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勾栏听曲,别逼我当国师 第98节

不用刑,他们不招。用刑,他们会招,但他们在会审时会翻供,说他们屈打成招。口供还是没有用。

事情就在这里僵住了。宋让那边也不顺利,账房那边全是假账。

要想弄清楚,除非找到真的账本,不然就得一笔一笔对,有时还要到原料生产地去对。这要想弄清楚,没有一年时间是甭想了。

军工四司被宁王清查,让整个朝野两派打成一片。保王派当然要大肆抨击工部,军工四司原是由大都督府与工部共同管理。

但世家在与上代宁王博弈中,将四司拿到手中,放在工部,也就是被世家派掌握。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保王派当然要把四司拿回来,最少也得与工部共管。

而世家派为了将四司留在手里,也是为了维护世家名誉,坚持认为四司司长只是失察,而不是他们带头贪污腐化。

为了 查清楚这个事,他们向宁王上书,坚持要求内卫司把抓去的人交给刑部调查。

保王派当然不愿意,在内卫司,就是在孙诚手中,也就是在保王派手中。

要是给了刑部,那不就把调查权给了世家,那最多也只能查出他们四人失职而已。

但世家众人把内卫司经常屈打成招的事翻出来,认为他们会用刑逼供,做不出公正的调查。

这可打到了七寸,内卫司确实经常干这种事,这让保王派也是无话可说,只能拖着。

希望孙诚能尽快掌握确凿的证据,将四人定罪。这样,四司就能拿回来,最少也要与工部共管。

压力一下子压到孙诚这里,孙诚也是睡不着觉,但他也只能等袁方的消息。

可是三天以后,袁方还是没有回报,孙诚知道他那边还是没有突破四人的心理防线。

孙诚等不及了,他来到内卫司,找到了袁方。

袁方一脸颓废,他已经三天没睡了,头发蓬乱,满眼血丝,这三天他只是偶尔打个盹。

始终在审问四人,但那四人始终咬紧牙关,就是不招,哪怕使出了疲劳战术,还是不行。

他们也知道,那么大的罪过,招了就是满门抄斩。不招,或许能留下一家的命。

自从那天内卫司没有动刑,他们就知道他们不敢用刑,不然后面的关系网会以他们刑讯逼供为由,将他们转到刑部。

所以,他们咬紧牙关,强打精神,就是不招,反正他们也不敢用刑。

孙诚看着袁方满眼血丝的双眼,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不能用刑,就只能用时间耗了。

三天时间,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让他们招供,确实很困难。

“三天了,你还是没有得到口哄吗?”

“让侯爷失望了,他们还是没有招,只承认他们的失察之罪。

不过,只要再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一定能拿到口供。”

孙诚叹了口气,“来不及了,最多只能给你们两天时间,两天时间你们能拿到口供吗?”

“两天?太短了,最少我们要七天。”

孙诚摇摇头,“七天不行,看来真要把他们交给刑部了。”

“不行,交给刑部,那等于不就是放了他们吗?”

“现在朝廷闹成那样,难道你不知道吗?王上也有点压不住了。”

“可……。”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孙诚微闭双眼,手指在桌上敲出规律的响声。

袁方心想,我们内卫司审口供可是专业了,我们都想不出,难道侯爷能想出办法?难道他真的什么都懂?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一个时辰后,孙诚突然睁开双眼,“太医院最近在研究麻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你去把负责研究这个的太医给我带过来,顺便带些麻药。”

“侯爷,我们真没有用刑,找太医干什么?”

“快去。”

“遵命。”

半个时辰后,负责研究麻药的太医来到孙诚的面前。

“下官席朋见过兴盛侯。”

“席太医,你研究了麻药成功没有?”

席朋有些惭愧,“还药是在蒙汗药的基础上研究的,目前还未成功,只能减轻痛苦,不能将人麻翻,”

“好,这正是我需要的。”

“等下,我给你几个人,你做个实验,让他们吃下药,剂量就是让他们昏昏欲睡即可。”

“不知这昏昏欲睡的标准是什么?”

“就是让他们迷糊,在我们的诱导下,说出我们想要的口供。”

“这个我从来没有试过,不过可以试一下,我需要试验人的酒量信息。”

“你要那个干什么?”

“我试验过酒量多少对麻药有着不同的抵抗力,酒量大,剂量也要随之增加。”

“袁方。”

“侯爷,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人调查他们的情况。”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这几天是在梦中吗?

袁方选了一个犯人,灌下麻药,过了一会,就见那个犯人精神振奋,眼神迷离,在房中手舞足蹈。

袁方对孙诚道:“侯爷,这是一位贪官,弄了不少钱,可他的钱在什么地方,他却也打死也不说。”

“去问问他。”

袁方喝道:“林社,你贪污的钱藏在哪里?还不快说。”

可那林社根本理都不理他,还是自顾自的手舞足蹈,嘴里嘟嚷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侯爷,看来不行啊!”

“你就这么问的?”

袁方一愣,“那怎么问,我们一向都是这么问的。”

孙诚无语,“你们内卫司都是以力压人,不说就打,打人家招供为止。

这对那些意志不坚的人非常有用,但对那些知道招供就会死,还意志坚定的人就不那么有用了。”

“侯爷的意思是……。”

“看我的,把他的卷宗拿给我看。”

袁方拿出卷宗,孙诚看了几眼,慢慢的走到林社身边,观察了一下。

“剂量加大一些。”

又加了一些,林社身体无力,软软的瘫在椅子上,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说着一些稀里古怪的话。

孙诚点点头,剂量正合适。

他弯下腰,用谄媚的口气道:“老爷,上次的张掌柜来了,说上次那件事,多亏了您帮忙。

还说这一千两银子,请您务必收下,老廖家的闺女也送到了,请你享用。”

林社吃过药以后,精神已经麻木了,又听见孙诚讲的那些话,和平时他管家所说的差不多。

“好,把银子放到密室中吧!”

“老爷,这密室的门怎么开呀?我好像忘了,还请老爷提点一下。”

“你这老糊涂,密室不就在花园的假山里面吗?机括不就是左边那个石笋吗?”

袁方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审问方式,就这两句话,就让林社说出了他的秘密,有了这些银子,他就是不招供,罪名也坐实了。

“看到没有,用麻药降低他们的意志力,再用平常熟悉的人套话,找到他们隐藏的证据。”

袁方等众内卫司的人一时无语,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办法来形容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侯爷果然才高八斗。”

以后,又拉了几个犯人,依次试验,让那些死不招供的人,都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犯罪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大喜,只要得到了账本,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四人就是不招,也会被定罪。

众人开始研究,怎样让他们在迷迷糊糊中说出真的账本在哪?

在牢中,内卫司轮换着人,不断的审问,也是让李宿的精神始终绷紧,生怕说错了话,三天过后,他也是疲惫不堪。

这一天终于放过他,让他休息了一下,这让他的精神也稍微放松了些。

李宿看着牢中那潮湿、阴暗、腥臭的画面,还有那散发着馊味的饭食,不禁感慨。

想我世家子弟,前几天还是锦衣玉食,转眼现在却在牢中受罪,要是没挺住,搞不好还得被斩首。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李宿非常不适应,让他有一种几乎身处梦中的感觉。

他甚至感觉这就是在梦中,如果自己睡一觉,醒来之后自己就能回到以往的生活。

继续当官,继续当他的世家子弟,继续锦衣玉食,继续与妻妾们享受温柔。

这时,孙诚带着袁方阴沉着脸来到牢中,李宿也是瞅了一眼,根本懒得搭话。反正都已这样了,就是求饶,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孙诚道:“李宿,你还是不说吗?”

“下官廉洁奉公,洁身自好,虽然对兵器司的贪腐失察了,但下官从不贪腐。”

袁方喝道:“你没有贪污,你的家产是怎么来的?”

“我是世家子弟,家中自有买卖,难道我吃喝奢侈一点?这也有错?

好像兴盛侯他的家财可比我多多了,难道他家的钱也是贪污来的?”

“狡辩。”

李宿笑了笑,不再回答。

孙诚道:“算了,这次我们认栽,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给他来一桌酒席,明天送他去刑部。”

说完,孙诚一甩袖子,气愤而去。

李宿大喜,他认为这是外面的关系网发挥了作用,孙诚他们不能用刑,又拿不到确实的证据,只能把自己交给刑部审理。

但刑部是世家掌控的,自己去了刑部,那就表示自己也就是个失察罪名,最多也就是削职为民。

所以,孙诚他们失败了,他才说他们认栽了。

接着,内卫司给他换了一间干净的牢房,又打了洗澡水让他清洁身体。备下一桌酒菜,让他好好吃喝。

李宿躺在浴桶中,长出一口气,身体精神放松了。

洗好之后,又是一通胡吃海塞,孙诚早在酒中加了麻药,李宿已是吃饱喝足,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宿一睡,内卫司马上行动起来,将他用马车送回家,送到自己的床上,再用内卫司的威名恐吓他的两个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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