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他,能够举一反三,想到更深一层的罪犯,这点连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就是过程让人一言难尽,哭笑不得。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月,天气也渐渐闷热起来。
进入四月以后,开封府突然接到了圣旨。
其中历数了高俅数桩大罪,并责令开封府抄家拿人。
高俅战败了!
在剿灭梁山的过程中,他不仅损失了数万兵马,自己还被梁山俘虏。
更让人窒息的操作是,高俅竟然派了使者回京,说是经过自己诚心感化,梁山已有招安之意。
这样的操作差点没有把皇帝气死。
你高俅不过是苟且偷生,贪生怕死,竟然厚着脸皮替自己邀功,替梁山说请?
谁给了你招安的资格?
现在的皇帝可不是宋徽宗,朝廷也远远没有到达油尽灯枯的地步。
一个高俅败了,还吓不到朝廷。
别说寇准和庞太师等人,就算是高俅所属的蔡京一党,也不敢说出赞同招安的话。
梁山那些人已经触犯到了朝廷的底线。
抢劫官粮,攻打城池,这已经是造反的标准。
朝廷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
原著里梁山能够招安成功,是因为朝廷没有办法剿灭他们,整个山东局势已经糜烂。
为了减小损失,朝廷也只有招安一条路可以走。
这其实是两方面都想看到的情况,只不过宋江太过心急,让朝廷捏住了七寸。
否则,他们的下场不至于那么凄惨。
而现在的大宋朝廷中,精兵良将不在少数,怎么可能轻易妥协。
“那梁山贼寇多是罪大恶极之辈。”
“若是让这些人高居庙堂,安享富贵,岂不是要告诉世人,杀人放火就可以作得高官?”
“到那时朝廷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这是庞太师说的,包拯也大概是这个意思。
跟原著中蔡京等人论调差不多。
因此从高俅派出使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朝廷定在叛国投贼的罪名上。
高俅为什么不敢回来,一个可能是梁山不许,另一个可能是高俅怕朝廷治罪。
不过如此一来,他的罪名更重。
丧师辱国,屈膝投贼。
除此之外,又有诸多罪行在朝堂上揭发出来,直接被皇帝判了个抄家灭族之罪。
还没有商量好怎么对付梁山,抄家的旨意就已经下达。
让开封府派人抄家,这无疑是给了曹斌机会。
他与高俅的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终于等到了他倒霉的时候。
这天是曹斌起床最积极的一次。
天还没有亮,曹斌就带着开封府一班衙役和厢兵围了太尉府。
“你们干什么?”
大门刚刚打开,如狼似虎的衙役和兵丁已经将“门房”踹翻,冲入太尉府中。
曹斌一摆手道:
“将所有人等都驱赶到前院集合,不许任何人破坏府内财物,这些都是朝廷所有。”
“是!”
衙役和兵丁们领命之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瞬间,无数的惊叫声从太尉府中传来。
“你们干什么?我爹是高太尉,放开我......”
这时,几个衙役押着衣衫不整的高衙内走了出来,看样子,他还没有起床。
高坎见到曹斌,眼睛里顿时闪过惊慌:
“斌哥儿,我错了还不成吗?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爹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你这样是要被朝廷责罚的。”
“不能公报私仇啊!”
曹斌嗤笑道:
“你配让我公报私仇吗?看来你还不知道,高俅投了梁山贼寇。”
“官家已经下旨,要抄你全家,这次你可以安详地去了。”
高坎闻言顿时傻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但他看了看周围的衙役和兵丁,终于相信了曹斌说辞:
“斌哥儿,你是庞太师的女婿,你为我求求请吧,只要不杀了我。怎样都行啊!”
见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曹斌顿时失去了兴致,挥手让衙役将他押到一边。
不多时,一群女子哭哭啼啼地被带了上来。
衙役上前禀报道:“曹大人,这是太尉府的女眷。”
曹斌点点头道:“这些人要怎么处理,有章程吗?”
旁边的兵曹参军连忙上前道:
“回禀大人,凡是犯官家属,全部要发入教坊司抵罪。”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颤抖着扑倒在曹斌面前:
“大人饶命,求您不要把我发入教坊司。”
“妾不是高衙内的家眷,妾是被抢来的啊。”
曹斌看了这女子一眼,见她面如芙蓉,身形娇媚,又哭得梨花带雨,不由来了兴趣道:
“被抢来的?”
那女子连忙点头道:
“是......是的,妾本是禁军教头的林冲的......妻子。”
曹斌愣了一下,脸色古怪道:“林冲的老婆?”
那女子愁眉苦脸地摇摇头:“他休了我!”
她怕曹斌不信,连忙掀开手臂上的衣服,露出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流着眼泪道:
“大人,妾真不是高衙内的妻妾,他将我带进府中,只为打骂取乐,大人千万要相信我。”
曹斌看向身边的兵曹参军,叹息道:
“真是太可怜了,这么柔弱的女子,方不方便找医师医治一下?”
兵曹参军愣了一下,试探道:“要不大人带回侯府替她慢慢调养?”
曹斌道:“方便吗?包大人那里没有问题吧。”
兵曹参军连忙点头道:“方便,方便,怎么也要送到教坊司,那里是允许买卖的。”
曹斌笑道:“钱的事不用担心,我自会给足,不过你可要给我作证。”
兵曹参军嘿嘿笑了起来:“大人放心......不过最好检查一下,看她有没有怀有身孕......”
那女子闻言,红着脸道:“大......大人,高衙内被一位忠靖伯打坏了身体。”
说完,她连忙低头,不敢多看。
兵曹参军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曹斌,又看了可怜兮兮的高衙内一眼,嘿嘿笑道:
“这还真是巧了,曹大人就是忠靖伯!”
“啊?”
女子惊讶地看着曹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刚回开封府,展昭就来找他,说是包拯召见。
曹斌顿时忐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太尉府的小手段被包拯发现了。
待进入后衙,见包拯正穿着一身员外服,站在书桌边写大字,一笔一划写得十分认真。
“清心是治本,直道是身谋。
秀干终成栋,精钢不作钩。”
写完之后,包拯将那副字帖交给曹斌,说道:
“陛下已经下旨,命浑天候为帅,你为监军,征讨梁山......”
“此番一去,你可能再也不会来我开封府,本府只希望你今后能控制私欲,勿使人生遗恨啊!”
“俊才啊,兵战凶险,此次山东之行,你千万不要逞强,战事方面交给杨家寡妇就行了!”
庞太师仔细叮嘱道。
从开封府出来之后,曹斌就到了太师府。
听到庞太师的话,曹斌十分听话地点点头道:
“太师放心,我晓得的。”
庞太师欣慰地点点头道:“也是这次机会难得,否则,老夫反倒不想这么快把你调出来了。”
说着,他笑了起来:
“你可是能耐不小。”
“竟然折服了包黑子。”
“这些天,他可在朝堂上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可惜你那个‘拆墙做公’的法子,没能在朝廷通过,否则你会得到更多好处。”
曹斌愣了一下道:“哦?我没有上禀朝廷啊,莫非是太师替我邀功?”