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狡辩了，心病也是病，心病就是会反应在身体上的，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将我们这次去南洋带着的那几个死刑犯，你做过实验不是还有两个活着吗？你将他们绑在一个全黑的房间，然后将他们的全身都给绑在一个木板上。”
“接着您跟他说，要拿他做个实验，看人的血可以流多久会死完，接着你在他的手腕上开一个伤口，实际上只是让他感受到疼痛，而身上没有破损，接着在旁边放个水桶，用一个装置往里面滴水。”
“滴水的声音让这个死刑犯听到，接着所有人离开，留下一个安静的房间，然后你就会看到这个人最终死掉。”李恪淡淡的开口道。
孙思邈：“……”
“真的？”犹豫了一下孙思邈还是试探着问道。
“当然是真的，反正选出来的那些死刑犯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他们死一百遍都死不足惜，你要不然试试看。”李恪点头开口道，其实这个实验李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传言是有国外的人做过实验的，但实际上也只是传言真正的实验从未有记录，到底历史上有没有人真的做过这个实验。
那无人得知，至少是从未有过文字记录的。
但人的心理暗示确实是很恐怖的事情，只要你能欺骗你的大脑，你的潜意识就会出现努力拯救你自己的事情，比如说分泌肾上腺素等激素来试图挽救你的生命。
但实际上这些激素都是有毒的，生命垂危时期用来救人自然没问题，身体自我分泌也没问题，但是如果正常人的身体就分泌这玩意，而且分泌的量还挺大，并且没有东西分解的话，那真的会致命。
包括且不限于心理暗示导致的应激反应，从而激活人的交感神经反弹，分泌皮质醇和儿茶酚胺类压抑副交感神经活动（如压抑消化、免疫系统的活动），以保证身体能够有更多能量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
而死亡的恐惧要超出常人所面对的应激条件，就有可能出现导致交感神经反弹强烈，身体自主镇静过度，比如极度恐惧下心跳加速，但是心跳过于快速，交感神经开始企图减缓心跳，一旦过度就会导致心脏停跳等问题。
孙思邈一时间有些无语，从道德上来说，这是不正确的，虽然对方确实是死刑犯，但是用他们做实验，这确实是人道。
“这就是殿下你说的，法律是道德的最低标准？”孙思邈吐槽了一句。
“呦，你也听过了。”李恪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然后才面色严肃的开口道：“虽然这么做不对，不过他们本身罪大恶极，想一想因为他们有无数善良的人获得救赎，是不是可以理解了。就像是那个典型的例子一样，一条河要决堤了，如果人工选择决堤，释放水流，要杀死一个村庄的人。但是如果不选择人工决堤，河流自然决堤，会杀死一个城市的人，你选择哪个一样。”
孙思邈翻了个白眼，直接站起来开口道：“老夫活了快一百岁了，你不用给我上这种心理暗示，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懒得跟你扯淡，走了。”
看着老孙离开，李恪嘿嘿笑了笑。
他倒是没多说什么，现代医学的奠基如果放到古代，是非常冲击人的道德观念的，那可以说是对整个社会伦理的巨大冲击，如果没有一个足够身份地位的人顶着，那是发展不下去的。
即便是一千多年后，道德压力也是很大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的大体老师永远值得尊敬的原因。可以说每一个被现代医学救助的人，都要感谢那些做出重大奉献的大体老师。
孙思邈闪人了，来到二楼的长乐却僵在了门口，她本来是先来找杨安宁她们几个的，让她们几个照顾好三哥。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们几个在里面聊天。
“……今天晚上长歌你去陪殿下呗。”说话的是杨丽。
“我……我不行……”李长歌的声音传了过来。
“怕什么，你还害羞啊，长歌我跟你说，要跟殿下在一起就得自己抓紧了，咱殿下是个喜欢被动的人。殿下都是不主动，不拒绝不反对。”杨安宁笑着道。
第673章 你们几个都学坏了
刚开始长乐倒是没多想，只是听到她们的话，想多听听她们要干什么。
然后就听到了李长歌的话：“不……不是……我很喜欢殿下的……就是怕殿下不喜欢我……”
“你放心殿下对你肯定很心动的。”杨安宁开口道。
“啊？安宁姐你怎么知道？”柳青蝉有些好奇的问道。
“废话，你不懂男人，新洞当然心动了。”杨安宁开口道。
“额？不懂。”柳青蝉没听懂，门外的长乐也没听懂。
“哎呀，你咋这么笨呢，我说的是新旧的新，洞穴的洞，长歌这不是有三个呢。”
别说外面的长乐人都傻了，连屋里面的几女都傻了。
深吸了一口气，长乐果断跑了，她脸红的连耳朵根子都是红的，这也太离谱了……平时的安宁姐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这都是什么……什么令人震惊的词汇。
肯定是跟着三哥学坏了，我还是去找李嫣姐他们好了。
屋里的杨安宁她们几个人自然不知道长乐来过，还在聊这个事情呢。
“安宁姐，用殿下的话来说，你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杨丽忍不住吐槽道。
“那你以为我是跟谁学的。”杨安宁无辜的眨着眼睛开口道。
“虽然殿下确实是说过不少，不过我觉得你肯定是发扬光大了。”杨丽这个“过来人”都有些脸红。
“切，你倒是经常让殿下三翻五次，你也不为你的姐妹考虑考虑。”杨安宁鄙视了她一番。
“三番五次，这个又是怎么个说法？翻过来翻过去吗？”柳青蝉虽然多少有些脸红，但是脸上都是探究欲。
“你想知道，要不然你晚上跟长歌一起去？到时候就是色艺双全。”杨安宁看着她道。
“啊……那……那也太让人害羞了吧，要不然安宁姐你带着我们去。”柳青蝉轻声道。
她的话一出口，屋里的众人都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杨安宁更是忍不住开口道：“我小看你了啊，青蝉。比翼双飞你都没学会，你就想举一反三了。我觉得还是不要了，你还是跟长歌去吧，就你俩，殿下估计就想日上三竿了。”
得，这个成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们已经不想知道了，反正一个个脸色微红，想必都想到了什么其他的地方去了。
李恪自然不知道楼上几个人在“算计”自己的小兄弟呢，他这会儿换了个地方，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喝着茶，看着窗外的景色。
冬天的降雪已经都融化了，虽然还没有春回大地，万物之间都是萧瑟，但远处移植过来的樟子松还是让秦王府多出了几抹绿色。
更何况这阳台上也是养着不少的花卉。
李恪在这里休闲的时候，遥远的岭南道，后世两广交界的群山里，这里有着无数的山民部落。
黄洞村寨，此刻一个竹子搭建而成的寨子里面，聚集了一大群人，这会儿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喜色，跟十几天之前完全不同。
“快，普卡医生来了吗？”
“来了，来了，快请，医生来了就好了，现在这些症状已经消失了，孩子应该好了吧。”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脸急迫的开口道，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他可不想让对方夭折。
而今天请来的是他们村寨里面有文化的一个人，普卡，他今年四十岁，之所以请他，是因为他识字，而且手里面有一本书叫《赤脚医生手册》，是大唐的秦王殿下兑换给他的，这本书据说是孙思邈孙真人编写的，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
听说隔壁好几个村寨都是因为这本书救了好多孩子回来。
普卡很快就来到了这里，然后看到这个皮肤已经恢复了的孩子，他立刻开口道：“黄古，不用着急，我在这本书里面看过这个，这是个黄疸，是婴儿都会发生的症状，书里面写了，只要这些东西退下去了，就不用用药。”
一边说，普卡一边就翻起了手里面的书，主要是将它翻到了如何接生，如何保障婴儿存活，避免婴儿夭折的页面，然后在黄疸这一分类下面开始查看，等他检查了几遍之后，就笑着道：“黄古，没有问题了，恭喜你，你的孩子很健康。”
普卡的话音落下，整个村寨里面围着的十几个人立刻都欢呼了起来。
而主位的一个老人站起来，面带笑容的开口道：“普卡医生，要多谢你了。”
“不用谢，头人，我只是尽了一个医生最大的能力，实际上我之前并不是一个医生，我只是通过这本书学会了这些治病救人的办法而已，但是这本书里面也不是记录了所有的病症，而且也有可能有些病症是一样的，还有可能用错药。”
“所以我还得学习。”普卡认真的开口道。
“普卡医生，你救了我们的孩子，希望你中午能留下来吃饭。”
“不是我不想吃，只是在隔壁村还有人生病了，我还得去一趟。”普卡开口道，“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如果有识得大唐文字的人，你们可以兑换这样一本书回来，毕竟我们寨子离这里有些远，我赶过来有时候怕来不及。”
“我会考虑的。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带点干粮和野物上路。”
……
送走了普卡，黄洞村的头人黄陵山将村里面的所有人家的主事人都召集了过来。
“诸位，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我想做出一件决定，虽然我是头人，但是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因为这个决定关系到我们整个村寨的未来，我想让我们村寨加入到大唐，去山下的乡里登记。”黄陵山认真的开口道。
从他们的姓氏就看的出来，他们接触外面的汉人并不是从这一代人开始的，黄陵山的爷爷那一辈就学习汉人，给自己起汉人的姓氏，只是后来随着外面的大隋朝让百姓民不聊生，外界战乱，他们不得不再次封闭起来，毕竟他们住在深山当中，他们不愿意出去，外界对他们的影响也很低。
而现在，黄陵山想再次走出去。
“头人，可是我们出去了的话，我们村寨的男人们就要遵循大唐的法律，要去当兵，服徭役。”另外一个老人开口道。
第674章 殿下，强啊
看了看说话的老人，又看了看村里面不少的年轻人，相对于老人，这些年轻人的表情有所不同，有几个人明显想要反驳，但是都忍住了。
“我知道，但现在的大唐跟以前的王朝不一样，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大唐，是真的将我们当成大唐子民来看待，而不是一些山野蛮夷。”黄陵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普卡所在的小沟村寨，因为更靠近外界，他们一直都跟外界保持联系，而他们的变化你们都知道了。”
“现在大唐的秦王殿下在岭南道广收药材，跟我们这些山里的山民以高价收取药材不说，而且还以更低的平价卖给我们粮食，小沟村寨不仅仅是家家户户不缺粮，不再饿肚子，而且很多人家还购买了许多新的铁器，刀、锅等铁质用品。”
“虽然这山里有很多猎物，但是我们都知道，猎物养活不了所有人，而我们能在山上开垦的农田有限，种植的粮食也有限，我们村里面这么多年，虽然不至于饿死人，但是大家吃饱过肚子吗？”
“更重要的是，大唐对我们的态度，不仅仅给我们优惠，还愿意给我们提供铁器，以前的朝廷可从来不敢给我们这些山民卖铁器的。”
“还有这本书《赤脚医生手册》，只要你愿意兑换，几乎每个村寨都可以以很低的价格兑换一本，不说别的，光是我们村里面，因为这本书被救下来的孩子和人有多少？这半年时间，有五个人因为这本书得救。”
“书有多贵不用我跟你们说，你们都知道，但是秦王殿下却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将这治病救人的书卖给我们，虽然我们山民可能没什么文化，而且也是很多大唐人最里面的蛮夷之人，但我们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
“更何况，秦王殿下给了我们许多，却根本没有求我们报答什么，至于说服徭役，参军打仗会死人，但参军打仗不同样是在保护我们自己吗？更何况，我们在山里打猎，什么时候安全过？”黄陵山开口道。
“头人。我想下山，哪怕去当兵也好，我听说现在大唐招兵都是支付军饷的，也就是说每个月都给钱，而且给的钱足够买养活一家十几口人的粮食！我现在有了三个孩子，如果只是依靠打猎的话，他们都吃不饱饭。”刚刚确认自己儿子没什么问题的，黄古直接站起来开口道。
“对我也去，我老娘生病了，如果不是普卡医生，可能已经死了，而且如果我出去打猎，弄不到猎物，他们都要饿肚子，所以不如当兵去买粮食。”
村里的不少年轻人都纷纷站了起来表示道。
看到这些年轻人的态度，村里面的一些老人也不好反对。
……
高州，冯盎正在听取自己族人的汇报。
“大哥，根据目前得到的消息，秦王殿下麾下的那些老兵，光是训练结束的山民就超过了三万，而且这个月又有接近一万多的山民从大山里面走了出来，他们都来自不同的部落。”冯文季表情有些怪异的开口道。
“只是我们这里吗？”冯盎问道。
“对，只是我们这里，如果整个岭南道的话，光是训练结束的山民怕不是有十万之多。”冯文季深吸了一口气道。
“哎，以前听闻秦王殿下如何厉害，都是从大唐周报以及一些传说当中听到的，现在算是见到真正厉害的地方了。”冯盎有些佩服。
“是啊，十万山民啊！以我们自己的影响力之前最多也不过招兵三四万，这还是我们跟一些大部落的头领有联系的缘故，但是秦王殿下什么都没做，都是那些山民自己走出来，找当地的官员进行登记成为大唐百姓，然后主动进行训练。这差距也太大了。”冯文季点点头，脸上佩服之余多少也是有些惊恐。
太强大了啊！
山民本就是骁勇之徒居多，毕竟他们都是需要打猎才能够生存，从小就是擅长在山野之间活动，跟野兽搏斗，自然是善战，现在殿下轻松拉出了十万山民，什么概念？
这十万山民不要说岭南道，就算是整个南洋之地都可以横扫，虽然说殿下并没有征兵，而是从这十万山民当中优中选优。
但是这山民都愿意接受训练了，这意味着日后殿下只要出言想招，可以瞬间就多出十万兵！
“各家目前都乖巧了不少吧。”冯盎忍不住笑着问道。
“那是自然。”冯文季点点头。
冯盎笑了笑，冯家和其他豪门贵族不同，冯盎的几个嫡子都在长安，所以从冯盎归顺大唐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反叛，但是这岭南道当地的豪族里面，仗着自己在当地影响力，为非作歹，不屑朝廷政令的可不少。
现在，你让他们再试试？
呵，刚开始殿下说要向山民收购草药，并且向山民支付粮食的时候，这些人都不屑一顾，他们觉得殿下就是在做样子，不断的收购草药，药材用不完的话，殿下能有多少钱折腾？虽然岭南道的粮食是便宜，但是殿下能拿出多少粮食？
但这几个月下来……殿下的药材处理厂开始遍布岭南道不说，那些不断出来登记户数，成为大唐百姓的山民也越来越多，然后跟随药材厂扩充到岭南各地的教官们就开始对这些山民进行训练。
训练的时间不长，只有三个月，而且训练的时候，这些山民没有军饷，只有粮食可以领，但对山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因为他们每个月领到的粮食，比他们打猎可是要多不少，而且还稳定。
而殿下只会抽取其中最优秀的人作为大唐城管部队的成员。
冯文季不太清楚，但是冯盎可是很清楚，殿下那些教官抽取这些成员的时候，都是每个村寨抽取几个人留下，这意味着几乎每个村寨殿下都有人员保留。
一旦发生战争，这些人就是基础！
现在那些豪族的影响力？再厉害的影响力，面对十万山民部队，也没有任何影响力。
更何况，殿下的作为对山民都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对当地的百姓影响更重，没有了百姓作为根基，他们这些门阀豪族，也就是有点钱而已。
“听说殿下的炼铁厂已经决定向山下的百姓采用那个什么贷款，然后优先提供给他们曲辕犁以及各种铁质农具？”冯盎问道。
“对，之前高州这边的负责人还跟我们说来着。”冯文季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