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就要原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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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右眼跳灾
种平心态炸裂。
夏侯前脚跟他说青州黄巾可能要攻北海,后脚荀就带来了个如此重磅的消息。
种平贼你妈惆怅,他心说自己不过是编史书的,上辈子那也是研究法条的,这专业又不对口,一天天,是连个编经书的时间都不给他剩啊。
兖州其下有八郡国,包括:陈留郡,东郡,泰山郡、山阳郡,济阴郡,济北王国,任城王国和东平王国。
青徐二州黄巾共袭击兖州,怎么也得挑个容易接头的地方吧?
若是自泰山郡入兖州,协调应对的应当是太守应邵……假如刘岱不乱来,应邵与青州刺史臧洪配合,将青徐黄巾拦在兖州之外,应该不难。
那么东郡值得忧虑的,就只有来自河内的张牛角和郭太。
唔……刘岱的话,应该不至于看不出,此时派兵援东郡,诛张郭二人方为上策吧?
种平纸上谈兵,这么盘算着,竟觉得已方胜算不小。
“黄巾虽号称有百万之众,然而其中定然兵眷混杂,前后相随。时值秋末,黄巾军中短缺辎重粮草,只是以掠夺维持生计。”
“依平所见,最好让部队养精蓄锐,先坚守不动。黄巾军战退不得,等其气势低落,选以精兵强将,一战可定。”
荀眼神复杂,半晌才叹了口气:“公山优柔无断,轻莽刚愎,我恐他不能纳人言,轻敌冒进啊!”
种平剩下话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完了完了,伯父都这么说了,看来这刘岱,是已有取死之道……
等等,说起来这家伙,好像历史上就是没听鲍信的话,硬要跟黄巾硬刚。
然后,就无了。
带不动啊这是……
种平深深吸了口气,既然指望不上刘岱,那就只能曹老板努努力,看看能不能从张邈那里借点兵。
张邈怎么说也是曹老板的好基友,合二郡之力,未必不能留下这张郭两人。
种平想到此处,眼中发亮,一改平日从心态度,满脑子琢磨着要如何混到军中,想法子同那张牛角见上一面。
“太守如何布置?”
荀察觉出种平与以往有些不同寻的态度,却并未联想到张牛角身上,只以为他亦是心忧于东郡安危。
因此宽慰种平道:“太守已遣使向陈留,与张孟卓商议此事,且太守同济北相鲍信亦有交情,借兵不难,伯衡不必忧虑过甚。”
种平倒也不想焦虑,只是对面的张牛角的确叫他忌惮,能在长安那群老硬币手里分一杯羹可不容易。
何况这还是个“老熟人”……
“郭张二人既入徐州,州牧就不曾出兵围剿?”
荀微微皱眉:“黄巾打着中黄太一的名号,似乎行军时便明言此次意在兖州,不曾在徐州劫掠百姓,攻城略地。”
“……伯父的意思是,徐州州牧未必肯为了兖州,对上黄巾?”
种平心头一跳。
陶谦可别在这事上犯浑啊,这要是让黄巾安然无恙入了兖州,唇亡齿寒,下次再攻徐州,难道还能有援兵?
再说后面不是还有张那事……虽说可能不一定发生,但这次陶谦若是采取视而不见的策略,那基本上是把兖州大小官吏给得罪完了。
一人之过,而累万民。
种平心想自己怎么说也穿来了这么一遭,别的大事改变不了,这屠城之举,还是希望能竭己所能,尽力避免。
“太守不曾遣使入徐州?”
种平这话刚问出口,便觉出不妥,就算要遣使,也该是刘岱派使者。
曹老板要真派使者去了,私事也就算了,这样的公事,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越权。
,不对啊,这么说起来……
种平突然发现了盲点。
“黄巾既入徐州,州牧便有清剿之责,若是怠政,刺史则有监察之权,现在徐州州牧放任黄巾作乱,朝廷应该遣使责问。”
荀从种平话中嗅出些味道,垂眼看着种平,不太确定地问:“伯衡的意思是……”
种平微微一笑:“平身为太史令,或可出使徐州。”
他倒不担心自己身上没得官印绶带,陶谦会不承认他的身份。
当初他被迫离开长安时,刘协曾传令周遭,分派画像寻觅种平下落,陶谦身为徐州州牧,自然也见过种平的画像。
其次种平向来喜爱在身上携带些没什么用处的小玩意,比如从王允那儿薅来的两条小银鱼。
还有则是他北邙山救驾之时,在河畔拾到的半块玉珏,成为少府后,他曾经同刘协说起过这块玉珏。
刘协指着玉珏的样式,告诉种平这块玉珏是特意做成的半块模样,乃是刘辩的贴身之物。
既然到了种平手上,刘协也并不打算再要回来,直接赐给了种平。
有这几样东西,足够作种平出使的倚仗了。
“此举太过冒险……”荀知道种平去见陶谦,这事并不存在什么危险,真正有风险的,是徐州境内浩浩荡荡的黄巾军。
种平能否好好地走到陶谦面前,这还是个未知数,荀心底是不赞成种平想法的。
然而终究兖州要面对的百万黄巾,刘岱又是个不怎么靠谱的性格,若是真能说动陶谦在徐州牵制张牛角和郭太,兖州的压力将会大大减轻。
权衡利弊之下,出使徐州,或许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尴尬的点在于,如果刘岱不主动派遣使者,那能拿的出手的,还真就种平这个太史令。
“吾先与太守定议,传信请刺史遣使诣徐州,若刺史不听吾等所言……便只能拜托伯衡,勉力为之。”
种平正等着一个同这位张牛角见面的时机,心中也存着提前提醒下陶谦,要是张投到他麾下,最好别收;要是已经收了,也最好别用。
从根源上避免张护送曹嵩这件事的发生,曹老板哪怕想屠城,没有杀父之仇,也多少会顾及天下人的声音吧?
种平想到曹操手下这些黑山降卒的作风,又联想到后面的青州军,脑壳隐隐作痛。
不会到时候曹老板依旧选择放任士卒去徐州劫掠屠杀吧?
要是如此……
种平右眼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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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杰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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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暮色四合
事实证明,指望刘岱去徐州求援这事并不靠谱。
曹操洋洋洒洒一卷书帛送过去,只得了“黄巾鼠寇,不足为惧”八个大字,后面附着鲍信委婉表示“尽力了,但没救”的几句解释。
《续汉书》评价刘岱,说:“岱、繇皆有隽才。”但纵观三国志等记载,这“才”算是个较为普遍的记载,基本上只要不是太无可救药的,都能捞到这么个评价。
虽说《英雄记》里记载:“岱孝悌仁恕,以虚己受人。”
但就目前的情形而言,种平是真没看出了这位刘公山哪里“虚己受人”。
刘岱既然决意正面与黄巾作战,曹操对着地图研究许久,最终还是在种平的坚持之下,同意他作为使者出使徐州。
“伯衡,若不可为,亦毋须勉强。陶恭祖外强中干,黄巾借道,他定然会做些面子,伯衡可以名说之。”
曹操读完鲍信尺牍,面上了然。刘岱此举,并不在他意料之外。
从得到黄巾消息起,曹操便私下联系张邈,谋划趁着张牛角与郭太在徐州,起兵攻河内。
二人引兵数十万,乃是青壮精兵,河内多余老弱妇孺,正当空虚之时。
河内若定,郭张麾下必然动乱,臧洪应邵只要应对得法,拖住青徐黄巾联军,不使其与郭张二军汇合。
时间一长,黄巾群龙无首,斗志一泄,败退也是必定的结局。
曹操心中计策已定,然而终究应邵能否与臧洪配合,前方战局到底如何,其中不确定因素太多。
有一份牵制,便有一份胜算。
如此非常之时,纵然爱惜种平之才,也不得不使其入险地。
“叔父放心。”种平整袖行礼,“典都尉武艺超群,且黄巾既言无犯徐州,亦不会平白给人送去把柄。”
“主公放心,有某一条命在,必护太史令头毛无伤!”
典韦抱拳,语气耿直。
种平很想纠正一下,是“毫发无损”,不是“头毛无伤”。
只是现在气氛都到位了,便是荆轲也该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然后摔酒杯,转身就走不回头。
突然来个错词改正,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曹操握着种平的胳膊,殷殷叮嘱:“伯衡千万保重。”
种平半只脚已经踩在矮几之上,此时不得不半扭过身子,反按住曹操的手:“叔父放心。”
老实说,种平其实更想带乐进去徐州,毕竟乐进……长着一张很会说话的面相,看起来是可以跟种平扮红白脸,打配合战的。
而典韦……种平有点担心,典韦会不会在自己说服陶谦时,突然冒出个“诡异”的成语,从而导致局面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策马狂奔。
曹操敏锐的捕捉到种平眉间一闪而过的忧虑,他并不觉得种平在担忧徐州之行。
种平能凭着那点后世之识揣摩出几分曹操的心思,曹操又如何不曾借着他在东郡的这些时日,将种平的性子摸出个八九分?
“伯衡,至徐州后,事有不谐,可问计于仲仁。”
种平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个“仲仁”是哪位仁兄,只得含含糊糊应了声是。
车前的马匹轻轻打着响鼻,曹操站在车轼旁,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种平的肩膀。
种平不知为何联想起种辑,曾经他率领将士守卫长安,种辑问过他,是否真的那么想立一块碑。
他想了很多,最后却只是沉默以对,那时候种辑说了什么呢?
种辑站在长风中叹息,说“为父知道了”,种平很少见到自己不不靠谱的老爹露出那样深沉的表情,当日种辑就如同此时的曹操一样。
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恍惚之中,种平眼前曹操的脸,有一瞬间同种辑重合。
“叔父,若是黄巾之乱平息,能否给阵亡的将士……”种平突然收住口中吐出一半的话语。
黄昏,雁群,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