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桓大司马知道,我梁山伯虽身在洛阳,拥兵五万,但对于他还是有着一定的尊重,这举动虽然不会让大司马对我放松警惕,但最起码不让他在后面给我添乱!”
听着梁山伯这解释,许超之当即便明白了过来。
当下说道:“主公深意,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办。”
说着,许超之便打算告辞。
但就在这时,梁山伯却又叫住他。
但见他从桌子上抽出一份竹简,道:“这是我给桓温所写的奏文,你拿下去看看,润色一番在拿给我看,若是无误,便可递给桓温了。”
“喏。”
许超之自是应命。
随后,他见梁山伯无有其他吩咐,这才告辞。
当天,许超之便将公文润色一番写好,拿来给梁山伯看后,仔细看了一番却说这许超之不愧是久在公门为官,公文写的就是稳妥老练,梁山伯看了后也觉得很是满意. ..
当下便这样,一字不动的让手下送出去。
从洛阳到姑苏有两千余里,几个亲兵便骑着快马,将这公文小心的贴身放好,随后便快马疾行,离开了这里。
……
就在梁山伯做完这事时,在另一边,于文远也已经到了兖州。
他此前曾在兖州为吏。
虽只是微末小吏,但于文远做事老练,颇有眼见,因而在兖州官场的底层吏员中也素有一些名声。
靠着这些便利,于文远顺利通过兖州,朝着前燕腹地而去。
与此同时。
前秦,长安。
一封加急奏报已经被送抵到了国都。
丞相府。
书房之内。
一名老者正伏案在前,批阅着公文。
却看此人宽袍大袖,面容清秀,颌下一缕灰白胡须,看起来颇为儒雅。
若是有关中的豪强在这里,自然能够一眼认出来,此人便是在整个秦国境内,堪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猛王景略!
王猛出身贫寒,隐居山中,贩畚箕为业。博学好读兵书,善于谋略和用兵。
永和十年,东晋大将桓温进兵关中,王猛前去拜见,谈天下形势,一针见血地指出桓温北伐只想提高个人威望,并无收复关陇失地的雄心。他拒绝桓温之聘,反而与苻坚一见如故。
两人促膝此昂谈,论废兴大事,异常契合,后来在王猛的辅佐下,苻坚诛杀暴君苻生即位秦国之主,由此任中书侍郎,后在一年中五次擢升,官至丞相、中书监、尚书令,封清河郡侯,成为苻坚主要的辅佐。
而王猛也确实没有辜负苻坚的期许。
在任期间,综合儒法之道,选拔廉明讲求实效,做出了不菲的政绩。
在长安治政期间,先是抵制氐、羌权贵,整肃吏治,使得朝廷政令畅通无阻。为京兆尹时,在长安一带坚持执法行事,短短月余时间,诛杀不法贵戚豪强二十余人,引得朝堂百官震肃,无人敢于忤逆。
在他的治理之下,整个秦国的国力都蒸蒸日上。
而今。
王猛正在府中看着公文,伴随着他的职责越来越重,每日在治政上所需要付出的精力也越来越大,这渐渐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此刻兴许是批阅的太过认真,他额头上已然沁出汗水,甚至连衣袖都被浸湿,但却恍若未见般。
此时是夏季,天气很是炎热。
尤其是长安更是燥热难当,城内许多士族豪强都已经开始大费周章运输冰块以解暑。
而1.3他却仍旧如常,不以为意。
难知多久过去,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丞相,有加急奏报传来。”
这道声音将王猛从沉浸中拉回来,他回过神来,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朗声道。
片刻后,一名侍从快步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封奏报,放到了桌案上。
王猛摆摆手,让其退下。
等其离开后,这才拿起竹简,查阅了起来。
而这一看,登时便目光一愣
“豫州刺史梁山伯,曾以七千之军击溃吕护两万之军,阵斩吕护……而今为晋室扬威将军,节制一州之兵事……劝农桑、开沟渠、练强兵……不到一年光景,颓废之洛阳气象为之一改,如今练兵数万……”
细细的将奏报上的消息耐心的品读一遍。
等到读完之后,王猛便不由深吸了一口凉气。
“晋室这是出了一位大才啊!”
王猛脸上带着凝重之色,仔细沉吟着,片刻后,他站起身来,朗声道:“来人,立刻备车,我要前去面见国主!”
片刻后。
马车备好,王猛立刻带着这封奏报,朝着宫城而去。
时至今日。
王猛已然成为了整个前秦自苻坚之下,最有权势之人。
如今他却如此大惊失色,立刻面见陛下,自然是引起不少人的瞩目。
许多人都在暗中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这位丞相,如此失态。
一时间。
整个长安城都因此而暗流汹涌。
……
…….
第182章 召集豫州众将,袁真桀骜!(第3更求订阅)
洛阳城外。
紧挨着官道的地方,有着小小沟渠被开凿,沟渠之旁有垂柳,但见经由水车运送而来的溪水清澈,垂柳柔软,每当有微风吹拂而过时,便泛起一阵波澜。
垂柳亦是随之飘摇,看起来甚至雅致。
站在官道上,可以见到下面的无穷田野,被划分成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格子,其中的农作物密密麻麻,都结着丰硕的果实,让人看了都不禁心中喜悦。
此处修建有凉亭,平常的时候,城中的士子,甚至是洛阳周边县内的士子们,都是乘坐牛车而来,或是游玩,或是歇息,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和美好。
而一些往来洛阳过路的客商们,走到这里时,也大都会在此处休息一下,稍作修整一番。
然而今日,此处却是少有行人在此停留。
只见官道前,时而有着一队队军卒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这些呼啸而来的军卒,多的有上百,少的也有数十,都是装备严明,宝马甲胄齐全,甚是骇人。
这些军卒,实际上并不是洛阳……严格的来说,并不是河南郡和河内郡的兵马,而是外来兵马。
确切的说,他们都是豫州本地一些驻军的将领或者官员,此次前来,都是受豫州刺史梁山伯征召,前来参拜。
自三日前开始,直到今日,从各地已经陆陆续续赶来了四五批人。
有的是武将,有的则是文官。
而今日,便是梁山伯给出期限的最后一天。
眼看着到了中午,距离梁山伯召见豫州众官将的时日越来越近时,城门的驻守士兵们都已经以为无人再来了。
可就在此时。
就见着从洛阳城外,忽有一队骑兵奔驰而来,他们拥戴着其中一人,一路疾行,其速度之快,竟然有着旋风卷至不可抵抗的感觉,在其行经之处,身后卷起大片烟尘。
见到这情景12,城门的士兵顿时大惊。
一个城门队正当即皱着眉头,大声喝道:“立刻止步!止步!”
可那队精骑仍旧速度不减,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样子。
见状。
城门队正当下便一咬牙,狠声道:“再不止步,立斩不赦……结阵!”
前者,自然是对疾驰而来的骑兵呵斥。
而后者,自然是对麾下的士兵所言。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身后的城门士兵们立刻反应过来,立刻聚拢过来,结成枪阵,以做抵御。
而那些骑兵显然也是知道轻重,虽然桀骜,但在即将于枪阵碰撞的刹那,突然停下速度此时距离枪阵,也仅剩不到两丈的距离。
骑兵如此疾行之速,稍有疏忽,便会导致碰撞,可这数十骑却都能迅速急刹,彰显着可怖的精妙骑术。
数十骑簇拥的中心,有一骑策马而出,但见他应有四十许岁,身上穿着甲胄,眼神锐利,浑身肃杀腾腾,显然是一位大将。
此人出来后,看着面前结成枪阵的一队,不由俯视着笑道:“反应倒还不错,勉强撑得上强军。”
为首的队正本来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中愤恨,在听着这般颐指气使的话,登时铁青着脸色,怒喝道:“尔等是何人?竟然在此处纵马疾行,还不下马!”
“你这小小队正,竟然训斥我……你可知我是谁?”
马上的大将,本来并未将这小小队正放在眼里,但听着这话,顿时大怒。
“管你是谁,此乃洛阳,非是你等撒野的地方!”
队正大怒道。
虽说这骑将看起来就不凡。
但队正本就是梁山伯麾下军士的老兵,经历过厮杀后,早就养成强军之心态,除非本军的上司当面,否则绝不会有丝毫怯弱。
这一点,从他仅有一队枪兵,却看在数十骑冲锋时便下令结阵,就可见一斑。
而他这番话,却是将这骑将给惹怒,但见他手中捏着马鞭,指着这小小队正,气极反笑道:“好好好,真是好一个队正……本将今日便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上下尊卑!”
说着,他便要将马鞭抽落。
但就在这个时候。
在他旁边的一个骑将却是拦住了他:“将军不可……”
“莫要拦我,本将非要让这不知好歹的队正知道,什么叫做军中的尊卑!”大将怒道。
“将军……此乃洛阳,非是我等辖区,还是莫要惹是生非的好!”旁边的骑将小声劝说道:“那梁……那人也非是等闲,轻易莫要与他为敌。”
这番话,好歹是将这骑将给拦住。
但他仍旧是愤愤不平,看着那队正,怒道:“今日便看来梁山伯的份上,放过你这一会,但你可记住了……本将乃是龙骧将军袁真,他日若能遇见,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上下尊卑!”
说着。
又是冷哼一道:“还不快给本将让开道路,耽误了时间,绕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