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棣:爹,你咋没死啊? 第67节

他记得很清楚,仙师说过,王振宦权之时,从司礼监东厂到锦衣卫,都是走狗。

“父,父皇…!”

朱祁钰眼眶一红,跪地叩首。

嗯?

刚跪下的朱祁钰愣了愣,跟前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在朱祁钰的面前,还蹲着一个,除了头肿的像个8424大西瓜之外,五官朦胧之间像极了自己的大锅。

而此时,孙氏喃声细语,全然不顾这是朝政奉天殿。

“基郎,你可知这些年我有多想你。”

孙氏泪眼婆娑,仰头望着朱瞻基。

“自你走后,这十四年来的每一个深夜,我都辗转难眠,每每梦中得见基郎,醒来后都是床被尽湿。”

言至此,脸颊竟是泛起一抹红。

“我……”

朱瞻基刚想再次硬气。

“嘘…别说话。”

孙氏十八班茶艺舞起,拈起一根玉葱细指抵在朱瞻基嘴唇,缓缓倚在朱瞻基的胸口。

“让我听听你的心跳,让我不要从这个梦中醒来……”

龙椅之上,季伯鹰已经是听的头皮发麻。

这是他自打在大明这个王朝开工以来,第一次感觉那么的不适。

孙大姐,您好歹四十多个了,孙子都有了,注意点影响,考虑下别人感受行不行?!

季伯鹰起身,缓步走到这殿阶中间。

也是在这个时候,跪着的这十多个重臣才注意到季伯鹰的出现,无不是神色一惊。

对于先帝显圣,这玩意还可以用神学来解释。

毕竟在大明这一朝,道佛神学还是有很大市场的,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庶民百姓,无不是虔诚焚香,祈求神明保佑。

可是季伯鹰的出现,怎么解释?

这长得也不像庙里的佛祖,道观里的道祖啊。

“仙师勿怒,瞻基知错了。”

朱瞻基见季伯鹰起身,连忙是推开孙氏。

当着他的臣属,他的儿子,他的小茶艺师的面,恭恭敬敬的给季伯鹰鞠躬认错。

“男儿本色,你无错。”

“你错的,是你忘记了你是谁。”

季伯鹰瞥了眼朱瞻基,顺带看了眼孙氏。

这位年过四十的风韵妇人,保养的极好。

脸如鹅蛋,看起来竟是犹如二十几岁的姑娘,颇有少女之感,在这四十多岁如狼似虎的年龄还有这等风韵,真要是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不敢想象。

朱瞻基扛不住实在是情有可原。

但,他是个皇帝,那便是情无可原。

“瞻基谨遵仙师教诲。”

朱瞻基额头冷汗滑落。

这一幕,把跪地的于谦王直等一众文臣,把腿还在发抖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把被推开的孙氏都给看懵逼了。

先帝竟然对此人行礼?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仙师?!

“仙师圣言,尔等当尽心聆听。”

朱瞻基挺直腰板,朝殿中群臣一声大喝。

“谨遵仙师圣命!”

以王直这位天官为首的一干重臣,无不是应声称命。

“嗯。”

季伯鹰扫过殿下跪着的正统诸臣,以及还未功成名就的于谦。

“今以上天之意,自即日起,废朱祁镇天子之位。”

此话一出,奉天殿里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是嗡嗡嗡爆响。

朱祁镇?

哪里有朱祁镇?

也是在这个时候,于谦王直马顺,以及孙氏才看到了蹲在地上的那一坨身影,从那肿胀的五官之中,的确隐约能分辨出来朱祁镇的模样。

“吾儿…”

孙氏身躯一颤,俯身一把抱住朱祁镇。

堡宗猪头大的脑袋有点犯晕,肿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当看见是自个亲娘的那一瞬间,激动的嘴唇打哆嗦,接着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不哭,不哭,回来就好,皇帝咱不稀罕,不当就不当了……”

孙氏将堡宗的猪头脑袋搂在怀里,连声的安慰。

“废孙氏太后之位,迁居景阳宫。”

季伯鹰的第二道声音,接着响起。

景阳宫,著名冷宫,内廷东六宫之一,位于紫禁城钟粹宫之东、永和宫之北,是东西六宫中最冷清的院落。

进了这景阳宫,基本就可以收拾收拾等着进棺材了。

刹那间,原本还在安慰丢了皇位的朱祁镇别哭的孙氏。

愣了片刻,‘嗷’的一声哭了。

朱祁镇原本哭的正伤心,这娘突然又哭了,肿着个香肠嘴断断续续说着。

“阿娘不哭,不哭,太后咱不稀罕,不当就不当了。”

这熟悉的话落入孙氏耳中,哭的更伤心了。

“陛下,基郎…”

梨花带雨之下,孙氏婆娑着泪眼,昂着头看向朱瞻基。

这双四十来岁的双眼竟然能甩出小白兔一般的无辜眼神,似是想打动她的梦中基郎,给她一个其他的选择。

只可惜,资深茶友朱瞻基定了定心神,这一次果断没有理会。

毕竟他刚熬过病危,雄风暂时不在,不会被米虫上头。

“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季伯鹰说完这两句,便是不再言语。

他之所以站出来,无非是为了给被茶色冲昏头脑的朱瞻基开个头罢了。

“是。”

朱瞻基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扫过殿中诸臣。

“当下刑部是由何人主事。”

一声出。

“臣俞士乐,忝居刑部尚书。”

一裸晒胡老头站出,对于这人朱瞻基倒也认得,不过在他的宣德十年,这俞士乐才是个刑部郎中。

“着刑部即刻抄灭王振全族,其羽党一律诛灭。”

这话一出口,于谦王直等人的眼睛都亮了。

而跪在另一边的马顺吓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感觉裤衩都湿了。

王振羽党,他就是王振头号第一狗腿子啊。

“臣,领旨!”

俞老头倒也实在,干活积极,完全不顾这已经是大半夜,转身就往奉天殿外走去,看这架势是要一晚上把王振以及党羽给抄个遍。

“先帝在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斗胆进言,尊请先帝选定新帝登基!以正国纲!”

于谦朗声开口。

‘轻君重社稷。’

季伯鹰瞥了眼这位正统-景泰时空的于谦。

果然如此,这家伙全然不在乎是谁在那把龙椅上做皇帝,他唯一在乎只是必须要有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来维持国之稳定。

朱瞻基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看向季伯鹰,他还真没想过废了朱祁镇之后谁来接班。

“请仙师指定。”

季伯鹰瞥了眼朱瞻基,又瞥了眼旁边跪着的朱祁钰。

如果从法统上来选,废了朱祁镇,也只有朱瞻基的另一个儿子朱祁钰了,谁让朱瞻基这小子生的儿子太少。

他想起天顺于谦在得阳明心学奥义之后给他的答案,朱瞻基之胞弟,襄王朱瞻。

正因如此,季伯鹰稍微翻了翻这位朱瞻的后世传承,其子袭位九年,其孙袭位一年,其重孙在位襄王倒是有十三年,可无子绝后。

这么一算,敢情这位襄王活了六朝七帝,这是一个人把子孙后代的气运都给吸光了。

按照这个算法,如果朱瞻继位,大明天子之位会有四十年的安稳,可四十年之后又将迎来动荡。

并且根据史料来看,朱瞻的这些子孙,名声都不怎么好。

至少其孙朱见淑,这个只做了一年的襄王,就把孔明草庐都给撅了的人才,和朱见深的功绩一比,差距甚大。

季伯鹰沉思了片刻。

“立朱见深为帝。”

此言一出,众臣都是脸色泛起讶色,就连朱瞻基都是摸不清头脑。

把爹废了,然而立一个三岁的幼童为帝,这什么操作?

“你这位孙儿,比你儿子,天地之别。”

季伯鹰淡淡瞥了眼地上的朱祁镇,随后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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