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挺直腰背,摸着胡须斩钉截铁道:
“这很显然是在中伤那个张永德。”
“而这一箭双雕的栽赃木牌是出自谁手,其实只有两种可能。”
来到了自己熟悉的主场,李渊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一是李重进一派,一是赵匡胤一派。”
“但后者可能性更大!”
李建成有点跟不上自家阿耶的进度。
关系呢?原因呢?过程呢?
怎么直接跳到结果了?!
一旁的李世民轻声道:
“因为赵匡胤属于张永德派系,要完全摆脱永德的控制,必须把他从殿前司最高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
“而赵匡胤北征时始终拱卫在周世宗身边,所以最有机会做手脚。”
李建成迷茫的看着李世民。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果的?
天上说他俩一个派系了吗?!
没说你就瞎猜啊!
我还说是周世宗自己插的牌子为了扳倒张永德呢!
“哼!”
一甩衣袖,李建成气冲冲的坐到一旁,拿起拿起杯盏往嘴里灌水!
李渊与李世民对视一眼。
莫名其妙……
……
大唐玄宗时期
“五代五十三年,竟先后出了十四位君主。”
李隆基拂袖长叹。
“晚唐由宦官拥立皇帝,五代由将军拥立皇帝。”
“王政不纲,权反在下,下凌上替,祸乱相寻。”
“藩镇蔑视朝廷,军士胁制主帅,僭乱之极!”
“而这一切!”
李隆基盘坐在地,垂头丧气道:
“源流尽归于朕也。”
……
【公元959年十一月,镇州、定州上奏说:契丹与北汉联合进攻边境。】
【公元960年正月初一,后周朝廷派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带兵北上抵御。】
……
天幕上。
晨光破晓。
大军来到陈桥驿。
此驿始设于后晋,位于汴梁东北约四十里处,是从京城出发北上前往燕赵的必经之路。
大军于此处扎营。
日暮时分。
军中正歇息休整,突一声大喝道:
“快看!天上有两太阳!”
将士围拢过来,顺着大喝之人的所指仰头看去。
日暮西沉之时,云层渐厚,日晕模糊。
一片朦胧中似有两个大光圈,一大一小,一黄一黯。
但阳光刺眼,终究看不真切。
“天有岂有二日?人岂有二主!”
将士们一惊,相互望去却不知是何人说话。
“听说,离京之前,京城早就传遍了:出军之日将册点检为天子……”
“脑袋系裤腰上,刀口上舔血,为的就是混个好日子!你们说,那七岁的奶娃娃指望得上吗?”
“这可是要造反啊?”
“不是造反,是顺应天意!”
“主上幼弱,我们出死力破敌,有谁知道?不如先册立点检为天子,然后北征,为时未晚!”
话音一落,众将士俱都默默不语。
随即一众前往赵匡胤的营帐前。
……
【在大军将出之时,京师传言:“将在出征之日,册立点检为天子。”】
【初三,大军抵达开封东北四十里的陈桥驿,一个号称谙知天文的军校名叫苗训,指点“日下复有一日”的天象,宣传改朝换代的“天命”。】
【当夜,将士们相聚议论,决定拥立赵匡胤。】
【当夜,赵匡胤喝得醉意蒙,拥被大睡。】
【初四清晨,一夜未眠的将士们握刀持剑,环立在赵匡胤帐前。】
【将刚刚酒醒的赵匡胤拥出账外,披上黄袍。】
【赵匡胤言:“你们贪图富贵立我,必须听我命令。不然,我不能做你们的主上。”】
【随后,颁布了入京以后的约束,率大军返回开封。】
……
大汉。
“高手,这是高手。”
刘邦捋着胡须言语带笑:
“这人是布局高手啊,一招一式全部都提前安排好。”
“酝酿谣言,异像术数,黄袍加身。”
“看来那郭威对他影响很大啊。”
“不过,这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朕打赌,这小子一定在朝中留有后手!”
吕雉嗤笑一声。
“谁跟你打赌。”
“此时禁军上下都是他的人,他既敢返回都城当然是已经拿下城门。”
“还用你打赌?当我盈儿吗!”
刘邦倒也不生气,反而是纳闷道:
“说起盈儿……你说他那么天真是随了谁了?”
吕雉闻言一阵憋闷。
我也想知道啊!
……
大汉武帝时期
刘彻将手中的栗子往漆盘中一扔,板着脸一言不发。
“至高无上的皇权,变成了有兵权、有实力的武人可以随意攘夺之物!”
“五代乱世,礼义沦丧!”
“君臣关系成了利合则为君臣,利分即成仇敌!”
“这天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统治天下的皇帝由英武的周世宗换成年幼无知幼帝。
这帮不甘寂寞的禁军将士居然又萌生出效法其前辈贩卖天子的念头!
赵匡胤的手段就是基于此之上!
若不是别有居心者积极活动,局面怎能会逐渐失控!
“呵……”
刘彻冷笑捡起桌面散落的栗子继续扒着。
一旁的卫子夫早已习惯这人的喜怒无常,面无表情的吃着栗子。
刘彻讥讽的看着天幕里的“将军”。
如此得国,与司马昭何异?
你既然做的后人自然也做的。
而且你还证明了皇帝对武将再好也没用。
你一死,我必反。
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
无法解决!
君臣再也无法相得矣!
那北宋两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
【虽然史家认为陈桥兵变是赵匡胤迫不得已。】
【但事实如何还是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