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皇后,竟让我这假太监帮忙? 第435节

户部侍郎那里受到了这个,神情顿时柔和下来,满是心疼怜爱之情,语气也温柔不少,但那么藏在眼底的冰冷杀意瞒不过吴忠贤,说道:“那丫头我见过,她不是陈留王的次女吗?难道是陈留王那家伙连自己的女儿都坑害不成?”

吴忠贤在心中呢喃道,陈留王这是块好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户部侍郎明显是动了杀心,看来司千云在后者心中也是块逆鳞,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那股宛若冰霜般的寒意,仿佛让人置身寒冬腊月一样,真实至极。

“那倒没有!那倒没有!”司千云连连摆手,她还没说到重点呢,怎么堂姐就开始自己脑补上了呢。

“事情是这样的,因陈留王的影响,那几天京城都陷入到混乱之中,我害怕清灵被这次混乱波及连累到,所以特意想接她回司府。”

说一半,司千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吴忠贤身后的海棠,接着说道:“但是就在我刚与清灵汇合之际,在街道转角处窜出一伙自称刑部暗卫,想要将陈清灵缉拿归案。”

“虽说陈留王反叛事关重大,所行之事更是人神共愤,但陈清灵压根就不知晓他父亲的所作所为,这整件事与陈清灵毫无关系,她是无辜的!”

海棠微微颔首,她明白后半部分是是司千云说给她听的,看来这丫头也知道了,自己与陈清灵之间的恩怨。

这是在暗示她,虽说陈留王本人坏事做尽,但身为他女儿的陈清灵确实是无辜的。

就算海棠要报仇,那也是冤有头债有主,债主就是被女帝缉拿归案的陈留王。

海棠轻叹一口气,这个道理她明白,就算是陈留王不是杀害她父母宗门的直接元凶,但也是那元凶头号帮手,这恶魔手中的鲜血怕是比那元凶只多不少。

海棠又在心中冷冷地一笑!

此时此刻的她,对陈清灵谈不上恨。

有得更多是羡慕二字。

都说陈清灵是无辜的。

那她被移灭满门就是罪有应得?那燃火的修远山庄就该被天诛地灭?

那陈留王脚下滚滚头颅蟒袍衣后的累累白骨,都是恶贯满盈,活该被杀之人?

当刽子手扬起屠刀杀戮这群无辜之辈时,又有谁是真正在乎过,他们是否是无辜?

当猩红炙热的鲜血从他们脖颈喷涌而出时,人头滚落在地,妻儿老小被凌辱致死时,又有何人站出来,为他们鸣冤沉雪?

这喷洒在天上的血,染红的又是何人的红袍?

从那以后,京城百姓只知那天花楼中多了一位倾城佳人。

豪族世家子弟不惜掷下千金万两也只为看上那佳人一眼。

那些文人墨客不惜笔墨,只为那佳人对面共饮月下,l聊上一番风花雪月。

更有朝堂命官以势逼人,只为听上那佳人现身月下乐楼,鸣唱一曲。??

可他们从未知道,在白山黑水中的修远山庄中有小女孩死了,被她自己亲手杀死在那染血的月下,亲手埋葬在灰烬之中。

从那天海棠才知道,原来那高高挂在夜幕中月亮可以是红色的。

寒来暑往,京城最是留不住人,那风流快活的花楼更是如此。

海棠高坐孤台之上,静看台下人笑着,哭着,疯狂着。

直到后来他就出现了。

他与那群人都不同,只有他能一眼就看出自己眼中的死意。

海棠后来想到,恐怕在千万人中也只有他能看到。

看到那夜血月,那座在海棠心中久久不能熄灭的修远山庄!

直到此刻,海棠还记得他那天身着一袭白衣,立于花楼群芳锦簇中,笑着对她说道:“不如姑娘与我立下一个约定。”

“若是我吴忠贤替你报仇血恨,而姑娘你从今往后,是我吴忠贤的人了,如何?”

海棠还记得那天是自己头一次喝醉,当时只记得自己笑道:“若是公子帮海棠背后枉死之人沉冤得雪。”

“那海棠此世今生誓为公子之人有何妨?”

从此,花楼门前千万行人似流水,她只为一人回首露笑颜!

新历十年,八月入秋,秋陈留王反叛失败被女帝贬为庶民,终生囚禁刑部黑牢。

海棠目光不由地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吴忠贤,若不是后者在这次叛乱中力挽狂澜,智斗陈留王。

恐怕陈留王那罄竹难书的累累恶行,皆会被带入黄土之中,更不用谈及追查那背后黑手了!

海棠紧紧握住吴忠贤的掌心,就像是她将答案攥在了手中!

这是给修远山庄枉死之人的答复。

在海棠心中,是这个男人将碧落黄泉下无数冤魂的执念,一并扛起!

这其中也包含她的。

453:儒以文乱法

“那帮刑部的细狗真是有眼无珠,为了升官发财无所不用其极!”户部侍郎愤愤地说道。

司千云看着义愤填膺的户部侍郎,紧忙走到她身旁小手抓住后者的素手,眼中流露出奸计得逞的目光,急忙接着煽风点火说道:“对呀!堂姐若不是吴景贤及时出现,恐怕今天你就见不到我了,呜呜呜~”

户部侍郎眼见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双眼泛起的水雾,心中也是一紧,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吴忠贤。

一边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一边又是被自己嫌弃厌恶的吴忠贤,此时户部侍郎也陷入了两难。

“惊兰,如今江湖司重新开设也是陛下的旨意,你与吴景贤皆为大秦命官理应是相互协助。”司常青眼中流光一闪,适时地开口说道。

户部侍郎轻叹一口气,司常青亲自开口与司千云的意义当然有所不同。

司常青贵为右相,只要他一开金口,就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站在这里也得悉数照办。

户部侍郎见到吴忠贤得意的笑容,顿时心中怒火翻腾,其中委屈之情更是不从发泄,素手负在额角上,轻声说道:“叔父怎么连你也要掺和进来呀...”

司常青此时也有些无奈,官海浮沉党派功伐,他当了半辈子的官,这些道理他自己非常明白,只有明哲保身才能走到最后,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不会受其迫害。

“唉...惊兰,叔父过了今年正好就六十了,我二十状元及第,三十便受先帝恩赐封侯拜相,也算是将这偌大的司家平稳接下。”司常青端坐中央,目光悠长深邃,语气虽轻但其中的话,听在二女耳中却重若万钧!

“可人终有老去的一天,就算再强盛的宗族也有衰败的一天,如今叔父我真的是老了,也不知还能苟活几年时光。”

司常青将目光放在户部侍郎与司千云二女身上,接着说道:

“我坐在这右相位置三十年有余,上承先帝托孤之恩,下承大秦百姓的殷殷期盼,我一生在朝堂上左右掣肘,为陛下统御百官扫清障碍,我不说自己这一生清清白白,但也无愧心中光明。”

“时运流转,承蒙上苍恩赐,我司常青已知足了!只是...只是...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你们啊!”司常青说到此处,不由地老泪纵横!

“爹你胡说什么你!你身体那么硬朗再活三十年也不成问题的!爹你赶紧‘呸呸呸’!”司千云闻言也难掩脸上哀伤,一头扑入司常青怀中,仰起流满泪痕的小脸,甚是惹人怜!

“叔父你为大秦操劳半生,如今我大秦国泰民安,若上天有灵,大秦百代帝君也会保佑您的!”户部侍郎显然也被触动,紧忙来到司常青身旁侧身蹲下。

这位素来以谋国辅君的右相,此时更像是一位普普通通放心不下身后事的老父亲。

吴忠贤心中一叹,无论是坐到何种官位,心中最终放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儿女后辈,哪怕是为儿女操劳奔波一辈子,但最后想看到的从不是金山银山,而是自己足下儿女能安身立命,成家立业。

司常青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人终究一死,天道循环不可改,我这颗大树还能为你们遮风避雨庇护几年,还是能撑到的。”

这位右相将目光放到吴忠贤身上,轻轻招了招手说道:“吴小友,老朽早已观察你许久了,尤其是你当日在大殿之上的意气风发,颇为有我年轻时几分傲骨,想必日后定能成为我大秦栋梁之才!”

来了!

吴忠贤早就猜到司常青今日亲自前来是为了见他,仅仅凭司千云这层关系,还不足以让司常青单独私下见他一面。

但今天司常青还是来了。

难道是这位老者要收自己为门徒?或是让自己成为右相弟子?

吴忠贤一面在心中暗自揣测,一面不露声色地冲司常青行礼说道:“晚辈不敢当!前辈是我大秦擎天支柱,晚辈自认与前辈您相差甚远。”

“好,自傲而不骄,腹中才华横溢而德行亦是相配,可不愧是陛下中意之人。”司常青由衷地夸赞道。

站在一旁的司千云愣住了,自己这位父亲平日里以严厉著称,何时见过他如此夸赞一位晚辈?

“嘻嘻嘻,我看上的男人岂是碌碌无为之辈?”司千云在心里由衷夸赞起自己的眼光!

反倒是户部侍郎的神情突变,吴忠贤能猜到的,她自然也能猜到,在心中思考一会,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叔父,此人身份背景复杂,尤其是涉及这里还涉及到陛下,您若是想要收他为徒,只怕...只怕朝堂之上不好解释得清楚。”

吴忠贤不由地白了一眼户部侍郎,这人真是诚心给自己找不痛快,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皆是实情。

大秦之所以摒弃三公九卿,将整个文官体系改革过渡到三省六部制,说到底就是皇权与整个文官体系相互角力的过程。

这其中最为关键的转折点,就是北方蛮夷南下之战,当时之人无论如何也想到不到,这场事关大秦生死的关键战役,会对日后影响如此深远。

大秦赢氏也是在这场浩劫之中,彻底落败于整个文官体系,以至于京城保卫战刚刚结束,朝堂百官就逼迫先帝立下《罪己诏》!

先帝就在《罪己诏》颁布数十天之后,在一众昏庸骂声中郁郁而终。

而随着先帝撒手而去一同带走一个时代,大秦旧制也相继在往后岁月中,在蛮夷铁骑之下,一一土崩瓦解!

朝堂百官打着奸臣误国,誓死清君侧的旗号,令天子剑收敛锋芒,硬生生从赢氏手中夺权。

至此,这场闹剧最终以大秦赢氏让渡出部分权柄,以换取朝中百官拥护赢氏法统传续。

若不是当今皇帝赢,以气吞万里江山的气势,重整旧山河,更是将北方蛮夷诸部赶尽杀绝,彻底扫清大秦北方隐患。

那日女帝在敌阵中直入陆地神仙,这一幕更是被大秦百姓尽收眼底,皆跪地膜拜,心感天命尽归大秦赢氏!

换句话说,若女帝没在出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说不定现在大秦万里江山就不姓赢了。

但就算是这样,女帝依旧要遵守先帝时期对朝中百官的妥协。

同样整个文官体系为了保持手中来之不易的权利,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誓死握在手中,所以后来才会让陈留王等人钻空子,这完全就是在姑息养奸!

而吴忠贤所代表的正是女帝嬴势力,所以户部侍郎才会担心,身为百官之首的司常青与吴忠贤产生联系。

这是不被朝中百官所能容忍的!吴忠贤摇领江湖司就被他们视为,是女帝要染指朝堂的信号!

81Zw.??

454:乱点鸳鸯谱

“右相大人您这就是折煞晚辈了。”吴忠贤笑着说道。

“遥想当年蛮夷乱国,烽火狼烟兵事四起,留下一个满目疮痍的破碎山河,那时的大秦人心涣散,民不事农桑,大秦文脉更是几经断续。”吴忠贤口中不断讲述着大秦过往之事,听得司千云目光连连放过!

“若不是右相大人您上书直言重开科举,怕是当今大秦朝堂凋敝,当今的大秦读书人,谁人不称呼大人一声老师?”

“好!爹爹你看他说的多好!比那些狼心狗肺的腐儒强!”司千云面露欣喜,心中将吴忠贤快夸上了天,她怎么之前没发现吴忠贤嘴这么甜呢?!

就连户部侍郎也暗中点了点头,发自心内地认同吴忠贤所说,心中呢喃:“此人虽是女帝身旁鹰犬,但文采奕奕能洞穿大局!不愧是被女帝看重之徒,若是稍加培养必定能名动朝堂...”

反倒是被主角司常青神情依旧,说道:“真是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若陛下身旁都是你这般人杰,我大秦延续百世万世不知是梦。”

“但我今日与你相见,所谈之事并不是为了这个。”

“哦?前辈请直言,若是晚辈办得到事,定当全力以赴。”吴忠贤虽说好奇,但话还是要说出去的。

“不用这么紧张都是些小事情,不知小友家中长辈身体可否安康啊?”司常青和蔼地笑着说道。

“晚辈自幼便被双亲遗弃,还不曾见过家中长辈。”吴忠贤心中好奇愈发强烈,他可不相信司常青顶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和他见上一面。

只是聊些家长里短。

“唉,是我失语了,想来你也是个苦命人。”司常青一边为方才道歉,一边继续说道:“看小友样貌,想来已有家室了吧?”

“晚辈这些年都沉溺学海,不曾考虑过这些儿女情长。”吴忠贤看着司常青愈发明媚笑意,不禁头皮发麻,这是要干啥?!

“哈哈哈,年轻人有进取心是好的,但成家毕竟是终身大事,还是多加上上心才好。”司常青缓缓说道,目光深邃不见地,宛若鹰眼般直视着吴忠贤。

“爹,你究竟是要说些什么呀?”司千云此时再傻也能听出不对劲,小脸顿时泛起红晕,心中宛若小鹿般乱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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