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第20节

  “保家卫民!誓死不退!”长安守军紧紧跟随在那面飘扬的旌旗之后,与樊稠中军狠狠撞在一起。

  方猛手中大刀不停劈砍,西凉军潮水般涌入战场,方猛衣甲上已积累了厚厚一层血垢。

  大幅度长时间的下劈让他的手臂变得麻木,几乎眼握不住刀柄。

  西凉兵们虎视眈眈地围住方猛,两方兵力差别太大,每一个长安士卒就要面对十几个西凉军士,便是耗也会被活活耗死。

  “小心!”

  种平攥着剑柄,借着马匹的奔势将全身力量压在右手之上,用力掷出。

  鲜血混着肉泥溅在种平脸上,他伏在马背上喘息,向地上的方猛伸出手。

  原来30的武力值,也是可以杀人的啊……

  方猛粗黑的手握住种平的手手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把长枪穿胸而出。

  !!!

  “……”种平瞪大眼睛,他想要大喊,声音却堵在胸口,无论如何也没法冲出咽喉。

  “少府……”方猛握着种平的手,他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茫然的望着自己胸口的枪尖,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了下来。

  那把被汗水浸透的大刀掉在了地上。

  种平嘴里满是血腥气,他死死盯着那把长枪。

  张济长枪一震,将方猛的尸体甩到地上,他望着马上的种平,语气几乎挑衅:“来战!”

  之前被种平俘虏的耻辱他一刻也不能忘记,第一次是种平运气好能躲过他的攻击,他不认为这次种平还能从他手下活下来。

  士可杀不可辱,昔日之辱,济,今日必报!

  种平面沉如水,他咽下涌上喉间的瘀血,直接拔出背后的旌旗,旗杆作剑向着张济斩下。

  张济夹紧马腹,侧腰轻易躲开种平一击,与此同时他手中长枪上挑,枪尖随着手腕转动,虚晃一枪。

  种平根本不做防守,手上旗杆又快又狠地往张济身上砸。

  张济本欲生擒种平为质,喝令城门守卫放弃抵抗,打开城门。

  不想种平会不顾死活地进攻,张济手中长枪硬生生收回,右肩差点筋脉错位。

  所为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两人相对而战,开始时,种平距离张济远,自然是长枪更有优势,他的攻击范围够大,能够提前攻击到对方。

  然而种平拼死猛攻,不知不觉间二者位置缩近,张济的枪法难以施展。

  且种平年幼个子矮,骑得更是温顺的母马,此时人马配合,攻势更为灵活。

  他一时竟被被种平的这种打法压制,张济猛地侧身回转,长枪横扫,意图将种平从马上扫落。

  种平身下战马正巧踩到一处满是鲜血的圆石之上。

  战马哀鸣长嘶,后蹄打滑,马上的种平失去平衡,往下伏倒,躲开了张济的长枪。

  张济额角渗出冷汗。

  这家伙太邪门了……他到底是武力太高却故意装作不会武,以玩弄我为乐,还是他真的不会武,这都是依靠运气?

  不,这世上哪来运气这么好的人,又不是受上天庇佑……

  嗯,嗯???

  难道说,这是上天也站在皇帝这边,我等必输无疑的预示?

  先前被种平支配的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张济开始慌了,他将血洗耻辱什么的抛之脑后,打马便走。

  种平捞起地上的长剑,心火灼烧着他的理智,也许是那20的统帅值起了作用,好一会儿,他才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若夫攻城必拔,野战必克,将帅之事也。

  一军之帅,当以全局为先。

  种平盯着张济,既然不会死,那就让这战场再乱上一些,此刻唯有乱其军阵,败其军心,方可进行下一步计划。

  张济听着身后传来的马蹄声,人都傻了,这家伙怎么就咬着我不放,他是真不怕死吗?!

  难道他真的有所倚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今年才多少岁,总不能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吧?!

  城上的弓箭手手握弓箭,兵戈相交的战场上,张、樊二字旗如同一只狰狞巨兽,不断向城门逼近。

  出城应战的几千长安守将,在这巨兽面前渺小如蝼蚁。

  我们真的能守住长安吗?

  城上的士卒们握着手中的武器,心中有一瞬动摇。

  种平挥舞旗杆,黑红色旌旗在风中舒展开来,猎猎作响。他支起上半身,几乎是半立在马上,死死跟在张济身后。

  别的都不说,我就盯紧张济。锁血挂加身,难道还搞不定张济的心态?

  只要张济溃败,吾计可成!

  加上这一次,张济已在种平手中败了三回,也成功逃回去三回。

  种平不相信樊稠对张济没有一丝怀疑。

  只要樊稠对张济心有芥蒂,张济一次次的败逃就会成为他二人分裂对立的加速器。

  张济被种平追得仓皇逃窜,一些不明情况的西凉军看见主将之一身后紧跟着一面长安旌旗,以为自家军队已败,也跟着乱逃。

  前军中几个洛阳士卒见此,对视一眼,立刻大喊:“樊将军败了!兄弟们赶紧撤啊!”

  战场乱象已生。

  跟着呼喊的洛阳士卒越来越多,他们早就等着这一日了,被种平俘虏过的那些士卒们趁机宣传:

  如果此刻弃暗投明,陛下不仅不会追究我等的罪责,还会给我等路费,遣送我等回家。

  两面大饼画下来,这些洛阳士卒大多背反,趁着骚乱或逃或反攻杀起西凉军来。

  西凉军被战败的消息冲击得还没回过神,自己的同袍就举起了屠刀,顿时溃不成军。

  从城墙上看,城下的“巨兽”就像是被种平一人冲乱阵型,四处溃散。

  “保家卫民,誓死不退!”

  不知是谁先开始呐喊,城上兵将满是崇敬地望着战场中那代表着种平所在的旌旗,声嘶力竭地呼喊:“保家卫民!誓死不退!”

  城下还在鏖战的士卒心潮澎湃,疲惫的身躯似乎又重新充满的力量:“保家卫民,誓死不退!”

  他们再一次举起大刀向西凉军冲杀过去,前方种平就好仿佛一面旗帜,激励着他们一往无前地奋战。

  西凉军,不过如此。

第22章 梅开二度

  眼看溃败之势不可阻挡,樊稠下令鸣金收兵,退回城外营寨。

  出城应战的两千长安守军此时只剩下不到五百人。

  干涸的血块糊在他们脸上,结成厚厚的一层壳,头发粘结杂乱,嵌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之中,又被泥灰抹平。

  “少府大人,我们胜了吗?”他们互相搀扶着,精疲力尽,几乎站立不住,连声音都在颤抖。

  “胜了。”种平翻身下马,将左手中那块还在滴血的旌旗插在了城门口,他挺直腰板,一步步走到这些伤痕累累的士卒们面前,露出了笑容:“大胜。”

  士卒们安静了片刻。

  “胜!胜!”

  城墙之上与城门之外的守将们如释重负,猝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司空府

  张喜听闻前线大胜的消息,摆在棋盘边用以记数的博筹错了位置。他看着进入博盘中心的棋子,干瘪的手指肉眼不可见地绷紧。

  “这局是我输了。”

  “险胜。”

  王允胡须下的嘴角扯动一下,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张喜捡起散乱的铜丝博筹,仔细擦干净,又重新摆在博盘旁边。

  “这鱼,老夫便收下了。”王允夹起当做彩头的银鱼,刻意在张喜眼下停留一会儿,方才慢吞吞收进衣袖。

  张喜将棋子重新按照枭、卢、雉、犊、二塞的位置布置好,伸出手做出个“请”的姿势。

  “司徒可有意再与喜对弈一局?”

  王允苍老面孔上那双深凹的眼睛幽幽闪光。

  “四白,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王允随手一掷,投箸四白朝上,墨绿色的枭棋稳稳落入棋盘之中。

  投箸得四白,枭棋可以从水里跃出,回到正常的行棋道上。

  对应乾卦第四爻爻辞: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上下无常,非为邪也。进退无恒,非离群也。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故无咎。

  这一卦的卦象上看,九四开始进入上卦,属于阳爻居于柔位,失位,从而显得不够安稳。

  得此卦者应当进退有据。

  “老夫以为,这副棋下到这里便足够了。”

  王允起身,扣住桌案上的另一条银鱼,推向张喜,意味深长地说:“何必汲汲求进,你看这博盘之上,强进的有几分输赢?”

  张喜接过王允推过来的那条银鱼,眼中晦暗不明。

  城墙之上

  种平蹲在地上,左手拿着湿布一丝不苟地将那些死去将士的面庞擦干净。

  他替每一具尸体整理好衣裳,然后坐在一旁,歪歪扭扭地写下这些死去士卒的姓名。

  他不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因此他每擦干净一张脸,就要回头询问城上与其相熟之人,关于死去者的名字年龄和籍贯。

  种平做得很认真。

  他无法给这些死去的士卒应有的纪念与光荣,但他想,他起码得给他们一个归处。

  “若是城中尚有亲属,便将尸体与抚恤交与家人;若是并无亲属,却有同乡的,先报给我,待了解妥当后再将尸体抚恤交付;若是即无亲人又无同乡,尸体便埋于城门口旌旗之下,抚恤散与同袍。”

  种平低声叮嘱,他将写着姓名年龄和籍贯的麻布一张张系在对应尸体的腰间。

  站起来的那一刻,他两眼发黑,双腿酸软,差点倒下去。

  30的武力值到底还是太低了,他追在张济身后横穿战场数次,身体几乎被颠散了架。

  虽然人品大爆发,没有在刀光剑影中受到重伤,可他毕竟没有“万剑不侵”的buff,想要在战场上全身而退根本就不切实际。

  种平背在身后的右手微微抽搐着,他的右肩里还埋着半根箭矢,一直未曾拔出。

  李很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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