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儿就不能只从一些方面去看,需要从大局上来看!
阉党是皇权的延伸,是你手里的刀。
尤其是到了文臣们把控朝堂之时,用阉人是很多皇帝,都会做的选择。
天然就是皇帝手里的刀。
可你做的是什么?
你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了,还没有看出来,大明陷入更为困难的地步,就是你诛杀了魏忠贤后,没有扶持出新的力量,和那些文官们打擂台,去收税所导致的吗?!”
听到朱元璋这大声的呵斥,崇祯忍不住的呆了呆了。
一直以来,针对他杀魏忠贤这件事,他所听到的都是一片的赞颂之声。
说他杀的好,说杀了魏忠贤后,天下人人叫好。
可现在,却从这位口中听到了这样的听到了这样一种,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听到的声音。
再仔细一回想,好像……还真是如同眼前这大逆不道,胆敢穿龙袍的逆贼所说的那般。
自从没了魏忠贤之后,朝堂一下子就变得艰难了起来。
“还有,你前期听信那些文臣,各种的忽悠,没有一点辨别能力,偏听偏信。
后来闹出来了很多的错事后,就开始完全走向了反面。
对各种人都开始不放心起来。
各种的怀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儿,你是一点儿都没学会!
说什么你非亡国之君,众臣皆是亡国之臣?
咱问你,这大明真的就没有可以用的臣子吗?!
不说别的,只说孙传庭,此人真的是亡国之臣?
这人是忠义之士,能力也强,妥妥的栋梁之材!
可是你呢?
你是怎么对待他的?
先是无端将其下狱,后面形势危急了,用得着他了,又将其释放,令其领兵备战。
前去迎战李自成。
既然你用他了,想要让他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来,那么就别干涉那么多!
让他带兵好好去打好了。
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在后面一个劲的催促,让他和李自成作战!
当时兵马尚未练成,孙传庭压迫于你的压力,带兵出战。
最终遭遇惨败……
而李自成也无法再遏制。
李自成坐大,一步步走到今天,逼近京师。
你朱由检也要在里面负极大的责任!
这么一个忠臣良将,有能力的栋梁之材,是你所说的亡国之臣?!
还有毛文龙,妥妥的能征善战之将。
而你是怎么对待他的?
听信了袁崇焕所说的什么五年平辽的屁话。
坐视袁崇焕屈杀毛文龙!
抛开这事儿不谈,咱再问问你,为什么你许诺了袁崇焕五年之约。
后面又在五年时间没有到,便公然毁约?
直接拿下袁崇焕?
你若在拿下袁崇焕后,为毛文龙平反昭雪,也未必不能再收拢一些人心。
不至于让辽东局势如此糜烂。
可你呢?
你它娘的什么都没做!
就知道滥杀一气!
还有那洪承畴。
松锦之战,又是你这个当皇帝的在后面瞎着急!
一个劲儿的在后面瞎指挥,一样的催促,各种逼迫着出战。
导致阵脚大乱,松锦之战惨败!
按照原本的计划,松锦之战纵然不能取胜,那也可退保一方。
不至于败得如此彻底。
被困在城中的祖大寿,都没有着急,前面的将士都不急,你这个远在后方的皇帝急什么?
莫非你是上过战场打过仗,领过兵和贼人厮杀过?
你是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
你它娘的什么都不是!
你真以为你的军事才能,能比得过那些将领?
你比他们更了解仗该怎么打?
你都比不过!
你什么都不懂!
你它娘的就会在后面,一个劲的瞎指挥!
一个劲儿的着急!
你急你娘个蛋!
一场松锦之战,葬送了多少兵马?
也葬送了最后遏制那些鞑子的力量。
导致局面迅速糜烂!
祖大寿,洪承畴这些人投降鞑子,你这个做皇帝的,真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
还没有忠贞之士?还满朝都是亡国之臣?
登基十七年,你首辅换了十多个!
内阁大臣换了五十多个!
如此频繁的换人,朝廷的各种大政方针都根本稳固不住!
你这是闹的哪门子的鬼。
还有你,既然成为了皇帝,就要有你这个皇帝的担当。
有些责任该是你的,就是你的,绝对不能推辞!
可大明那些敢站出来做事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有了那么多的前车之鉴,真的还有那么多的人敢站出来承担责任。
敢做咱大明的忠贞之臣吗?
你还说你不是亡国之君?
你就是妥妥的亡国之君!
咱清楚的告诉你,三天之后,大明城破,你这个当皇帝的于煤山上吊自尽!
皇帝死了,大明国都破了,大明就是亡在了你的手中!!!”
朱元璋的这一番话,说的极重,毫不客气。
一句句宛若惊雷一般,在崇祯的脑海当中接连不断的炸响。
把崇祯整个人都整茫然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特别的气愤,想要出声反击,为自己辩解。
可是随着眼前这穿着龙袍的逆贼,一句句的说下来,让他无话可说。
连辩解都没法辩解。
很多压在心里面的真实想法,被眼前这人,毫不客气的给揭了个底儿掉!
让崇祯有种内心最深的想法被人当众揭开的羞愧,和无地自容。
尤其是听到了朱元璋所说,大明再有三天,就会被闯逆攻破都城。
而他吊死于煤山的消息后,更是如遭雷击。
“不可能!不可能!”
他忽然间出声喊了起来。
“京师如此坚固,不可能这么快就破!
闯逆不可能这么快就攻进来!”
“对,北平城确实坚固。
可居庸关不坚固吗?
大同不坚固吗?
可还不是一样迅速破了?
那些地方的人会投降,你凭什么认为,北平城这里就无人开城投降?
就凭你是皇帝吗?!”
朱元璋的话,又一次令崇祯愣住了。
整个人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而从之前的种种情报来看,好像眼前这人,所说的也确实很有道理。
闯逆一路过来,各处地方的守将纷纷望风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