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一阵马蹄声,他们这才看见那一条黑线已经变成一队骑兵,向京城扑来。
好在羽林军已上过战场,知道那些骑兵不多,他们也没太在意,以为是某位将军带着亲卫回京。
但随着骑兵接近,他们发现那些都是重装装兵,马匹全身具装,身上的骑兵也全是黑色铠甲,就是脸上也覆着狰狞的面甲。
他们队型整齐,肩扛着马槊,速度虽不快,但给人的感觉就如黑云一般压了过来。
城门口的百姓愣住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威猛的驱兵。
随着距离的接近,骑兵的马槊也放平了,槊尖直对着城门众人,速度越来越快,如同冲阵一般。
这下城门口大乱,百姓们连忙进城躲避,这下就连城上守卫的羽林军也不禁双腿打颤,军官好像想起了什么。
“那是魏国的玄甲卫,快,关上城门。”
随着玄甲卫的名字一出,众人也想起了他的恐怖。魏国玄甲卫虽只有三千人,但他们可是魏王的亲卫。
就着三千人骑兵,曾纵横大漠,将匈奴可汗本部五万骑兵打的是狼狈逃窜,弄得草原上闻玄甲卫之名而色变。
宁国也没落的好,上代宁王想趁魏国内乱之时,发起北伐,但在中原会战中,被玄甲卫决死突击冲乱中军大阵。
上代宁王不得不撤退,卫国公父子率羽林军断后,当场战死,卫国公没有后人被削爵,羽林军几乎全军覆灭。
魏国反推到天安城下。好在镇国公率南方边军增援,在清风观的帮助下,才打退了魏国进攻。
玄甲卫的威名也让宁国谈之色变,羽林军也因断后失了元气,直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今日羽林军和城下的百姓,又见到了如杀神一般的玄甲卫,这让他们如何不慌。
敌袭的号声响起,顿时,南门乱成一片,上面要关城门,下面的百姓拼命往里挤。
城中的部队闻警,也是莫名其妙,没听说有敌人犯境啊!但警号一响,他们也得派兵去南门查看。
宁王在宫中听到了警号,也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安慎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奴这就去查。”
在离城门一箭之地,玄甲卫停下了,他们掀开面甲,看着宁国城门口的慌乱之态,不禁大笑起来。
这时,城下接应使团的礼部官员乘坐马车赶来,他看着城门口慌乱,还有百姓因被人踩踏,因受伤趴在地上哀嚎。
他顿时满头大汗,对着与他同乘的顾闻怒道:“顾大人,你太无礼了。这样谈判还有什么意义?你想开战吗?”
顾闻笑笑道:“开战?你们敢吗?玄甲卫只是遛了遛马,你们却发出了警号,这能怪我们吗?
再说了我们只有五十骑,宁国京城有五万羽林军守护,难道还怕这五十骑?
你们乱成这样,这可不能怪我们,你们的胆子要多练练了。
“你……。”礼部官员也无话可说,只能到城下解释一下,让他们不要那么慌乱,丢了脸。
城上的羽林军见玄甲卫停下之后,又听见了解释,知道这是魏国使团,这才松了一口气。
羽林军高层与内卫同时来到南门,弄清事情后,见丢了这么大的脸,也是气的脸色铁青,当场就把宁卫南门的官兵全部下狱。
南门打开了,等救助了百姓,这才恢复了通行。
顾闻对边上一个和尚道:“了然大师,看来玄甲卫对宁军的威慑,过十几年他们还没有忘啊!这次谈判,估计他们还是得低头。”
边上的和尚道:“贫僧来此主要是为了教训某个人,谈判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顾闻大惊,劝慰道:“了然大师,你想教训的是兴盛侯吧!他可是清风观弟子,又是宗师容成子的关门弟子。
还是宁国王太后的义子,你要是动了他,宁国搞不好会与我国开战,这与我魏国的国策不符。
毕竟我们北面匈奴的压力还是很大的,能压住他们就压住,开战只是最后的选择。”
“你放心,我不会将他怎么样的?不过,打断一条腿总可以吧?”
“那就好,那就好。”
顾闻松了口气,他可知道这了然可是对下面师弟极为爱护。
当年一个师弟被匈奴萨满教祭司阴了,他可是追了一千多里,在萨满教总坛,他可是当着宗师阔阔出的面将那祭司宰了,关键是他还逃回来了。
这次又是一位师弟被兴盛侯孙诚给阴了,虽然报国寺与清风观有协议,国战不可报复。
但你不知道了然他是怎么想的,万一他头脑一发热……。
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理智的,报复是要报复的,也就是打断孙诚一条腿。
顾闻心想,打断兴盛侯一条腿应该问题不大,凭着魏国的军力,宁国也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
礼部官员与羽林军,内卫沟通了一下,这才阴着脸回来了,“顾大人,随我去使团驻地吧!三天后,我王将召见你们。
还有,我还要再提醒你们,你们的使团护卫只能在使团驻地守卫,出了驻地,不能穿盔甲,不能骑马,不能拿重型武器。”
顾闻道:“这是当然,这外交礼仪我们还是懂的。”
礼部官员的脸越发黑了,心想,你也懂外交礼仪?刚才那一下,你有礼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可没有说出来,毕竟刚才那一下太丢脸了。
“请。”
“请。”
宁王收到安慎思的消息,勃然大怒,“他们竟敢如此嚣张,竟然以战斗队型冲击城门?”
“正因为此,守门的羽林军以为敌袭,所以发出了警号。”
“他再冲阵,也就五十名骑兵,城中五万军队,他们怕什么?”
安慎思不语。
“把那守门的军官斩了,其余的羽林军都发配到绵清那边,让他们去最前线。”
“遵命。”
宁王心里这才舒服了点,他冷静下来,“那玄甲卫真有那么厉害吗?”
安慎思脸色严峻,“王上,以老奴看来,那是大陆第一骑兵,三千人就敢硬冲十万大阵,
当年,先王就是低估了他们的战力,被玄甲卫冲破了中军大阵,不得不撤退,羽林军断后,几乎全军覆没。
羽林军之所以战力低下,就是因为当年的战斗,元气大伤,至今没有恢复。”
宁王叹了口气,“孤也知道,玄甲卫不灭,魏国不会亡。”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师兄了然
在清风观,朱寒香正在修炼,突然她心中一悸,她睁开了眼睛,“他来了。”
她想了想,出了竹林,往京城而去。
兴盛侯府,孙诚正在府中鱼塘中垂钓,边上张月也拿着钓杆。
“夫君,这太无聊了?”
“无聊!这是养气静心,你怀孕了,不能上窜下跳,你懂吗?”
“没意思,还是我教你练功吧!”
“说了,不能上窜下跳,你要是这样,我可要找岳母了!”
孙月嘟着嘴,“没事就找我娘!真没劲!”
“那这样,我带你出去逛逛,这总可以吧!
张月连连点头,“好,我要吃酸梅,蜜饯,还有糖葫芦。”
“好,服了你了。”
两人带着人出门而去,逛了几家店,身后的仆人已经满身都是包裹了。
两人肚子饿了,来到四海楼,准备吃一点,歇一下再逛。
酒楼掌柜突然看见一个和尚,手拿禅杖走了进来,他还以为是来化缘的,“小二,弄份素斋,给这位大师送去。”
那和尚是了然,他酒肉不忌,来到这江南,总要尝一下当地的风味。
四海楼是宁国京城最出名的酒楼,他当然不会放过。
“阿弥陀佛,和尚不是来化缘的。”
“那你是……。”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洒家是来吃肉喝酒的。”
掌柜一惊,“什么?你要吃肉喝酒?这不行。”
了然掏出一银子,“洒家少不了你的银子,拿手好菜尽管上。”
“这位大师,不是本店不想做生意,而是官府有规定,禁售出家之人酒肉。所以……。”
了然一拍柜台,“那是你们的事,与洒家无关,洒家付了钱就得吃喝。”
掌柜本想将这酒肉和尚轰出去,但一看他那将近两米的身高,铜浇铁铸的肌肉。
再看他拍的桌面,一个掌印已经清楚的印在上面,要知道,那可是铁木,如铁一般坚硬,被这和尚随手一掌就弄成这样了。
那要是自己的脑袋?掌柜咽了一口唾沫,“请大师就坐,酒菜马上上桌。”
“这还差不多。”
一会儿,几个酒菜上桌,了然看见桌上的酒菜,眉头一皱。
他知道江南的菜式,吃饭讲究情调,色香味要俱全,配菜和摆盘都有严格的要求。
依了然说法,好听点是精致,说的不好听,就是份量太少,不够吃,价格还忒贵。
这也就算了,但这酒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一个酒杯,杯口如他拇指大小,这是喝酒,这分明是润喉。
还有那酒,用小瓷瓶装,一看连半斤都没有,还不够自己喝一口的。
“拿大碗来,这杯子能喝酒吗?酒也先拿几坛上来,就这点酒,还不够洒家一口的。还有,上几个硬菜,这些不够吃。”
掌柜一愣,“大师,这硬菜是什么意思?我从未听说过这种菜式。”
“就是多来点肉。”
“我明白了。”
接着,上的都是大肉菜,蹄膀,东坡肉,叫花鸡,粉蒸肉等。
这让了然大为开心,吃的是满嘴流油,一边吃,一边还让小二给他倒酒,酒有些淡,但看着这些肉食,他也忍了。
什么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这个就是,几个小二服侍他一个人,不然不够他吃呀!。
庞大的饭量,如江河般的酒量,让四海楼的人都看呆了。
这时,孙诚夫妇也吃完了,走出二楼包箱,就见到坐在一楼大厅胡吃海塞的了然。
孙诚也是一愣,看那二百多斤的和尚,他的样子很像鲁智深。
他身材高大魁梧,三圆四粗,浓眉圆眼,蒜头鼻,阔嘴唇。
一只三斤重烧鸡,几口就被他干掉了,喝了一碗酒,又冲着下一道菜下手了。
孙诚看着这情景,还以为是看到了大胃王在这里直播。
正当了然吃得高兴的时候,掌柜上来了,“大师,你的银子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