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第9节

  顾和正逢母丧,辞不就职,而殷浩见状,同样向朝廷请辞,最终还是司马昱以书信劝说,殷浩这才就职。

  桓熙在江陵的日子过得充实,在忙碌公务之余,他总是会寻些由头往谢家串门,谢道韫也不再刻意回避。

  二人切磋诗文、谈论志向,彼此之间,暗生情愫。

  就在桓熙以为平静的日子将会这样过去,直至父亲桓温做足准备,出兵伐蜀的时候,八月下旬,谢泉突然来了桓府,他找到桓熙,告知道:

  “三叔来信,要将我们姐弟接往建康居住,明日就要动身。”

  原来谢奕有公务在身,休沐时也是整日饮酒,无暇管教子女。

  谢安知道这事,便派人往江陵送信,希望谢奕能将子女送去建康,由他来教养。

  谢奕对此更是求之不得,自家兄弟几人之中,以三弟谢安最为出众,谢奕又怎会不放心由他管教儿女。

  桓熙闻言,吃惊不已,在谢泉走后,桓熙径直找到桓温苦苦哀求,央着桓温去谢家提亲,为他将婚事定下,大不了等过上几年再与谢道韫成婚。

  桓温不厌其烦,又见他这般坚持,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了他,今后只怕不得安宁。

  “行了,行了,我稍后就去找无奕商量。”

  桓温只得答应了他。

  桓熙大喜,赶忙替桓温捶背揉肩,好不殷勤。

  桓温无奈道:

  “大丈夫何患无妻,也不知你为何就认定了无奕之女。”

  桓熙认真道:

  “谢家女才貌双全,孩儿可不想与她错过,将来抱憾终身。”

  在桓熙的不断催促之下,桓温这才顶着夜色出门。

  谢奕见桓温深夜拜访,很是诧异:

  “平日里,元子躲我还来不及,今日居然会主动登门,倒是稀客。”

  二人交情深厚,桓温也知道谢奕是在打趣自己,无需主人相邀,他自顾自地坐下,道:

  “我今日前来,也是受人之托。”

  谢奕更是奇怪:

  “这江陵城里,居然还有人请得动桓安西,我倒是要洗耳恭听,究竟是有什么大事。”

  桓温笑道:

  “为人父母,还有什么事情比子女的婚姻更为重要。”

  谢奕恍然,桓熙那点小心思,连谢母、谢道韫都能察觉,谢奕又怎会一无所知。

  桓熙与谢道韫年龄相仿,门当户对,谢奕对于桓熙,也是颇为欣赏,如今挚友亲自登门提亲,谢奕又怎会拒绝。

  厅堂内,桓温与谢奕击掌为誓,替桓熙、谢道韫许下婚约,二人把酒言欢。

  “阿姊,不得了了,桓家叔父前来向父亲提亲了!”

  随着二妹谢道荣的喊声响起,谢道韫手中的书籍应声落地。

  她紧张的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谢泉喘着粗气道:

  “千真万确,我从门外听了后,便立马来向你报信。”

  “父亲如何答复?”

  “我急着来告诉你,不曾留意。”

  谢道韫闻言,内心更是不安,她匆忙赶去厅堂,却在回廊里撞见了母亲。

  “女儿拜见母亲。”

  谢母颔首道:

  “这般着急,可是要去见你父亲。”

  谢道韫低着头不答话,谢母笑道:

  “回去吧,你父亲正在与桓公畅饮,婚姻之事,不是你自己能够做主的。”

  谢道韫听得畅饮二字,心中一松。

  桓温喝得酩酊大醉,但回到家时,也没忘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桓熙。

  桓熙为之欢呼雀跃。

  翌日,清晨,谢奕忙于公事,只有谢母在码头为儿女们送行。

  谢道韫时不时看一眼身后,却始终不见来人,心头不禁有些失落。

  谢母知道女儿的心思,宽慰道:

  “且放心吧,那只凤儿终究是要来的。”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了马蹄声,谢母回头看去,笑道:

  “你瞧,这不就来了么。”

  来人正是桓熙。

  谢母先送谢泉等人登船,只留下谢道韫,让她与桓熙单独说会话。

  四岁的谢玄嚷嚷着也要与桓家兄长道别,却让谢母一把抱走。

  桓熙翻身下马,他如今已经褪去了病弱之态,但一直在坚持不懈的锻炼体魄,其中,尤以骑射最为刻苦。

  “昨夜知道谢公答应了你我的婚事,太过激动,一直到后半夜才睡去,若不是母亲将我唤醒,我险些错过了时辰。”

  桓熙解释道。

  谢道韫脸颊通红,她娇羞道:

  “我只是让三弟告诉你一声,可没有叫你让桓公提亲。”

  桓熙笑道:

  “是我太过急切,唯恐错过一段好姻缘。”

  谢道韫闻言,心中欢喜不已。

  二人依依惜别,桓熙握住了谢道韫的手,认真道:

  “你且在建康安心住着,等过上几年,我征得谢翁同意,就去建康接你回来完婚。”

  谢道韫并没有将手抽出,只是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晚上还有一个2000字的小章。

  公元330年,后赵大将郭敬奉命进攻襄阳,屡攻不克,于是派人在河边昼夜洗马,川流不息,周抚得报以为后赵援军已至,连夜率部逃离襄阳,退往武昌,郭敬得以占据襄阳,即为循环浴马计。

第9章 兴兵伐蜀

  谢道韫离开后,桓熙并没有像失了魂一般,反而是心无旁骛的投入到了幕府的工作当中,协助其父桓温整军备战。

  永和二年,即公元346年,十月,初冬时节,蜀中爆发内乱。

  成汉宗室,太保李奕自晋寿起兵反叛,因国主李势无道,响应之人足有数万之众。

  此时,桓温坐镇江陵已经一年有余,得知蜀中生乱,桓温认为伐蜀的时机已经成熟,急令其谋主,江夏相袁乔前来商议。

  江陵,安西将军府。

  当桓温向众人道出自己伐蜀之意,江陵将佐皆以为不可,认为李奕叛乱,虽然声势浩大,但难以成事。

  又担心后赵袭扰荆州,纷纷劝说桓温不可轻易出兵。

  唯独桓熙与袁乔表态支持,桓熙正色道:

  “如今羯贼强而蜀寇弱,当先易后难,取蜀中之财富,用于北伐。

  “诸公忧心后赵袭扰,但伐蜀之兵,在精不在多,留下部分将士,依托长江之险,足以抵御来犯之敌。

  “诚然,李奕不足以成事,但其登高一呼,国内应者云集,可见人心向背。

  “机不可失,还请父亲莫要迟疑!”

  江夏令袁乔附和道:

  “桓主薄所言极是,主公无需调动大军,只需挑选精锐万人,轻兵疾进,待蜀寇发现之时,我军已然通过险隘,可一战而灭其国也。

  “蜀地富饶、户口繁庶,诸葛武侯用之以抗衡中夏,若得而有之,于国大利。

  “若弃之不顾,使其盘踞上游,早晚必会心腹大患!”

  桓温早有伐蜀之意,如今得到桓熙与袁乔的支持,当即下令,以袁乔为先锋,亲领征虏将军周抚、辅国将军司马无忌等人,率一万精兵西征。

  其子桓熙主动请缨,被桓温留在身边作为参预军事,并不统领部众。

  桓温又以长史范汪留守江陵,督梁州四郡诸军事。

  范汪本是庾亮的书佐,侍奉庾亮十余年,在庾亮死后,又为庾翼属官,桓温镇守荆州之后,将他留在幕府担任长史。

  桓温虽然向朝廷上表,通报此事,但兵贵神速,他显然是等不及朝廷的答复,在奏表送出的次日,就将发兵。

  十一月的江陵,正值寒冬,城外尽是送别的人群。

  司马兴男泪眼婆娑的看着长子,埋怨道:

  “兵事凶险,你为何偏要跟着去。”

  桓熙为母亲抹去泪水,说道:

  “有事,弟子服其劳,此为孝悌。

  “父亲在前线奋战,我又怎可在后方坐享其成。”

  司马兴男知道说不过他,遂与桓温叮嘱道:

  “将军可要替我照看好熙儿。”

  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给桓温留了面子,搁在平时,那都是直呼老奴。

  桓温笑着宽慰道:

  “熙儿跟在我的身边,哪里来的危险。”

  桓熙很有眼色的离开,不打扰他们夫妻话别,他将二弟桓济唤至身边,交代道:

  “我与父亲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许惹母亲生气,休要顽皮,好生照顾好弟弟、妹妹们。”

  桓济连连点头。

  军号吹响,袁乔领两千精兵为前锋先行,桓温自将八千之众后继,浩浩荡荡的离开江陵,向西进发。

  当桓温伐蜀的奏表送达建康,举朝震惊。

  大臣们都认为蜀地险远,而桓温以一万之众,孤军深入,必然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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