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388节

第443章 182来自纽约的电报

  “门修斯”可谓是中文翻译界的一个十分经典的错误,因为译名极不规范而且广为人知,在未来甚至都成为了一个典故,专门用来指代错误的译名。

  当然还有其他千奇百怪的被错误翻译的译名,比如说把“孙子”的英文名“suntzu”翻译成为“桑卒”等等。

  只不过这些错误的翻译当中,能够和“门修斯”并举的,似乎也就只有“指蒋为常”的那个例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把孟子“ncius”翻译成“门修斯”是邶京大学的一个教授,而把“蒋某某”翻译成“常某某”的,则是清华大学历史系的副主任。

  清华和北大不愧是相互之间始终存在竞争关系的中两所顶级大学,就连在经典的翻译错误上面也要争上一争,不能让对方把自己比过去。

  造成这种人名翻译错误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外国人在晚清民时期,试图把方块汉字拉丁化而创造出来的威妥玛拼音,与中国常使用的汉语拼音之间的冲突。

  学了注音符号和汉语拼音那几代人,对之前所使用的威妥玛拼音不太清楚和熟悉,所以才频频闹笑话。

  当然,威妥玛拼音本身也不完备和自洽,经常出现一些同音不同字或者同字不同音的错误。

  比如说“chu”既可以代表姓氏“朱”,也可能是其他的姓氏,比如“瞿”或者“储”。

  而享誉世界的青岛啤酒,前面那个地名按照威妥玛拼音规则转写之后是“tsingtao”,正如同清华大学不是“qhu(qinghuauniversity)”而是“thu(tsinghuauniversity)”,青和清在此处都被转写成为了“tsing”。

  但是在另一个地名“青海”的翻译上,所使用的却不是“tsinghai”,而是“chinghai”。

  不过就算是威妥玛拼音可能会造成上述错误,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翻译,应该为自己的错误所找的借口。

  之所以说“门修斯”的翻译错误,要比“指蒋为常”更加经典,是因为英文原著中本身就有一个错误。

  “门修斯(ncius)的格言‘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太阳,居于民众之上的也只有一个帝王’,可以适用于所有大型帝国所建立的界域.”

  这里所引用的这句话对应的文言文,应该是“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而且确实曾经出现在《孟子万章章句上》当中。

  只不过邶大的教授,连“ncius”是孟子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去考证这句话到底出现在哪里呢?

  更为关键的是,在《孟子》当中,这句话的前面还有三个字,那就是“孔子曰:”。

  也就是说,这句话根本就不是孟子所说,而是《孟子》当中所转述的孔子的话。

  这倒不是译者的过错,而是全文作者在引用参考资料的时候,把资料当中的“nciusquotedconfuciusassaying”,错误地简写成为了“ncius’saphoris,所以在翻译的时候才会将错就错。

  可惜不管是译者还是校对人员,连“ncius”是孟子都不知道,更遑论他们能改成原文作者的引用错误了。

  清末民初的著名翻译家,这位翻译者所在的邶京大学的老校长严复,曾经提出来翻译时需要讲究“信、达、雅”。

  然而现在看来,他的这些个徒子徒孙们,并没能很好的坚持自己的前辈提出来的要求。

  中先秦时期的诸子百家,基本上只有孔子(孔夫子)和孟子的英文名字,是以“-cius”为后缀结尾的。

  至于其他人,则多是以音译直接命名,除了上面提到的孙子(suntzu),还有老子(laotzu)、庄子(chuangtzu)和(tzu、tse)等等。

  之所以孔子和孟子没有直接音译,有人说是因为第一个把他们二位的名字翻译成英语的人,知道孔子和孟子在中的地位,是类似于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在古希腊的地位。

  所以为了表示尊敬,这位翻译者才把孔子和孟子的名字,通过在后面加“-ius”的方式翻译成了古希腊风格,并且通过流传而变得约定俗成。

  因而才导致那个书籍的译者,会想当然地把两个英文名字翻译成“门修斯”这种颇具古希腊风格的名字。

  这种解释,有些太想当然了一些,犯了和陈慕武在揭幕时同样的错误。

  陈慕武看到最后的四个字母“……cius”,心中先是翻译成了汉语“……修斯”,然后才以为这个雕像是一位古希腊时期的先贤。

  可实际上,古希腊人名当中的修斯,其真实对应的字母是“seus”,和“cius”满不挨着。

  “confucius”和“ncius”这两个外文名称的真正来源,得名于明清时期的传教士。

  自从汉武帝后,基本上中几千年来都讲究以儒治天下,所以孔子和孟子是当时中国内最有名气的古代思家。

  那个时候来到中传教的欧洲传教士们,都是来自欧洲不同的国家,每个人嘴里所讲的母语也都不一样。

  这些个来到中的传教士,彼此之间不论是面对面交谈,还是写信交流,或者是向远在罗马的教廷报告自己在这边的传教情况,肯定不能用自己本国的语言。

  就像在二十世纪初,陈慕武刚来到欧洲那会儿,欧洲当地通用的贵族语言是法语一样,在传教士的那个年代,他们彼此之间沟通也有专属于自己的通用语言。

  只不过这种语言不是法语,而是更为古老的拉丁语。

  时至今日,拉丁语依然能算是梵蒂冈的通用语言,就算不会说意大利语,到了教廷说拉丁语依然能够畅通无阻。

  孔夫子和孟子这两个中国名字,其对应的拉丁字母音译,应该分别是“confuci”和“nci”。

  因为明清时期,离威妥玛拼音出现还早得远,故而这里和威妥玛拼音的注音规则有着很大差异。

  和英语不一样的是,拉丁语的名词是分词性的,有“阳性”、“中性”和“阴性”这三种。

  因为孔子和孟子当然毫无疑问地是男性,所以他们的名字,才会在后面加上“-us”这个拉丁文中表示阳性的后缀。

  之前提到的荷马史诗当中的主人公奥德修斯,odysseus,其命名规则基本上和“门修斯”也差不多。

  “-us”是表示阳性的后缀,而前面的“odysse”,再加上一个字母“y”,就变成了荷马史诗当中第二部的名字,《奥德赛》。

  只不过因为“-cius”和“-seus”的读音相仿,翻译成中文之后才全都被称作是“修斯”。

  明末清初的这段时间,刚好对应着欧洲传教士在中活动的鼎盛时期。

  与之相对应的是,明朝倒数第二位皇帝朱由校,其在欧洲文献里所使用的名字是“thienkius”(天启+-us),最后一位皇帝朱由检则是“zungchinius”(崇祯+-us)。

  而清朝在入关后的第一位皇帝爱新觉罗福临,则被翻译成为“sungteius”(顺治+-us)。

  这些个人名的翻译风格,全都和孔夫子还有孟子的风格类似。

  至于为什么老子、庄子和墨子等先贤的英文名字,没有被翻译成为以“-us”结尾的名字,则纯粹是因为他们走出国门的时间比较晚,都是在晚清民时期威妥玛拼音法发明的前后。

  那个时候因为英国成为了日不落帝国,英语也就随之成为了世界各地通用的语言,而传教士也早就不是沟通东西方的唯一职业,拉丁语在中范围内所占的比例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在名词后面加上表示词性的词根了。

  陈慕武在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所犯的这个乌龙之后,并没有收敛掉脸上的笑意。

  他转过头去,对身边把这座孔子塑像捐赠给王子学院的瑞典王储表示感谢。

  “王储殿下,没想到您对中的传统文化真是颇有研究,连万世师表孔夫子他老人家都给请到了.”

  听到陈教授嘴上的夸奖之后,瑞典王储也不自觉地自吹自擂了起来:“陈,恐怕你说的这一点,只要是略微知晓中文化的欧洲人,都能知道孔子在中有多受人尊敬……”

  听到瑞典王储话语里的说法,陈慕武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他在国内的那个“好朋友”胡适,可是第一个在十几年以前的新文化运动当中,提出了“打倒孔家店”这个说法。

  现在来到欧洲的这批老师,有很多都是新文化运动的干将,而学生们也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新文化运动的影响。

  得亏这里是斯德哥尔摩,是瑞典的地盘儿。

  倘若王子学院建设在中的土地上,学校校园里还树立起来一座孔子的塑像,恐怕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太妙。

  他并没有把心中所想同这位王子学院的校监讲出来,而是笑眯眯地听瑞典王储继续说道:“我一开始想要在欧洲聘请工匠,可是当我提出要求之后,不管是哪个工匠都很委婉地表示了拒绝。

  “这是因为孔夫子毕竟是中的先贤,在欧洲不太知名,因而工匠们不知道应该如何进行雕刻。

  “所以我就拜托瑞典驻中的外交官们……”

  听到这里,陈慕武心下一惊。

  这瑞典王储可真下血本,难不成这座孔子雕像,是从中雕刻好之后,再送过来的吗?

  那别说是雕刻花了多少钱,就这一路上的运费,便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陈慕武想要表达自己的惊叹,可惜瑞典王储没有给他插嘴的机会,依旧滔滔不绝地说道:“……请他们在中国内寻找孔子雕像,然后从各个角度各种拍成照片寄回到瑞典,再请工匠按照照片上的形象进行雕刻。

  “本来是想要去仙东阜,孔子家乡的孔庙,可是因为当时正赶上贵国国内南北内战,为了安全起见,没能成行。

  “这个雕像是参考了我曾经去过的京秦淮河畔的夫子庙,还有临近海的嘉定文庙里的雕像雕刻的。

  “陈博士,您这位中人点评一下,这尊由欧洲工匠雕刻出来的中雕像怎么样?”

  瑞典王储给出来的解释,要比陈慕武想象当中的合理的多。

  他刚刚的那个想法也确实有些天真,又不是像自由女神像那样,是一个国家赠送给另一个国家的礼物,只不过是在开学的时候送了一个雕塑而已,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吗?

  虽然瑞典王储说自己是学校的校监,有义务让学校发展的更好。

  但陈慕武知道,这尊孔子雕像,主要还是奔着自己而来,他必须要表示感谢。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才在学校门口出分手。

  虽然王子学院里有瑞典王储的一间办公室,但总不能真指望这位校监大人每天都住在学校里吧?

  1929年2月4号的这张日历,已经从台历上揭了过去。

  先是斯德哥尔摩本地的报纸,然后又是世界各地的报纸,都全文或选择性地刊载、转载了王子学院开学典礼的情况,以及众人在开学典礼上所做的演讲。

  那些等着看陈慕武说了些什么话的人恐怕要失望了,因为报纸上虽然标注着全文刊载,陈慕武的讲话也不过短短数行,其中还夹杂着一个括号(此处是一首中文歌曲,略)。

  新闻从斯德哥尔摩顺着电报线或者无线电报信号传往了世界各地,而同时也有许多封电报,顺着电报线或者无线电报信号传回了斯德哥尔摩。

  来自欧洲、美洲、东亚等各个国家的大学和研究所的电报,都不约而同地祝贺王子学院正式开学。

  这些电报里面除了客套话,基本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信息。

  除了一封从美国纽约发来的电报,发信人却是芝加哥大学的物理学教授,罗伯特奥本海默。

  接到奥本海默电报的陈慕武,稍微有点吃惊。

  让他吃惊的倒不是奥本海默给自己发送庆祝王子学院开学的电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也不是奥本海默没有在电报上写下“lovefroeorkcity”。

  陈慕武只是不理解,现在正是开学的时间,为什么奥本海默他不在芝加哥大学所在的伊利诺伊州,而是从纽约给自己发来了这封电报。

  难不成他辞职不干了吗?

第444章 183金融市场弄潮儿

  接到奥本海默发来的电报后,陈慕武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家伙在向自己“逼宫”。

  要不然,为什么本应该身处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大学的奥本海默,会从纽约给自己拍来这封电报呢?

  虽然奥本海默的家确实在纽约,可是现如今年不年节不节的,他没有理由能够擅自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在这一刻,陈慕武能够想到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奥本海默得知自己在斯德哥尔摩的王子学院正式开学这个消息之后,不顾他之前的劝阻,毅然决然地决定辞职。

  他想“生米煮成熟饭”,把自己离开芝加哥大学这件事当成既定事实,逼自己聘请他到王子学院来当个教授。

  虽然很不认可奥本海默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可他毕竟和自己的关系非常好,陈慕武又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原谅他啦!

  陈慕武已经在心中拟定好了聘请奥本海默来担任斯德哥尔摩王子学院教授的聘书,觉得等自己看完电报就去给他发过去。

  可是这张电报纸上的内容,却着实让陈慕武狠狠吃了一惊。

  敢情他之前想的事情全都出了问题,奥本海默这次离开芝加哥也好,去纽约也好,做的事情和陈慕武想象当中的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奥本海默还是听话得很,他根本就没从芝加哥大学辞职,电报上的内容,也没有表达出自己想要来王子学院担任教职的意思。

  除了祝贺王子学院开学以外,奥本海默反而在电报上写了另外一件事情。

  奥本海默的家庭,在纽约这个全球最大的大都市里,不能算是最顶级的家族,但也能算得上是上层的那一批。

  在美国的报纸纷纷报道陈慕武在斯德哥尔摩创办的那所王子学院正式开学的时候,奥本海默的父亲老奥本海默,从各方面打探到了一条消息。

  那就是英格兰银行,也就是英国的中y银行,准备将贴现率提高一个百分点,从百分之四点五提升到百分之五点五。

  而美联储也即将向美国公众发出警告,称“该国的信贷过多地被投机性贷款所吸收”。

  对于美国的金融业来说,这两条消息似乎是内忧外患,看上去道琼斯指数即将迎来一场大跌。

  老奥本海默知道自己的儿子在纽约证券交易所里面投入了不少的金钱,所以才把这条消息通过电话线,从纽约传递到了伊利诺伊州。

首节上一节388/389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