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暂且依附大明的那些家伙身上来看,至少百姓的生活不会更差。”
其实这也是他愿意答应李承乾的主要原因。
众人闻言,终究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和大明合作,未必就只是李承乾一个人的意思。
他们的王,貌似也早有这个想法。
若非如此,他何至于以身犯险?
要知道,他亲率大军北上,就是个很危险的举动。
……
另一边,李承乾也在和众人讲述他和苏毗王会面时候的事情。
当然,也是隐掉了一些东西。
“苏毗王这就答应了?”房遗爱有些不敢置信。
李承乾却是笑道:“自从他亲率大军北上的时候,本王就有了七分把握。”
“殿下的意思是他挥兵北上其实就是为了和我大明联手的?”薛仁贵问道。
“那不然呢?”李承乾道,“就凭一万大军,想挡住我大明数万铁骑么?他苏毗王可没那么蠢。
当然,当时本王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事情就是如此,在没有尘埃落地之前,谁也不敢说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
“这里面不会有诈吧?”李景仁狐疑地问道。
是不是太顺利了一些?
李承乾摇了摇头,道:“有不有诈,本王不知道,这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判定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倒是不错。”
“殿下,要不让末将的先锋军,先行进入苏毗腹地,看看苏毗王的反应?”房遗爱眼珠子一转,当即就说道。
还别说,他这想法还真不赖。
一来苏毗王就率了一万大军,房遗爱的先锋军就有八千多人,加上配备着大明军方最是先进的军械,八千对一万,就算正面硬刚也不是没有胜算。
再说了,后面还有数万大军,纵使苏毗有什么阴谋,他们也能及时救援。
再加上大明改良了几代的望远镜,那可是大明斥候的标配,有了这玩意儿,就能料敌于先。
唯一的缺点,就是长明军还没有经历过正儿八经的大战,在经验方面欠缺了一些。
“我们如此贸然的兵进苏毗,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李景仁说道,“毕竟我们现在至少也是盟友了吧?”
“误会才好呢!”房遗爱道,“口头上的承诺顶个屁用,不来点儿实际的,我能许下一百个这样的承诺!
这会儿,我们只管去就是,他要是真心和我大明对付吐蕃,他便不会有什么动静,但凡不是真心的,那就趁机灭了就是。
我们也要给苏毗一点儿压力才行,否则,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个多香的香饽饽。”
“我看也行。”程处亮也说道,“适当的给苏毗一些压力,也表现出我大明不惧苏毗和吐蕃联手的态度,否则,这一直拖下去,恐迟则生变。”
“直接硬插一支军队进去不合适。”薛仁贵摇了摇头,道,“我记得苏毗叛军不是还有些余孽正在被达步屈将军的人追击么?
要不将人撵过去?房参将再顺势追过去,不管怎么说,总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要是苏毗真愿意与我大明共伐吐蕃,到时候也能避免不少误会。
借口这玩意儿,甭管多扯淡,能用就行。”
听着长明军这些交家伙的讨论,李承乾心说,这都培养出了一群什么玩意儿?
当然,对于他们的尝试,李承乾不打算插嘴。
结果如何,让他们自己承担吧。
……
次日一大早,房遗爱就出发了。
在昨夜,他们就拜托达步屈将苏毗叛军的余孽朝着苏毗王的方向撵了过去,房遗爱也就顺势请命去追击余孽了。
还别说,这借口虽然蹩脚,但用起来是真好用。
都不等房遗爱杀过去,苏毗王就收到了消息。
看着一众麾下怒气冲冲的模样,当下笑道:“行了,人家这是在催我们了,也还行,好歹找了个借口,给我们留了面子。”
“可……”
他们其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不管怎么说,想起来就是来气。
太过分了!
苏毗王倒是不以为意,做了决定后,他倒也不迟疑:“集结大军,南归!本王要与吐蕃决一死战!
还别说,以前不敢,生怕大明捡了便宜。
现在想想,瞻前顾后的,能成个屁的大事儿。”
“殿下……”一听苏毗王这话,有人急了!
这也太快了吧!
就算要帮助大明拿下吐蕃,那是不是可以和大明商议一下啊?
至少咱得多做些准备才行啊。
哪怕是和大明演演戏,先糊弄一下吐蕃,让其放松警惕也行啊。
“行了。”苏毗王摆了摆手,道,“知道大明为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挥兵南下么?人家就是看不起我们,打个仗都瞻前顾后的。
和吐蕃一纠缠就是好几年,看看人家大明,好几年,人家孩子都能抱俩了。”
当他意识到李承乾的野心之际,他突然发现自己这几年和吐蕃那种你来我往的争斗就跟个笑话一样。
亏得他们还处处提防着人家李承乾,结果人家李承乾早就将目光从他们身上越过去了。
这就是差距啊……
所以,这会儿撤兵,也是一种态度。
当房遗爱追杀过来的时候,苏毗王已经率兵南归了,当下,他也是挠着头不知所措。
这就好比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让人无力。
而等李承乾获悉消息后,当即便让马业派人时刻关注着苏毗和吐蕃之间的战事。
也只是到第二天中午,消息就传来了,苏毗和吐蕃之间的大战,彻底打响了!
而吐蕃的尚囊还有轮科耳都傻眼了,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们是真的想不明白啊……
第564章 卷五 来自长安的压力
与此同时。
长安。
满城的素缟仍在。
太上皇李渊的丧礼仍在继续。
作为大唐的开国君主,他的丧礼自然是要多隆重有多隆重。
加上近来各地亲王和宗亲都回到了长安,朝堂的局势一下就复杂了起来。
当然,所谓的各地藩王其实都是李渊的子嗣。
说起来倒是蛮有意思,自李承乾西行之后,李二的众多皇子虽然到了就番的年龄,但李二一个都没放出去。
全部留在了长安。
这在以往来说,确实是好事。
毕竟距离中枢越近,未来的机会越大。
可如今的话,呵呵,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其实他们都明白,李二此举是不想再出现一个强势的儿子了。
毕竟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杀兄弟和杀儿子,终归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这日,回京的诸王刚给李渊守完灵,一行人便来到了偏殿休息。
儿子多了就是这点儿好,十二时辰轮班守灵,都不带缺人的。
揉了揉腿,汉王李元昌说道:“对了,你们谁有六哥的消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没回来?”
他说的六哥自然是赵王李元景。
说起来也蛮有意思,以往他们几兄弟关系倒是一般,但自从李二登基以后,他们这些太上皇的庶子就紧张了。
如今李元景在西北立足,他们可是关心得紧。
毕竟,这不是给他们打前站的么。
如果这条路能走通,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这几年,李元景能在西北苦苦支撑着,他们这些兄弟也是没少支持。
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没有消息。”李元礼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腿,一边说道,“说起来,六哥那边有段时间没消息传回来了。”
自从李元景在清水川立足之后,他们这些兄弟也是在竭力的帮李元景站稳脚跟,至于自己治下的州府,他们是动都不敢动。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们对李元景的支持力度,也就只有那样了。
毕竟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说到这里,李元景小心的回头看了看,这才低声道:“六哥这是无妄之灾啊,本来陛下只是想对付高明来着,结果搂草打兔子,他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他这遭要是一回来,未来堪忧啊,我们这些年的付出,算是打水漂了。”
“那也未必。”李元嘉说道,“如果高明回来了,那才叫搂草打兔子了,如今高明明摆着是不回来了,这还怎么搂草打兔子?
一个小小的清水川,你以为陛下会在意?”
众人沉默了,如今这时局,他们也看不透。
虽然出生皇家,比旁人知道得要多些,但也就那样了。
可能把他们放在别的时代,兴许是一时人杰,但放在大唐初年,确实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说起来,高明这小子是真有他的。”李元昌说道,“不声不响的就走到了这一步?你们瞅瞅,若不是为了这小子,我们这些兄弟,哪儿有机会再次聚首啊?
诸位回长安奔丧?
纵观历史,这都是史无前例的!”
李元昌和李承乾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要知道,在原本历史上,这家伙可是唯一一个站在李承乾这边辅佐他造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