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南宋,我与蒙古争天下 第389节

  比如朵尔达家属、多塔纳波家属、阿勒赤家属。

  这三人中前两个是阔端心腹,阿勒赤是成吉思汗起家时的功臣心腹,三人都是蒙古千户那颜。

  今天宋军从全城抓了一千多蒙古人,其中就有阿勒赤的家属。

  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小,十人一组用绳捆好。

  带到西城门口时,十人一排,先排了十排,全部沿街对着西城门跪在地上。

  天空小雨绵绵,人群中跪着的蒙古人已经想到会发生什么事,有人已经轻轻哭了起来。

  他们中也肯定有人想到了,在同样的时间,在另一个地方,更西的地方,蒙军可能也正在干着同样的事,而且蒙军会更残忍。

  第一百人刚刚跪好。

  “哗哗哗”远处传来乱哄哄的跑步声,不一会,汉将赵迪、赵滨、党项人斡扎箦,女真降将朵伯而黑、契丹降将杜里律等纷纷带着人马来到现场。

  宋将张宣上前与几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最前面五六排:“这是蒙古雪你惕部千户那颜阿勒赤的家属。”

  “诸位要效忠我大宋,自然要当众做出表率。”

  张宣说完后,现场众人各种古怪的神色看去,仅阿勒赤的家属,跪了五六排之多。

  下一刻,大伙都相互看向对方,估计是看谁愿意第一个动手。

  不料赵滨早就等不及了,铮,直接拔出腰刀,厉声道:“蒙鞑已经完了,天佑大宋,杀狗鞑”

  说话间三步并两步,扑哧,手起刀落,先砍了个阿勒赤的家属。

  赵滨率先表忠心,赵迪也赶紧跟上,其余人哪敢怠慢,现场顿时惨叫连连,血肉横飞。

  仅一分钟不到,十排蒙人被砍杀一空,整条大街上观看的百姓们都惊呆了。

  蒙军只是喜欢屠城,但宋军杀人都是把大伙叫出来一起观看,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怕。

  当天宋军让投降军将连杀了一千多蒙人,西城门大街上全是人头。

  杀完后宋军在一些雨水漂不到的地方张贴公告,告全城百姓书。

  一是不要私藏蒙古军将,抓到就全部诛斩。

  二是其他蒙古百姓老乡们不要慌,我们是只杀蒙军,不杀百姓,我们不拿蒙人百姓一针线。

  三是欢迎举报各族中和蒙古军将中关系比较好的,凡举报核实成功,宋军查抄该人全部家产,并分一半给你,包括所有奴仆牛羊,房屋,钱粮。

  四是以前蒙古人征的税,都先减一半,三年后再更改。

  宋军一面肃清蒙毒,一面安抚民心。

  到十月初九,孟珙手上已经有一万宋人青壮民夫加五千降军,四万左右宋军。

  军队经过数天休整之后,战斗力恢复不少。

  初九时,中兴府西五十里后已经没雨,孟瑛的兵马也出现在西边,并带来了北面蒙军的消息。

  北面雨也停了,口温不花和塔思与察合台他们合兵一处,也知道蒙军大败,宋军进城。

  口温不花和察合台商量后,决定趁宋军虚弱之际,带兵再战。

  不得不说这会巅峰的蒙军也相当坚韧。

  但因为之前一路上都是下雨,路面不好走,蒙军速度有点慢。

  孟珙在城中面见了弟弟孟瑛,对孟瑛道,中兴府东南北三个方向都是水淹重灾区,且东、东南面还有宋军挖的无数坑沟,蒙军如果来攻城,只能攻西面。

  而且蒙军知道中兴府易守难攻,可能会以宋军的方式,把中兴府团团包围,耗宋军的粮草。

  所以孟瑛需要留在城外,随时支援城中孟珙。

  孟瑛问城中粮草可多?

  城中粮草本来不少,但宋军来后先围了中兴府两三个月,城中粮食消耗不少,加上中兴府原本四周都是粮田,秋粮也种的好好的,被宋军一把水全淹了。

  所以按现在存粮来算,全城三十多万军民,大概还能吃三四个月。

  当然,孟珙没打算守两三个月,等天晴之后,地面干燥点,他就得出城野战。

  孟瑛走时带走部份粮草,然后带着全军三万不到,在中兴府四周转圈,同时保持哨骑和蒙军的接触。

  中兴府四周还有不少宋军没有攻克的城府,包括顺州、西平、应理、鸣沙、德耀城等,都在中兴府两百里内。

  两百里外的就更多了。

  这些地方对孟珙的步营来说要走好几天,不容易去攻打,但孟瑛全骑兵,想打谁就打谁,只要保持补给就行。

  如今已经十月,这些地方其实也过的相当难受。

  宋军五月就进来了,各城都是按阔端要求闭门紧守,所有能带进城的牧民和牛羊马全带进城里,很多城府为了防止宋军的火炮,都直接把门封堵起来。

  现在被宋军堵在各城近半年,各城压力也挺大的。

  这么多人和牛羊马在城中,要吃吗?

  人可以吃牛羊马,牛羊马吃什么?

  所以口温不花和察合台合兵后,才休整了几天又来,也是没办法,他们得尽快把宋军打败,或赶走,不然各城府都不敢出来,军队和百姓都很难受。

  而孟瑛到处溜搭,就是防止各城牧民出来牧守,也不让各城军队出来。

  于是中兴府四周各城更难受了,所有人都不敢出来,而城外的秋粮有部份没被水淹的眼看着也快接近成熟,又不敢出来收。

  十月十三,孟瑛部突然出现在数百里外的夏州。

  这夏州是宋军当初攻下过的城市,后来还带走了夏州三万多百姓,留下了少量百姓。

  当地已经没有驻军,更没想到宋军会回头来夏州。

  宋军冲进夏州,到城里又收刮了一番,又弄了不少粮草,转身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十月十二时,察合台和口温不花、察合台、塔思等人带着十二万蒙军出现在中兴府以西。

  正如孟珙所说,这会中兴府东南北三面都是泥泞不堪,雨还时下时不下的,蒙军只能来到中兴府西面。

  他们运气也不错,到西面选了处高地扎营后没多久雨就停了。

  蒙军一面扎营,一面来到口温不花大营议事。

  这个就比较有意思。

  原本察合台和阔端合兵后,察合台是主帅。

  现在和口温不花合兵后,口温不花好像变成了主帅。

  要知道察合台可是蒙古大汗的哥哥。

  但口温不花来头也不小。

  口温不花后来被蒙古人称为五大贤王。

  他父亲是有‘力王’之称的别勒古台,和成吉思汗是异母弟,他和察合台是同一个爷爷。

  成吉思汗最喜欢这个侄子,每次出征,都带着口温不花。

  口温不花也不负重望,每战都是奋勇当先,立下颇多战功。

  之后,成吉思汗把辽王耶律留哥原本在辽东的属地和臣民划归口温不花,耶律留哥部下契丹军也到了口温不花麾下,所以口温不花部下有大量的契丹人。

  察合台和口温不花合军后,口温不花也是先主动提出让以主帅之位。

  但察合台自进入西夏后,沙州没攻破,打瓜州无功,中兴府也没保住,他还是有点脸的,思来想去,不能再当主帅了,万一再打输了,这个锅太大,背不起。

  加上口温不花资历和他相当,于是察合台主动让贤,让口温不花为主帅。

  当然,这些人聚在一起,谁是主帅并不重要,通常每次开打前,蒙军贵族们都会一起商议,相互尊重,毕竟现场即便是后辈阔端,塔思也好,全是大蒙古排名靠前的贵族。

  蒙军到了中兴府以西,然后在城西二十多里处扎营。

  这算是比宋军低调多了,也是蒙军历来打仗扎营最远的位置。

  没办法,中兴府四周都是泥泞之地,往东还断断续续下雨,所以蒙军只能距离远点。

  当天各贵族大将都到口温不花大营中商议兵事。

  众将一致认为,攻城是不可能攻的,中兴府易守难攻,四周又刚被水淹,那么只学宋人,长期围团。

  这也是当年蒙古征服西夏,逼降西夏军的办法。

  不过当年西夏是没有援兵来,他们在这里又不缺粮,攻破了西夏其他所几乎所有城府,随意动用西夏人的粮。

  所以他们想要灭这股宋军,首先要保障城中宋军没有援兵。

  但现在,孟瑛就带着近三万援军在四处游荡,随时会过来支援孟珙,必须得把这股宋军打掉,或赶跑。

  口温不花之前也没和宋军交过手,大营里其他人说的议论纷纷时,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人群中阿勒赤最着急,这会他家属被砍的事还没传出来,但他家属失陷在城中是真,他是很想立刻打进城中的,所以他强烈要求再战孟瑛。

  因为诸将中,只有阿勒赤带着蒙古本部精锐和孟瑛打过几阵,且没占到上风。

  但阿勒赤不服,他觉的是自己兵力不够,当时察合台只给了他五千骑,对面有三万多。

  “宋军约三万骑,有一半是重骑,就是那种甲挺厚的,我砍了一个下马,看对方身上的甲起码有四五十斤重,近战肉搏相当厉害还有一半轻骑,打法和咱们差不多两股骑兵相互配合,混合着用,很难打的”

  阿勒赤向口温不花等人解释自己为何打不退宋军。

  蒙古人西征时,遇到对重骑,也遇到过轻骑,都能轻易打掉。

  曾经遇到重甲重骑,连马也有甲的,他们就绕到敌军后面,射马屁鼓,射马腿,敌军纷纷坠马,他们再上去收割。

  但这招对宋军无用。

  宋军也有轻骑,同样骑射精锐,阵中也有不少党项,吐蕃人,跟着宋军练了六七年,不比蒙军差多少。

  塔思这时道,你为何不用我们擅长的战术?(意指风筝战术)

  阿勒赤说战个毛啊,宋军不吃这套。

  两军相遇之后,宋军通常缓缓往前逼近,且轻重骑都在交织在一起。

  蒙军若是率先发动攻击,对面重骑立刻下马,以步弓开始先射。

  “对面三万人马,一半重骑,即相当于一半步弓,我军五千还没冲上去,就得被一万五千步弓射几波,说这怎么打?”

  阿勒赤上次带着五千人迎头冲上,还没接近五十步就被射了两三轮箭,死伤惨重,接着宋军轻骑迎上来,双方开干,人数又比他多,这打不了啊。

  蒙军的风筝术在宋军轻骑面前也没啥用,双方战马差不多,骑射蒙古略领先一点,战术上蒙军略有优势,但双方兵力差距太大,宋军就是一路追,一路和蒙军对射,宋军损失略大,蒙军兵少也损失不起。

  所以阿勒赤认为,再给他两万骑兵精锐,打孟瑛就差不多了。

  现场蒙军一共十二万,阿勒赤要两万,还得要精锐,意思是最好蒙古本部多一点。

  口温不花和察合台等人面面相觑。

  阿勒赤是跟着成吉思汗起家的老兄弟,虽然只是个千户,但资历还是不小。

  这要求是答应不答应?

  “给我一万五,我去打这股宋军。”就在这时,边上国王塔思沉声道。

  诸将纷纷侧目。

  塔思资历小,但级别在那,家庭成份在那,人家是木华黎长孙,在场的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原中兴府守将纳图尔本来想开口,给我一万,我去打,然后想想,好像太卷了,关键也怕打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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