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往左侧挪了一步,直接跪倒在大堂之上。
“陛下,请容臣回禀!”
刘彻木然的看着张伟。
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
张旺景在旁边干着急。
他现在已经不是张家的家主。
同样不是张家的掌控者。
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情。
且他成为宰相之后,便分府另过,和他这位兄长相处的也不是特别多。
虽然知道一些张家的内情。
但知道的也不是特别完善。
现在被人拿捏把柄。
张旺景也十分忧心。
他抬头看着刘彻,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他一旦说话。
矛头可能会对准的。
兄长好不容易让他成为大汉宰相。
他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这个位置之上,哪怕兄长因此而获罪,他也必须成为大汉的领军人物。
如此才能庇护张家。
才能让张家长盛不衰。
张旺景压下心中的悲痛,默默地站在行列之中,并未出面求情。
“陛下,张家商行成立已久,且历史悠远!”
“积年累月的发展,张家确实掌握了大量财富,但张家商行却从未把握冀,荆济等地的经济,还请陛下明鉴。”
刘彻又把目光放在九卿少府身上。
九卿少府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自己整理好的账目以及荆,冀两地的营收呈了上去。
“陛下,这两地的营收大部分都进了张家商行的手,张家商行肯定没有用心,否则,他们为何要大肆敛财,让百姓没有活路?”
“如若都学张家之行径,大汉将无人耕种农桑,无人耕种农桑,大汉将大厦将倾!”
嘶!
这可是一个极大的罪名。
一旦这个罪名做实,张伟不脱一层皮都不可能。
张伟立于朝堂之上。
脸已经黑的如锅底一般。
而屏幕前的张伟也气愤异常。
这些人还真是尸位素餐之辈。
早知他们有这样一副面孔。
他就应该让刘彻尽快把他们赶出朝堂。
现如今。
他们在朝堂之上胡言乱语。
还攀咬自己。
无非就是想让张家商行落入朝堂之上。
这怎么可能?
张家商行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建立起来的。
现在好不容易能扎根于大汉。
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拱手相让?
看着旁边的九卿少府,张伟咬了咬牙。
继续操纵张旺川。
让张旺川继续冲着刘彻解释。
“陛下,臣之所以发展商行,也是为了国之经济着想。”
“陛下曾多次征伐匈奴,军务消耗极为庞大,臣想为陛下分忧,便让他们大肆扩张,为其敛财。”
“臣可向陛下担保,张家商行所行之事皆是律令许可之行,绝没有误导大汉百姓之嫌疑,更为耽误农桑!”
“至于荆,冀两地的营收,臣愿上交,以资军费。”
轰!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张伟。
这也太有魄力了吧。
断尾求生是他这样做的吗?
这可是富可敌国的产业。
他们之前调查,张家商行的时候都为之震惊。
尤其是荆州和冀州两地的营收。
这两地的营收完全可以堪比大汉一年的农商税收。
张伟现在就愿意将这份营收全部上交。
这是何等的魄力?
刘彻深深的看了看张伟。
他并未多说。
而是挥了挥手,道:“准!”
这段时间,他给了张伟很多次机会。
有人之前给他上的奏折,他都压了下来。
他给张伟反映的时间以及填补的机会。
只要张伟来未央宫和他说清楚,他也不会责难张伟,更不会收缴他的库银。
可张伟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机。
甚至从未和他提起张家商行的事情。
他之前虽然知道张家商行。
但不过以为就是一些小买卖。
现如今。
他才知道张家商行是有多么的富有。
不声不响,竟然控制两个州的经济命脉。
这两个地方一旦被张伟所掌握。
他竟然有反叛的资本。
他怎么可能不忌惮?
此事人解决之后。
御史大夫自然而然地上前,提出了一系列的抑商政策。
而这些条例自然是针对张伟的。
但他的言辞十分的流畅。
中间没有任何停顿。
一看就是提早准备好的。
张旺景恶狠狠的看着御史大夫。
这老匹夫,竟然在这里等着他们。
之前装的道貌岸然。
他以为这人是个好人。
没想到。
这人和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没一个是好人。
将抑商政策提出来之后。
朝堂之上的人都沉默了。
他们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刘彻竟然规定了朝堂官员的行商比例。
只要超过这个比例,都得按照份额向上纳税。
且税额十分的繁重,如此一算,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获利的可能。
也就是说。
他们后面可能要从事别的行业。
行商怕是行不通。
一时之间。
被断了财路的人都目不斜视地看着张伟。
都是因为张伟。
都是因为张家。
但凡他们小心一些。
他们也不至于被胁迫到这种地步。
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