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238节

  只是陈慕武的时间有限,纷纷拒绝了这些见面的请求。

  不出意外的话,彼此之间这辈子也可能再也见不到一面了。

  连之前相识的人都没能一一见面,更别说之前不认识的人了。

  这些不认识的人中只有唯一一个例外,那天陈慕武正在书房里埋头接着写他的《大国崛起》,家里的一个阿叔跟他通报,说外面有个学生打扮的年青人,叫什么王金昌。

  听到这个名字,陈慕武摸不到头脑。

  直到阿叔又递给他了一封信,说是那个学生交给自己让他转交,看到信里叶企孙的文字,陈慕武才意识到,这是自家这个阿叔认字不全,念字只念一半,所以才把淦给念成了金。

  看到信上的名字,陈慕武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位叶企孙还真是什么好学生都往自己这里送,之前介绍了赵忠尧和施汝为到剑桥留学,这次又送来了王淦昌。

  那天陈慕武和王淦昌在自己家里谈了很长时间,临别之前又写了一封信,让他拿着信到天的南开大学,找另外两位吴大猷和陈省身,结伴一起去英国。

  他还给王淦昌另外准备了一份路费,然后才把这位曾经的前辈如今的青年学生给送出门外。

  陈慕武的江老乡,家里住的甚至离虞还不远的那位会在明年年底再次结婚的校长,也派人给陈家递来了帖子。

  这种重量级人物,自认为给陈慕武送名刺就是给他脸,可能用不了多久,陈慕武就会乖乖上门回访。

  陈慕武可受不起这种见面的代价,于是他找了个回乡祭祖的借口,从海坐着自家的小汽车,沿着沪杭和杭绍公路,悄悄地跑到了虞老家。

  在陈家祠堂里,陈慕武总算是亲眼见到了自己博士毕业之后,老太太派人制作的那块“博士及第”的牌匾。

  就在他哭笑不得的时候,耳边又听到了老太太和自己大哥商量的声音,他们在讨论,是不是应该再挂上一块奥运会金牌的匾,外加一块诺贝尔物理学奖。

  陈慕武那次回家祭祖,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躲清闲,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老太太的要求。

  她倒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给儿子挂的那块匾,而是想着自己家马上就要添丁进口,得先向祖先们告知一下才是。

  在陈慕武采用各种理由劝说之后,老太太终于点了头,打算今年年底到欧洲走一趟,参加小儿子的婚礼。

  那次在虞老家的回乡祭祖之后,陈慕武没有跟着家里的汽车一起返回海,而是半路上在伉州下了车。

  他到武林门外京杭大运河上的码头,买了一张去苏州的船票。

  之所以不回海,而是选择走了这么一条捷径,是因为回到西摩路上的家之后,每天肯定又要面对数不尽的拜帖和请柬。

  刚好就到了快要返程的时候,陈慕武决定提前等候,让奥本海默自己一个人带着行李出发,两个人在苏州汇合,然后继续乘火车北上,沿着来时的路继续返程。

  之所以返程的时候不和瑞典王储一行人一起走,而是继续和奥本海默独来独往,是因为这位王储殿下到了东亚之后心血来潮,想着既然已经到了中,那不如再东去本,最后横渡太平洋到美国,再返回国内,也来一个环球之旅。

  这也是为什么本人居然没像之前在列格勒时说的那样,继续找陈慕武的麻烦,邀请他去本讲学。

  有瑞典王储更大的鱼要到日本去,他们也就没必要再盯着陈慕武这个小虾米了。

第272章 11顿悟的奥本海默

  沿着贝加尔湖南岸行驶的火车,已经驶离了这段环湖铁路,抵达了离开湖畔之后所驻停的第一座车站,苏连伊尔库茨克州的首府伊尔库茨克市。

  这里是白军首领高尔察克被枪毙的地方,未来还会建立起一个大型的飞机制造厂,生产像空气和面包一样重要的伊尔-2型攻击机。

  虽然这一系列的飞机名字都叫伊尔,但却和生产地伊尔库茨克没什么关系,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伊尔库茨克算是苏连西伯利亚铁路靠近中间位置的一座车站,往西距离起点站符拉迪沃斯托克四千一百多公里,往东距离终点站斯科,有五千一百多公里。

  只不过陈慕武和奥本海默是从哈迩滨站上的车,两个人的终点站也不是斯科,所以属于他们两个的旅程,还远没有到达一半。

  由于地形和建造难度等诸多问题,西伯利亚铁路途径贝加尔湖的这一段,历史上也曾经没有修建,而是通过把火车拆成几段,然后靠轮渡的方式运送过湖。

  直到几年前,才终于修好了这段环贝加尔湖铁路,只是路上仍然会有落石的风险,也经常会重新启用轮渡火车的方式恢复通行。

  算是陈慕武和奥本海默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两个人来回来去都没有赶上乘轮船过河这件事。

  火车停靠站台之后,已经看腻了在那种荒无人烟的树林和湖畔中穿行的奥本海默,第一个跑出车厢,到站台上活动筋骨,购买吃食。

  刚刚写完《大国崛起》书稿的陈慕武,则是懒洋洋地翻身躺到铺位上,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几乎堆满了半个包厢的行李上。

  他们两个人买了一个四人大包的票,不是因为奥本海默在来时从瑞典王室那里打麻将赚到了足够多的钱,而是因为返程时带的行李,甚至都比来时的还要多。

  陈慕武匆匆忙忙地赶回欧洲,一方面是想回卡文迪许实验室,继续在他刚刚才建造好的粒子加速器上做实验。

  另一方面则是要赶上今年十月份,艾芙她大姐伊蕾娜和约里奥的婚礼。

  至于陈老太太、他大哥还有二哥,虽然因为事出突然,要预留出充足的准备时间,他们年底才会坐轮船从海赴法。

  但是人不到,礼必须要到。

  听说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家,是一位学术界的大佬倌,陈老太太就觉得必须要给陈慕武未过门的媳妇的姐姐准备一份厚礼。

  听老二陈慕平说,租界里面的那些洋人,很多都喜欢收藏古董花瓶,于是陈老太太便想着自己出钱买上那么一对,当做是伊蕾娜他们的新婚贺礼。

  虽然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清末民这一段时间里,古董实在是不值什么钱。

  再加上紫禁城里的那个清逊帝,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变卖起宫中的珍宝来毫不手软,极大地活跃起了现在的古董市场,但也让古董的市价大为降低。

  别人都是哄抬,到了他这里则是哄降。

  即使现在买一对不那么顶级的明朝青花古董花瓶也花不了多少钱,即使陈家不缺钱,但陈慕武觉得也没必要办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要不是最顶级的那一批收藏家,剩下的老外基本上都是对青花罐子上精美的花纹感兴趣,而不是其背后厚重的历史。

  只论花纹的话,那么现在民时期的工匠也能做的很好,没必要花大价钱买上那么几件国宝做礼物,甚至还让陈慕武顺便做了一个帮助国宝流出海外的帮凶。

  于是陈慕武以各种歪理邪说,说服了陈老太太改变了想法。

  派人到江专门订制了一套花瓶和盘子,陈慕武甚至还别出心裁地设计了这些青花瓷器上的花纹。

  别人都是什么八仙过海、五福捧寿,到了他这里,盘子正中央画的都是镭原子和钋原子的原子核示意图。

  当然这个示意图既不是他的量子力学模型,也不是玻尔的原子模型,而是最简单也最直观但是不正确的太阳系模型。

  陈慕武甚至还顺便多订做了一套,准备带回剑桥大学,送给太阳系模型的提出者,他的老师卢瑟福。

  只能说小陈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卢瑟福在剑桥大学帮助了他三年多,自己回国一趟,送给他些礼物又有什么不妥吗?

  什么叫谄媚?

  什么又叫拍马屁?

  纯属无稽之谈。

  这叫做浓浓的师生情谊!

  至于老师卢瑟福的老师老汤姆孙,也曾经提出来过一个葡萄干布丁模型。

  只是那个模型画出来太过复杂,印制到瓷器上又不好看,就只能被陈慕武给选择性地忽略掉了。

  瓷器的订制工作,从陈慕武归家伊始就开始筹备,直到他们临出发的前几天,才最终拿到了手上。

  仔细算下来,定制这么几套崭新的瓷器,竟然和直接购买明朝的古董,价格也差不到哪去。

  只是有一点,就是瓷器送到家的时候,陈慕武已经当了甩手掌柜,一个人从伉州直接沿着京杭大运河到了苏州。

  他只随身携带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回乡祭祖时穿的几件换洗衣物。

  但是返回英国的绝大部分行李,都还留在海的家里面。

  这些行李物品只能苦了奥本海默,只能由他一个人押车,送到苏州去和陈慕武汇合。

  再加上奥本海默这位大少爷,这么多天在海的吃喝玩乐,他本人也买了许多东西。

  虽然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奥本海默不怎么受欢迎,但朋友还是有那么几位的。

  除了几个来自纽约或者哈佛的美国留学生之外,他在剑桥大学的社交圈子,基本上和陈慕武重合。

  其中和奥本海默相处得最好的,除了曾经朝夕相处的赵忠尧和施汝为,应该就是狄拉克了。

  因为他和狄拉克一样,都是剑桥大学的那帮物理学者当中,不善于动手做实验,但是精通理论计算的人。

  即使没有陈慕武的原时空里,奥本海默和狄拉克的关系依然很亲密。

  他们两个人在剑桥大学的校园里初相识,又在到哥廷根大学深造时继续相遇。

  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他们两个都不怎么动手做实验。

  在哥廷根,他们又都融合不到德国学生的圈子里,也就只能惺惺相惜。

  即使奥本海默曾经想用泡了氰化物的毒苹果鸩杀狄拉克的好朋友布莱克特而未遂,但这件事也并未影响到他和狄拉克之间的友谊。

  在《三国志》系列游戏中,武将有一项数值叫做相性。

  只有和自己相性值相近的武将,才容易成为好朋友,触发结拜、招降等各种特殊事件。

  奥本海默和狄拉克应该就是属于相性相近的那一款,陈慕武的出现,则促使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千里迢迢来了中一次,等回程的时候,怎么说也要给这些朋友们带点儿礼物。

  于是奥本海默在海各地买的东西,一点儿都不比陈家给陈慕武准备的行李和礼品少。

  他一个人携带这么多行李,根本没法去坐火车。

  陈慕平只好找了两辆车,连奥本海默带行李,一起送到了海北站,还特意花钱打点了头等车厢的乘务员,让他在旅途沿线对这个外国人多加照顾。

  陈慕武在苏州火车站登车,然后于列车上和奥本海默汇合。

  自那之后,他们又沿着来时的路线京、天、奉天、哈迩滨、满洲俚一路北上,进入西伯利亚大铁路后,又转为西行,直到此刻火车停留在的伊尔库茨克。

  从车厢里下到站台上的奥本海默去而复返,怀中抱着各种吃食。

  连票价最高的火车车票都买了,自然也不缺去火车的餐车吃饭或订餐那点儿钱。

  但奥本海默似乎是在中时养成了喜欢,每到一处就总喜欢买点儿当地特产长长见识。

  他这次怀里抱着的有一路上随处可见的主食黑面包,还有为了配黑面包而特地买的蜂蜜。

  除此之外,买水果补充维生素才是重头戏。

  奥本海默这次买了伊尔库茨克当地出产的各种浆果,基本上都是红色、黑色、蓝色的树莓,还有醋栗。

  除了吃食和水果,他这次下车,甚至还从站台上带回来了一张报纸。

  虽然沿途的车站都有报纸售卖,供困在车上半与世隔绝的乘客们了解他们在乘车跨越西伯利亚时,苏连国内和世界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奥本海默根本就不认识俄文,陈慕武也只和卡皮察学了几句三脚猫的话,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两个面对一张俄语报纸,完全就是大眼瞪小眼,硬是把文字的载体当成画报看。

  陈慕武很不理解,奥本海默买这张报纸的动机是什么。

  似乎看出来了陈博士的疑虑,他打开报纸,指着某一版上的某一张照片说道:“博士,你看,是王储殿下,看来他已经平安顺遂地到达了本国内。

  站在他旁边的这个人,是本的皇帝吗?”

  陈慕武顺着奥本海默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在博纸上看到了一身戎装的瑞典王储,和一个同样戎装戴眼镜的矮个子本人的半身像合影。

  作为北欧人,古斯塔夫阿道夫王子的身材高大,他怎么也不像是能和本人身形差不多的样子。

  估计这就是报纸上只有半身像合影的原因,本人不是踩着箱子,就是和瑞典王储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不过这个本人却不是奥本海默口中的本“皇帝”,而是现在的皇太子,裕仁。

  由皇太子出面接待王储,在外交礼节上看,这是完全对等的。

  但这背后还有另外一层原因,那就是裕仁他爸嘉仁,也就是现在本的年号大正的天皇,是个精神病患者,经常在朝堂上做出一些可笑的荒唐举动。

  为了防止有辱国格,在一些重要的场合丢人现眼,于是本的贵族和政界元老们联合起来商议的结果是让嘉仁去当“太上皇”,而让皇太子裕仁提前摄政。

  不过1926年秋天的大正,正如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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