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烈性的丫鬟,就如同之前宁国府内的宝珠和瑞珠,以及荣国府之前的晴雯等人,那都是烈性的性子,脾气执拗。
探春也便是唤来了家中两个年岁较大的婆子,吩咐道:“你们且将司棋,先暂且监守在这里,莫要让她寻了短见。”
说完,两个婆子点点头,也就留了下来看顾司棋。
下一刻,探春便是带了人去拿了赃证回来,且自安歇,留待明日来料理这些烦心的事情。
谁知探春回去睡觉,到夜里又连起来几次,下面淋血不止。
至次日,便觉身体十分软弱,起来发晕,遂撑不住。
请了宫中的太医过来,诊脉毕,遂立药案云:“看得少奶奶系心气不足,虚火乘脾,皆由忧劳所伤,以致嗜卧好眠,胃虚土弱,不思饮食。
今聊用升阳养荣之剂。”
写毕,遂开了几样药名,不过是人参、当归、黄芪等类的养神之剂。
一时退去,又有老嬷嬷们拿了方子回过王夫人,不免又添一番愁闷,遂将司棋等事暂未理。
探春病了的消息,林黛玉等人也是得知了。
同时,林黛玉等人还得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司棋的事情,也多有关注。
平儿与司棋的关系还算不差。
因而得知消息之后,也是去了王熙凤处,禀告此事。
王熙凤听闻这类消息,也是默默地叹息一口气,说道:“依我看来,荣国府那个家迟早是要散了才干净的。”
说罢,王熙凤又看向平儿,问:“那你是一个什么意思?”
平儿回答道:“我也没有太想清楚。”
王熙凤便是笑了笑:“你夙来聪明才干,怎么今儿就糊涂了?去问问香菱,让香菱去找找二爷,便是万事无忧了。”
此刻的王熙凤竟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怠惰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到一个依靠,不至于自己劳神劳力,还讨不得一句好话的。
平儿闻言顿时微微愣住了。
若是以前的王熙凤可不会这般小女儿姿态,便是笑着说:“而今的凤姐儿,倒是越发跟宝姨奶奶和秦姨奶奶她们的性子一样了。”
王熙凤却是逍遥自在地说着:“我倒是与世无争的自在,谁愿意去管那些事情,就让她们可去管去。
这大家族的难处,你又不是不知道,瞧瞧探春,好好的一个三丫头,三姑娘,而今却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亏那些人想的出来,让探春带着去抄检大观园,得罪了府中的姐妹们,便是连宝玉、宫裁等人都要牵扯进来,你说糊涂也不糊涂?
积劳成疾,总会出问题的。
她是年轻,可以多苦熬一会儿。
若是她似我这般年纪了,可得学着些养身的法子。
最近二爷给我们专门调配的汤药却是不错的。
我觉着自己年轻了不少,而且活力也充沛,仿佛重获新生一样。”
王熙凤与平儿正在闲话,不多久,平儿就辞别王熙凤去了香菱的屋子。
而今的香菱已然是正式过门的妾室,也跟秦可卿、薛宝钗等人那般,能够拥有一干属于自己的屋子,并且还有一些随时伺候在身旁的丫鬟使唤。
香菱今日正在屋子里面与晴雯探讨如何穿针引线的问题。
晴雯在这方面的造诣甚高,也极有天赋。
便是袭人和香菱都是不能够去比的。
因此,香菱也是琢磨着找晴雯请教请教,打算学习刺绣,打磨时间。
刺绣作为女工的一种,作为消磨时间。
一张成品的刺绣,从制作到完成,非得要数年的功夫才可。
而如此久远的时间,足以消磨了她们无聊的日子。
不至于让这些女眷们在家中闲着发慌。
总得给她们找一些事情作才可。
这件事情香菱也问过贾芸,贾芸对此也是赞成的。
香菱遂就拉着晴雯等人一道刺绣,或是与王熙凤等人组团,在院子里面打牌消遣,打磨时间。
贾芸甚至还将后世完善版本的麻将都给照搬到了红楼世界来,手把手的教导众人如何去打麻将。
这种娱乐消遣,让林黛玉等人逐渐喜欢上了,觉着甚是乐趣的活动。
而今平儿过来,见着香菱在刺绣,也是笑着说:“我来的可不巧了,没有打扰到香菱妹妹吧!”
香菱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笑看着平儿,说:“平儿姐姐,你这是说的那里的话?来,快请里面来坐。”
说罢,香菱又安排了平儿的位置。
不远处的晴雯也是用剪刀剪断了手中丝线,笑看着平儿问:“平儿姐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们闲耍了?”
第589章 袭人在
平儿坐下来之后,也是笑看着香菱,说着:“是昨儿晚上的事情,昨儿晚上的时候,探春姑娘带着一大群管家的媳妇儿们去抄检大观园去了。
闹腾出来的动静儿可是不小的,麻烦也是大的。
听闻牵扯到司棋和入画两个丫鬟的头顶上来了。
这不,我早晨才从大夫人处得到了消息,而今就过来找你们商议一二了。”
晴雯闻言也是沉吟,看向香菱,问:“那香菱姐姐,你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香菱则是淡然一笑,望着晴雯和平儿说道:“晴雯妹妹,这有何难处的地方?
走,今儿我们就过去将此事给了了,也不用什么事情都要去麻烦夫君。
那倒是显得我们无能的不是。”
说罢,就见到香菱带着晴雯和平儿去了荣国府。
贾芸在此时也是得到了消息,不由得沉思着望向袭人,问道:“香菱、晴雯两个人去什么地方呢?
之前不是说在屋子里面穿针引线?怎么今儿到现在没有见着人影。”
那伺候在旁边收拾的袭人,听见贾芸的声音,忙回:“二爷,听下面的人说,今天早晨平儿找了香菱一次,然后,香菱就带着平儿和晴雯去了荣国府,之后的事情,许是为了昨日荣国府的事情忙碌吧!”
得知香菱去了荣国府,贾芸不由得沉吟一声:“知我者,莫若香菱也。”
什么叫做红颜知己?这便是红颜知己。
不需要自己去说,就可知道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并且还能给去办好。
这样的人物,在贾芸的身旁也就可只有香菱一个人。
至于林黛玉、薛宝钗、秦可卿等人都无法如香菱那般懂得他的心思。
袭人一脸疑惑地看贾芸,说着:“二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语?我却怎么听不懂?”
贾芸见状哈哈一笑,伸出手来搂着袭人,说:“你要是懂了,那你就先过门来当奶奶了。”
袭人被贾芸搂着,混身的气力一软,也是抬不起什么力道来,只是依偎在贾芸的怀中,说着些俏皮讨好的话语,道:“啊...哎呀,二爷,你这是干什么呢?!
快把我放开,免得让外面的人撞见了,那可多不好意思的。”
只是袭人到底没有挣脱贾芸的温柔,或许在袭人看来,自己已经是父母许给贾芸的人儿了,那一天也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贾芸低头俯瞰着袭人,笑着说:“快去关门,今儿就不要走了。”
袭人却是不干的摇头:“不嘛,二爷,这大白天的,怎么好意思?要不,晚上?”
说罢,袭人也是害怕贾芸真的在白天就将她给捉弄了,便是俏脸绯红地跑出去了。
贾芸却是笑看着离开的袭人,忙说着:“那就晚上,你若是不过来,我就去你的屋子寻你。”
听了贾芸的话语,袭人跑动的脚步略微停步,后又加快脚步离去了。
.........
荣国府内。
香菱带着晴雯和平儿突然来访的消息,很快就传入到府中其他人的耳朵当中。
因香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身份和地位的小角色了。
纵然香菱只是贾芸的妾室,可俗话说,这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
更何况,是这枕边儿人。
所以,荣国府内的众人对待香菱也是客客气气的,丝毫不敢小觑香菱,给她们脸色。
香菱一来到荣国府就直奔探春的屋子去了。
而在迎春的屋子里面,司棋正在与迎春哭着求饶,哭泣道:“小姐,您要打要骂,可就随你任你,你可千万不要将我给赶出去啊!
我若是被撵出去了,只怕也是活不得多久的。
您就发发善心,去求求探春姑娘,好歹留我在家里面吧!”
一边儿哭说着,一边儿又举起自己的手掌,用手指对天,指天发誓:“我若是以后再犯,便是不得好死,天诛地灭。”
说完,司棋便是又央求着迎春,说:“姑娘,你可就行行好吧!”
迎春瞧见司棋那可怜人的模样,却从探春处得知了更多的消息。
这件事情乃是二太太王夫人让探春带头来做这件事情的。
本质上来说,迎春可以说的动探春可饶了司棋一次,多给司棋一次机会的。
可王夫人处,那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迎春性子木然呆愣,故而不与王夫人亲近。
而且迎春乃是贾赦的庶出女儿,母亲早死,府中并无太多的身份和地位。
如今的嫡母邢夫人又是一个续弦的媳妇儿,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
小门小户出身,便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让她高攀了进来。
可迎春不仅与王夫人的关系不太好,与自己的嫡母邢夫人关系也不太好。
这就把路走死了。
纵然迎春拉下面子去说这件事情,恐怕也是艰难的。
兴许,王夫人和邢夫人都不会理会迎春的请求,反而是会训斥一顿迎春,斥责她管教不严,让屋子里面出来这么一件见不得光彩的事情。
迎春的地位低,位卑则言轻,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的。
看似迎春是府中的姑娘,实则并非是那般好过的。
更何况,司棋背着迎春干这件事情,若是仅仅只是与潘又安在家中一次的私下会面,迎春其实还不至于如此气恼。
反是司棋与潘又安并非一次。
之前一次的私会就曾被老太太屋子里面的大丫鬟鸳鸯给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