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惜自污名声,想要塑造出一个好色的形象。对于朱元璋主动提出的可以随便提要求,也是一个正经要求也没提。
走出大帅府的大堂,正准备回去和秀儿在府里溜达两圈的齐衡,迎面碰到了一名书生模样的人。
在看到齐衡时,这人便立马露出惊喜的笑容,对着齐衡拱手道:“齐大人!”
齐衡瞧着此人的长相,绝对是第一次见,不由疑惑道:“你认识我?”
来人似乎有些激动的说道:“下官有幸远远见过大人一面。”
齐衡闻言,点了点头,道:“你叫什么,现在何处任职?”
这人马上说道:“下官胡惟庸,如今在军备司冶铁区任职。”
听到这话的齐衡傻了眼。
“你说你叫什么?”
胡惟庸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的又说了一遍:“下官胡惟庸,如今在军备司冶铁去任职。”
“你叫胡惟庸?”
听着齐衡几次三番的询问,胡惟庸心中疑惑更盛:“正是。”
齐衡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等了半天,最后却又闭上了嘴,只道:“你......”
“算了,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齐衡跟避瘟神似的,直接走的远远的。
只留下胡惟庸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齐衡在知道他的名字后为什么会如此大的反应。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自己避之不及。
难不成,自己身上有什么让他嫌弃的?
胡惟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甚至在自己身上仔细闻了闻,也没有任何的异味。
最终带着满脑子疑惑的胡惟庸,还是转身朝着朱元璋所在的大堂中而去。
一路走回。
齐衡不由的小声嘀咕道:“今天是真他娘的晦气。”
胡惟庸是什么人,齐衡不敢说非常了解,但最起码还是知道大名鼎鼎的洪武年间胡惟庸案。
这一个案件不知道牵连了多少文武官员,杀到最后甚至达到了只要有过书信都会砍头的程度。
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跟他废话了一句算不算......
对于这个胡惟庸,齐衡的态度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砍了头,只要离他远远的就是了。
这人,完全就是个瘟神。
虽然距离历史上的胡惟庸案还有很久的时间,但还是‘洁身自好’的好。
这玩意儿就是个定时炸弹,不对,是定时核弹。
一旦炸了,那就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件。
想到这里,齐衡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身边的那些人,省得到时候谁因为一封往来的信件而惹火烧身了。
回到院子里,在秀儿的搀扶下,齐衡便准备到大帅府的后院里转转。
虽然他现在也能自己走路了,可体力还是有限,尤其是时间长了很容易就不小心动了伤口。
当然,他绝没有找借口占便宜的意思。
可刚走到门口的他,便迎面又碰到了刚刚见过的胡惟庸。
“你又来干什么?”
自己都故意避开他了,这小子竟然还主动找上门了。
胡惟庸瞧着齐衡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有些搞不明白,但没办法,手上的事情还是要办的。
他手中捧着一份调令,说道:“齐大人,恩师李善长如今在金陵城处政,可收下官吏不足,又不敢擅自启用金陵城中旧臣,所以想要将在下调去金陵城内任职。”
“属下刚刚前去大帅处请示,但大帅有言,如今政事由齐大人您一体节制,所以属下不得不来叨扰大人了。”
问着胡惟庸的话,齐衡稍微一琢磨便明白。
显然不管是李善长还是胡惟庸,都想通过朱元璋直接将这事给定下来,免得齐衡从中作梗。
却不曾想,之前齐衡命人将案卷主动向朱元璋汇报,如今朱元璋也投桃报李,表现出了对齐衡的信任。
不过,齐衡却压根没有这心思。
他恨不得这辈子不再见这胡惟庸,当即说道:“调令拿来。”
胡惟庸递上。
齐衡转头看向秀儿,秀儿心领神会,立马返回屋中取了笔来。
齐衡是一秒也不想跟这胡惟庸多待,很快便在调令上草草画了一个准字,随后便让秀儿扶着他离开了。
握着手中签署后的调令,胡惟庸心中的担忧消弭无踪。
想到自己即刻便能前往金陵城去见自己恩师,在自己恩师麾下做事,心情万分愉悦。
可望着齐衡离开的背影,眉头又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
“这齐大人,为何总是对我避之不及?”
胡惟庸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虽然齐衡和自己恩师李善长不对付的事情他清楚,可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齐衡大可想一万种方法对付自己,又何必摆出如今这幅神态。
实在想不明白的胡惟庸,只好摇了摇头,朝着大帅府外离去。
夜晚。
陈都突然来到了齐衡的面前,将一封密信交给了齐衡。
拆开仔细查阅后,齐衡沉默片刻。
然后说道:“既然大帅要知道,那就让他知道,不过要表现的正常一些,不能被发现是我们故意的。”
陈都点头,奉命离开。
屋子里坐着的齐衡,瞧着手中的密信,心思在不停转着。
郭天叙想要通过旧部暗杀朱元璋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人的口中泄漏,现如今朱元璋已经知道了。
如果将自己换成朱元璋的身份,只需稍微一想,便能想到,这事他朱元璋既然都知道了,暗卫不可能不知道。
那为什么齐衡却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呢?
在明白此刻朱元璋心里可能出现的疑虑后,齐衡自然不能让他心中的疑虑继续放大。
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对策。
第二天一早。
齐衡依旧如往常一样,早早起来都会到府中转转。
还不等他出门,三名官员便已经来到了门口求见。
门前这三人齐衡都不认识,也从未见过,不过却能猜出是什么人。
昨天朱元璋就问过自己派往寿春、安丰、霍丘三地主政的人选,当时齐衡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对于这三人的情况还是一清二楚的。
他们既然是施才英和周念从黄岗城以及濠州城内选上来的,自然也就是他们的属下。
同时,也是按照齐衡规定的各职位锻炼后通过才冒出来的。
这些人哪怕还未曾见过齐衡一面,也都天然的归属于齐衡的派系。
今日他们前来,估摸着也是要动身了,所以前来拜见。
正如齐衡的猜想。
三人在见到齐衡时,当即恭敬的拱手一拜,道:“属下耿云、高文彦、房满,见过大人。”
齐衡细细瞧了瞧面前的三人,点点头:“起来吧。”
随着三人起身,齐衡问道:“准备出发了嘛?”
三人中的耿云立马回道:“回大人,正是,那边催的急,施大人便说要我们早点赶去。”
对此齐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道:“该说的施大人应该都跟你们说过了,我只强调一点,你们前往各地主政一方,代表的是咱义军的脸面,大帅的脸面,咱义军在百姓眼中本就是叛军,如果你们到了地方后鱼肉百姓,贪赃枉法,败坏的可不仅仅是咱义军的名声,坏的更是义军的根基。”
“如被发现,对待贪赃枉法之辈,我绝不会留情,希望诸位谨记。”
三人神色肃穆,当即道:“大人放心,我等一定谨记于心。”
“好,去吧。”
“是!”
随着三人离去,余光道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院子门外。
“余先生,你随我来。”
院子中给余光道留的屋子中,齐衡坐在案桌前的椅子上,对着余光道说道:“我说你写。”
余光道点头,急忙来到了案桌旁坐好,磨墨提笔。
“给我写一份上报大帅的案卷。”
“如今安丰路各处疆土攻克已是定局,为理政所需,需设安丰路总管府,拟任施才英为安丰路总管府总管。周念为濠州州尹。”
“黄岗城毗邻濠州,归入濠州所辖,设寿春城为安丰路总管府所在,寿春城紧邻淮河,顺其直流、支流,可与安丰路境内四通八达,乃最佳都城所选,且安丰路自古便以寿春为都城,名正而言顺。”
“故,上报大帅以批示。”
说到这里,齐衡话音便结束。
不到片刻,余光道也提笔完成。
在面前的文书上轻轻一吹,使墨迹不至于混乱,这才将文书交给了齐衡,说道:“大人,你看看。”
齐衡接过上下查阅后,说道:“行,特我将此文书上报大帅批示。”
“是。”
如今随着安丰路各处疆域的攻占,疆域已经十分辽阔,如果继续按照以往简单的处理,根本无法再满足需要。
而且,如今的施才英不过是一个黄岗城的县令,虽说黄岗城特殊,但官职太低。
无论是周念,还是刚刚派出去的耿云、高文彦、房满,其所辖城池都是一府之地。
赴任后便是府尹。
而施才英从中统辖,没有个名正言顺的官职是不行的。
所以,齐衡此番就是要将整个安丰路的行政体系规整。
如此一来,才能上通下达。
施才英坐镇寿春城内,统辖安丰路全境府州,各府州则下理各县,其后各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