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皇后,竟让我这假太监帮忙? 第438节

江湖司四周街道本身就不大,基本上这些暗桩能碰到的过路人,全都是自己部门的熟人,可能街角卖瓜的老农就是自己的队长。

到最后,这些暗桩想要出个任务,都得错峰出行,四周摆摊商贩更是满仓满谷,一众暗桩纷纷感叹道,这江湖大司长真是厉害!暗中监视他的人都多到得排队!

反倒是居住在江湖司四周的百姓是最开心的,平日里那些商贩来都不来,想要买点啥都得走出半日去东西两市购买。

这下倒好!从日用百货到米面粮油,再到街头小吃一日三餐,可以说是一应俱全!

到后来更是,这帮暗桩的营业范围更是扩展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可能在街南是打铁买锅,等到了街北就是另一伙人摆台唱戏。

这边打铁的‘噔噔噔’,那边唱戏的‘咿呀呀’,每天江湖司周围好不热闹!

江湖司大舞台,有梦你就来

更有甚者,有一位老先生直接堵在街道里,就地开书苑登台开课!

吴忠贤每天路过,都能看到到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左手捏着那撇羊角胡,右手捧着本《三字经》,对着面前的三两咿呀学语的半大小孩,摇头晃脑地讲着:“苟不教,父之过。”

下一秒就蹦出来一个的孩童,斜着头用着天真目光看向老者,说道:“老师!为啥小狗狗不会叫,就是我爹爹得错啊?”

“此苟非彼狗,在这里的苟是如果假设的意思。”白发老者每次都会非常有耐心地,孩童耐心解释道。

真敬业!这老者是入戏了!

就连吴忠贤都不得不佩服这帮人的创意!

这几天下来,这般暗桩密谍着实是给吴忠贤等人诠释了,什么是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不过院外那些来来往往伪装成过路人的暗桩,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炮灰,六部真正的密谍依旧藏在江湖司四处,那些人才是监视吴忠贤的主力。

“嘿嘿嘿,这不显得主公您在百官心中的地位吗?”陈皮见吴忠贤走来,随即便阿谀奉承道。

无论吴忠贤的身份再怎么变,不变得依旧还是那个陈皮

“你少来,我嘱咐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吴忠贤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陈皮,下一秒接过海棠递过来的白粥,只浅尝了一口便由衷地夸奖到海棠的手艺。

站在一旁的陈皮顿时愣了半秒,便在心中夸赞道:“不愧是主公,什么东西学起来都快啊!”

“回禀主公,您交代陈皮的事情都办妥了,我已经将江湖司重建的消息散出去了,想必之前那些江湖司遣散的密谍应该能收到消息。”

“只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还能有几人能回来,唉。”

这句话陈皮没说出口,只是在心中暗自惋惜道,遥想昔日江湖司人才济济,包括陈皮在内的三十六路提司更管一路,广布大秦三十六郡,所创下赫赫威名,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那些往事转瞬成空,皆化作一阵清风飘散成烟。

江湖司原司长至今下落不明,而自己那些同僚们,有些隐匿江湖不再过问,有些转投他人门下,若是再见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

而更多的人,则是死在了江湖司那场浩劫之中。

一想到这些,陈皮便端起手中白粥就埋头狼吞虎咽,他生怕自己一没忍住就落泪,更是怕泪眼婆娑的样子被主公看在眼中。

陈皮知道自己在如今江湖司的定位,他就是主公手中的刀,更是那柄最冷冽的刀!容不得他有半点心软!

“海棠你看!别说我违心夸你,你看看陈皮吃的多开心!”吴忠贤笑着对海棠说道。

接着吴忠贤再一次拍了拍陈皮厚重的肩膀,低声说道:

“我虽不知江湖司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磨难,但如今江湖司归我管,相信我,那些人欠下的债,我吴忠贤带你一笔一笔讨!”

吴忠贤看着放下手中饭碗的陈皮,后者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两道泪水,接着说道:“陈皮我要你时刻记着,你不是任何人手里的刀,更不是随意丢弃的工具。”

“你是我吴忠贤身侧的同行者,我要带着你们走遍整个神州大陆,将这天下美景尽收眼底!”

“所以陈皮你可要跟紧我哟。”吴忠贤笑着说道。

此时的陈皮,眼中仿佛是再一次见到王将军般,就在坐自己面前,与吴忠贤身影重叠在一起。

陈皮抹了抹眼角泪水,随即便露出了往日的笑容,只不过这次分外真诚,轻声说道:

“主公可要慢些走,陈皮定会跟在您身后!”

459:木剑与少年

陈皮这几日散布出去的消息颇有成效,原先隶属江湖司的暗桩密谍有不少都重新回来任职,能取得这样优异成效,吴忠贤与陈皮自己都没想到。

不过陈皮最后还是提醒吴忠贤道:“主公,这些人离开江湖司时间久远,不能完全保证其忠诚度,而且这其中不乏混入了居心叵测之徒。”

吴忠贤点了点头,审核还是要审核的,只不过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敢混在其中前来江湖司,想必是也做好了万千准备。

想要捏造假信息假证明,对于六部来说可不要太简单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吴忠贤其实也没太多的办法,只能先让他们归入江湖司之后再慢慢调查,反正人在江湖司中扣着,不怕他们翻出什么大浪。

于是检查江湖司入职人员这项任务,不出意料地落在司惊兰身上,后者无论是选拔人才的眼光,还是统筹规划的能力,吴忠贤都是非常放心的。

吴忠贤转身看向,端坐在江湖司院中的司惊兰,面前一张缺块桌角的案台上,堆满了各种文书资料。

司惊兰前几日就彻底从户部迁到江湖司之中,吴忠贤现在还能记得司惊兰离开户部时,那位户部尚书以及礼部尚书的眼神。

这二人看向吴忠贤目光宛若两只饿狼...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般犀利

司惊兰名义上老师,就是那位与吴忠贤在朝堂上拌嘴的娘娘腔礼部尚书,这位在得知自己爱徒将被调到江湖司的消息,差点被当场气晕过去。

要不是司惊兰反复解释,这都是她叔父右相的安排,怕是这两位大人都敢堵到皇宫去抗议!

弄得吴忠贤一阵头大,这他还没干什么呢,上来就先得罪了两位朝堂命官,照着这些趋势下去不出几年,怕是整个朝堂都成了自己的死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司惊兰在户部那几年确实将其打理得井井有条,从她进入之后无论大小事情,还从未出现过任何失误。

这也难怪户部尚书死活不想放人。

司惊兰从繁多文件中抬起小脑袋,看见不远处的吴忠贤,她看到对方游手好闲在院子溜达,顿时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

吴忠贤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凑到案台旁,语气柔和地询问道:“今天情况如何?”

“今天前来报到的人,光是外勤暗桩就有五百多,这其中还不包括原江湖司在职人员。”司惊兰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接着冲吴忠贤暗中传音道:“人数一天比一天多,最初来江湖司任职的才几个而已,如今你再看看这络绎不绝的人。”

“咱们是不是要提高些门槛呀,光是已经入职在册的人,就足以压垮目前江湖司的财政,若是再扩大招募范围,光是人员开销就能吃穷你。”

吴忠贤看了一眼排成长队的众人,传音回复道:“没事,资金方面不用你担心我来想办法。”

案台之后就是众多想要来江湖司任职的人,人多到院子里都排不下,一路排到坊外街道上。

这突然冒出来的众人着实是给院外那些暗桩吓一跳,那些暗桩看这架势,一开始还以为也都是同行呢。

“你们让个地方都堵在街道里,老子都没法摆摊了,了!”

一位白发老头左手扛着算命卦旗,右手捧着一个木匣子,看着自己的摊位前站满前来排队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地喊骂道。

那么不大的方旗正面写着: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

而背面则是写着:算命看相五十文,起名堪舆三十文。

“王老伯,你今天咋收摊这么早呢?”一位路过的居住在坊间大婶,看着正在收拾摊位的白发老头好奇的问道。

说来也怪,这位白发老头每日天不亮就到,一直这着街角里待到日落天黑才离开,中午也不见家里儿女来给这位老者送饭。

这老者也不讲究这些,盘腿席地而坐,等到晌午时就从口袋里翻出一张胡饼,再向左邻右舍讨上一碗茶水,就着粗茶吃得喜滋滋。

久而久之,附近居民都知道江湖司门口蹲着一位姓王的算命老伯,虽说算卦不怎么准,但每天笑呵呵见人就打招呼,人缘在这条巷子里颇为不错。

“这不是没办法吗,这几日也不知这里是咋了,人怎么来这么多呢,你看着我这摊位前全是人,这叫我还怎么做生意啊。”算命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您看这不巧了吗,最近我妹子家里新添一男孩,这不正想请您去瞧瞧吗,看看这孩子日后有多少出息,顺便您再给他起个名。”大婶笑盈盈地帮着老伯一同收拾起摊位,接着看了一眼那白色卦旗,眼睛转了转接着说道:

“老伯,你看咱们左邻右舍的那。这价格是不是能...”

“好说!好说!左右我今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老夫就随你走上这么一遭。”老头一见生意上面,顿时喜上眉梢,连连应下。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老头,你给我算上一卦。”

大婶闻言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这刚和老头商量好价格,结果下一秒就有人来截胡,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么说话呢!什么老头!你知不知道为老者而尊?也不知道你家里怎么教你的!”

“我家里人都死了,他们没时间教我这些。”

那道声音甚是冰冷,尤其是听到大婶耳中令其脸色大变,抬头便向那人望去。

只见此人是一位岁数不大的少女,虽说身上那袭青衫看着干干净净,但少女脸上裹满了泥垢,微微发黄的头发间也尽是污垢,一看就是有好些日子没搭理了,都固在一起结成块状。

而最令人注目的是少女腰间别着一柄剑,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那是一柄木剑!

少女闻言从身上翻找着,最后也只是凑出十几文钱,这些钱完全不够。

“就是就是!没钱就赶紧走开,别耽误大师做生意!”大婶见少女压根凑不出五十文,便没好气地赶少女走。

算命老头摸了摸那道八字胡,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光亮,最终呢喃道:“命带七杀局,又是天煞孤星入命来,有点意思...”

460:天意难违

算命老头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面前少女,整理摊位的双手也随着停顿下来,随即用手指了指身旁卦旗缓缓说道:“算命看相,一次五十文,老夫这里概不赊账,小子你有钱吗?”

大婶在心中为老伯点了个赞!看着少女这副扮相,就知道后者压根拿不出什么钱,但凡有点钱能别着一柄木剑出门?

“你若是没钱可以拿东西抵账,你头上那簪子我看着不错,拿那个抵也行。”算命老头一边挥手示意大婶先离开,一边对着面前少女说道。

“不行,这个不能给你。”少女面色冷清毫无表情地说道,随即解下腰间的木剑递给算命老头,接着说道:“这个给你抵账,但等我凑够钱定会赎回来。”

“好。”算命老头将木剑捧在手里来回翻看,说是木剑都算夸赞了,凑近一瞅,这分明就是块黝黑的木头,上面尽是凝成一块一块的泥土,就连木剑的剑柄都是七扭八歪的。

算命老头将黑木剑拿在手里颠了颠,不由地心中暗道:“这分量真重,梧山雷击木无疑了,看样子,取材的那棵雷击木,树龄最少也得是有百年了。”

老头顿时咧开嘴,露出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发黄牙齿,笑道:“行!你这根木头挺有分量,我刚好缺副拐杖。”

“你小子说说找老夫算什么?”算命老头将木剑放入自己包裹中,仿佛是怕少年反悔一般,紧忙开口问道。

“就算我今天这趟,能否大仇得报。”少年神情平淡,毫无波澜。

算命老头眉头略微一皱,按道理来讲,像是这种煞气十足的求卦老头一般都不接,干他们这行讲究的就是不占因果。

尤其是老头已经给人算命半辈子了,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得能平稳寿终正寝。

但紧紧放在那包裹露出的半截木柄上双手将老头出卖了,此等上好材料,尤其还是他能用上的极品雷击木,怎能让他甘心吐出来呢。

“也罢,老夫今日就破此例,给你这个小娃娃算上一卦,但求助那些冤死之人了却心愿。”算命老头一边开口,一边从口袋里翻出一个龟壳,随手抓起六枚铜钱置入龟壳内。

直到此时少女脸上神情才出现些许变化,心中想着面前这位老者,怎么知道她心中所想?

但随即又想到,是自己托老头算她能不能报仇,但凡正常人都能想到,其中必定会牵扯人命。

少女觉得老头之所以能这么说,无非就是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叮叮当当。”铜钱撞击在龟壳中,发出一阵阵清脆之音。

随着双手不断晃动龟壳,算命老头口中也嘟囔着:“人凭大运树凭根,花等来年草等春。”

“心入清明亦非道,莫从左道输阴阳,平时暗把贤愚辩,今日幸得仙人助长生。”

少女颇为耐心地在一旁听着老头嘟囔完,像是老者这样江湖术者她见得太多了,每次开场白都被扯上些大道神仙什么的。

“你既有求天地,皇天后土亦是知,起卦!”老头手一顿,左手拿着龟壳轻轻一抖,那六枚铜钱像是被人操控般,直直落入摊在地上的卦旗之中,工工整整地摆成一排。

少女眼神微动,神情略微冷上几分,双手暗自背在身后,以防突发万一,她知道老者这手法非常人能所及!

算命老头暗中一笑,少女那点小动作自然逃不出他的眼中,自己都已经破例算上一卦,自然要将这买卖做完,随即便说道:“上卦为坎,下卦为艮,山石嶙峋,水流曲折,此为蹇卦!”

“此卦和解?”少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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