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64节

  “郎君可需婢子服侍?”

  檀女照常询问,心中却并不抱着种平会唤她入内的希望,然而她话音未落,便听得屋内传来种平有气无力的声音。

  “麻烦了,直接进来吧。”

  “诺。”檀女欣喜非常,此刻能入种平房内服侍,那以后……离得到郎君的垂爱,还远吗?

  随后檀女就被种平苍白憔悴的模样震惊了:“郎君,婢子知晓郎君心忧农事,可也不能如此糟践身子啊!若是郎君出了什么差错,婢子该如何是好?”

  种平没脸说自己现在这鬼样子是因为曹操和戏志才,他慢吞吞洗漱完,推开门迎着凉风一激,头脑霎时清醒。

  “无事,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种平咬牙切齿,好半晌才平复下心情,“大公子醒了吗?”

  檀女虽不知种平因何要询问曹昂,但还是回道:“大公子此时应当在前院读书。”

  “小先生寻昂?”

  种平刚欲开口请檀女带自己去前院,门外布帘一抖,曹昂那极具辨识度的公鸭嗓,就跟在帘子后面一同进入了屋内。

  “哪有先生寻弟子的道理?不知小先生今日要教学生哪篇经典?”

  曹昂有模有样地对着种平行了弟子礼,然后凑近他身边,压低声音请求。

  “若是应付不过父亲的考察,吾命休矣!还望先生救我一救。”

  种平心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怎么,你也要骗我上楼,然后抽梯子?

  “知之愈明,则行之愈笃;行之愈笃,则知之益明。”种平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大公子可上过实践课?”

  曹昂:不知为何,后背隐隐发凉……

  事实证明曹昂的预感并没有出错,阴沉沉的天空孕育着雨意,空气潮湿得仿佛伸出手一攥,就能挤出水滴。

  戏志才望着躬身田间,笨拙收割麦子的曹昂,默默远离种平。

  “你是怎么骗大公子下地的?”戏志才百思不得其解,能让曹昂这么听话的,在他印象里也就只有曹操和丁夫人。

  “什么叫骗?这是课程的一部分。”种平拍拍身上的土,他刚刚下地试过改良麦钐的效力,想在两天之内收割完所有麦子,还是很简单的。

  等麦子脱粒装仓,未成熟的制成青料后,就可以专心对付黑山军了。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孟子云:‘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

  百姓如果没有固定的产业,因而就没有长久不变的心。

  如果没有长久不变的善心,就会不服从约束、犯上作乱,没有不做的了。

  等到他们犯了罪,随后用刑法去处罚他们,这样做是陷害人民。

  哪有仁爱的君主掌权,却可以做这种陷害百姓的事呢?

  “公子问平,何为‘无恒产则无恒心’,今可知乎?”种平放声询问。

  曹昂胡乱摸了摸汗津津的脸,支起酸胀的腰,回身注视着田间一声不吭,汗水如浆坠在眼睫,也抽不出空去抹擦的老农,抬起头看着卷着裤脚,发间沾满草屑的种平,抿直嘴角。

  “昂有似所悟,只是模模糊糊,整不出头绪。”

  “来,上来,此处不够高,且随我至苍坡顶上。”

  种平笑着冲曹昂伸出手。

  戏志才若有所思:“伯衡这课倒有意思,能否允忠同行?”

  “自无不可,只是一家之言,难登大雅之堂,志才若觉得有不对之处,尽可指出。”

  “这镰刀可真好用,割起麦子来快多嘞!”

  “可不是,锯子改的吧?俺出了主意,照俺说,那小郎合该年纪轻轻就是大官……”

  曹昂路过满眼笑意,边聊手下动作不停,边快速收割麦子的青壮们,跟在种平身后上了苍坡。

  三人居高临下,田间只剩下金色的麦浪,和起起伏伏的黑色人头,安静又肃穆。

  这是一年的收成。

  每一根麦穗之上,都悬系着一个家庭的喜怒哀乐,甚至说是,生死存亡。

  “大公子,现在呢,可有明悟?”

  “……”

  曹昂只是沉默。

  他悠悠盯着田间之景,目光空茫,似乎在看,又似乎在想。

  (感谢手机烫就别看了和洛蕨的打赏)

  感谢

  雨夜的加冕礼

  小波、

  曦心暮雪

  书中虫豸

  票

  莫谏言

  卿佳否

  医师古尘

  矿刀三浪

  长风羽士

  靓仔超帅

  墨 o客

  书友20180707014520730

  chh1234

  雪鬓孤风

  贪睡的公猫

  青莲逍遥仙

  书友20220111214543534

  投的月票(oo)

第82章 应敌之法

  阵阵寒风,绵绵细雨将窗外青枫吹打得飒飒作响,遥看雨中叶,一片迷蒙。

  种平展开布帛,倚在窗边查看。

  三天前眭固于毒二人引兵十万,于斥丘分兵,于毒顺漳水而下,袭击魏郡;眭固则绕过博平,沿漯水之畔,夜袭聊城,直指莘县。

  莘县后,便是东武阳。

  “志才,这竖壁清野,诱敌深入之计,我猜当是伯父提出,可对?”

  “是啊,还是借鉴了伯衡的长安之战。”戏志才提溜着竹筒,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晃得种平脑袋发晕。

  “长安之战?”种平低下头,卷好布帛,难免有些疑惑,“这一战有何出名之处?竟然传至东郡?”

  戏志才一时无语,如果他知道世间有个词叫做凡尔赛,一定会毫不迟疑地用在种平身上。

  “五千对三万,仅仅损伤百人,换得敌方全军受降。此等战绩,若是编入兵书之中,比之阴晋也不遑多让。”

  阴晋之战,也是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之一。

  吴起选择了一条宽而浅的河流,将两岸高耸着陡峭的山峰,当做天然的屏障,在河对岸设立了一个营寨。

  为了诱使秦军进攻,故意表现得像是自己在此驻扎。

  随后在营寨后方设置了一批伏兵,准备在秦军过河时发起突袭。

  同时,他还在河岸附近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和步兵,以便在战斗中迅速出击,给予秦军致命的打击。

  这么一看,的确同种平当日应对,有异曲同工之妙。

  “……伤六百七十一人,死三百五十人。”

  种平低声回复。

  戏志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说,是在纠正自己那句“伤亡百余人”。

  他深深望了一眼种平,复又想起三日前那场别开生面的实践课。

  “伯衡奉行孟家学说?”

  种平眼睫几不可见地微微抖动,他慢慢抬起头,笑道:“平粗精经典,不敢乱言什么‘奉行’,不过偏爱杂家,故而多读了几本杂经。”

  戏志才并没有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他似乎只不过是心血来潮的随意一问。

  “算算时间,眭固应当已向着东武阳而来,伯衡可欲同忠共至城墙之上观敌?”

  种平心说我有什么好上的?

  长安城墙我都不乐意再上,何况是东武阳?再说之前不是商量好计策了吗?现在也不是我出场的时候啊!

  时间回到三天前

  种平教完曹昂,已近午时。天空中阴霾渐散,少有的显露出几缕阳光,仿佛预示着接下来几日,都将会是罕见的晴日。

  想来黑山军为了避开雨季,这几日应当就要有所行动了才是。

  趁着农人暂且停下收割,接过妻子篮子中的饭食,站着狼吞虎咽之时,种平寻到了虎子。

  “先生,你找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虎子喝了口他母亲递过来的水,胳膊舞得飞快,所过之处麦子纷纷坠入麦绰之中,“俺家麦子种得早,再不收就不行了,俺给先生赔个罪。”

  “没事。”种平毫无形象地蹲在田垄之上,“你先忙你的。”

  他拾起根虎子掉落的麦穗,盯着那整齐的断面,若有所思。

  “先生,先生。”一道阴影遮蔽住投射到种平身上的阳光,种平疑惑地抬起头,认出面前的正是虎子的母亲。

  “这是俺家自己做的豆饼……”妇人黝黑的脸上生出两片红褐,她无比局促地将篮子递到种平面前,眼中满是卑怯,“干净的这是,都是好豆子,现做的……”

  种平望着那篮子里垫着快泛黄,但能看出认真洗涤过的麻布,上面摆着块极为敦实,尚且冒着热气的豆饼。

  “俺听那些娃儿讲,看到先生在田里,俺想着,这样早,那搞得上饭吃,就做了点饼。”

  种平默默拿起那块饼,咬了一口。

  “……俺们这里讲,‘吃饱了不想家’,先生讲话就不是俺们这块的,隔家远吧?多吃多吃,脸色这样差怎么着?”

  耳边是絮絮叨叨的陌生口音,其中的关切之意却如此熟悉。

  豆饼太粘了,坚硬的颗粒物匕首似的撕裂着种平的咽喉。

  “很好吃。”

首节上一节64/141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