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凭阏氏自己决断。
眼下,张伟又将这一阶段的选择再次放到了阏氏的手中。
没错,再一次交由阏氏自己去决断。
张家已经是把计划原原本本的和阏氏诉说。
至少在阏氏的角度如此。
甚至,张伟丝毫不掩饰张家的野心。
有人挡路了!
虽说这个问题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
毕竟,从头到尾,张家一直都是表现出一副忠臣的姿态,忠诚的即便是阏氏都不愿意相信张家有这等野心。
说白了,张伟之前有太多太多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去做这一切。
甚至张家之前多次的大全在握,他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拿下整个天下。
然而,张家是如何选择的呢?
不仅没有如此,反倒是对帝王忠心耿耿。
张家的历代家族,都可谓是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由此,刘彻对张家的信任,可见一斑。
而张伟树立了这么一个忠臣的形象,即便是放在阏氏的眼中,也是不可思议的。
然而,此事的真假阏氏已经无力去计较,所谓的对错,南宫阏氏也不再去管了。
或者说,南宫阏氏并不在意张家的谋划是否为真,是否是真的想要夺权篡位。
实际上,南宫阏氏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句话,还是阏氏从中原学来的。
对于张家的谋划,感觉到恐怖的同时,倘若张家真的愿意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反倒是对阏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所谓的,草原被大汉占领之后,匈奴该何去何从?
阏氏并不太在意。
说白了,他只是希望成为单于,而成为单于之后所面对的,那是之后的事情。
再者,张伟并没有给阏氏太多的选择。
计划我给你了。
该怎么做,我也已经是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了。
至于这份计划,你是否动心,以及会不会做。
张伟不敢保证。
这也是他所说的,尽人事的来由。
营帐中,阏氏久久难以回神。
一直在思索着所谓的策略。
其实说白了,阏氏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就如刚才所说的,张家从来也就没有给他太多的选择。
只有帮,还是不帮。
思索间,单于阴恻恻的开口。
“南宫,你觉得,我们应当是战是降?你阏氏乃是出自于汉族,我想,你们对汉人的想法应该更为了解吧?如果我们一心想走,他们是否会穷追不舍,像我们匈奴一网打尽?”
面对单于的问题,南宫阏氏猛然一惊。
说白了,单于的问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头到尾,单于就表露了自己想要离开的意思。
或者说,即便是单于自己也清楚,匈奴根本就没有和大汉扳手腕的资本。
能够保证逃得远远的,就已经是天大的喜讯。
而单于之所以选择询问阏氏,无非是存了想要让他们背锅的意思。
现在是被决定的这个锅。
而之前,单于则是想要让阏氏背下失利的锅。
之前的战争,单于已经是有些怀疑阏氏。
也正是阏氏前去试探,并且确保没有问题,这才造就了失利。
换而言之,单于已经是想要将矛盾集中到阏氏的身上。
此番,不过是顺水推舟,无论阏氏回答是与否,恐怕阏氏都会……
越是往后想,南宫阏氏便感觉到一阵悚然。
单于的表现,是否也在张家的意料之中?
没道理,张家刚给出消息,单于这边就开始讨论,试探阏氏。
甚至,张家是否也已经算到了单于会有如此一说?
这些都是未知的。
如果是这样,那张家也太恐怖了。
但眼下,原本对他阏氏所言的是战亦或者是逃,在单于的问题出口间,已经是让他们阏氏没有办法再做权衡。
阏氏,退无可退!
想要不背锅,想要更进一步,就只有与张家合作这一条路!
打定主意,南宫阏氏不再犹豫,直接开口。
“单于,我想,我们匈奴还不至于望风而逃”
哦??
旋即。
单于就是来了兴趣。
自己的问题无,非就是战与逃两个选择。
但凡是有所理智,都会知晓,眼下他们匈奴已经没有抵抗的实力。面对来势汹汹的几十万大汉军队,就只有望风而逃这一条路。
他之所以将问题抛给阏氏,无非就是存了想让阏氏主动说出来的心思,这样一来自己也好顺理成章的分担出去一部分压力。
再者,同为匈奴。
单于也相信,阏氏不会那么轻易背叛。
至少,即便是阏氏借此回到大汉,大汉也不可能轻易接纳。
换而言之,单于确实是将阏氏当成自己人,只不过是相对来说的一个备受怀疑的自己人罢了。
当即,南宫阏氏便是开口。
“单于,谁言我匈奴没有丝毫的可乘之机?我听闻大汉有言,所谓擒贼先擒王。我等想要让大汉就此退去,想要打出我草原的威名,完全可以依照我阏氏的计谋行事!”
听闻阏氏的话,单于更感惊讶。
原本一向阴恻恻的阏氏,此时竟然是一改常态,愿意主动开口献策。
同时,单于的内心也陡然伸出几分警惕。
一直以来,他对阏氏从来就是多有防备。
虽然单于并不认为阏氏这边与大汉勾搭有什么好处,甚至,匈奴才是阏氏的根本。
但是,这并不妨碍单于对阏氏的各种考量思索再三。
顿了顿,南宫阏氏接着开口。
“单于,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是否可以将刘彻引诱而出,然后我南宫阏氏率领部分草原儿郎,一拥而上,擒贼先擒王。如此,也能够毕其功于一役。我想,失去了一军统帅,失去了一国之君,大汉将再无再战之心,只能够就此退却。”
“并且,在我阏氏看来,大汉的国君刘彻才是这一次战争的关键人物。倘若是一个懦弱的国君,只会被我们草原不断的侵蚀、不断的压榨。而倘若是我们将如此雄心勃勃的君主铲除,可谓是铲除了一个心头大患。再者,我草原的儿郎,即便是只有数万人,但依旧可以于万军丛中取其首级。倘若是此战功成,不光能一雪前耻,亦是可以扬我草原儿郎的威名!”
阏氏的描述,仿佛是给单于展开了一幅名为野心的画卷。
同时,阏氏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简洁明了。
擒贼先擒王,他们完全可以用计谋将大汉的国君,也就是刘彻引诱出来,然后一站攻成。
这样一来,大汉的军队不只会退去,他匈奴的危机也是就此解除。
甚至,凭借这样的功劳,他依旧是能够稳住单于的保住,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随着大汉失去了这么一位明君,他们短时间内还有再向草原发动进攻的意图吗?
不,绝对不会。
如果,如果大汉的继任者是有个昏君,是一个唯唯诺诺之辈,他单于完全可以经过一段时间的积蓄实力,再一次提起反攻的事情。
甚至是,整个大汉硕大的国土,都将在单于的铁骑下瑟瑟发抖……
越是想,单于越感觉到一阵激荡,尤其是对阏氏描绘的计划向后的发展的一幕,更是心驰神往。
“只是,南宫阏氏,我等该如何让此机顺利实现?或者说,我们如何在万军中将刘彻引诱出来呢?”
单于淡淡的问出了这等疑问,言语间,倒是听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只是,南宫阏氏内心早已经乐开了花。
他既然敢提这个计划,肯定是有万全准备的。
或者说,张家已经是有了万全的计谋,至少在他南宫阏氏眼里,没有任何的破绽。
而且,单于啊单于,你既然是如此疑问,说明你对这件事也是动心的。
动心就好啊,怕的就是你不动心!
装模作样思索了一番,南宫阏氏再一次开口。
“依照我对汉人心思的了解,我想,一般汉人的君王都喜欢到处游猎,或者说是难以掩盖其贪图享乐的本性。我想,刘彻身为君主也是如此。倘若是见到我草原上的这等新奇的物种,想必是刘彻会有想要出游打猎的想法。”
“再者,身处在中军,大军环绕下,相信刘彻内心也会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如此,更是利于我们计划的形式。我们完全可以引诱刘彻出行游猎,然后再派一小撮人马,引诱其逐渐脱离队伍。而倘若计划进行到如此地步,单于便可率领我匈奴的其余人手,一拥而上,将刘彻或是俘虏,或是就此打杀。如此,我匈奴完全可以一战而攻成!”
“到时候,由此功绩,单于之威势势必会更进一步,而有大汉国君在手,我的定然是可以予求予取,甚至大汉的国土,还不是在我的一念之间!”
单于心动了。
在南宫阏氏的描述下,他狠狠的心动了。
这样的计划,经过张伟无数天的推演,并且是查阅的各种史料,还在网络上征询了各方意见,才定下了计谋。
已经算是,最合适、最合理的计划,任凭谁听到这个计划都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而且,单于,这样的计划,倘若是刘彻不上当,我等也没有任何的损失,只不过是多耗费了一些心力,而他如果上当……此事,势必会被记载在我草原的壁画上,流传百世。到时候,单于的威名必定会在草原上流传千万年!”
见到单于心动,南宫阏氏又再一次添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