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南宋,我与蒙古争天下 第47节

“开禧北伐,秦卓捐资四千万贯,几乎倾家荡产支持朝廷,所以祖辈的过失,不能全记恨在后辈之上。”

“教授说的是。”赵与芮拍案而起,义正言辞的道:“本王岂能因为秦桧,而鄙视疏远他们的后人,秦琛这个朋友,本王交定了。”

看来还是要多读历史书啊,不读史书,都不知道秦家还这么有钱,哦不,有这么多好人,赵与芮嘴角边,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感动的口水。

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得罪了很多勋贵的李平夏,也不乎多一个万人唾骂的秦桧。

赵与芮回到府上已经后世九点,而距离他不远处的丞相府,灯火通明,来往人员不绝,繁忙无比。

这会正是史弥远处理朝政大事的关键时间,每到晚上,从南宋各地,络绎不绝的奏书从四面八方向史弥远府上汇合。

没错,此时在南宋朝,各路主要官员的奏书,基本都是直接报给史弥远,像此时地方的重要的领兵大将赵葵、贾涉等更是事事请奏史弥远,很少往宁宗那边送。

史弥远是如何集权架空宁宗的呢?

除了宁宗不管事外,他主要用的,就是减少别人和宁宗面对面接触的机会。

你就是有事想和宁宗汇报,都没机会与宁宗单独聊会天。

南宋上朝并不是天天都上,袭北宋制试,基本是五天一次,但皇帝每天要早起,然后有部份高官都要去拜见皇帝,比如丞相、参知政事、枢密使、枢密副使、御史中丞等,他们会一起皇帝那磕头问安,然后闲聊几句就回头,有时都不会闲聊,这叫‘常起居’。

所以每天能和皇帝见面的,也就是丞相,副相等寥寥几个人,这些人现在大部都是史弥远的亲信,比如同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宣缯、签书枢密院事薛极等,都是史弥远心腹亲信。

但见到皇帝,也不代表一定能和皇帝单独说话。

南宋要和皇帝沟通,除了面见皇帝,就是奏对和章奏上书两种方式和皇帝交流。

面对第一种奏对,史弥远沿用自孝宗以来的二府合班奏事制度,确保御前会议中不会出现枢密院长官分班奏对,杜绝分权牵制的可能。

嘉定六年(1213),真德秀向宁宗谏言,早朝时,“闲遇两班,多从隔下,既进复却,或至再三……臣愿自今……仍诏宾赞之臣,虽有两班,皆令宣引,则下情可通而上听无壅矣”。当时两府合班奏事,共占一班。而“闲遇”两字表明引导两班上殿的机会不多,即使被安排了班次,也经常被隔至次日奏对,甚至三番四次的隔下。也即宁宗早朝之上,多数时候仅有两府宰执一班奏事,其奏事时间几乎占据了全部早朝时间,以至于其他臣僚没有充分的奏对机会。

面对第二种,史弥远则采用多种手段,使得文书通进尽量多地集中到宰臣,而不是皇帝。其中最有效的做法是舍奏而用申。

宋代各级官员向朝廷上言时,通常有奏和申两种文书可供选择。奏指章奏,是官员向皇帝进言陈事、道贺谢恩之类的公文,包括奏状、札子、表、疏等,均可直达皇帝。而申指申状,是官僚系统中下级向上级汇报的公文,不可直接上达皇帝,但可送达宰执。

史弥远下令群臣用申状而禁用奏状,或者直接用私书,以控制臣僚与皇帝之间的信息通道,使得各项信息汇集于宰辅,便利于个人专权。

所以自宁宗后期起,南宋各级文武官员的都会致书到丞相府,直接给史弥远,而不是给皇帝。

控制了渠道之后,史弥远在具体的裁决上,又想办法绕开皇帝,实现个人专权。

(多谢帆船远行,冉闵无敌两位兄弟打赏,今天四更)

第68章 史弥远专权的手段

在朝廷大事运作中,执政发挥着参议决策重要作用,史弥远则运用各种政治手腕使得执政台谏成为个人专权的工具。

史弥远做事从不向皇帝奏禀取旨,又不下发相关机构勘查研究,直接行下,当时被称为“尚先行”。此时朝廷中所有事情在经过他裁决之后就直接付诸施行,事后再上奏皇帝“奏御画旨”,也即在事后补上皇帝“画旨”的流程。这一做法实际上绕过了皇帝的决策过程。

而控制中间执政的官员更是他主要的手段,整个嘉定年间担任执政的先后有:雷孝友、娄机、楼钥、章良能、宇文绍节、郑昭先、曾从龙、任希夷、宣缯、俞应符、程卓、薛极等十二人,其中除了俞应符、程卓执政时间短,其余的人要么是史弥远心腹,要么是史弥远同盟。

他们都能有效执行史弥远的指令,直接驾空了皇帝。

除以上两个手段外,史弥远专权的实现还特别有赖于一批直接负责军国文书事务的属官,即检正、都司和枢掾。

都司是指尚书省左、右司,亦称左右曹。常设官职为尚书省左右司郎中、员外郎,这些郎官总称都司官,亦简称都司。所谓“天下事上于政省者,无不关都司”,可见其在南宋政务运行中的重要地位。都司的主要职能在于协助宰、丞管理六曹事务,并进行检核监督。

另外,凡文书至省,必分入检正、都司,拟一呈字,检正在日常处理政务时,是凌架于六部诸司之上的,所以这些重要的掌权部门,也基本全是史弥远心腹,包括四木三凶,长期把持这些重要位置。

也就是在史弥远多种手段之下,南宋此时很多大小事务,都是绕过皇帝宁宗,直接在丞相府处理。

所以后来魏了翁说过:“威势已成,遂至决事于房闼,操权于床笫,人莫知其存亡。”

意思是史弥远已经权倾天下,南宋大小事情,都在他房间里,甚至床上就能决定。

后期史弥远的家几乎就是南宋小朝廷!

当然,这样的集权还是有不良反应,就是史弥远太忙,到现在晚上九点多,丞相府还是忙个不停。

今天薛极也在,兵部侍郎赵汝述也在。

两人刚刚拿了个文书到史弥远面前。

文书上说,沂王要调武官李平豹、李平山到魏王府。

此事涉及沂王,而且是调动武官,两人不敢怠慢,立刻拿到史弥远这里。

史弥远看了看文书上的名单,皱眉道:“李平豹和李平山是谁?”

薛极笑道:“是李平夏的族弟,都是刚刚买来的武官。”

“他们买的是成都府路汉州的九品承信郎,应该不想去四川,所以请沂王调至王府。”

这意味着,要在皇城司,给他们差遣实职才可以。

“李平夏又是谁?”史弥远对这种小角色完全没听过。

薛极这时抬头看了眼赵汝述,赵汝述好歹挂了个兵部侍郎衔,应该比他了解。

赵汝述心领神会,上前道:“李平夏是李显忠的孙子,之前荫补了个进武义尉,后升承信郎,这家伙自己也是荫补进武官,朝廷安排了他去考核荫补人员,结果他六亲不认,考核极为严格,弄的天怒人怨,当年一共考核二百零八个,结果只过了十八个,闹的人鬼皆恶。”

史弥远听到这里,顿时想起这件往事。

这事搞的挺大的,因为之前南宋荫补考核就是过过场,意思意思,都是官勋后代,大伙心里没数吗?改天你儿子可能也会经过这场面。

所以在李平夏当考官之前,通过率几乎百分之百,难得有一两个人才会不通过。

没想到李平夏当考官那年,大杀特杀,两百多人只过了十几个,还惊动了官家。

这件事后,李平夏是彻底被军方拉黑了,要知道进武官荫补名单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军方后代。

李平夏等于得罪了整个军方,所以到现在为止,连差遣都没有,拿着承信郎的基本工资。

史弥远脑子飞快盘旋起来,承信郎不过是南宋军方小使臣最低级的,放后世就是连排级干部,以他的身份,平时正眼都不会看一眼。

但是沂王要调两个排级干部到王府,你想干嘛?为何要这么干?

“沂王如何与他们相熟?为何要调任?”

赵汝述笑道:“听说沂王好钱,李家会不会送了钱给沂王?”

有这个可能,史弥远想到沂王那副爱钱的模样,还真可能这么干。

薛极想了想,缓缓道:“魏王府王友魏了翁,曾经在武学呆过,与李家几个人相熟,关系不错,魏了翁还以京官身份,推荐了李平山参与荫补,有没有可能,是魏了翁帮忙在沂王面前说的?”

史弥远沉默了会,脑子里在想魏了翁。

魏了翁这个人,在后期就专门和史弥远做对,但这回还好,魏了翁官职还低,没有机会在朝中发言,所以正面和史弥远硬抗的事还没有发生,要不然,赵与芮也不敢调进魏王府。

“沂王最近在干什么?”史弥远看向赵汝述。

赵汝述则道:“沂王最近忙着做生意,好多工匠在王府,天天弄的乌烟瘴气,据说在外面租了个勾栏,要开什么店。”

“。。”薛极表情哭笑不得,这沂王不好好读书,开什么店?还和勾栏的人在一起?

沂王的心思还是在赚钱上,李氏兄弟肯定是魏了翁介绍给他的,只是两个承信郎,皇城司挂职而已,又不掌军。

史弥远飞快想了下,感觉这是小事。

魏王府没有自己的兵马,护卫皆由皇城司派遣,李氏兄弟调到皇城司,也不过是王府里的普通两个护卫,没有自己的兵马,就是多了份差遣的在职钱。

史弥远便道:“沂王的事,咱们还是要支持。”

薛极和赵汝述赶紧点头。

特别赵汝述,知道沂王上次专门上府拜见,自己不在,还送了礼,感觉这沂王比较上路子。

“不过,明可(赵汝述)当提醒德源(郑清之),让其用心监督沂王功课,劝沂王少与魏了翁这些人交往。”

“是,丞相,下官明白了。”赵汝述低头道。

薛极立刻道:“要不要把魏了翁调走?”

史弥远想了片刻,赵与芮就调了两个排级干部,他要如惊弓之鸟,调走魏了翁,沂王会怎么想?

他想捧沂王当皇帝,尽量不要制造和赵与芮不痛快的事。

“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他最后沉声道。

第69章 沂王被打的吐血

(三更)

“啥叫麻将和台球?你们谁玩过?”钟友的家里,几个少年还没回去,全聚集在这。

大伙被赵与芮打的鼻青脸肿,都不敢回家,今晚就决定住在钟友家。

此时五人正郁闷的围着桌子,看着蜡烛在商量下次文比的事。

赵鼻子挨了全勇一拳,痛的不行,这会正吱牙咧嘴捂着鼻子:“钟友你答应太快了,嘶-咱们听都没听过,怕是上了沂王的当。”

秦琛嘴角微抽,几个少年里,他年纪最小,其实最聪明,不过他家不是勋贵,因为有钱,大伙才带他玩,主要是让他买单,所以他刚刚劝阻都来不及,最冲动的钟友已经答应沂王。

钟友为人非常冲动,也相当自负。

“砰”钟友闻言拍着桌子:“临安城里有啥是咱们不会玩的?”

“琴棋书画,歌词音律,蹴鞠骑马,蛐蛐斗鸡,那沂王看起来才十五六岁,比咱们都小,我要说不接,丢的起这个人?”

众少年无语,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赵与芮不是说和蹴鞠、叶子戏相似嘛,怕他个毛。”赵平叫嚣道:“咱们五个人,还干过他一个?”

“他不是说教我们的嘛?”郭城璋也道。

“还用他教,老子自己去玩。”钟友怒道。

然后大伙面面相觑,这临安城也没听过哪里有啊?

当晚几人商量到很晚,钟友不想输,钱不钱无所谓,反正不用他出钱,主要是丢不起这个人,而且想沂王跪在他面前,可以报仇血恨。

其他人除了秦琛也无所谓输赢,因为输了也是秦琛出钱,五人里,只有秦琛最想他们赢,因为他也不想出这十万贯。

这五人里有三个无所谓,只有钟友为了面子,和秦琛为了钱才想赢,那自然商量不出什么名堂。

第二天一大早,宫中突然来人,钟夫人召见弟弟钟友。

钟夫人相当疼爱弟弟,这也是钟友能在临安横行的原因之一,但基本很少召见弟弟,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一般来说,钟友每个月会主动进宫拜见姐姐一次,而且多半是为了要钱去的。

钟友接到姐姐传召,不敢怠慢赶紧跟着内侍进宫。

进了皇城之后,迎面看到黄裳在等着他。

黄裳边上还有内东门司的内侍在,黄裳看到钟友后,和那内侍交流了几句,又拿了牌子,算是办了进宫的手续,接着就带钟友往仁明殿去。

钟友一边走一边看了眼黄裳,随口问道:“姐姐召我何事?黄高班知道吗?”

黄裳小心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好像和沂王有关。”

“。。”钟友。

黄裳继续小声道:“钟郎将(环卫官官名)是不是带人打沂王了?”

“。。”钟友顿时又羞又怒,他差点脱口而出,放他娘的屁,是沂王打了我一顿。

不过他要面子,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涨红了脸:“谁特娘胡说八道的?”

“我和沂王只是-只是进行了友好的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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