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上手握大权的慕容垂也不为这几人所喜。
整个燕国境内派系林立。
而于文远也已经奔赴邺城。
若是筹谋得当……
脑海中想着这些,梁山伯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目光收回,落在远处的邓羌大营上,夜幕之色,敌军大营好似一个隐藏在黑暗深处,正欲择人而噬的妖魔,望之使人心惊。
“天下苍茫,谁主沉浮?”
“希望这一切都能进展顺利吧!”
……
…….
第208章 函谷关下,迎将军入内!(第2更求订阅)
秦军大营。
天上一轮月高高挂起。
不过却有着厚重的云遮蔽,导致月色不显,只有昏暗的余辉洒落下来,使得天地间稍稍有些明光。
中军大帐内,空气中弥漫着的鲜血气息,而邓羌正面色凝重的在大帐中来回踱步着。
刚刚结束了军帐议事,众将都出去巡查营区了这些时日以来,他们五万大军对阵梁山伯军,明明人数众多,占据优势,但却久攻不下,再加上损失不小,焦虑的情绪渐渐在军中蔓延开来。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苗头。
邓羌作为军中宿将,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让众将去安慰巡视,加大军律的约束,让麾下不得相互之间擅自交流,以免扩大焦躁传播。
就在这时,军帐的幕帘被人掀开,却是一员心腹部将卞嵘走了进来。
“将军!”
卞嵘行着礼,问候道。
“军中的情况如今怎么样了?”邓羌沉声问着。
闻言,卞嵘说道:“今日退兵后,伤兵都已经安置妥当,军卒们也都已经吃了饭,准备睡去,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这些时日以来,军中损失过大,而且自从前些时日开始用百姓进攻,此时已经传到长安,天王和丞相都对此很有非议,百官也都弹劾,再这样耗下去,恐怕……”
他的话还未说完,邓羌就叹了一口气。
说着:“本将自然是知道后果,但眼前这梁山伯骨头太硬,实是不好啃咬,已是连攻八日,对方居然还在坚持顽抗,区区三万正兵,竟是与我五万大军正面作战而不落下风,甚至是我军伤亡如此之惨重,令本将不得不驱使百姓攻打!”
“面对这样的局面,你说本将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若不用百姓,难道就这样退兵吗?!那本将以后在国内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卞嵘乃是他的心腹,是以邓羌能够说一些心里话。
而听着这话,卞嵘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下来。
沉默半晌后,邓羌道:“罢了!”
“既然如此,那明日便于敌军展开决战吧!”
“战至今日,我军已然只剩下三万五千余可战之兵,其中半数都一直养精蓄锐,而敌军虽还有三万众,但大都疲惫不堪,这算是优势,也是我军唯一的机会。”
“今晚让军士们好好休养,另外需要严加看管,防止敌军夜袭偷营!”
卞嵘听了,当下沉声应诺。
随后见着邓羌没有其他吩咐,这才缓缓告退。
等其走后,军帐中便陷入沉默,良久后,一道叹息声陡然响起。
“梁山伯啊梁山伯,本将……还当真是小看了你!”
邓羌看着沙盘上,敌我双方的兵力驻扎,又想着脑海中的情报,不由喃喃说道。
邓羌身为老将,虽然向来不会轻视任何敌手,且对于梁山伯也给出了足够的慎重,但真正交手时,他才明白对方到底是如何的难缠。
这八日。
无论他用了怎样的办法,甚至用了怎样的手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可对方硬是没有上当,反而每次都能敏锐的察觉到真相。
这让他一身本领都做了无用功。
而且还多次在局部损兵折将。
以至于双方明明都是同样的厮杀,甚至兵员和组织度都差不多,但秦军的损失却比梁山伯军还要高上几层。
这样的领兵之能,让邓羌叹服的同时,更是赶到深深的无奈。
面对一个水泼不进的主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正如他对卞嵘所说的那般。
他麾下已然有了躁动,这便是危险的讯号,再坚持下去,很有可能会支撑不住,从而崩溃。
再加上双方的军卒,随着厮杀,也逐渐到了快要平等的地步。
与其这样。
还不如趁着最后还有一点优势,与其决战。
以堂堂正正之师,以更强大的力量,将其彻底碾成齑粉。
如此想着。
邓羌也就打定了注意。
而就邓羌这般想着的时候,卞嵘也已经来到军帐之外,传信给各部将领,传达了邓羌的军令。
得知这事后,众将都是点头称是。
……
函谷关外。
一处隐蔽的山谷内,数千人正寂静的潜藏在此。
此时夜色当空,明月晦暗,而这一行人则是各个沉默寡言,有些吃着饭食,有着则是正在闭目修养,皆是一眼不发。
而在队伍最前列,一名身着皮甲的年轻将领,则是正在听着消息汇报。
“将军,我们已经侦查过了,如今函谷关内经过邓羌的调兵,此刻只剩下不到三千人驻守,不过他们防守很是严密,我们的人无法混入其中,未免打草惊蛇,因此便在外面潜伏者,等待着命令……标下这才立刻赶回来汇报.々。”
一个斥候低声的说道。
听到这话,这年轻将领,也就是刘轨,不由皱起眉头。
关隘之内只有三千人,人虽不多,可函谷关却坚固险峻,想要攻打,凭他手下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
但再是不可能,也总要想办法。
大帅信任,派遣他率领一支奇兵来到这里,可谓是寄予厚望,他又怎能让大帅失望?
如此想着,刘轨不由道:“诸位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
说话间,他将目光看向身边的几位校尉。
这都是军中的卫主、幢主。
但身边一众校尉听了,都是沉默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着这一幕,刘轨不由有些气馁。
“难道真是就要强攻不成?”
尽管大帅在他临行前也说了,若是见事不可为,也可以装作佯攻,这样也能让邓羌惊慌,为他们前线的主战场带来助益。
但刘轨却想要为大帅拿下函谷关。
当初那一席话,让刘轨深刻的明白函谷关的重要性。
因此他很想立下这功劳。
想到这里,刘轨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一咬牙,刚想要说话。
却在这时,忽有一个军卒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见到刘轨后,当即禀告道:“将军,我们岗哨抓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他们自称的豫州当地士族,想要求见将军!”
“豫州的士族?”
刘轨心里一惊,豫州的士族怎么会在函谷关内?
并且他们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踪迹的?
在这一瞬间,刘轨心中陡然出现了无数个念头,眼中更是露出杀意,但旋即他就忽然想起,大帅在送他离开时,曾说过一个可能,或许到了关内会有人寻他,但不必为此报太大希望,且一切见机行事。
这莫不是……
想到这里,刘轨忽然想到心头有些火热,快速说着:“既如此,那就将其速速请来,本将见见他!”
“另外,注意警惕,看看其人身后可有异常,一旦发现,立刻示警!”
刘轨吩咐着。
这士卒点头:“喏。”
说完,便回身离开。
而刘轨则是在原地拄刀站着,默默等待。
没多时,便看到三个身着宽袍大袖的士子在几个士兵的押送下,来到了面前。
其中为首之人,高冠博带,相貌清古,颌下留有胡须,看上去仪表很是不凡。
“阁下是谁?为何要来见本将?”
刘轨目光注视着这三人,沉声问道。
说话之时,还手抚着刀柄,而其余军士也都隐隐围上来,大有他们一言说的不对,便即刻动手的架势。
面对这样的场面,这三人却显得怡然不惧。
为首之人闻言,更是行了一礼,笑道:“刘将军无须紧张,在下荥阳李兴,对将军并无恶意,甚至还要送上一份大功劳!”
“哦?”
闻言,刘轨问着:“先生有何教我?”
李兴笑道:“我乃荥阳李氏出身,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辅助将军拿下函谷关,免去诸多杀孽……我李氏有着一支商队,经常往来于关中,为了商道畅通,也时常打点沿途关隘,故此函谷关的一名守将与我李氏颇为熟悉,将军若是需要,李某可前去劝说,定能大开关门,迎接将军入关!”
听到这话,刘轨心中顿时一动。
但他并未表露出现,反而不动声色的说道:“先生为何要这样做?”
“梁刺史为一代文宗,允文允武,张某心中仰慕不已,早有投效之念,只是平常苦于无门,而今这才算是遇到机会……将军不用担心张某话中的真假,等到下半夜,就见分晓!”
闻言。
刘轨稍作沉吟。
片刻后,他缓缓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将就多谢先生了,若是事成,本将必然在大帅面前为你请功,决不食言!”
李兴听了,当下便点头称是,随后便又和刘轨说了一些细节,而后就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