……
大唐宣宗时期
李忱捋着胡须,无言以对。
你们是不是只盯着什么藩镇之乱了?只想着打压武将。
自宪宗就开始的朋党之争你们是一点不在乎啊?
党争也误国啊!
……
天幕上。
一名胡须花白的老人扶栏眺望。
艳阳高照,青燕衔泥。
头上的黑色深巾与身上的白直裰俱都随风飘动。
身后的案桌上,张张叠起的白纸正此起彼伏、上下翻落。然而题首却被黑色的吞兽镇纸压住,动弹不得。
老人叹了口气,回转过来。
坐于桌前,按住纸张。
提笔舔墨,下笔如龙。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微斯人,吾谁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