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成为千古一帝,老朱麻了 第321节

  等殿中太监再出现在徐辉祖面前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换成冰冷:“徐公爷,奴婢只能说皇爷不在皇宫。”徐辉祖愣了愣,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有劳公公。”说着,徐辉祖便背手离去。

  老爷子不在皇宫,能去哪儿了?

  唰!

  徐辉祖身子倏地一僵,脑海中想起两个字:张天!

  皇爷出宫还能去哪?一定去张天那儿了!

  他继续踱步前行。

  出宫之后,他本想径直回家,可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如果在张天面前,将所有的话都对皇爷说了,皇爷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

  而且张天和五妹还有一层关系,无论如何,这些都能和皇爷拉进一些距离!

  似乎在张天面前请命,比在皇宫请命,更容易成功!

  这么想着,徐辉祖急急朝秦淮河朱府走去。

  朱府。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徐辉祖便出现在朱府中厅。

  “你们家少爷……也出门了?”

  徐辉祖狐疑的问道。

  “是的,和太爷一起出去的。”

  徐辉祖点头:“那我便在此等着他们回来。”

  徐辉祖心里有些忐忑。

  成败在此一举。

  徐家的生死,都在老爷子一个念想和一个态度之间。

  他心里隐约有些泛起隐忧,也拿不定老爷子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无论如何,今天都将会是决定徐家生死的一步!

  春天的通淮门外,稻苗已经窜起半腿之高。

  田埂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一高一矮两身影。

  个子高挑的在搀扶着个子矮小的前进,两人走的步伐很慢。

  仔细定睛望去,个子矮小的是个年到古稀的老人。

  田埂中不时能看到一些带笑的庄稼汉,见到祖孙二人,老农们总会羡艳的来一句‘祖慈孙孝’。

  老爷子听了这些话,总会笑的合不拢嘴。

  他今天是带着张天来检验成果来了。

  “大孙,你也莫撅着嘴了,咱皇帝妥协了,你的赏赐也没了。”

  “阿?”

  张天一喜,瞪大眼睛道:“啥意思?”

  朱元璋哼道:“皇帝不下嫁徐妙锦了,他自由了,你的功劳也没了。”

  张天听后,顿时喜笑颜开,赶紧给朱元璋捏着肩膀,“谢谢老爷子,哈哈,肩还酸么?来来,坐下歇会儿,我给您老捏捏肩。”

  朱元璋一脸无语,没好气的道:“一路上都上气没下气的,咋这时候就来了精神?”

  张天笑了笑,随后认真的对朱元璋道:“老爷子,谢谢你啊。”

  朱元璋挥手:“谢啥啊谢?顶嘴教训咱的时候,也没看你谢咱?!”

  张天有些赧然,道:“我知道老爷子一定从中做了不少事,我也知道老爷子您永远都是这样,总会轻飘飘的告诉我结果,却从不说过程多么艰辛。”

  朱元璋44哼道:“那不扯淡么?咱又不是老官僚?咱大明的官儿就喜欢干这一套,事情还没办呢,就先说过程多难多难,变着花样的吃拿卡要!”

  “成了,你也莫纠结这事了,也没你想的那么难。”

  张天摇头,依旧认真的道:“老爷子我知道,我知道您为我好,不想让我有愧疚和亏欠,和皇帝谈判会多么凶险,我能想的出来。”

  “虽然您老和皇帝熟稔,可这也是消耗香火情的事,香火情就那么多,用一次就少一次。”张天深吸一口气,道:“总而言之,老爷子,谢谢你啊。”

  朱元璋一脸无语:“嘿!咱和你说真话你咋不信呢?成成,你爱咋想咋想。”“走,咱去找百姓问问税收的事咋样了,别咱朝廷上行下不效。”

  老爷子担心朝廷尾大不掉,这无可厚非,任何政策出来,一定是为民的,可官府会不会认真执行,就难说了。

第303章 321皇帝也很难的

  朱元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张天,乐和和的走到几个老农面前:“几位老哥,官府可还允许你们捡掉在觞外的粮食啦?”

  “寻常拿去融的碎银,给你们兑换通宝的时候,有没有缺斤少两啦?”

  刚才一脸迷茫的老农们,听到朱元璋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几个年岁和朱元璋差不了多少的老农咧着嘴道:“朝廷政策好啊!许咱捡粮啦!去掉给官府的税,所有粮食都咱自己的啦。”

  “咱皇帝为百姓着想,这政令取消的好啊!惠民,实在!皇爷实在人!为咱百姓着想!”

  张天在一旁看着,见老爷子三言两语就和这群百姓打成一片,不免有些羞赧。

  是啊!和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子的话,和他们说什么火耗归功、淋觞踢尖,老百姓知道啥?这些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农,要让他们理解官府的巧立名目,他们理解不了。

  甚至连火耗归功、淋觞踢尖他们都认为是朝廷要求的政策。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道德标准和准则,时代不同,社会的意识不同。

  在大明,读书识字,依旧是少数人才有的权力,大部分的人,都是小农思想,封建思想。

  大明的子民是最好管理的,也最好愚弄的,但是不是为老百姓着想,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称。

  张天站在远处看着、听着,见官府将朝廷政策都执行下去了,不但老爷子乐开了花,张天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

  没多时,朱元璋才走了回来,笑着道:“你这小子,和啥人说啥话,咱怎么教你的?咱转头就忘啦?”

  或许因为百姓夸了朱元璋,老爷子十分高兴。

  老爷子也一向如此,百姓只要夸皇帝,甚至比夸他还觉得要开心。

  有时候张天不能理解,可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当政策出自自己手中,实打实的给百姓带来惠利,确实是一件极其有成就感的事。

  朱元璋看着张天,道:“他们今天能露出这种满足的笑容,皆因为你,你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可他们却不知道你,也不认识你;他们只认识皇帝,只认同皇帝。”

  张天抿嘴笑笑:“我也不需要名扬天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低调点好。”

  “再说了,让他们念着我的好又咋样?今天念着你的好,明天就会念着你更好,后面就会有人以圣人的德行来要求你,把你驾到道德架上……”

  朱元璋点点头:“说的有几分道理,咱没见过哪个执政者是圣人的,读书人可以立标榜德行,上位者还是要放眼天下,考虑利弊得失。”

  “不过咱到不是想和你说这个,咱想和你说的是,当皇帝也难。”

  “大明的挑子也不好扛!世人都说皇帝好,可谁知道皇帝难?皇帝就是孤家寡人,一辈子都要对着江山社稷,半点身不由己。”

  “大孙,咱常告诉你创业难,守业更难。爷爷年岁大了,最多也就能再帮你几年。爷爷教了你这么多本事,希望有朝一日,你不要让爷爷失望呀!”

  张天有些动容,看着朱元璋道:“老爷子,你怎么突然还感伤起来了呀?”

  百姓最终也会反噬到皇帝身上。”

  “政策好了,他们夸皇帝;政策不好了,他们骂皇帝。”

  “当皇帝没有人不狠心,该牺牲的人,谁都能牺牲,皇帝也不能又善恶之念,善良的人不适合当皇帝,心软的人也不适合当皇帝。”

  “就好比徐家五姑娘,在你眼中她是宝贝,好么,退一万步说,蓝玉、傅友德、李景隆,他们都是你的亲戚,是你的朋友,可你知道他们在皇帝眼中是啥么?”张天摇头:“不知道。”

  朱元璋目光有些深沉:“是棋子,任何人都能操弄和屠杀的棋子!”

  微微叹口气,老爷子唏嘘道:“当年蓝玉、傅友德还有李景隆他爹李文忠,哪些人不是咱皇帝的亲戚同乡?咱皇帝对他们难倒没情谊么?”“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可皇帝却不能有感情,因为他是天下人的君父,他要考虑的是一个国家的兴衰。”“所以当咱皇帝当上皇帝之后,那些曾经的战友啊,同乡啊,至亲啊……都渐渐疏远了。”

  “君臣有别,从当上皇帝那一刻开始,咱皇帝就身不由己了,如果不能很好的驾驭他们,那只能杀了,如果这半年来,蓝玉还是和以前那么不识抬举,现在你就看不到蓝玉了。”张天听的嘴角直抽抽!

  这些话在老爷子说出来后,对张天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老爷子这话,突然给自己一个提醒。

  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倘若蓝玉等人以从龙之功护着自己上位了。

  他能抛开这些人和自己的感情么?

  他们对自己那么好,一个个都将自己当成至亲来看待,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垂危护着自己!

  或许当年,洪武皇帝和李善长、胡惟庸等人的感情也是如此深厚,或许他们也曾有一段和自己雷同的情义过往……老爷子一直说当皇帝要心狠,要不能手软……这个时候张天再听,突然有种不一样的味道,心里有些堵得慌。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乡村来到江宁县县城。

  张天扶着老爷子坐在大树下休息。

  张天给老爷子打开茶杯盖:“老爷子,走这么久累了吧?喝点茶水。”

  朱元璋乐呵呵的道:“你小子不要事事都考虑咱,你自己也走那么久了,你先喝点。”张天笑道:“我不渴,老爷子你喝!”朱元璋无奈,端着浓茶喝了一口。

  张天想了想,也咕咚咕咚将余下的茶水喝光。

  “还说不渴啊?咱刚才都没怎么喝,就知道你小子渴坏了。”张天有些无语的道:“老爷子您故意留给我喝的呀!”朱元璋笑骂道:“不然呐?”

  说话之间,老爷子突然感觉头顶湿漉漉的。“下雨了?”

  张天也有些好奇,为啥就老爷子头上有雨?

  他抬头望去,却见树上有个小娃子正在朝朱元璋头顶撒尿。

  张天当即脸色便赤红一片,指着上面臭小子厉声道:“给我下来!”

  那小孩子下的不轻,哭啼啼爬下,嚎啕大哭:“奶奶,奶奶,有人凶我!”没多时,就有个妇人走来。

  她指着张天道:“叫,叫,叫,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坏我家孙子你赔得起吗?”

  张天怒道:“他在树上撒尿!我爷爷满头都是,你说我该不该叫唤?你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没素质!”那老妇人反唇相讥:“你多大人啦?你和一个孩子计较啥啦?他还是个孩子而已!你有没有素质?!”

  朱元璋有些不高兴,黑着脸道:“年纪小怎么了?小孩子能这么惯着吗?对人头顶撒尿,你作为长辈,作为他的祖母,这点道理都不教他?”老夫人不悦的道:“你也一把年纪了,半只脚都入土了,你也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为老不尊啊你!”“你!”

  朱元璋面色怒红!

  和这些市井小民,朱元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张天拉着朱元璋,捋着老爷子胸口,突然冲那孩子笑了笑,道:“给你两个钱,去买糖球吃吧。”那孩子开心的拿着钱就走。

  老妇人也沾沾自喜,指着朱元璋道:“你还不如你家大孙子!一把年纪活狗身上啦!”说完,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朱元璋余怒未消,不解的看着张天:“你怕个啥?怎么还给那孩子钱?!”

  张天笑了笑,对老爷子道:“欲让其亡,先让其狂嘛……老爷子你莫管啦,后面就会知道我为啥这么做。”朱元璋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有些想不明白张天究竟在干啥。

  徐辉祖在朱府等了很久,清晨来到朱府,到现在已经日落黄昏,始终没等到老爷子和张天回来。

  徐辉祖心里越来越忐忑,最怕的就是等待,如果早些知道结果,无论好坏,都会解脱。

  等待的过程就是煎熬的过程,因为要一直忍受着或生或死的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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