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陵侯受宠若惊。
他一脸诧异的看着刘。
这还是刘第一次单独照见自己,还真是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他是唯一一个不同意刘以儒学治国的大臣。
可偏偏,辅佐刘的其他两个大臣都是以儒学出身。
他们都崇尚儒学。
老是和自己做对。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两个人的对手,只能在那边和他们打擂台,和他们形成制约之势。
现在看到陛下突然把他叫过来,乐陵侯自然十分慎重。
他以为刘想清楚了,要让他去办一些重要的事情。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就在乐陵侯以为,陛下只召见了他一个人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侍从传报。
太子太傅和少傅齐齐走了进来。
他们两人进入未央宫。
看都没看站在旁边的乐陵侯。
而是特别手守礼的人冲着刘进行大礼参拜。
在他们看来。
君臣有别。
陛下是君,他们是臣。
对待君上,就应该拿出对待自己父亲的那套礼仪。
甚至还要往上抬好几个台阶。
在这样的思想之下。
他们对待刘自然无比恭敬。
“臣拜见陛下!”
“臣拜见陛下!!”
刘看着两人对自己如此有礼。
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神色。
他之所以崇尚儒学。
就是因为这些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他。
不像父皇在世的时候。
父皇明明给他请了这些大儒,来教导他治国之道,可偏偏又不让他和这些人亲近。
再加上他替那些被冤枉的大臣求情,还被父皇给狠狠申饬了一顿,要不是因为他是嫡长子,父皇都有可能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他殚精竭虑。
他在父皇手中战战兢兢的活了这么多。
早都已经活够了。
他想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他。
他想让所有人都恭敬的对待他。
他甚至不愿意做出选择。
因为他已经被人打压惯了。
他在太子之位之上的时候,无论做出哪一个决策,都会被人否决。
甚至还会被先皇批评。
久而久之,他已经对自己的决策没有任何信心,索性把朝中之事全都交给了手中的大臣。
这也导致了他对朝堂的掌控不是特别强。
现在看到太子太傅和少傅对自己这么恭敬,刘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然后上前,把这两人扶了起来。
“两位爱卿不必多礼!”
乐陵侯已经牙酸的不行。
陛下这是干嘛?
有他在不就行了吗?
朝中大事现在都由他说了算。
哪怕是陛下,也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将权力下发下去。
怎么现在把这两个货给召见了过来?
这俩货在他眼里就是无能的废物。
满嘴的人礼智仁义。
这东西虽然有一定的作用。
但也不能拿这个来治理国家。
如果这个国家处于强盛时期,用这套方法倒是可行。
可现在这个时候分明不行。
大汉内忧外患。
北方的匈奴虽然已经平定,但北匈奴对大汉的积怨已经日益增加。
不仅仅是北匈奴。
西域的那些国家也开始有些不太安分。
那边的国家还是太多了。
他们不能将其统一,只能让他们各自治理。
这也导致出现了很多不好的情形。
甚至会让他们彻底分裂开来。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现如今,这些人竟然有和北匈奴合作的趋势?
这要是让他们和北匈奴合作,大汉可能又得遭受灭顶之灾。
大汉经历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北方的战火平定。
要是这种局面在陛下手中被破掉。
那才真是离了大谱了。
刘把人扶起来之后。
便让旁边的人给他们赐座。
他向来都是一个仁慈的君王。
无论是谁,他都一视同仁,对他们十分宽厚。
乐陵侯看着太子太傅和少傅旁若无人的坐在座位之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些人也太不守规矩了。
他们是君。
陛下的赏赐他们可以接,但也不能如此的光明正大吧。
还说他们是崇尚儒学。
连这点都没做到,全部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本来是想重新利用先皇的法家思想。
以严刑峻法治国。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特别太平。
大汉天灾不断。
粮食产量又不是特别高。
虽然在张兴民的励精图治之下,大汉的粮食产量有了提升,但对于整个大汉而言,还是太过于杯水车薪。
大汉需要养活的人口基数实在是太庞大了。
再加上大汉的人口也在日益剧增。
在这种情况之下,粮食显然不够用。
一旦出现天灾,他们就会居家搬迁。
这就会导致流民频发。
这些流民出现之后,他们也不会安分守己,尤其是那些穷凶极恶之人,甚至会趁乱生事。
这种时候,严刑峻法才是最有利的。
偏偏陛下又是一个特别仁慈的人。
他不可能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索性两耳不闻窗外事。
甚至不处理这些事情。
如此的掩耳盗铃,他都忍不住有些好笑。
看到两人都坐了下来,乐陵侯也不好阻止,也只能在旁边坐了下来。
等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刘这才走到首位之上。
他将近今日呈上来的奏折交给了下面的人。
“朕听闻西域都护府之事,大为震怒!”
“那些人竟然敢违背朕的指令,私自对北方匈奴动手,还想挑起北匈奴和西域各国之间的关系。”
“他们这是逼迫北匈奴和西域各国联合,一起来对付大汉。”
“对于这群不听诏令的臣子,各位有什么建议?”
刘的话让太子太傅大为震惊。
他惊讶地从座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冲着刘拱了拱手。
“陛下,我朝哪会有如此穷凶极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