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老臣就直言不讳了。这段时间,张家频频派遣商队前往匈奴,明面上打着贩卖白酒的幌子,实际上,已经运送了多批军械。张家之于我大汉,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蛀虫!”
周勃趁热打铁。
“老臣手中已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一切就是张家所为。来人!”
随着周勃朗声叫道。
大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
却是一群神色干练的人出现在门口。
“陛下,此乃老臣之人证物证。陛下若是想要证明,宣他们觐见即可。”
说话间。
周勃的语气尤其嚣张。
似乎又是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叱咤风云的右丞相。
不得不说。
即便是历史发生了偏转。
周勃依旧没有改掉他嚣张跋扈的臭毛病。
只是。
没有平定七国之乱的功绩。
他凭什么嚣张?
而他的嚣张跋扈,在刘恒的眼里。
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番体现?
答案不言而喻。
“那便宣他们进来吧。”
刘恒一挥手。
几个人鱼贯走入朝堂。
言语间听不出喜怒。
为首的一人快步上前。
面对刘恒,仿佛是演练了无数遍一般,主动行了一个大礼。
整个人脸上挂着义愤填膺的神色。
随即开始了自己的诉苦。
“陛下,草民乃是张家商队中的一员,只因看不下去张家的所作所为,这才选择进京面圣,于陛下面前揭发张家。”
朝堂上。
闻其言者无不面露惊色。
有些人还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
这是要彻底置张家于死地啊。
毕竟仅仅只是消息。
刘恒最多也就是猜测。
但。
当周勃拿出证据来。
甚至证据还就在殿门口等候。
一个蓄谋已久,肯定是跑不了。
不少朝臣开始吃瓜看戏。
偶有看向张旺川的目光。
多少带点幸灾乐祸。
张旺川依旧是沉默。
眼观鼻鼻观心。
不发一言。
仿佛是整个朝堂都只是他周勃的独角戏。
屏幕前,张伟亦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马戏表演”。
倒是没有太过的惊慌失措。
“你说你们要检举揭发张家,可有详细物证?”
刘恒微微开口。
神色平静。
仿佛是张家与他并无太大关系。
他只是公平地审理着一个寻常的事件。
即便涉及到弓弩,刘恒也并没有表达出某些人所想的勃然大怒。
领头之人一改刚才的义愤填膺。
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随即。
他向着身后的人简短挥手。
身后之人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了一切一般,心领神会。
直接手托着一个盒子走上前。
“陛下,此乃张家商队所运之货物,我等只是从中取出其中之物,以供陛下观摩。”
一边说着。
来人主动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了一旁的公公。
在公公检查无误、确认没有危险过后。
盒子这才顺利传递到了刘恒面前。
整个朝堂,再一次陷入了平静。
甚至连呼吸声都少了些许。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向公公手中的那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思索有之。
期盼有之。
目露焦急有之。
仿佛是众生百态。
刘平如同张旺川一样。
眼观鼻鼻观心。
一言不发,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刘恒依旧是一副淡漠的神态。
随便挥手示意公共打开盒子。
公公主动后退两步。
在众目睽睽之下。
盒子,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缓缓被打开。
就好像是一场战争,彻底拉开序幕一般。
在众多炽热的目光下。
一个已经拼装好的弓弩赫然出现在了盒子中。
“陛下,此物就是我张家商队托运的货物,此物就是夹杂在诸多白酒中!草民家乡本就在边关,多年受到匈奴侵扰,与匈奴更是有着血海深仇。”
“然而,他张家,张家却是……如此吃的吃里扒外的家族,如此小人行径,不知道要给我们边关的汉人带来多大的困扰!草民恳请陛下严查!”
来人是咬牙切齿。
仿佛与张家有着什么不可不说的深仇大恨一般。
刘恒依旧是神情淡漠。
和一脸惊愕的朝臣不同。
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弓弩也好,甚至更为严厉的反叛也罢。
但。
别说是空口无凭了。
就是像现在这样,把证据拿到他面前。
自己会怀疑吗?
不!
之于刘恒,他很清楚。
也很笃定。
如果他连张家都不再信任。
那么满朝文武,谁还值得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呢?
刘恒心里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自己的位置本就是张家的先祖拼死挣来的。
张家发展至今,曾有无数次把持朝政,甚至……
反正,一个诸侯的地位肯定是跑不了。
他们呢?
直接拒绝封地。
只有一点虚名的封号,这还是为了让人们记住张家张洛安的贡献才勉强接受的。
如此张家。
那么,他们又何必费尽心思去理通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