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靖的心腹道:“够了吧?申大人你这样侮辱大王子的尸身,如果没有查到什么,那就是挑拨离间王室,罪当满门抄斩。”
申信手停了下来,他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申信是内卫司发展过来的人。
所以让他今天在灵堂上验尸,以挑拨世家与曹氏王族的关系,并告诉过他要仔细检查头部,你就会有发现。
可他都快查了一半了,还是没有发现。若真的查不出,那自己可就要被满门抄斩。
但事情也弄到这个程度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查了。
突然,他的手好像摸到一个凸起,他拨开头发,仔细观看,这好像是铁钉的头部。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么长的铁钉钉下去,那谁也活不了。
“有发现,大家请看。”
众人围了上来,申信拨开头发,将铁钉尾部展现在众人面前。
废后道:“又是何物?”
“依臣观察,好像是一枚铁钉的尾部,当年我曾办过一个案子,要是查不出被害人死因,只能以暴毙结案。
好在我听一位老忤作曾说过铁钉之事,将人灌醉,用铁锤锤击铁钉,将铁钉钉入脑中。
这样,出血极少,身体无伤痕,头上的铁钉又有头发阻拦,连忤作都很难查出死因。
我听后再次查看,果然发现了一枚铁钉钉入被害人脑中,这才将凶手绳之以法。
现在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铁钉,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知道有这种方法呀!”
众人都看向曹靖,这不光是世家那一派,就是曹靖的那一派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曹靖心中慌了,这个黑锅要是背了,自己这个太子搞不好就当不上了。
他强制镇静下来,“你们干什么?这只是他的推论,是不是铁钉还不知道呢?再说了,有什么证据这是本太子干的?”
废后已经忍不住了,“我与你拼了。”
她朝着曹靖扑了上去,要是手上的指甲抓到曹靖脸上,曹靖可就要满脸开花了。
曹靖乃是太子,身边自然有人保护,他的亲卫将废后拦住了。
袁焕阴沉着脸,将自己的姐姐拉回来。“阿姐,等一下,让申大人将事情查清楚再说。”
申信拿出一个小刀,在铁钉尾部撬了一下,然后抓住尾部用力将铁钉拔了出来。
三寸长的铁钉展露在众人眼前,铁钉的锋尖上还挂着一滴黑色血液,
众人心中一惊,想到大王子的脑袋被活生生的钉入铁钉,背后一阵寒气冒了上来。
他们看了看曹靖,仿佛看到了他一脸狞笑着将铁钉钉入昏迷中的大王子头部。
他们顿时汗毛直竖,不自觉的退后两步,拉开与曹靖的距离。
曹靖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这不是我干的?”
袁焕逼问道:“不是你干的?那又是谁干的?总不会是我们干的吧?”
另三人也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这一下,四人是再也不相信曹靖了。
废后哭了出来,那声音如杜鹃啼血,让人一听也不禁流一把辛酸泪。
她哭着又冲了上去,要与曹靖拼命。可还是被曹靖的亲卫拦下了。
曹靖这下麻烦了,他心想,曹观被人所杀是肯定的了,自己没有杀,父王没有杀,也不可能是袁焕他们干的,更不可能是自杀。
那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他心中一动,不管是谁干的,反正先把这件事推到宁国头上,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宁国人干的,主要的就是挑拨离间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申信心中一惊,他不会真的知道了吧?
中书令毛修冷冷道:“宁国可不知道王后与大王子会被废,四王子成了太子,从而提前定下这个计策。
除非制定这个计策的人会算卦,能提前知道这些事。好像宁国的国师容成子对算卦不是很精通啊!”
众大臣也纷纷议论起来。
曹靖一怔,他也知道把这件事扣到宁国头上有些扯,别人不一定会相信。但他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怎么不可能,宁国的兴盛侯他就可以,他多智近妖,这是人所共知,我看大王子就是他杀的,从而嫁祸给我。”
这下曹靖是猜对了,但别人会信吗?什么多智近妖,那只是形容词,不是说人真的聪明的像妖怪。
袁焕不想与曹靖说话了,反正两方都已经决裂了。
心想,这曹家父子竟然还把我们当傻子一样忽悠,让我们屡次都相信了他的话。
这次他竟然还把宁国人扯进来为他背锅,他不会认为我们还能信他吧?
这一次我们决不能退了,这次他能杀我外甥,下次就敢杀了我们。
袁焕强压怒气,“太子,你最近为大王子守灵辛苦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办就行了,你还是回吧!”
曹靖还要再说,“大将军,你要信我呀!”
“慢走,不送。”
另三位也道:“慢走,不送。”
曹靖看事已无法挽回,只能先回去,与魏王商议一下。
第三百四十章 魏王活不了多久了
这个时候,废后袁姝叫住了曹靖,“曹靖,你为了王位。让王上废了我的王后之位,我不怪你。
废了我儿的太子之位,我也可以谅解。争王位吗?不都是这样吗?。
但你可是当着群臣的面发了誓的,要保全我儿的性命,你说若违背誓言,愿受五雷轰顶之恶报,天地所不容。
可你还是违背了誓言,像你这样的出尔反尔之人怎能为太子?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为太子了,就是违背誓言,我也杀不了你,但我会化为厉鬼来找你报仇的。”
说完,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就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上,当场气绝身亡,血洒了一地。
这下让群臣呆住了,这下废后,废太子都死了,这场王位之争实在是太惨了。
袁焕也愣了,他们袁家不说四世三公,但每一代都有人位居高位,千年来无不如此,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快救人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要来救人,可袁姝已经抱定了死志,这一撞毫不留手,脑浆子都撞出来了,根本救不活。
曹靖的心中极为憋屈,这事情是谁弄出的?明明我没干,却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干的,弄得自己是百口莫辩。
袁焕这时强压心中怒气,一字一句的道:“太、子,请、回、吧!”
亲卫们见四周大臣无不怒视太子,知道再不走,事情就麻烦了。
“太子,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曹靖看着袁焕等人的脸色,就知道这下双方的关系是彻底决裂了,要是不走,恐怕真会发生危险。
“回宫。
宫中,魏王也听到灵堂所发发生的事后,愣了一下,然后口吐鲜血,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几天后,魏王醒来,看见曹靖一脸忧虑的坐在旁边,曹靖一看魏王醒了,马上叫太医过来。
太医上前,一番望闻问切后,喂了一碗参汤,以补元气。
“王上安心,只要安心静养,龙体自会恢复。”
然后对着曹靖使了个眼色退下了,曹靖也跟着出去了。
“父王身体如何。”
太医道:“太子,王上现在是没事,不过要静养,千万不能再让他费神了,如果再……,那谁也没有办法了。”
曹靖沉吟了一下,“父王还有多少时间。”
太医大惊,“这个……,只要静……。”
“说实话,这关系到我魏国的社稷。”
太医没办法了,牙一咬,跪下道:“本来王上还有一年多寿命,但经过上次的换储之事后,就只有几月寿命了。
我与王上说过不能再激动劳神了,不然恐有不忍言之事,可王上还是……。”
曹靖不耐烦了,“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估计只有十天了。”
曹靖一惊,“只有十天了?”
太医点点头。
“下去吧!要保密。”
“是。”
这时怀议出来道:“太子,王上要见你。”
曹靖进去后,“父王。”
魏国的脸色惨白,眼睛盯着曹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让曹靖不寒而栗。
良久后,魏王道:“扶我起来。”
曹靖将魏王半卧,魏王喘了几口气。
曹靖道:“父王,你要相信我,大哥那件事真不是我干的,我即使再傻,也不会这个时候干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孤知道,凭你的能力,应该知道这事是不能干的。孤也想过了,最近在我国发生这么多事,你看谁获利最大。”
曹靖想了想,忽然眼睛圆睁,看着魏王道:“宁国?”
“对,我们曹家与世家交恶,是宁国获利最大。这样再回头看这些事,就符合逻辑了。”
曹靖恨恨的一拍床榻,“怪不得这几天我怎么调查也找不到头绪?大哥出事那晚西苑值班的千牛卫,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连他们的家眷也跑了。
还有那灵堂验尸的申信,他一家也跑了,让我一点线索也调查不到。
我估计,这肯定是宁国的孙诚干的,这么奸诈的事,也只有他这奸贼才干的出来。”
与此同时,孙诚正吃着炒面,正吃的高兴的时候,忽然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顿时几根面条就从鼻子里钻了出来。
张月看他狼狈的样子,忙替他整理,埋怨的道:“吃个面条急什么急,又不是不给你吃,”
孙诚拉着面条将它从鼻子里抽出,“我只是鼻子一痒,不自觉的就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道谁在背后骂我。”
“你是侯爷,谁敢骂你?还不是你吃饭太急了。”
“也是,谁敢骂我?难道他不要命了?不过这面味道还真不错。”
转到魏国,魏王道:“是那兴盛侯孙诚吗?”
“正是此人。自从他被人打了之后,好像突然开窍了,替宁国干了不少事,让宁国国力大增。
还守住了杨柳城,让我国的南征功亏一篑,上次若不是他,整个宁国右路军就全被我们包了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