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等待着一切发酵了些许。
这才缓缓向右一步。
此时。
朝堂之上,随着刘彻的主动开口。
仿佛是重新注入活力一般。
张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众人内心的那一丝凛然。
还有些许的怀疑、难以置信。
莫非,真的有万全之策?
屏幕前,张伟操纵着张旺川不慌不忙地开口。
“陛下,臣之所言,句句属实。且,臣眼下已经是一个成熟且完善的计划,必定能保我大汉马到功成!”
哦??
眼见着张伟如此自信。
刘彻再三确认之下。
即便是尚未知晓张伟的计划。
刘彻已经是十分信了八分。
“张爱卿,还请快快到来。若是真如所说,此次攻成,朕定要记你张家大功一件!”
听闻刘彻话语中的激动。
张伟古井无波。
微微拱手道。
“陛下,就在前些时段,臣从边关收到了一则消息。说起来,这还要感谢王恢,王行令。若不是他,我的计划也不会如此完善,乃至于万无一失。”
一边说。张伟主动从怀中掏出刚才王恢亲自交在他手中的信件。
“陛下请看,这是从边关发来的消息,写信之人,乃是一个叫做聂壹的商人。其祖祖辈辈,世代在我大汉与匈奴经商。商人,以诚信为根本。换言之,他们在匈奴中,是有着一定的诚信的。”
说到这里,张伟顿了顿。
却未曾想,一旁的韩安国皱着眉头开口打断。
“张尚书,你的意思,莫不是这一份计划,乃是这个所谓的叫做聂壹的商人传递来的?这怎么行?”
“我大汉,立国数百年,天下人才辈出。我等,皆是大汉于千万人之中精挑细选、于无数人中选拔而出,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人杰?尤其是陛下,选拔我等,可谓是网罗尽天下人才。”
“而张尚书所言之人,似乎是叫做……聂壹?一个小小的身处边境的富商,竟然是大言不惭地与我们进献计划,甚至还得到你张尚书的认同。张尚书可是不知,此举莫不是欺我大汉无人?”
韩安国的语调越发激昂。
最后几个字。
几乎是咆哮着喷到张旺川的脸上。
闻言。
屏幕前的张伟抬手。
擦了擦屏幕上不存在的口水。
旋即,
向着面前咫尺之遥的韩安国投去了厌恶的目光。
毫不掩饰。
韩安国这是,为了阻止自己,连脸都不要了。
在朝堂上公然咆哮。
逮住自己的话语,就是一顿怼。
甚至,自己还没有讲述出计划,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诋毁。
不过也是。
站在古人的立场上,张伟倒是大概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无非就是,内心的骄傲在作祟。
匈奴,身为大汉的心腹大患。
一直以来,朝堂都是极为重视的。
战术上蔑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
即便是投降派,他们亦是知晓。
匈奴远非泛泛之辈。
要不,也不至于希望以和亲的方式祈求和平。
但。
正是因为忌惮匈奴的实力,就是不想要大汉陷入战争,陷入绵延的战火。
如此。他们才不断出言阻止。
甚至急切之下,连脸都不要了。
说白了。
对匈奴,他们是又恨又畏惧的。
然而。
张伟说了什么?
他说,匈奴不足为虑。
他说,自己已经是有完善的计划,能够将匈奴一网打尽。
难以置信中。
不知不觉,众人内心夹杂着些许的嫉妒。
这就是人心。
这就是人性。
凭什么?
凭什么他张家就能想出计划?
凭什么一个小小的边关商贩能想计划?
他们从来不是心甘情愿地去当这个所谓的投降派。
如果可以,
谁不想建功立业?
恰恰是没有合适的计划,才让他们如此的踌躇,乃至于表示出和亲的意愿。
但。
眼下,张伟却是表示有已到万全之策。
甚至这倒万全之策,还能够保证他们大汉彻底与匈奴交战。
平心而论,身为大汉子民。
没有人不愿意见到此事。
只是,内心的骄傲,内心的那一缕妒忌。
让他们这群人,对此表现出了质疑、厌恶,乃至于不满。
凭什么一个普通的商人,凭什么你张家能够做到这些?
不,绝不可能!
从张伟开口的那一刻。
投降派与主战派的争端,已经不再是局限于战或是不战。
似乎在,向着某些更为玄妙的地方倾斜。
他们开始将关注点放在,若是有合适的计划。
是战还是不战?
必然是前者。
换而言之。
情况,已经是发生了偏移。
张伟成功把他们带跑偏了。
这是投降派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不少人将目光投向韩安国,这个他们最最信赖的领导者。
杳无音讯。
韩安国低着头,一言不发。
张伟自然是知晓此时韩安国的心态
简单来说,就是心态崩了。
之前他的多番诋毁,不仅被张伟巧妙地化解。
甚至还反戈一击,将他怼的哑口无言。
轻而易举。
怼得他怀疑人生。
现在。
张伟竟然开口表示,他的万全之策,乃是出于边境的某位商人。
你的计划不行。
不代表别人不行。
屈辱。
屈辱到,内心无比的愤懑。
韩安国忍不住了。
以韩安国的城府,他依旧是的出言不逊。
“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可能想出如此计策?若是其背后乃是匈奴指使,甚至你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