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37节

  叶公超的话打断了陈慕武的思考:“我想,要是能回到过去,我最想回到的是明朝。

  三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但达到的目的和耗费的财力物力人力相比,并不成正比。

  如果回到明朝,能成功劝说明成祖开疆辟土,发展资本主义,大力构建海外殖民地,向海外移民,掠夺殖民地的矿产和经济,在全世界建立一个以儒家思想为指导思想的新秩序,那么我浩浩中华,也就不会遭受今天这种居于人后的耻辱……”

  陈慕武继续听着叶公超对他穿越回过去之后的种种天马行空般的设想,好像是在听着一本拙劣的明穿小说。

  不过他这也算是成功转移了叶公超的注意力,让他不再缠着自己,给他讲时空旅行的原理。

  ……

  第二天中午,陈慕武如约再次来到玛格达连学院,找叶公超吃了一顿饭。

  有一说一,小叶的手艺还真不错,大哥也算是给自己介绍了一位妙人。

  至少等他以后想要吃中饭菜解馋的时候,不必再为此发愁了。

  叶公超这个朋友,他陈慕武算是交定了!

第70章 19截胡达人陈汉臣

  作为英国最好的大学,剑桥大学里自然有许多顶级学者。

  这些学者中,有不少人都凭各种功绩接受过皇家册封,名字前面能带着“sir(爵士)”的头衔。

  即使还没能被授勋的,也大多都是各种诸如皇家学会、皇家文学学会、皇家天文学会等等诸多学会的会士,同样能使用象征荣誉的头衔。

  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和王室有关系,所以当老国王乔治五世的这位二王子一要结婚,剑桥郡的火车站就挤满了想要坐火车到伦敦,参加婚礼观礼的名师大家。

  倘若一不小心,有一辆火车在铁道上出了轨,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改写人类科学史、文学史和哲学史等各个学科的发展轨迹。

  卡文迪许实验室也走了不少人,只留下了助理研究主任查德威克,负责管理留在实验室中的这一批学生,千万别让他们在皇家庆典过程中,惹出什么大麻烦。

  顺便一提,查德威克已经是继三一学院院长老汤姆孙之后,陈慕武在穿越之后见到的第六个诺贝尔奖得主了。

  卡皮察和布莱克特找来了一台伽马射线源,正在利用它发射出来的伽马射线轰击石墨板,企图在云室当中找到反冲电子的轨迹,并通过照相技术在底片上记录下来。

  他们之中无论是谁,都觉得这将是一项惊人的发现,因此上斗志满满,信心十足。

  因为卢瑟福忙于参加皇室婚礼前的各种准备,无暇顾及陈慕武,只能和他说等约克公爵婚礼结束之后,再给他来安排实验。

  所以这几天的时间里,陈慕武无所事事,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淘换来了许多铅板,在实验室门口拿着锤子,像恶毒铁匠一样叮叮当当地敲个不停。

  实验做累了,偶尔走出门外抽烟解乏的卡皮察,看到陈慕武挥舞着锤子砸着铅板,止不住好奇地问道:“陈,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在给自己打造一身合身的盔甲,等我穿上它之后,成为骑士,就也能被邀请参加皇室婚礼的观礼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面对爱开玩笑的卡皮察,陈慕武也不禁开起了一个玩笑。

  他又不是大嘤帝国的子民,没那么强烈欲望看他们主子结婚,然后感动得稀里哗啦。

  “刚刚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说实话,我总觉得伽马射线的穿透力过于强大,人体长时间暴露于其中,应该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我才找来了伽马射线最难穿透的铅板,感觉把他们披在身上,我进到实验室里才能安心一些.”

  跟自己未来几年的同事没必要藏私,陈慕武打算等自己这件铅制防辐射服制作到位之后,就把它推广到整间实验室里。

  听了陈慕武的回答,卡皮察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觉得陈慕武是杞人忧天。

  故而他调笑道:“陈,你就是太谨慎了,伽马射线和身边的光线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就是电磁波而已。

  我也从没见你在太阳底下路过的时候,天天像旧时候的贵族妇女一样,打上一把遮阳伞啊?”

  说完话,卡皮察烟斗中的烟丝也已经燃烧殆尽,他又摸出随身携带的烟草袋,打算重新填满一斗新的。

  “少抽点烟,这个对身体也不好.”

  陈慕武再次好心劝诫道。

  卡皮察本想着再和他说上几句关于烟草的笑话,但一想到陈慕武是从哪个国家来到这里的,他又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

  卡皮察把手中已经打开的烟草袋也重新封闭好,然后讪讪离开,转身又进入到了实验室里。

  ……

  等卢瑟福带着他的一众同事和爱徒们,从伦敦重返回到了剑桥郡,陈慕武的铅板防辐射服也打造了八九不离十。

  陈慕武的西服,都是大哥找海租界中的顶级裁缝,为他量体裁衣订制的。

  等把铅板穿到身上之后,陈慕武就不能再穿进这些西服当中,他只好换上了三一学院发的那件宽袍大袖的院袍,走起路来,颇像从吴道子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不过近期之内,陈慕武是没什么机会能穿上这件防辐射服了。

  因为卢瑟福一回到剑桥,就开始帮陈慕武的实验筹划准备。

  一开始,卢瑟福还担心,陈慕武会在实验器材上狮子大开口,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虽然卡文迪许实验室在全世界的威望非常高,但在1923年,整所实验室每年的总预算额度还不足九千英镑,其中还包括着几位教授和教职员工的工资。

  不过,让卢瑟福安心的是,陈慕武并没有提出要些什么昂贵的高精尖的器材。

  他说只需要一间向阳的暗室,几个用高透明度玻璃制成的液体容器,几块单色滤波片,几块铀玻璃,再外加一台分光计即可。

  陈慕武提到的这些物品,在卡文迪许实验室中都是现成的,无需再去额外购买,或者制造什么的新器具。

  不过在让人给陈慕武提供这些仪器道具的同时,卢瑟福心中也暗自疑惑,他要这些随处可见的光学仪器做什么?

  难道说位于远东的中,已经贫穷到了连这些器材都凑不出来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但为什么陈慕武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又都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当然不是像卢瑟福所想的这样,其实这个实验,陈慕武完全可以在国内就完美地复刻出来。

  但当时他在国内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康普顿散射,和爱因斯坦的引力场方程,完全忽视了这个实验的存在。

  直到几个星期之前,他乘坐的安瑞合里杜号轮船行驶在蔚蓝的印度洋上,看着大海反射的蓝光,陈慕武忽然就想到了瑞利散射。

  一想到瑞利散射,他就又想起了分别在《物理学史》和《近代物理实验》这两门专业课上,学过和做过的拉曼散射。

  在轮船上,陈慕武清醒时偶尔会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正是这个拉曼散射的原理和公式。

  钱德拉塞卡拉文卡塔拉曼,英属印度人,种姓是最高贵的婆罗门,193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是印度乃至全亚洲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物理学家。

  【1】

  不过在这个时空里,他再想第一个获此殊荣就有些困难了,毕竟因为现在,凭空出现了一个陈慕武。

  *****

  【1】笔者注: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亚洲人是泰戈尔,他于1913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第71章 20枯燥无味的实验

  不过,陈慕武不打算也不需要靠抢先发表拉曼散射的实验结果,来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关于伽马射线散射的理论傍身。

  等卡皮察和布莱克特成功在云室里捕捉到那个反冲电子的踪迹,他能获奖就更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估计最晚不超过1927年,陈慕武就能拿到属于他的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只要能在1927年前获奖,那么陈慕武就能超越劳伦斯布拉格,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并将这一记录,一直保持到八十多年之后。

  当然,打破这一记录的,也不是比他更年轻、更天才的物理学家,而是越来越政治正确的和平奖评委会,靠着它们那越来越畸形畸形的评审眼光,选出来的和平奖得主。

  ……

  关于拉曼散射究竟是谁最先发现的,历史上还曾有过一段公案。

  拉曼是1928年2月28日提交了他的最终论文,而就在之前一个星期的2月21日,两位苏连物理学家兰兹伯格和曼德尔斯坦,率先在国内的物理学期刊上独立提交了有关这一现象的论文。

  但掌握了话语权的西方学界,最终还是宁可选择用他们的殖民地印度人的名字命名这一散射现象,也不要用和他们肤色外貌相近的红色国家的人来命名。

  不过在苏连,这一散射现象因为是被将于物理学家携手发现,所以被称作“联合散射”。

  这种称呼在一定程度上也间接影响了我国,在建国后早期的物理学论文中,“联合散射”一词的出现频率,比“喇曼效应”要多得多。

  和之前的康普顿效应相似,拉曼效应也是入射光和分子之间产生能量交换,进而使散射光的波长发生变化。

  而和康普顿效应略有不同的是,这次和光子发生碰撞的是分子,而不是康普顿散射里的自由电子。

  在一定程度上,拉曼效应也能证实光量子理论的可靠性,在学术逻辑上,也算是和陈慕武之前发表的论文一脉相承。

  所以自从在轮船上想到了拉曼效应,陈慕武就决定了,要把它作为自己到剑桥之后做的第一个实验。

  ……

  其实陈慕武并不是为卡文迪许实验室省钱,他也很想向卢瑟福要器材,因为当时在大学的实验室里,他做拉曼散射时用的光源是单色性强,准直度高的激光。

  但在1923年,即使陈慕武跑遍世界所有的角落,他也绝对找不出一台激光器的。

  虽然爱因斯坦早在1917年就提出了“受激辐射”这个概念,可人类据此原理制造出的第一束激光,还要等到几十年后的1960年。

  陈慕武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拉曼散射,就提前几十年把激光器研制出来。

  想研制激光器,还有许多前置工作要做,比如先提出相对论效应下的波动方程(狄拉克方程)。

  但让这个方程出世之前,又要先搞明白海森堡的矩阵和薛定谔的方程,泡利的不相容原理,以及发现电子的自旋等等等等。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现在让他手搓出一个红宝石激光器来,也不现实,是不是?

  所以在约克公爵结婚,各位物理学大拿都前往伦敦,不在实验室的这几天,陈慕武在卡文迪许四下转了转,想要找到一具能用的高压汞灯。

  他心中想的是没有激光器,用棱镜从汞灯中分出一道光来,也能勉强进行实验。

  但这种东西,陈慕武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来,因为还要在十几年之后,高压汞灯才会被发明出来。

  现在倒是有低压汞灯,可是它的亮度又太暗,而且谱线大部分都分布在紫外线不可见光区,实验具体操作起来很是困难。

  至于氖灯,也就是大街小巷常见的霓虹灯,它发出来的红色光的波长又太长,很容易让散射的光谱和荧光光谱掺杂到一起。

  这样一来,想要检测究竟是荧光还是散射光,就要再加上一个检验光的偏振性的实验(这是因为荧光不具有偏振性),让实验步骤进一步繁琐。

  思来想去,陈慕武只好采用也只能采用最古老的方式,从太阳光中分出一束来做实验,就像他在三一学院的老学长牛顿用三棱镜发现光的色散那样。

  在卢瑟福给他准备好的暗室中,陈慕武把窗帘剪开一个小洞,从中引出一束太阳光,用透镜组让这束太阳光聚焦再发散,成为更细的一束平行光,再使其分别通过蓝紫色滤波片、铀玻璃和准直狭缝,这样以来,他便得到了一个能勉强使用的近单色光源。

  之所以选择蓝色,一是因为蓝光的波长较短,实验现象会产生得更明显;二是蓝色光在太阳光中分布得更多,也就能抵御更多的折射损耗。

  有了光源,又有了实验物品纯水和纯乙醇,他的大脑中还有着完整的实验原理,只需要在加上一点点耐心,这个实验还是很容易就做出来的。

  唯一限制陈慕武实验速度的,就是太阳光只能在每天接近正午的几个小时内才最为强烈,他只能抓紧在这一段的时间之内做实验。

  不过即使这样,三天之后,陈慕武也成功地在分光镜的目镜当中,找到了水分子的第一条散射谱线。

  他调整好自己激动的心情,在照相底片上,拍下了第一张散射谱线的照片。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变换容器中的液体,比如乙醇、乙酸等等,测定并记录在不同液体当中,谱线的具体数据。

  如果陈慕武是个教授或者组长,那么他完全可以把之后的实验交给手下的研究生苦力。

  如果陈慕武做的是有关卡文迪许实验室中最热门的原子核或者放射性的实验,他在取得阶段性成果之后,将其汇报给卢瑟福,那么估计卢瑟福也会很快就会派人来协助他进行研究。

  很可惜,陈慕武两个条件都不符合,他只能自己动手,一次又一次地更换着实验材料,然后再一次又一次地记录着实验数据。

  只有卡皮察偶尔会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叼着烟斗过来帮忙打个下手,顺便告诉陈慕武,他和布莱克特那边的实验,又取得了什么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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