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他只能沉默了。
“你说，你父亲是不是王八蛋？”
李渊目光灼灼，就这么逼视着李承乾。
李承乾脸上一沉，李渊这是要挑拨离间，破坏他跟父皇的感情，他可不能上当。
“阿爷，说到这里，我要跟你好好的撕吧撕吧了。”
“父皇一代明君，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都已经累的没有人样了，他为了大唐江山，可谓是呕心沥血，殚精竭虑。”
“在我看来，父皇坐皇位，要比你好。”
“宗室犯了错，父皇不会护短，而阿爷你会。”
“想要让大唐江山，长长久久的安稳下去，宗室贵胄，要有品德和能力，要全部都是草包，大唐的江山，迟早要完蛋。”
“阿爷，放下个人恩怨不管，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李承乾讪讪一笑，这个老东西，真的是烦人。
要是他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放个屁的时间，就能传到父皇的耳中，到时候遭殃的可就是他了。
所以，要把李世民夸一夸了，就算是当着李渊的面，也要情真意切的夸了。
“你这个混账，说起我的不是了。”
李渊眼神一冷，“果然，你是那个混账的种，跟我不亲了，就向着你的父亲。”
“走吧，走吧。”
“眼不见心不烦，给我快点滚蛋。”
“看着你的这张丑脸，我就想到了你爹的嘴脸，真的是让人恶心。”
李渊有点愠怒，有些生气，挥手驱赶。
“阿爷，那我走了。”
李承乾笑道：“孙儿不打扰你与美人嬉笑了，祝你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李渊吼道：“滚！”
李承乾拍着屁股走了，现在的李渊太可怜了，还是不要一般见识了。
“这个瘸子，怎么就好了呢？”
“要是没好，那个逆子迟早会废掉你的太子之位。”
“你要是不甘心，也一定会造反。”
“该死，你怎么不瘸了呢？”
“你要一直是个瘸子，该多好啊！”
李渊的心底，涌现出来了这样的想法。
他的心中，对于李世民的怨恨，那是深了去了。
汝杀吾子孙，他日汝子孙亦复如是！
这是李渊临死之前，给李世民留下的遗言。
可见，他永远不会原谅李世民这个儿子。
巧的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还正让李渊给说中了。
李渊整理了一下情绪，吩咐道：“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一时间大殿内，歌舞响起，美人们扭动了起来。
第15章 祭日，李泰和李治对皇位的野心
“阿嚏，那个王八蛋骂我。”
李承乾打了一个喷嚏，望了一眼李渊的宫殿，嘟囔道：“难道是阿爷？怨气可真大！”
李渊找他，就是离间他与李世民的父子关系。
他没上当，李渊一定很失望了。
如今的李渊，已经没有了权力，也就只能耍一耍阴谋了。
借着长乐王的死，将罪责全部推在了李世民的身上，就是想让他，对李世民不满，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要是顺了李渊的意，李世民首先会对他不满。
好在他机智，折损了李渊两句，把李世民夸得不错。
来到李世民身边，李承乾笑道：“阿爷很潇洒，在我看来，一夜御十女，不成问题。”
“你这个臭小子，想让你阿爷，死在温柔乡吗？”
李世民笑了，儿子跟父亲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全部都知道了，对于儿子的表现，他非常的满意。
不过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让他有点不悦。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这样说，总归有失体统。
“下雪了。”
李世民抬起头，望着片片雪花，略微失神。
“我最宠爱的女儿，晋阳公主死的时候，也在下雪，今天，是她的祭日。”
李世民抬头望天，“去吧，你母亲准备了家宴，在等着你。”
“父皇，儿臣走了，你保重。”
李承乾神色一黯，瞅着李世民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晋阳公主李明达，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女儿，也是目前为止，死掉的第一个孩子。
李世民从晋阳起兵，之后征战天下，可见晋阳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义。
晋阳公主出生后，李世民亲自抚养，最受宠了，可惜的是没等到出嫁的年龄，在十二岁时，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每年的祭日，长孙皇后都会把子女们聚在一起，一家几口吃一顿饭，算是对晋阳公主的纪念。
李世民几乎不参加这样的场合，身为帝王，见惯了生死离别，也就铁石心肠了一些，难过了躲在暗处舔舐伤口，柔弱的一面，不会轻易的暴露在外面。
李承乾赶到了立政殿，魏王李泰，长乐公主李丽质，晋王李治，城阳公主和新城公主都到了。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结合，那是千古佳话。
可是两人的结合，据说是基因的问题，给儿女们带来了一定的灾难，三个儿子和四个女儿，基本上都是短命鬼。
他坐了下来，跟大家一样，都在看着长孙皇后的脸色。
李丽质嫁人了，嫁给了自己的表哥长孙冲，也就是长孙无忌的儿子。
近亲结婚，不好啊，生的孩子不是天子就是傻子。
“吃饭吧！”
长孙皇后发话了，大家就动筷子了。
既然是晋阳公主的祭日，气氛也就相当的沉闷了。
长孙皇后表情悲伤，谁也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嬉笑。
李泰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着李承乾，这个大哥，要是一直是个瘸子，他争夺太子之位的话，也就容易多了。
可惜的是，这个瘸子，竟然好了。
李承乾是嫡长子，他是嫡次子，只要没有李承乾这个拦路石，按照继承法理来说，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历史上也是如此，李承乾和李泰争来争去，反倒让李治捡了便宜，可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李承乾瞥了一眼李泰，胖子，看什么看？
没错，李泰就是一个胖子，小名青雀。
李治规规矩矩的吃饭，按照长孙无忌给他的建议，那就是乖乖的当一个孝子，皇位不用争，等着就是了。
李承乾不会拱手相让，李泰会自己谋取，要是运气好的话，皇位就会送上门来。
大唐的皇位继承人，只能从眼前的三位皇子里面诞生，他们都是嫡子，其他人都是庶子，也就丧失了资格。
在李泰和李治看来，李承乾也就是从阿娘的肚子里面，往外蹦的早，这才当了太子。
他们要是比李承乾，早点从长孙皇后的肚子里跑出来，太子之位就是他们的了，也就没李承乾什么事了。
“吃饭的声音小一点，一点礼仪都没有。”
长孙皇后说了一句，大家闭上了嘴巴，嘴里的饭菜，也不敢嚼了。
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面面相觑，都在责怪彼此，似乎谁都没有过错。
纯粹是长孙皇后心情不好，想要发泄发泄。
李承乾看向了长孙皇后，行，你厉害，你就可劲的发泄吧，谁让你没了宝贝女儿，又是阿娘呢？
这顿饭好不容易吃完了，可谓是味同嚼蜡。
子女们各自散去。
长乐公主脚步最快，表哥给她暖好了被窝，要快点回去了，可不能让表哥久等了。
这天寒地冻，正月里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还是表哥的怀抱，暖和。
李泰和李治，结伴而行。
“晋阳公主都死了几年了，母亲还是忘不了，搞这个鬼祭日干什么？”
李泰埋怨，“受气挨训不说，连口饭，都不能吃安稳了。”
“四哥，不能这么说。”
李治提醒道：“晋阳公主活着的时候，可没少在父皇面前说你的好话，你怎么能忘了呢？母亲祭奠女儿，也是让我们记住，我们还有这样一个亲人，要一辈子记在心里。”
“活着的人要往前看，怎么能为了一个死人，劳心费神呢？”
李泰嗤笑，“九弟，你就别装了，你也是相当的不乐意，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四哥，我对晋阳公主的缅怀之情，那是真情实感，天地可鉴，你可别污蔑我。”
李治急眼了，“以后，这种破坏兄弟感情的话，不要再说了，否则，休要怪我不认你这个四哥。”
“生气了？真生气了！”
李泰尴尬一笑，收敛了一下情绪，“九弟，那个瘸子好了，又在朝堂上大出风头，连长乐王都死在了他的手中，你怎么看？”
“四哥，太子是我们的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的足疾好了，这是普天同庆的大事，也是大唐社稷之福。”
李治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再说了，长乐王干了那么多坏事，死了也是活该，是国法杀了他，怎么能是太子所为呢？”
“九弟，你就装傻充愣吧，身为嫡皇子，要是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那都是蠢猪了。”
李泰大笑，“我先走一步，你就当好你的孝子贤孙吧，我倒要看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