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父皇动了真怒,朱标连忙道:“父皇你等等,我去将这两个小子叫进来。”
“叫什么叫,两个混小子,看咱不抽他们!”
朱元璋脱下鞋子就往门口走。
朱标一瞧,心下暗叫要糟。
父皇正在气头上,这两小子还不识好歹,说这些话也不知道背着点,还非得让父皇听见。
现在好了,惹到父皇了吧?
他这个大哥当得,可真是辛苦,还得给那几个不忍心的弟弟通风报信。
“父皇你慢点,小心摔了!”他扯着嗓子喊。
门口的楚泽与朱立刻安静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
朱抬手指向他:“你……”
“你什么你,进去吧你。”楚泽一把抓住朱的手腕,手间用了些巧劲儿,一拉一推间,利落地将朱拽进了御书房。
朱人还没反应过来呢,脚下意识地迈出去。
身体踉跄了几步,人直愣愣地冲到了朱元璋面前。
朱:“!!”楚泽害我!
楚泽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进来:“啊,你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走路还毛毛躁躁的呢。”污蔑完朱,楚泽笑容可掬地越过他,走到朱元璋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皇上,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正好我有些想法,皇上听听呗。”
朱:“……”你可真能装。
朱标也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楚泽有点东西啊。
临危不乱!
朱元璋一肚子气,瞬间被堵了回去。
他再生气,也知道现在什么事更重要。
但这口气憋在心里又很不爽。
他得撒出去。
朱元璋眼神一斜,转头盯上了朱。
朱寒毛陡然立了起来。
“父皇,我可是你亲儿子,打死你就没儿子了。”朱连连后退,警惕地看着朱元璋,一副你敢动手,我立刻就跑的架势。
朱元璋:“……”
第255章 想要富先修路,这是一代人的总结
“咱什么时候说过要打你了?”
朱元璋本来不想打他的,现在都忍不住手痒,手里的鞋子朝着朱飞了出去。
朱连忙往旁边躲,鞋子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
好险。
差点儿砸脸上。
朱拍着胸脯一脸后怕。
朱元璋嫌弃地看他:“出息!”
楚泽站起来,附和道:“就是,不就是一鞋底子吗,你躲什么。”
朱元璋说这话就算了,但楚泽这话朱就不乐意听。
“你不怕,你把我推出来当挡箭牌?”
朱瞪他。
楚泽厚脸皮,对朱的眼刀子置若罔闻,甚至还笑得幸灾乐祸。
朱就很气。
朱元璋回头斜了楚泽一眼,弯腰就要脱另一只鞋。
楚泽可一直看着朱元璋的,看到他这动作,立刻往朱标身后躲:“哎哎哎,皇上咱冷静啊,你把我把我打坏了,等下我可是要跟干娘告状的啊。”
朱元璋脸皮一抽:“你小子,你小还学会告状了是吧?”
“那必须啊,有牌不用我又不是傻。”楚泽嘿嘿笑着,顺便内涵了朱一波。
朱:“……”横竖都是他受伤呗。
朱标看着躲在自己身后,死活不肯出来的楚泽,也是一阵无语。
“父皇,咱现在还有正事,这两小子什么时候教训都可以,不急在一时,咱要不先把正事给办了,你看怎么样?”朱标上前,将朱元璋扔出去的那只鞋捡起来,送到朱元璋面前,又将人扶到一旁坐下。
为免这两个能惹事的小子继续气人,他还特意回头警告地了这两小子一眼。
楚泽摸着鼻子,一脸好说话的模样。
朱抱着手臂,气鼓鼓地瞪了楚泽好几眼。
这小子太可恶了,拿他当挡箭牌就算了,还算计他。
这事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不给他点好处,这事没完。
朱这么想着,又狠狠瞪了楚泽一眼。
“父皇,楚泽来了吗?”朱棣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听起来很急切。
楚泽朗声:“来了来了,有什么事你说。”
朱棣听到楚泽的声音,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不过片刻,他人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跟朱元璋打过招呼之后,朱棣直奔楚泽面前:“楚泽,咱们的煤不够用了。”
楚泽脸色一肃。
“还剩下多少?”他问。
朱棣报了个数字,沉声道:“我算过了,以咱们现在的用煤速度,仅够半月之数。”
而从山西运煤到应天,至少要一个月。
这剩下的半个月要怎么办?
朱标道:“旁的不说,单就是弹药厂这边,每耽搁一天,都会造成极大的损失。”
之前楚泽便算过,现在的弹药厂,每天的生产量就很庞大。
现在即将对倭展开进攻,一但停产,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清楚。
朱元璋脸色更差了。
他一巴掌拍下去,桌子上的茶杯被震得跳到地上,碎成了碎片:“都怪朱这个狗东西,咱早就跟他交待过,运煤的事务必要上心,结果这小子呢?才过多久,就给搞出这么大个批漏来!”
“而且这小子竟然还敢打徐兴祖。”
“真是长能耐了他!”
“老徐连咱都没打过他,他到是敢动手。”
朱元璋越说越气,要是朱现在在他眼前,他非得狠狠给他几鞋底子不可!
楚泽怔了一下,微微侧头问朱棣:“徐兴祖是谁?”
这人他没什么印象,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听什么人提起过。
但能让朱元璋说出这番话,还气成这样的,就个徐兴祖肯定不简单。
朱棣小声回答:“那是咱跟随咱父皇东征西战了二十来年的厨师,很受父皇的敬重。也就是父皇疼老三,这才将人赐给他,谁知这人竟然把人家给打了,这不是找抽了嘛。”
这样的若是赐给朱棣,朱棣能将对方供起来。
还打?
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偏偏朱的脑子就进水了。
可巧,这事又跟煤自燃一事同时传到朱元璋耳朵里,朱元璋能不气?
他都快气死了。
朱元璋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着,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怒火。
朱棣现在都有些大气不敢出,就怕自己喘气儿的声音吵到父皇的耳朵。
楚泽听完,也忍不住在心里给朱竖了个大拇指。
这是个不怕死的人物。
朱标在一旁劝:“这事也确实是老三做得不对,父皇生气,下旨斥责一番就是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就是,等下将自己给气坏了,母后又得心疼了。”朱棣接话。
朱也道:“父皇要实在觉得气不过的话,那你直接将人徐大厨给召回来呗,正好徐大厨做的菜好吃,我还挺想念的。”
楚泽闻言了朱一眼。
这小子说话,真是一点都不过脑子啊。
那徐大厨是你父皇赐给老三的,代表着的是你父皇对三皇子的恩宠。
现在将人召回来,让外面那些大臣知道了,会联想成什么样?
偏偏这小子脑子里只有吃,根本没往深里想。
就连朱元璋三人都忍不住看了朱一眼。
而后者一脸坦荡,俨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朱元璋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得了,老三这事之后再说,咱先说说这煤的事,楚泽,你有什么法子。”
被点名的楚泽道:“先将所有的煤都集中到弹药厂吧,现在正是需要弹药的时候,弹药厂不能停,其他的地方先用炭。”
炭的温度也足够高,虽比不上煤,但有总比没有好。
“然后通知晋王,让他赶紧再运一批煤来。”
只有这样,弹药厂才能持续不断的运转。
说到这里,楚泽又补充道:“这次再运煤,让手下人多用些心,可不能再烧了。”
这要再烧一次,应天的煤就得断供了。
朱棣点头:“这事我会知会三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