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沂王跪着,肯定很爽,钟友想着。
“可以。”赵与芮道:“你们赢了,我再让赛师师单独为你们唱一次曲,还是你们没听过的新曲。”
钟友一脸怀疑之色。
全勇故意道:“是像兰儿灵儿唱的那种吗?”
“当然。”
钟友五人心中顿时大动。
“你此言当真。”钟友有点激动。
“本王岂能戏言。”赵与芮怒道,我好歹是沂王。
“好,我们比了。”五人几乎异口同声。
当下他们约定,九月中旬之后,再文比一场。
其中赌金,十万贯,只收铜钱和白银,不收会子。
当时把钟友等人吓了一跳,全勇也没想到表哥这么狠,袁密海更是差点吐血。
沂王这是财迷啊。
赵与芮说完后,刷,全场目光看到小胖子秦琛身上。
秦琛结结巴巴:“这么多钱-我得问问父亲”
赵与芮一脸鄙视,摇着纸扇:“反正本王输了,照付,你们要是没这么多钱,也不用勉强,本王少收点也没关系。”
“看不起谁呢,十万就十万。”钟友大怒。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袁,你是见证人,走。”
回去的路上,赵与芮不停摇头,全勇看的大急:“表哥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我是在想,这些人这么蠢,凭什么有这么多钱?应该全给我才是。”
“。。”全勇。
全勇这辈子肯定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多钱,最近赵与芮还赚了不少,已经身价破十万贯了。
他不由喃喃道:“表哥啊,咱们要是再赢了,这钱都花不完了,这怎么办啊。”
“叭”赵与芮恨铁不成钢一扇子抽在他屁鼓上:“你这败家子,这么点钱都不够我花的,还花不完。”
全勇满脸莫名其妙,想不通为啥表哥要这么多钱。
回到府上已经接近后世晚上九点。
今天轮值是李宗勉。
他是南宋史上有名的名臣,贤相。
往日这个时候他都睡觉了,不过今天沂王未归,他也没有睡,赵与芮刚回王府,就看到院子里坐着个人在等他,正是李宗勉。
这会可是夏天,外面蚊虫不少,李宗勉在外面等,估计也有劝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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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这个朋友,本王交定了
看到赵与芮进府,李宗勉立刻起身拜见,然后就劝说赵与芮,不要这么晚回来,天黑不安全,不要到有些地方游玩,万一再引起言官弹劾,凭添事非。
他这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直言现在沂王只是刚到临安,但时间长了,可能会有言官指三道四。
赵与芮认真听着,然后点头:“李教授说的有道理。”
“走,里面来,本王正有事,想询问教授。”
赵与芮一个瞬移,把话题换了。
李宗勉无奈,但也只好跟着沂王进勤德殿。
等两人坐定,赵与芮道:“本王今天认识了几个少年勋贵”
赵与芮把五个名字都说了遍,主要是想请李宗勉介绍来他们的家庭父辈,袁密海只会说个名字,大部份都不是很熟。
李宗勉闻言喜道:“赵葵是我大宋良将,赵范也是贤臣,沂王可以好好结交下。”
他果然很清楚,把赵葵一家情况向赵与芮做了介绍,赵与芮这才知道,赵葵在南宋,名气不比孟拱、吴阶等差,且现在拥有重兵。
赵葵历史上还做到丞相,属于能文能武的人才。
南宋后面的顶梁柱,余、吕文德等都是赵葵培养出来的。
郭家在孝宗、光宗时期,统治禁军近三十年,禁军中势力盘根交错,现在夏震也无法全面清除。
夏震是郭杲之后任殿前司都指挥使的,目前和史弥远是铁盟。
“那秦琛据说是奸臣秦桧后代?”赵与芮说到秦桧后代时,李宗勉居然反对。
“秦家在秦桧之后,也出过一些忠义之士。”
“世人只记得秦桧之恶,对他们的后代有失公允。”
嘉定十四年(1221年)即去年,秦家秦的后代秦钜,算是秦琛的族伯,战死在沙场上。
去年金军南侵,进攻蕲州。秦钜与郡守李诚之率众英勇抗敌,因寡不敌众而败,众将士要带其和家人离开,秦钜叱曰:“我为国死,汝辈可自求生。”带着一双儿女跳进城下雄雄的烈火之中。
他另两个儿子,次子秦浚先往四祖山,兵至亟还,与弟秦从父偕死,全家为国尽忠。
李宗勉说到最后,长叹道:“当年官家(宋宁宗)召集群臣商讨抗金对策,老臣赵放提议让秦钜领兵抗敌时,就立即遭到众人反对。他们认为,秦钜是大奸臣秦桧的曾孙,其祖恶贯天下,万人唾骂,用此人必然要贻害国家。后来官家采取折中的办法,封秦钜为蕲州通判兼领守备事务,才让秦钜有了那次报国的机会。但秦钜自己和一家人用尽忠报国,证明了他们的忠诚。”
“开禧北伐,秦卓捐资四千万贯,几乎倾家荡产支持朝廷,所以祖辈的过失,不能全记恨在后辈之上。”
“教授说的是。”赵与芮拍案而起,义正言辞的道:“本王岂能因为秦桧,而鄙视疏远他们的后人,秦琛这个朋友,本王交定了。”
看来还是要多读历史书啊,不读史书,都不知道秦家还这么有钱,哦不,有这么多好人,赵与芮嘴角边,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感动的口水。
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得罪了很多勋贵的李平夏,也不乎多一个万人唾骂的秦桧。
赵与芮回到府上已经后世九点,而距离他不远处的丞相府,灯火通明,来往人员不绝,繁忙无比。
这会正是史弥远处理朝政大事的关键时间,每到晚上,从南宋各地,络绎不绝的奏书从四面八方向史弥远府上汇合。
没错,此时在南宋朝,各路主要官员的奏书,基本都是直接报给史弥远,像此时地方的重要的领兵大将赵葵、贾涉等更是事事请奏史弥远,很少往宁宗那边送。
史弥远是如何集权架空宁宗的呢?
除了宁宗不管事外,他主要用的,就是减少别人和宁宗面对面接触的机会。
你就是有事想和宁宗汇报,都没机会与宁宗单独聊会天。
南宋上朝并不是天天都上,袭北宋制试,基本是五天一次,但皇帝每天要早起,然后有部份高官都要去拜见皇帝,比如丞相、参知政事、枢密使、枢密副使、御史中丞等,他们会一起皇帝那磕头问安,然后闲聊几句就回头,有时都不会闲聊,这叫‘常起居’。
所以每天能和皇帝见面的,也就是丞相,副相等寥寥几个人,这些人现在大部都是史弥远的亲信,比如同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宣缯、签书枢密院事薛极等,都是史弥远心腹亲信。
但见到皇帝,也不代表一定能和皇帝单独说话。
南宋要和皇帝沟通,除了面见皇帝,就是奏对和章奏上书两种方式和皇帝交流。
面对第一种奏对,史弥远沿用自孝宗以来的二府合班奏事制度,确保御前会议中不会出现枢密院长官分班奏对,杜绝分权牵制的可能。
嘉定六年(1213),真德秀向宁宗谏言,早朝时,“闲遇两班,多从隔下,既进复却,或至再三……臣愿自今……仍诏宾赞之臣,虽有两班,皆令宣引,则下情可通而上听无壅矣”。当时两府合班奏事,共占一班。而“闲遇”两字表明引导两班上殿的机会不多,即使被安排了班次,也经常被隔至次日奏对,甚至三番四次的隔下。也即宁宗早朝之上,多数时候仅有两府宰执一班奏事,其奏事时间几乎占据了全部早朝时间,以至于其他臣僚没有充分的奏对机会。
面对第二种,史弥远则采用多种手段,使得文书通进尽量多地集中到宰臣,而不是皇帝。其中最有效的做法是舍奏而用申。
宋代各级官员向朝廷上言时,通常有奏和申两种文书可供选择。奏指章奏,是官员向皇帝进言陈事、道贺谢恩之类的公文,包括奏状、札子、表、疏等,均可直达皇帝。而申指申状,是官僚系统中下级向上级汇报的公文,不可直接上达皇帝,但可送达宰执。
史弥远下令群臣用申状而禁用奏状,或者直接用私书,以控制臣僚与皇帝之间的信息通道,使得各项信息汇集于宰辅,便利于个人专权。
所以自宁宗后期起,南宋各级文武官员的都会致书到丞相府,直接给史弥远,而不是给皇帝。
控制了渠道之后,史弥远在具体的裁决上,又想办法绕开皇帝,实现个人专权。
(多谢帆船远行,冉闵无敌两位兄弟打赏,今天四更)
第68章 史弥远专权的手段
在朝廷大事运作中,执政发挥着参议决策重要作用,史弥远则运用各种政治手腕使得执政台谏成为个人专权的工具。
史弥远做事从不向皇帝奏禀取旨,又不下发相关机构勘查研究,直接行下,当时被称为“尚先行”。此时朝廷中所有事情在经过他裁决之后就直接付诸施行,事后再上奏皇帝“奏御画旨”,也即在事后补上皇帝“画旨”的流程。这一做法实际上绕过了皇帝的决策过程。
而控制中间执政的官员更是他主要的手段,整个嘉定年间担任执政的先后有:雷孝友、娄机、楼钥、章良能、宇文绍节、郑昭先、曾从龙、任希夷、宣缯、俞应符、程卓、薛极等十二人,其中除了俞应符、程卓执政时间短,其余的人要么是史弥远心腹,要么是史弥远同盟。
他们都能有效执行史弥远的指令,直接驾空了皇帝。
除以上两个手段外,史弥远专权的实现还特别有赖于一批直接负责军国文书事务的属官,即检正、都司和枢掾。
都司是指尚书省左、右司,亦称左右曹。常设官职为尚书省左右司郎中、员外郎,这些郎官总称都司官,亦简称都司。所谓“天下事上于政省者,无不关都司”,可见其在南宋政务运行中的重要地位。都司的主要职能在于协助宰、丞管理六曹事务,并进行检核监督。
另外,凡文书至省,必分入检正、都司,拟一呈字,检正在日常处理政务时,是凌架于六部诸司之上的,所以这些重要的掌权部门,也基本全是史弥远心腹,包括四木三凶,长期把持这些重要位置。
也就是在史弥远多种手段之下,南宋此时很多大小事务,都是绕过皇帝宁宗,直接在丞相府处理。
所以后来魏了翁说过:“威势已成,遂至决事于房闼,操权于床笫,人莫知其存亡。”
意思是史弥远已经权倾天下,南宋大小事情,都在他房间里,甚至床上就能决定。
后期史弥远的家几乎就是南宋小朝廷!
当然,这样的集权还是有不良反应,就是史弥远太忙,到现在晚上九点多,丞相府还是忙个不停。
今天薛极也在,兵部侍郎赵汝述也在。
两人刚刚拿了个文书到史弥远面前。
文书上说,沂王要调武官李平豹、李平山到魏王府。
此事涉及沂王,而且是调动武官,两人不敢怠慢,立刻拿到史弥远这里。
史弥远看了看文书上的名单,皱眉道:“李平豹和李平山是谁?”
薛极笑道:“是李平夏的族弟,都是刚刚买来的武官。”
“他们买的是成都府路汉州的九品承信郎,应该不想去四川,所以请沂王调至王府。”
这意味着,要在皇城司,给他们差遣实职才可以。
“李平夏又是谁?”史弥远对这种小角色完全没听过。
薛极这时抬头看了眼赵汝述,赵汝述好歹挂了个兵部侍郎衔,应该比他了解。
赵汝述心领神会,上前道:“李平夏是李显忠的孙子,之前荫补了个进武义尉,后升承信郎,这家伙自己也是荫补进武官,朝廷安排了他去考核荫补人员,结果他六亲不认,考核极为严格,弄的天怒人怨,当年一共考核二百零八个,结果只过了十八个,闹的人鬼皆恶。”
史弥远听到这里,顿时想起这件往事。
这事搞的挺大的,因为之前南宋荫补考核就是过过场,意思意思,都是官勋后代,大伙心里没数吗?改天你儿子可能也会经过这场面。
所以在李平夏当考官之前,通过率几乎百分之百,难得有一两个人才会不通过。
没想到李平夏当考官那年,大杀特杀,两百多人只过了十几个,还惊动了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