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30节

  蔡邕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他摇摇头,望向种平,温声问:“伯衡还有何处不解?”

  种平把木匣放在桌案中间,防止它掉下去。

  “老师,孟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老子说过:‘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吕氏春秋》中更是说:‘失民心而立功名者,未之曾有也’。”

  “为何先贤皆言‘须重民’,而当世却并未见‘真利民’呢?”

  蔡邕捋着胡子,他放下手中的笔,沉默片刻:“伯衡所谓的‘利民’指的是什么?与民休息,轻赋薄税?”

  种平抬起头,认真凝视着蔡邕的双眼,轻声道:“老师,《荀子王制》:‘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平之所愿,皆在此句之中。”

  蔡邕手一抖,直接拽下一小把胡须。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与种平长久地凝视着。

  许久,蔡邕重重叹了口气。

  “伯衡啊,伯衡……”

  “老师。”种平有些失望,“您认为平所言皆是虚妄,不可能实现吗?”

  蔡邕手指轻轻抚摸着竹简上的文字:“伯衡,可知你的愿景若是要实现,其中需要经历多少险阻吗?也许有一日,连老夫也要站到你的对立面。”

  种平微微一笑:“老师,您会吗?”

  蔡邕低哼一声:“老夫还没闲到那地步呢,每日著书就够我劳心的,等你出师,老夫也就该去山间隐居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他说着又将手中竹简递到种平手上:“想好了?”

  “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37章 贾诩:坏了,我被偷家了

  贾诩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扶着岩石,抬起衣袖擦干净脑门上的汗水。

  快了,马上就能出去了。

  他挺起身,右手按在腰间不停揉动,怎么说贾诩也是四十岁出头的人了。在汉代这个年纪也算是“步入老年”,他本人又面相老成,初看时倒有近五十岁。

  这一路爬上来真真是快要了他半条老命。

  不过贾诩盘算着,待上山见到郭汜,吕布之兵应当已被尽数剿灭。长安失了援兵,又有张济樊稠在外围困,孤掌难鸣之下,也许不用进兵,便可攻克。

  王允性格刚直,不会轻易在刘协成年之前放权,为了巩固朝局,平衡势力,王允会死死将权利抓在自己手中,甚至无意之中对刘协造成了一定压制。

  这恰好是刘协无法容忍的。

  贾诩对这位曾经的陈留王也有过了解,刘协少而敏慧,遇事镇定且能从容应对。董卓曾站在龙椅旁故意问询,刘协为何仰视他。

  要知道汉代君臣关系虽然还没有后世那么畸形(这时大家还是都跪坐在同一个平面上朝,没有到后面皇帝高坐龙椅上,臣子只能站着或者跪着的程度)。

  但臣子为了表示对皇帝的尊敬,都是坐在下位,同时也会尽量保持低头状态以避免直视皇帝。

  而董卓对刘协的俯视,以至于有意发问,其实是带着极大羞辱意味的,可以说是非常直白地对皇权的一种践踏行为。

  刘协如果不能做出回击,无论是对他本人还是对“皇帝”这个身份的形象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那时刘协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直接用了“以贵下贱”这一句没说出口的句子,一语双关,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董卓给骂了,董卓以为他是在夸赞自己,还在那里乐呢。

  贾诩就是从这件事中察觉出,这位陛下隐藏在年幼外表之下的利齿。

  他若是生在文、景之时,可能又是一个昭帝也说不准。

  刘协既然自以为有掌政能力,就断然不可能任由王允在朝中一家独大。

  贾诩平缓呼吸,抬头望向西方。

  他猜刘协会扶植伏完或者董承在朝中另起一党,与王允相争。

  只是不巧啊,他辅佐李入长安,便是去做“霍光”的。

  刘协若是成长到无法掌控……那伏董二人,倒是可以做个背锅的“梁冀”。

  贾诩整理好袍袖,缓步迈上山顶。

  然后他就见到了跟郭汜勾肩搭背的吕布。

  ……

  ???

  贾诩心想这一定是他爬山爬得太累,所以出现了幻觉。他啥也没说,掉头就往山下走。

  “长史这是要去哪里啊?”吕布阴阳怪气地一个箭步,挡在贾诩面前。

  贾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这时要是还没明白过来吕布和郭汜已经沆瀣一气,也就没脸说自己是谋士了。

  坏了,这是被偷家了。

  “温侯,诩也是无奈之举……”贾诩认清形势,当机立断,选择投靠郭汜。

  贾诩人都麻了。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吕布这家伙是一点名声也不要,投降得如此干脆,同时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郭汜是怎么敢收的。

  那可是吕布啊!你就不怕他搞个诈降,再背反一次?你怎么敢的?!

  真就一个敢投,一个敢收呗?

  贾诩大为震撼,他今天才明白过来,两个没脑子的人凑在一起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因为他们真的什么离谱的事都能干出来。

  “诶,奉先,奉先。”郭汜按住吕布手中蠢蠢欲动的方天画戟,劝道:“各为其主,文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嘛,我们攻长安还得靠文和的计策,奉先可要冷静啊。”

  “哼!”

  吕布放下画戟:“看在兄长的面子上,布不与你计较先前之事。”

  贾诩茫然四顾,不是,们之前是认识还是咋的?我好像就是去爬了个山吧?怎么感觉好像上面已经过了几年?连“奉先”“兄长”都喊上了?

  他环顾一圈,大家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贾诩都快被整得不自信了。

  直到他看到张辽捂着脸,一副“没眼看”的样子,他才恍然发觉,原来这里还是有正常人的……

  一瞬间,贾诩跟张辽竟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另一边,李还在往长安行军的路上。

  “将军,大约还有一日,我等便可至长安。”

  张绣领着一队人马探查完毕,心中估算好路程,下马行礼道。

  李点点头,面上有几分欣喜:“众军听令,高处扎营!”

  士卒们领了命令,各自分开,有条不紊地伐木,筑营。

  李下了马,一边的副将接过缰绳,牵着马匹往溪边去清洗。

  “佑维,我有意让你独领一军去与你叔父汇合,你可愿意?”

  李拍拍张绣的肩膀,颇有几分鼓励后辈的意思在话中。

  张绣生得英武,年纪轻轻却武艺高强,一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在北地素有“枪王”之称,为人更是以“信义”闻名。

  李对他极为赏识信任,当初贾诩提出分兵之计时,李本属意张绣与张济樊稠一起攻长安,只是贾诩劝住,方才作罢。

  李还记得,当时贾诩给出的理由是:长安少兵短将,旦夕可乱来着……

  也不知道张济樊稠二人到底都在做什么,竟然到今日还没有消息传来。到长安城外与他二人汇合之后,一定要好生责问一番。

  不过,也许是他二人中有人生了异心也不一定。

  李心想,他知道张济的性子,若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张济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樊稠的话……倒是不好说。

  嘶,难道是樊稠起了反心,长安才久攻不下?

  李觉得这事搞不好还真有可能。

  “将军有命,佑维自当遵从!”张绣抱拳应声,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刚毅之色。

  李很满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卷好的布帛交到张绣手上,悄声嘱咐:“这书中是文和的计策,你到时秘密交给你叔父,万万不要让樊稠知晓。”

  张绣心中一凛。

  将军的意思是,樊稠有异心?

  那叔父他岂不是有危险?!!

  (感谢恭常仁见的打赏)

  麻了,今晚要考计算机……

  我还没复习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o()o

第38章 操之过急

  长安

  参星横斜,万籁俱寂。月光溶作纱雾,沁透冷夜,为偌大的长安城蒙上一层阴翳。

  自永宁元年(120)汉安帝颁布《禁夜行诏》,明确要求“钟鸣漏尽,洛阳城中不得有行者”后,历代皇帝对宵禁都作了严格要求。

  董卓迁都长安时,放纵麾下兵马,宵禁之令于那些士卒而言,不过是一纸空文。将领深夜集聚宴饮更是常态,百姓烦扰不堪,夜间作奸犯科之事大为增长。

  王允诛杀董卓以后,为了恢复夜间秩序,又继续实行宵禁制度。亥时左右,闾里的门依律尽数关闭。街道之上除了打更人和巡夜的军队外,并无其他行人。

  “天真冷啊。”两名士卒交接时,其中一人感叹道。

  “倒春寒。要是在洛阳,那晚上还要再冷些呢。”另一人缩缩肩膀,低声应答,停了一下,问:“你见到李蒙了没有?”

  “那小子说是内急。”先前的士卒嘴上说着,手指却比出个下流的动作,冲对方挤眉弄眼,“内急,内急啊。”

  那发问之人会意,调笑之余眼中不由得带上几分艳羡:“要是我家那位有李蒙家的女郎那么美,我也内急啊……”

  两人换过班,并未将这随口的笑谈放在心上,各自持着火把,继续巡逻。

  那二人口中的李蒙此时却并非在做他们想象中的事。

  “娘子,王大到了么?”李蒙急匆匆赶回家,头顶冒着白汽,神色紧张。

  “在堂内等了一会儿,现在在里间休息着呢。”李氏看出丈夫似乎有大事要同里间的王方商谈,也不像平日那般卖弄风骚,只将那腰水蛇似的一扭,转到内室去了。

  “你个李老二,怎么平白让我等上这许久?”

  王方听见动静,从小塌上起来,趿拉着布鞋走到李蒙面前,语气中半是埋怨半是激动。

  李蒙顾不上回答,先提起案上的水壶往嘴里“吨吨吨”地灌了一通,才没好气的回答:“你真当我闲?要不是贿赂了今夜巡逻的长官,我还不一定能回得来!”

  王方闻言眉头一皱:“怎么做出这样的蠢事?!要是被发现……”

  “发现?”李蒙摆摆手,一脸不屑:“那人就是个酒蒙子,不过是靠着跟宫里贵人祖上有个十八代的远亲关系才搞到这位置,平日里压根不管事。”

  “现在可不是种少府管军,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小位置早就被‘贵人’们给占完喽。”

  李蒙说着,一时竟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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