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确如此。正如书中记载的一般,鸱会发出聒噪之声,这聒噪反倒是给我等带来好运的象征。他象征了我大汉未来的安宁,保佑我们此次将大获全胜!更是象征着陛下承天景命,代天行罚,此乃天赐之意!”
一旁的张伟顺势开口。
淡淡的几句不着痕迹的马屁,却给刘彻拍的是眉开眼笑。
屏幕前,张伟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
还好,自己急中生智。
及时查了查度娘。
要不,这点消息都不知道,恐怕自己在汉武帝眼中的印象可就大打折扣了。
“张爱卿之言,朕听之甚喜。朕,亦是希望此际定能大获全胜。只是……”
似乎是看出了刘彻话语中的犹豫。
这段时间。
张伟向匈奴内部发出的讯息,并不止一份。
不光是阏氏。
还有聂壹。
但,
却如同牛入泥海一般。
全都是石沉大海。
张伟表面上不动声色。
其实,内心也是有些踌躇的。
但。
就像是先前他安慰刘彻的一样。
越是到现在,他越不能慌。
情况已经发展到如此的地步。
大汉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与财力,几乎是举国之力投入这一战。
反观匈奴。
毫无防备,甚至在大汉边关的互市之下,不断地降低了戒心。
自己这边,亦是做了最大努力。
不仅在匈奴内安插人手。
更是按照历史上发展的轨迹,对计划进一步进行了完善。
可以说。
张伟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做到了极致。
这段期间。
刘彻亦是不止一次向张伟提及此事。
主要还是,此事事滋重大。
即便是刘彻。
或者说,正因为他是刘彻,是这大汉的帝王。
才显得有些失了方寸。
张伟操控着张旺川,向着刘彻头去一个安心的笑容。
这段期间,他已经安慰了刘彻无数次。
“陛下,匈奴与我大汉距离遥远,且我张家派人进入匈奴传递消息,势必需要小心行事,即便是接到讯息,回信需要时间。在眼下,我大汉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阏氏也与我大汉早就绑在了同一条船上。在臣看来,相比于出卖我大汉,阏氏反倒是将匈奴引入大汉的陷阱,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再者,陛下应当知晓。阏氏毕竟与我大汉同出一源。血脉方面,自是一脉相承。虽说其融入匈奴许久,但我始终相信,阏氏是心向我大汉的。”
“故而,陛下,我等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之职,率麾下士兵埋伏两侧,养精蓄锐,无需担忧太多。只需匈奴一脚踏入陷阱,将其一举歼灭!”
张伟再次将计划大概重复了一遍。
多次的剖析,阏氏会对他们大汉作出的反应。
即便是退一步,再退一步。
无论怎么想。
张伟都是清楚,和他们大汉合作,才是阏氏能够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毕竟,说白了。
想要更进一步,乃至于成功上位单于之位。
亦或者说是,眼下匈奴王帐之内,四处都是阏氏的敌人。
他们想要独掌大权,就势必需要将眼前的一切尽数铲除。
目前,大汉想对匈奴动手。
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相比于大汉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匈奴王帐之间的你死我活则是显得更为残酷。
阏氏尽管是出于大汉。
但,张伟清楚。
他们对大汉还有没有什么归属感,这还得两说。
故而,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利益与阏氏维持联系。
更是以利益希望能够说服阏氏。
也只有建立在利益上,方能保证阏氏不会轻易的背叛。
思索间。
车厢外。
猛然传来一阵嘈杂。
甚至盖过了马车行经带来的喧嚣。
“何人在外喧哗?”
刘彻内心刚刚舒缓了几分。
听到外头的动静。
旋即。
再一次提了起来。
说起来。
刘彻是深切理解了。
身为一军主帅,在外行军打仗,最害怕的反倒不是行兵布阵。
反倒是车厢外的一阵一阵的马蹄声。
上一次的马蹄声,给刘彻带来了极其繁琐的问题。
包括麾下将是营帐的布局排列,乃至于麾下士卒的不和谐。
三十万兵马人吃马嚼,不光是一个天文数字。
其中,如何统筹兼顾,如何让其相处融洽。
亦是一个不小的学问。
尽管刘彻手下有诸位将军互相协调。
但,
说白了。
大家相互之间的利益不同,立场不同。
尤其是张旺成所领的殿后的后军。
其中的一个个,都是刺头中的刺头。
他们身上要不就是背着几分血债,要不就是在营中犯下了不小的罪过。
只是军伍惋惜他们的能力。
或者说,是看中了他们的战力。
这才将他们送到军中所谓敢死营的地方。
亦是眼下张旺成引导的后军。
这群后军,可是给刘彻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一方面,张旺成初领这么一只桀骜不驯的军队。
不光是磨合,甚至平常军中的大小一应事物。
都会闹出来不小的动静。
再者。
身为张家之人,身为满朝文武唯唯诺诺之时,敢于跳出来,愿意只身赴死之人。
于情于理,刘彻都不可能寒了张旺成的心。
故而,这段时间,刘彻对张旺成对这支后军可谓是倾注了极大的心血。
亦是十分的头疼。
这马蹄声一响。
刘彻就知道,琐碎的事情又来了。
“报,陛下,有人在我大汉军队周边徘徊,被我等抓获。其自称是张家使者,且持有陛下之信物,故而,我等将其绑来。”
车厢外,传来一阵恭敬的声音。
刘彻情不自禁地与张旺川对视了一眼。
张伟面色舒缓。
至于刘彻。
也是极大地放下心来。
好啊。
刚还在担忧张家的计划能否顺利实行。
这不,张家的使者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